11 ☆、『10』回憶·日落長廊

落日餘晖灑遍大地，光線滲進每一個角落，帶來些許蒼涼。

“天天，我，想去看看小櫻，你先回去吧。”佐助離開後小櫻已很消沉，目送小李落寞的背影，她眼神也不由一黯。

她一個人背着卷軸經過日向家，門敞開着，剛好可以望見那個熟悉的庭院。金色的光芒給整個庭院罩上了奇異的色澤，宛如昨日的溫暖美好，她不忍多看了幾眼。

“天天，你怎麽來了？”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她不知為何驀地一驚，心髒漏跳了一拍——被發現了麽？

她緩緩移過視角。

那個長發的白衣少年就那麽撞進了她的視線，絕然出塵。

她就那麽楞楞地凝視他，臉頰染上緋紅而不自知。

“過來吧。”她“哦”了一聲，木木地走過去，與他并肩坐于檐下。日向家那條古色古香的木質長廊，似乎望不見盡頭。

“少爺，真的沒關系麽？”

“她是我同伴。”

他的聲音，是何時變得如此輕柔恬淡，一如夕陽的暖光，一如那夜的月光，一如初初走進浴室溫熱氤氲的水汽。白衣加身，更有種飄然若仙的優雅靜穆。

半晌無言，她試圖打破緘默，便問：“寧次，你的衣服哪買的，好漂亮。”

“……”

“你穿白色真好看。”她笑得恬靜美好，燦若雲霞。

“……”

“最近可以陪我買衣服麽？我也想換件忍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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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一言為定。”心底的小宇宙不知為何膨脹了，從密不透光的縫隙中延展開來，如碧波蕩漾的春水。

她想起了那個月明風清的夜晚，寧次也是這樣的語調，娓娓道來家族的傳統，內心的憤懑。說得那麽輕描淡寫，只有她知道是如何的心如刀割。這個少年，他身上背負着唯有死才能解脫的沉重枷鎖啊。

“寧次，你知道麽？小李還是那麽倔強，他還是對小櫻念念不忘。”說到小李，她就不住嘆氣。

“那家夥，他就是這樣的人。一旦認定，百折不撓。”

“也對，我真沒想到他可以進步得這麽快，真的可以做到僅靠體術做一名出色的忍者。不過，還是寧次你比較厲害啦，你可是天才呢。”

記得當時寧次還挑了挑眉嘲笑他：“不會幻術和忍術本就不是一個忍者。”

而她也告誡他，他是永遠也比不過寧次的，因為寧次是天才。

“他真的很了不起。”少年淡淡微笑，唇角一抹笑意勾起了天天對往事的回憶。

“對了，寧次，有件事一定想問問你。”她忽然想到了什麽，激動得跳了起來，“你所說的，和合适的對手戰鬥究竟指的什麽。我百思不得其解。”面上是一臉困惑。

少年凝神沉思。

“你先坐下，我告訴你。”

“好吧。”她極不情願，但還是坐下了。

夜幕降臨，天邊藍色漸漸加深，日向家的廊燈驟然亮起。華燈初上，連風都帶了些許暖意。

“遇到合适的對手，也許舉步維艱，但一定要堅持。所謂合适的對手，我認為有兩點，一是自己的克星，他會幫助你發現自己的極限找到自己的忍道；二是有要保護的重要的人時所遇到的對手。”

“要保護的重要的人……”她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便一字一句地重複。

“其實我也只是隐隐有些感覺，不知為何總浮現心頭。”

那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預感終有一日會成真，以生命的代價。

見她有些茫然，寧次便主動提出帶她逛逛日向家。

那是她第一次親眼見證日向家龐大的家族盛狀。穿過一道道曲折迷離的長廊，幾近迷路，沿途不少族人向他打招呼，而她只能愣生生地笑。

廊燈在她腳下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與少年的影子交疊，顏色便又加深一些，随着下一個光源的臨近，漸遠，影子也不斷變幻。

終于步入人煙漸稀的地段，她由衷道：“寧次，你是家族的希望呢。”

“我麽？我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所謂家族的希望，我只知道要走得問心無愧。”

他能夠放開心結甚好。天天展顏一笑，廊燈打在她臉上，明亮的大眼睛裏仿佛有熠熠光芒。

穿過後庭時，有個女孩子擺出柔拳的架勢，正與家族的長者對戰，見寧次到來停下手中的動作：“寧次哥哥。”那女孩眼神淩厲，動作利落，身形敏捷，雖年紀尚小，已可預見她不可估摸的未來。

他微微颔首，走了幾步對她扭頭一笑：“那就是花火。”天天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傳說中日向宗家勝過雛田大小姐的日向花火麽？

走了許久，不知何時又繞回到了前庭，庭中未被光涉及的領域幽暗清冷，廊燈打在身上卻是溫暖的。她揮手向他告別，步入陰影中，他就那麽站在暖光裏，笑容溫煦。她一步三回頭，終于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自始自終，有件事她只字未提，日向家果真是龐大到天不可撼，作為木葉村中堅力量的同時，困住他的枷鎖也必然是堅固無比。生存在這樣的家族中，肩上的責任并不比榮耀來得少。

遠遠地，她回望了一眼日向家的大門，夜色中仍是璀璨輝煌。

木葉是個很傳統的村子，人們買衣服常常都去附近的鎮上。

逛街正是女孩子的最愛，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人眼花缭亂，天天亦是。一到鎮上便四處跑，各個鋪子裏都留下了她興奮的足跡。

寧次拿她沒辦法，好心提醒她：“注意你的錢包。”

“呀，再花就沒買衣服的錢了。”她遺憾地把爪子從一個銀镯子上松開，寧次已轉身走出店鋪。她忙加緊腳步追上去。

“這個镯子好漂亮的。”她抱怨道，“可惜錢不夠了。”

“反正你要訓練也戴不了。”少年淡淡道。

“好吧。”她無奈，仍是不死心，“不過消遣的時候總能戴吧。”

“……”

在寧次的指引下，他們走進一家偏僻的服裝店，天天驚訝地發現這裏專門出售各種忍者服，還可以訂制。

“我們日向一族的忍者服很多就是這裏訂做的。”

“哦~這樣啊。”天天随意地看着牆上挂着的各式各樣忍者服，視線停駐在某處，目光一滞，這裏竟有深綠色緊身衣！！！

老板在幽暗的煤油燈下擡起頭，溝壑縱橫的一張臉上挂着笑容：“歡迎光臨。”

“寧次少爺你來了。”看清來人後，他緩緩起身迎了出來。

“老伯您坐。”寧次扶了他一把。

“上次訂制的忍者服還滿意麽？”

“很滿意。”白眼少年微微一笑，“這次我帶同伴來了。”

老伯這才看清他身後的少女，棕發團子頭，着一淺粉色露袖裳，明眸皓齒，笑靥如花。

“好可愛的小丫頭。”他嘿嘿笑了笑，“想要什麽樣的忍者服？”

“人家不是小丫頭啦，我叫天天。”

“有沒有白色棉布制的？”天天試探着問。

“你是指的寧次少爺這種麽？”

“唔……是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眼角的餘光瞥見寧次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是我專門為他設計的，很适合他吧。”他上下打量了天天一番，“丫頭你也很适合中國風，要不我也幫你設計一個吧。”

“那就麻煩您啦。”真是求之不得，天天忙道謝。

“稍等片刻，一個時辰後麻煩你們再來。”

走出小店，面對澄澈天空，她頓時心情舒暢。

她本來就是中國風，她們第三班都是中國風，當然，綠色緊身衣除外，一想到這些她就非常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