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大結局同喜同喜 (1)
安承宜懷裏摟着一個襁褓包裹的女嬰,他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臉,黑亮黑亮的眼睛,心裏喜歡地不得了,他忍不住對着她的臉蛋親了又親。
曾玫見了趕緊拿手帕子來擦孩子的臉,“你別總是親啊,親得孩子一臉的口水。”
安承宜呵呵直笑,“哪裏有口水,你別老擦,把我閨女的臉給擦疼了。”
曾玫氣結,“她是你的閨女,難道不是我的閨女,就你會心疼她,”
“哦……”安承宜眉頭一挑,作頓悟狀,“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吃醋了!來,我也親你一下吧!”
“哎呀,你有個正形行不行?”曾玫笑着打開他,“孩子該睡覺了,你快放下她,你總這麽抱着,她就不愛睡床了。”
安承宜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進搖床裏,然後輕輕搖着小搖床,嘴裏哼着小曲,給他的閨女催眠呢。
待孩子睡着了,安承宜怕吵着孩子,小聲地說:“明日是中秋節,皇上派人來傳話,邀請全家人一起去赴“花好月圓”家宴,還讓我們抱上孩子一起去。只是你才剛出月子,孩子又這麽小,你們娘倆能出門麽?”
“沒事,坐着轎子去,又不是走路去,吹不着風。我也想去看看皇上與寶芬的孩子,他們的孩子早出生十日,我還沒見過呢!”
安承宜對着搖床小聲說道:“我的小閨女,明日我們要去看哥哥,你高不高興?”
曾玫笑道:“她肯定高興着呢,見人就笑,跟你一樣,天生就是歡樂的性子。”
說是家宴,果然不假,次日傍晚他們來赴宴時,發現來的全都是親近之人。
曾致沒有穿龍袍,只是身着普通的家常服,看來,他是想讓一家人無拘無束地歡聚一堂。
曾珏一家三口、曾玫一家三口、曾敏一家四口、曾缃小兩口,全都入席而坐,由于寶菱的娘家嘉寧府與皇宮近便,秦家人也都被請來了。
只有曾絨單身一人坐在邊上,顯得有些孤立。不過,她今日總算沒有穿素衣,而是着了一件藕荷色的蘇繡立領短褂,□着齊踝羅裙,梳着随雲髻,斜插一支銀釵,倒也算對得起場合。
最近她并沒有日日讀佛經,也會繡繡花、作畫吟詩,說話也比以往多了些,這讓大家都放心不少。
此家宴毫無講究,一家人都很随意,說說笑笑。他們歡笑着點評各家的孩子長得像爹還是像娘,孩子平日裏有哪些可愛舉止。雖然他們如今是皇家、是國親,但此時的景象與普通的家族沒什麽兩樣。
安承宜摟着他的閨女與他的臉緊靠在一起,滿臉幸福地說:“你們瞧瞧,我的閨女簡直就是按照我的模子印出來的!玫兒,我都懷疑孩子是不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
他這一出口,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其實他也沒說錯,孩子長得太像他了,一點兒都不像曾玫。
過了一會兒,寶菱的弟弟寶牧來曾珏跟前敬酒,他頂着張微紅的臉,附在曾珏的耳邊小聲問道:“姐夫,西面邊上坐的那位姑娘是誰呀,我怎麽從來未見過?”
曾珏随着寶牧目光朝西面看去,“她是我的三妹曾絨,你從來未見過她?”
“她就是姐姐說的靜宜公主?”寶牧吃了一驚,他現在在禦林軍裏任副統領,極少進皇宮,而曾絨也極少去各家走動,所以他們并不相識,只聽過其名,未見其人。
寶牧剛才一進來時就覺得曾絨氣質獨特,有種出塵的味道,而她與大家說話時,也是淑慎柔嘉、溫潤如水。如此別拘一格的女子,一下就把他給深深吸引住了。
曾珏見寶牧看曾絨的眼神,似乎悟到了什麽,便慫恿着他,“你若想與她說話,盡管去就是了,她肯定不會不理你的。”
“此話當真?”寶牧撓着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問。
“不試你怎麽知道?”
寶牧仍然猶豫,他确實有些不敢。他覺得曾絨如此脫俗女子,怎麽會願意搭理他這種凡人俗子呢?
“你連這個膽量都沒有,那平日是怎麽當副統領的?”
寶牧被曾珏這麽一激,不再猶豫了,他挺了挺身板,無比忐忑地走了過去。
曾珏碰了碰身邊正在喂滿兒吃東西的寶菱,小聲地說:“寶牧可能是看上三妹了,你瞧!”
“啊?”寶菱一驚,再朝西面的邊上看去,寶牧果然在找曾絨說話,而曾絨并沒有不搭理他,而是微微含笑地與他說着什麽。
“三妹好久未與陌生男子說話了吧?”寶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想到她與寶牧說話這麽自如。這個寶牧也夠膽量的,主動搭讪?”
曾珏笑道:“你小瞧他們了吧。這就表明三妹并不排斥與男子交往,說不定他們還真能走到一起。”
寶菱突然想起一事,道:“三妹與寶牧是同年同月生的,寶牧就比三妹大一日,這麽說來他們還挺有緣份的,若能走到一起倒也不錯,就怕三妹放不開心結。”
“若他們真有緣,自然會有水到渠成的那一日。也許寶牧就是解開她心結的那個人!”曾珏見曾絨與寶牧說話的神情,便有了如此猜測。
“但願吧。”寶菱遠遠地看着他們倆,也覺得他們倆确實挺般配的。
“不是但願,是一定,相信我!”曾珏給了寶菱一個自信的笑容。
“好吧,相信你!”寶菱手拿起一塊糕點往他嘴裏一塞,咯咯直笑。曾珏也拿一塊糕點堵住她的嘴,讓她笑不出來!
寶牧臉皮也夠厚,他見曾絨不僅禮貌地搭理了他,還很願意與他交談。他索性不走了,而是搬了個椅子就坐在曾絨身邊。
他這般舉動,惹得曾絨極為羞澀,卻又不好意思說不讓他坐在她身邊。
這時,曾致讓每人吟一句關于中秋的詩詞,盡盡興。
輪到曾絨時,她出口吟道: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寶牧立馬跟着接了一句:花好月圓夜正好,佳人似約近眼前!
寶牧吟出這等似詩不像詩、似詞又不像詞的語句來,大家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是笑他不會作詩詞,而是笑他的語意太直白了,這不是明明指他身旁的曾絨這位佳人麽?
曾絨羞赧至極,臉上直泛紅暈,襯得她更加柔媚動人了。
曾致也早見到他們剛才說話的那一幕,覺得曾絨難得願意與一位未曾謀面的男子如此搭話。趁此時此情此景,他覺得應該推動他們一把。
他當場向寶牧問道:“寶牧,朕為你指一門婚事如何?”
寶牧吓了一跳,生怕皇上給他指個他不喜歡的女子,急急地跑過來撲通一跪,“皇上,我暫時還不想娶親,還望皇上收回旨意。”
“這是家宴,你何必動不動就跪的,快起來吧。若朕将靜宜公主曾絨指婚于你,你也不願意麽?”曾致笑問。
寶牧一愣,曾絨?皇上指的是曾絨?待他反應過來時,他猛地朝曾致磕了個大響頭,“謝皇上恩典,我願意,願意!”
曾珏和寶菱沒想到曾致做決定如此之快,都沒來得及與曾絨先通個氣,他就直接給指婚了。他們擔心曾絨有些接受不了。
這時曾絨只是緊埋着頭,手裏揉着手帕子,她的的臉到底紅成啥樣,大家也看不到。她沒有突然離場,或是生氣愠怒。這讓大家很吃驚,曾絨這是願意了?
應該是願意的!否則以她的性子,她若不願意,怎麽可能還安然地坐在那裏?
他們才剛見面呀,這叫一見鐘情麽?
曾致見曾絨沒有一句反對的話,就知道這件事成了,喜道:“那你們倆就這個月底成婚吧!”
如此之快!
雖然大家對曾致的安排有些吃驚,但無不叫好!
寶牧喜滋滋地看了曾絨一眼,然後又跑到曾珏這裏來道謝,若不是曾珏剛才那麽一激,他哪裏能遇到這麽好的大喜事。
“子珏,原來是你慫恿的?”寶菱嬌嗔道,“你何時這麽懂得男女之情了?”
寶牧在旁笑道:“姐,姐夫若不懂男女之情,你是怎麽生出滿兒的?”
寶菱被他噎得滿臉通紅,“你還不快去陪你的未婚妻?”
寶牧笑盈盈地跑去曾絨的身旁,為她添茶倒酒,十分殷勤。
洞房花燭纏、綿夜,雙雙缱绻待何時?
可是,寶牧在挑了曾絨的紅蓋頭之後,他并不敢對曾絨行魯莽之事,因為寶菱在這之前跟他暗示了,說曾絨對男女之事有些排斥,叫他慢慢來,不要着急,更不許欺負了她。
寶牧對曾絨可謂是一見鐘情,如今她就在自己的洞房,是他的妻子了,他當然不會做出讓曾絨不喜歡的事。
兩人促膝傾心交談了一番,寶牧見時辰不早了,就幫曾絨取下頭冠,溫柔地道:“你快脫衣上床睡覺吧,我睡外間就行,不會擾你的。”
他朝曾絨甜甜一笑,就起身準備出去。
“寶牧!”曾絨輕輕地喚住他,“你別走,就……睡在這裏吧。”
寶牧也很想睡在這裏,可他不敢,直搖頭,“不行,我怕我會……吓着你。”
“不會。”曾絨找出她早已準備好的布條,蒙住眼睛,系上。
她主要是見不得男人赤、裸的身子,一見就惡心嘔吐,所以她就想出這個法子,至于她能不能接受與男人做房、事,她并不敢确定。
她蒙上眼睛後,脫了外衣上了床,然後鑽進了被窩裏。
寶牧走了過來,坐在床邊,心疼地看着曾絨,“絨兒,我……”他是真的不想為難她,她若不喜歡,他是絕對不會碰她的。
“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你就別啰嗦了。”曾絨羞澀地說道。
曾絨都這麽說了,寶牧也不敢再走,生怕她生氣不理他了。
他只好脫衣裳上了床,可是若挨着她睡,又不能碰她,那得多難受啊。才躺了一會兒,他聞着曾絨的氣息,就渾身難耐,有些受不了了。
他禁不住往她身邊靠了靠,才挨到她的身子,便感到一股熱流傳遞他全身,他納悶,伸手一摸,竟然摸到光、溜溜的嫩滑身子。
“絨兒你……”寶牧大驚,曾絨已經将自己脫得幹幹淨淨了!
見她蒙着眼睛,他實在是心疼她。可是她為了他,都做出如此舉動了,他還等什麽?
寶牧突然翻身過來,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她嬌媚的臉頰、溫潤的唇、細嫩的脖頸、如玉般的香肩,還有馥郁芬芳的雪峰、滑膩柔軟的胴體,他全部火熱地一一吮過。
曾絨以為自己會很反感這樣的感覺,慢慢的,她身子的反應告訴她,她不僅不反感,她還很喜歡寶牧對她這樣。随着寶牧越來越狂熱的舉動,她渾身的血液一陣陣沸騰起來。
她意識到,原來她也會有谷欠火。她的下面會因寶牧而濕潤,她會急促的喘息。
她的下面會因為寶牧而感到空虛,需要他來填滿它。
當寶牧進入她的身體裏面,她會舒服地低吟、酣嘆、嬌吟。
她完全沒有障礙!
此時,她一把扯去眼睛上的蒙布,主動送上自己的唇,與寶牧緊緊纏粘在一起。
寶牧渾身一滞,見曾絨如此全心全意地接受了他,他的谷欠望更為激蕩了起來,頓時洶湧澎湃、激烈昂揚。
上面是唇與唇的相纏,下面更深入的包裹與聳動,然後是一陣狂熱的翻滾與交、纏。
莺莺燕燕,鴛鴦戲水。
火熱交、歡,琴瑟和鳴。
……
喝了寶牧與曾絨的喜酒之後,曾珏與寶菱帶着滿兒打道回府了。
時辰已晚,曾珏與寶菱兩人一左一右,躺在滿兒的身邊哄着他睡覺。
滿兒可能是太興奮了,怎麽也不肯睡,話特別的多,“爹,小舅為何要娶親?”
曾珏思慮了一下,道:“男子都是要娶親的,等你長大了也是要娶親的。”
“那我現在為何不可以娶親?”滿兒很期待。
曾珏與寶菱聽了瞠目結舌,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麽呢,“你……?你還太小了嘛!”
“我怎麽還不長大,娶親多熱鬧啊,那麽多人在一起玩。我想日日都有那麽多人陪我一起玩。”
“你在學堂裏不是有伴玩麽?”寶菱問道。因家裏就他一個孩子,并沒有單獨為他請老師,而是曾珏每日清晨去上朝時,順道帶着他去國子監讀書。
“學堂裏都是男孩兒,我想跟女孩兒玩。我想娶親,有了新娘子,她就會陪我玩的。”
哦,原來他是想要女孩兒陪他玩。
曾珏看了看寶菱,忽然想到了什麽,壞笑道:“要不……我給你找個童養媳吧?”
寶菱聽了直瞪眼,伸過手來,朝曾珏胳膊狠狠地掐了一下,“你胡說什麽呢?”
“爹,什麽是童養媳啊?”滿兒好奇地道。
“童養媳……,你娘以前就是爹的童養媳,你讓你娘回答吧。”曾珏笑道。
寶菱聽後起了身,過來撓曾珏,曾珏閃躲不及,就讓她撓。
滿兒見了很不滿,直嚷道:“爹,我不要童養媳,童養媳太兇了,總愛掐人撓人!”
寶菱聽了直汗,這孩子……
待滿兒終于在要不要童養媳的糾結中慢慢入睡後。曾珏一把抱起寶菱,朝他們的卧房走去,“我的童養媳,今晚可得好好陪我……”
寶菱聽得耳朵都快膩壞了,直道:“你可是越來越肉麻了!”
曾珏将她放倒在床,直撲在她的身上,一句話不說,就咬她的脖子。
“啊!優雅含蓄的曾珏去哪兒了呀!”
……
過了些時日,寶菱晨吐得厲害。她來到曾珏的面前,一下坐在他的懷裏,似喜又憂地道:“子珏,我可能……又有了。”
曾珏怔愣一下,喜道:“有身孕了?”
“你以為有什麽了?”
曾珏捧着寶菱的臉,親了親她的唇,“這是大喜事啊,要是生了個女孩兒,滿兒就不會發愁要不要找童養媳了。”
“可是,若又生了個男孩兒怎麽辦?”這是寶菱的煩惱。
“那就找兩個童養媳!”曾珏答得很幹脆,寶菱聽了卻有些暈。
這時,管家臉帶喜色過來了,“侯爺,靜宜公主派人來報喜,說她懷有身孕了。”
曾珏與寶菱聽了先是一驚,然後又喜。
“你派人去給靜宜公主回話,就說,同喜!同喜!”
同喜?管家一路琢磨着這兩個字。
……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小主們:此故事已完結,望移駕新文:
甜甜的種田文哦。
恭送小主!去新文那裏可要走穩當了哦,被雷被萌的話,小的都會候在這裏領罪,^_^
另注:第100章曾致與寶芬非比尋常的戀愛,希望別忘了去看哦,真心覺得這一章很重要。
☆、番外 曾致與寶芬
寶菱和滿兒走了。
曾致呆立在永和殿,對着牆上挂的寶菱與滿兒一起玩耍的畫像一直盯看着。
他們母子倆徹底離開他了,他再也不可能得到他們了。
他看着畫上的寶菱淡淡的笑容裏有一抹憂愁,而滿兒則是一臉喜慶的笑容。
他閉目沉思、憂戚、留戀,可終究是一場空。
立在邊上的太監腿都站麻了,實在堅持不住,他偶爾晃動着腿,再甩了甩,心裏忖道,皇上可是站了一上午了,他不累麽?那幅畫像都快被皇上看穿了呀!
突然,曾致一轉身,對太監說:“快把這幅畫像取下來!”
太監一滞,取下來?
但皇上的命令可容不得他拖沓,他趕緊過來取畫,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畫像取了下來……擱哪兒?”
“放書房的櫃子裏去,沒朕的命令不許再拿出來!”曾致說完終于離開了這幅畫像,走到他的龍案前,坐了下來。
既然寶菱已是他的嫂嫂,他又怎能日日擡頭看她的畫像呢,當然只能收起來了。
他不禁又想象着,這時寶菱與大哥已碰上面了吧,他們相見會是怎樣的情景?肯定激動得緊緊相擁,然後……
他不想讓自己想象下去,一想到寶菱現在與大哥在一起的親密場景,他就暈眩得厲害。
再然後,他又想到他們若知道了是他一直在隐瞞,會不會恨他?
這時,太監已将取下來的畫像收好了,他來到曾致的面前,小聲提醒道:“皇上,您不是說……今日要給皇後娘娘的妹妹二小姐下旨冊封麽,您是不是給忘了?”
經他一提醒,曾致才想起還有這麽一回事來。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冊封寶芬什麽位分,不管是何位分,他對她根本提不起興趣來。但是他又不想讓寶菱生氣,不想讓寶菱說他辜負她的妹妹,他才硬着頭皮答應的。
曾致茫然地看了看太監,問:“你覺得朕該給寶芬什麽位分才好?”
太監見皇上問他的意見,頓時覺得自己有了分量,當然也更謹慎,不敢亂說,他思慮了一下,慢慢道來:“她是皇後娘娘的親妹妹,位分也不能太低,何況她還身懷皇上的骨肉,奴才覺得封淑妃可能會合适一些。”
“你不能再稱呼寶菱為皇後娘娘了,以後你若見了她,得叫侯夫人。”曾致冷冷地說道。
“啊?”太監很震驚,他雖然知道皇後娘娘對皇上一直冷淡,但也不知道皇後娘娘這一走竟是要做哪位侯爺的夫人。
曾致見太監一驚一乍的樣子,也懶得理會,“你去找翰林官拟旨,就冊封寶芬為淑妃,然後去嘉寧府宣旨。”
“是。”太監領了命才要出門,又折回來了,“皇上,該給淑妃娘娘賜居何處?”
曾致思慮了一下,“康福宮吧。”
太監不解,“那不是皇後娘……”
“朕說了,不能再叫寶菱為皇後娘娘了,她現在是侯夫人!她再也不可能住進康福宮了!”曾致愠怒地說道,最後他又接着傷感地補了一句,“朕再也不能叫她寶菱了……,她……”
曾致頹敗地長嘆一聲,什麽也不想說了。
太監見皇上如此神傷,哪裏還敢再多說半句,趕緊領命走了。
幾日後,寶芬已搬進康福宮,住進了寶菱以前住的地方,睡在寶菱以前睡的床上。
她有些欣喜,又有些憂愁。因為,自她住進來後,曾致從未來看過她一眼。
這一日,寶芬耐不住了,她自己來永和殿找曾致。
曾致正在埋頭寫着什麽,寶芬遠遠地朝太監做了個手勢,不讓太監出聲。
她輕輕地來到曾致的身後,伸着脖子瞧了瞧,想知道他到底在寫什麽。她雖然不識得幾個字,可是這滿滿一紙寶菱的名字,她還是識得的。
曾致寫的“寶菱”,字字深重,字字沉郁。
寶芬內心一陣揪心,皇上以前日日都要去康福宮,自她搬來後,他就再也不去了。她知道,皇上心裏還一直惦記着姐姐寶菱。
寶芬想起寶菱囑咐她的話,說皇上的心其實很軟很軟,只要她好好哄着他,能讓他開心起來,他肯定會慢慢喜歡上自己的。
“皇上,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寫姐姐的名字呀,寫得這麽好看!”寶芬說的可是真心話,在她眼裏,這字真的很有龍威。
曾致聞聲回頭,見是寶芬,他趕緊将這張寫滿寶菱名字的紙收了起來。
“你……來此有何事?”曾致拿出一疊奏折,淡淡地問。
“皇上,聽說您下旨将皇家園林四門大開,平常老百姓旨可去游園,臣妾還未曾去看過,您是否也未曾去過?”寶芬帶着喜氣地問道,“您若也未去過,今日我們一起去游園可好?”
曾致沒什麽興致,低頭不語。
“皇上,聽姐姐說,那裏有各種奇花異草,有南國風貌的奇特涼亭,還有許多造的假山,可新鮮了,我們去看看吧!”寶芬壯着膽子拽了拽曾致的衣袖。
曾致想起上次他想和寶菱一起去游園,可是寶菱不同意讓他陪着,最後她偷偷地跑回娘家去了。
寶芬見曾致沒有一口回絕,膽子就更大了,直拉他的胳膊,“皇上,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曾致耳朵都被她吵得嗡嗡直響,最後他無奈道:“好吧。”其實他心裏多想和寶菱一起去啊,可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寶芬見曾致終于同意了,她興奮跑進內室給曾致找來最普通的藍色緞袍。來到曾致面前,她雙手扶起曾致,要給他換衣裳。
“皇上,您伸開雙臂,我先幫您把龍袍脫了。”
曾致見寶芬離自己太近,他有些不習慣,“朕自己來。”
“不行,這得讓臣妾伺候您,哪裏能讓皇上親自動手呢!”寶芬不容分說,就上來脫曾致身上的龍袍。
寶芬牢記寶菱的那句話,那就是皇上的心很軟!她就只能多厚些臉皮,反正皇上再不樂意,應該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的。若他對她冷言冷語,她生生受着就是了。
果然,曾致聽話地伸開了雙臂,由着她去。
她給他穿上緞袍後,再細細地給他系腰縧,因為距離太近,她能聞見他身上那股她喜歡的味道,就像那日傍晚一樣,他渾身散發的氣息都是她喜歡的,讓她着迷的。
她想起那日傍晚兩人的糾纏,她的臉突然煞紅煞紅。
寶芬一擡頭,見曾致的臉也是漲紅的,就知道他肯定也是想到了那一幕。
曾致突然發窘地別過臉去不看她,說:“你自己也要回去換一身衣裳。”
寶芬見他終于說了一句關于她的話了,高興地道:“嗯,臣妾這就去換,皇上在這裏等着。”說着她就歡快地跑了出去。
曾致不禁納悶,她可是懷有身孕的人,怎麽跑起來那麽輕快?
沒過多久,寶芬已換好衣裳,又歡快地跑過來了。
曾致見她還是那般跑來跑去的,忍不住道:“你都懷有身孕了,以後不要跑來跑去,就不怕閃了身子?”
雖然他說話時并沒有表現多麽關心她的表情,寶芬還是渾身一激蕩,皇上終于肯關注她了,而且還在意她肚子裏的孩子。
寶芬感動地說:“多謝皇上關心!不過,請皇上放心,臣妾從小身子皮實,無礙的。”
曾致想起寶菱也是從小身子就皮實,她小時候在靖寧府幹活時可帶勁了,極少生病,只是後來她生滿兒後,身子才弱了一些。看來,她們姐妹倆還真是像啊。
寶芬開心地拉起曾致的手,一起往永和殿外走。
曾致抽出手,不讓她拉。
寶芬有些失落,再往前走一會兒時,她又來拉曾致的手,曾致又把手抽走了。
就這樣,一路上,她來拉他的手,他又抽出手。盡管如此,曾致并沒有對她發怒,所以她就樂此不疲。
到了皇家園林,寶芬見到園林裏這番熱鬧景象,她的步伐又輕快了,見到什麽都稀奇,歡蹦亂跳的。
曾致實在為她着急,別的女子懷有身孕,都是萬分小心的,她倒好,跟個小鳥似的,蹦噠來蹦噠去的。
他上前拉住寶芬,“你的動作舉止就不能輕點麽?你身子再皮實,可肚子的孩子也經不起你這麽折騰呀!”
寶芬犯錯般地低頭說:“臣妾……”她看了一下左右的人群,改了口,“我……我一高興就忘了肚子裏還有孩子的事了。”
曾致無語,這種事她都能忘!
有了曾致的提醒,寶芬終于安份下來了,與他一起慢慢觀賞着園林裏的景色。可是,曾致老是關注一些門匾上的字,或一些她看不懂的圖案,她陪在旁邊看着實在無趣。
她一見到奇花異草,就興奮地跑過去聞,還用手摸。
曾致見了,趕緊上前攔住她,“這些花粉會讓人過敏的,身上會起很多疹子,你有身孕,就更得離這些花花草草遠一點!”
寶芬知錯地往後退了退,嘴裏直吐舌。
曾致真心無奈,“你又忘了你有身孕的事了,是麽?”
寶芬見曾致好像是生氣了,她又過來拉曾致的手,曾致抽出手,不理她,一人大步往前走。
寶芬跑着追上他,“對不起啦,以後我再也不會忘記了。”
曾致止住腳步,“你別再跑了行不行?”
“您走慢點,我就不用跟着跑了呀!”寶芬急道。
曾致無言以對,只好走慢一點。
這次從園林回來後,寶芬經常去永和殿找曾致,每次曾致都被她糾纏地很無奈,根本拿她沒辦法。
兩個月後。
這日,寶芬又來永和殿了。她的肚子已經有些凸顯了,曾致遠遠地就見到她凸起的肚子,想到她肚子裏面裝的是他的孩子,他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皇上,您今晚去康福宮用晚膳可好?”寶芬一上來,就拉着他的手。
曾致都被她拉習慣了,也忘了抽手,只是問道:“為何要朕去你那用晚膳?”
“皇上,自臣妾住進康福宮,你就再沒去過。今晚臣妾要親自做菜,想請您去嘗一嘗。”寶芬說完,見曾致仍然不感興趣,又道,“您知道臣妾家以前可是開飯館子的,臣妾耳熏目染多年,也跟着學了不少技藝。您平日裏吃多了禦膳,就不想吃一吃臣妾做的平民百姓飯麽?您不是經常說,要與民同苦的麽?”
曾致見寶芬那調皮的語氣,就知道她是在激他。
不過,他還真想吃一吃平民百姓飯,何況這還是寶芬自己做的,盡管他對寶芬的手藝不怎麽信任。
“好吧,到時朕會過去。”曾致終于松口了。
寶芬興奮地一吓跳了起來,然後拎着裙擺往外跑,她得趕緊準備去啊。
曾致見她那樣,吓得不行,直嚷着,“你慢點行不行?你不知道你的肚子有多大了麽?”
寶芬聽了一回頭,窘笑道:“謝皇上提醒。”
她放慢了腳步,穩穩地一步步往外走,出了永和殿,她的腳步又不自覺地快了起來。
到了晚上,曾致沒有食言,果真來了。
吃着寶芬做的飯菜,曾致竟然胃口大開,看來,他還是小看了寶芬。
寶芬見曾致十分滿意,用完晚膳後,寶芬便一直拽着他,不讓他走。
“時辰已晚,朕得走了。”曾致掰開她的手,要起身。
“皇上,臣妾是您的淑妃,應該要侍寝的,對麽?”寶芬紅着臉低着頭,央求道,“您今晚就歇在康福宮不行麽?”
曾致吓了一跳,她要侍寝?沒搞錯吧?
可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絕呀,只道:“你……你大着肚子怎麽侍寝?”
寶芬聽他這般說,還以為他只是顧忌她的身子,并沒有不願意她侍寝,便歡喜地道:“皇上,臣妾問過太醫了,他說只要懷孕三個月後,就無礙的,就可以……侍寝。”
“那也不行。”曾致有些慌了,趕緊奪步往向走。
寶芬一下從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皇上,您不讓臣妾今晚侍寝,臣妾會被人笑話的,說您不喜歡臣妾,也不喜歡臣妾肚子裏的孩子。”
曾致轉身過來,“誰敢說朕不喜歡你肚子裏的孩子?”
“那你只是喜歡臣妾肚子裏的孩子,而是不喜歡臣妾,對麽?”寶芬急問道,怔怔地看着曾致,希望他否定,希望他說,他也喜歡她。
可是,曾致沒有說話,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
寶芬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氣餒,她硬拽着曾致來到內室,并把他摁坐在床上,“皇上,您不想碰臣妾也行,但您今晚必須睡在這裏!臣妾不想叫人瞧笑話,說皇上從來不在康福宮歇夜。”
“這……不太好吧。”曾致說着便起身,又被寶芬摁住。
……(删)
九個月後。
寶芬懷裏抱着他們的孩子,細心地給孩子喂奶,她帶着幸福的笑臉看着她與曾致共同的孩子,忍不住在孩子的臉上親了又親。
曾致一直在旁看着,同樣是對眼前的孩子疼愛得不行,見寶芬一日好幾次這般喂奶,有些心疼地道:“淑妃,你為何不同意讓奶娘給孩子喂奶,這樣你自己太辛苦了。”
寶芬見曾致心疼她,心裏舒服極了,嬌笑道:“臣妾又不是沒有奶,為何還要讓奶娘喂,孩子能吃上自己親娘的奶,是最幸福的事了,而且這樣孩子身子才能長得強壯,不容易生病,會跟臣妾一樣,皮實着呢!”
寶芬這般說辭,惹得曾致對她更是愛憐。
到了晚上,寶芬非要曾致留宿康福宮。
曾致抱着她親了親,說:“淑妃,你腦子又想歪事了?”
寶芬勾住他的脖子,直點頭。
“不行,你才生下孩子沒多久,身子還需将養。”曾致輕輕推開了她,因為她這樣緊摟着,會讓他有些情不自禁。
“都一個多月了,太醫說現在已無礙了。”寶芬拉着曾致進內室。
曾致心裏直嘆,這個太醫怎麽……又這麽多事!
兩人都脫了衣裳上了床,寶芬突然壞笑道:“皇上,您若不想要臣妾伺候,現在也可以走。”
曾致一下撲倒在她的身上,“朕才不舍得走呢!”
“啊!皇上,您由小綿羊變成大惡狼啦!”寶芬直嚷道。
次日一早,首領太監就來康福宮宣旨。
“咨爾淑妃秦氏,溫婉淑德、娴雅端莊,于宮盡事,克盡敬慎,端娴慧至馭下寬厚平和,椒庭之禮教維娴,堪為六宮典範。內馭後宮,以興宗室;外輔朕躬,以明法度、以近賢臣,使四海同遵王化,萬方共仰皇朝。今朕特授金冊鳳印,封爾為後,為天下之母儀。欽此!”
寶芬懷裏抱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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