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旁孜雖說這兩個多月一直有在鍛煉身體,但說到底這身體的底子差得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起來的。因此,才走了沒多久,他便有些喘了。
到最後,他也只能由着侍墨将自己帶到附近的酒樓裏,休息休息。
四人直接上了二樓,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又叫了一壺茶以及一點點心,便悠悠然的品起茶吃□□心來。當然,旁孜本身正在減肥,自然不敢多吃,便每樣只淺淺嘗一點點,其餘的都入了侍書侍墨以及楠竹之口。
原本侍書和侍墨還死活說主仆不同桌,不願意跟旁孜一塊兒坐下吃的。不過,旁孜一句話便讓他們乖乖坐了下來。“你們若是到了旁桌吃東西,那麽萬一有什麽突發事件,你們能及時趕到我身邊?”
而楠竹,卻是從頭到尾沒有發表過任何話語,旁孜讓他坐下他便直接坐他對面了,也不管侍書不贊同的神情,以及侍墨冷得掉渣的表情。旁孜對此也毫不在意,本來在不涉及到他自身利益的前提下,他的主仆階級觀念并不深,畢竟怎麽說也是現代穿來的。再者楠竹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旁孜心裏從沒敢真正将其當成下人。
旁孜淺嘗幾口點心,便抱着一杯茶,望着窗外發起呆來。
“少爺,要不要去找孫家少爺?”侍書小聲提議道,他家少爺最近實在太少出門,也幾乎沒找以前那些朋友們玩,他實在有點擔心了。
旁孜依舊看着窗外樓下人來人往的街市,漫不經心道:“不了,暫時不打算找他們。”
之前的旁孜所交的那些所謂少爺,雖大多是出身高貴,但中二病的,自大的,腦抽的還真不算少,五個裏邊就有那麽三四個,而那時的旁孜,便是其中一個……
旁孜可不想跟這群熊孩子一起混,那會降低他的智商!再者,那些孩子還小,最是容易沖動的年紀,萬一被什麽人煽動着做了什麽壞事,那跟他們混在一起的自己,不就得白遭殃!
說到底,旁孜現在的身體裏住着的是成人的靈魂,哪怕他本性再如何孩子氣逗比,也不會真想跟一群毛沒長齊的孩子們一起玩兒。
“哦……”侍書悶悶的應了一聲,轉頭看向侍墨,一幅求助的模樣。在他眼裏,侍墨大概是最了解少爺的人了!
可這回侍書要失望了,侍墨別開了臉,并沒有出聲。反倒是楠竹,神情有點怯怯的說:“少爺,聽說十裏鋪那裏正在詩詞集會,許多公子少爺都在那兒比着……贏的人,據說能有特別的獎勵……”
在楠竹的印象當中,這場盛會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皇都裏每三年才那麽一次,出資的都是那些書香門第或是家財千萬之人,偶爾還會有世家插足其中。這一次的集會則更勝以往,因為出資金的人裏邊竟然不止含有三大世家,更是有兩位皇子都插手其中了。
對于楠竹來說,這無疑是一次天大的好機會!只要他在這當中展露了頭角,被三大世家以及兩位皇子所看到相邀,他便能達到目的!
他不指望能在旁孜的眼皮子底下順利與兩位皇子以及三大世家結好,他所要的,不過是那些勢力的拉攏以及關注。如此,在多方勢力的注視之下,旁府才不敢輕易動他。說到底,他對于旁府尤其對于旁孜還是處于極度不信任的情況。哪怕這兩個多月來,憑着良心而論,旁孜真沒有虧待于他。
不過那又如何,與其指望着旁孜能夠一直不變的對自己這樣好,與其一輩子這麽窩囊當旁孜的仆人等着他那或多或少的施舍,倒不如……讓自己,也成為一切的主宰者。人,永遠不能只滿足于現狀,也不能一直處于安逸狀态,否則他今世的下場,恐怕只會比前世更慘烈!
旁孜瞥了楠竹一眼,最終沒有說什麽,直接點了點頭。詩詞集會……也罷,楠竹的野心以及能力,根本不是他能夠壓得下來,防得住的。與其一直壓着不讓其出頭,倒不如主動幫他一把,将他推出去。
如此一來,哪怕到最後楠竹真的發跡了,興許真能看在他當年幫他這一把的份上,讓他生得安逸些。他真的不願像那位作者劇透的那般,被男主當成□□實驗品,一點一點折磨至死!
于是,一行四人便直接來着詩詞集會場所裏。說是集會,其實裏邊的人并不算太多。也或許是因為這個地方太過寬敞,才顯得人少而已。旁孜粗粗算了一下,這裏邊或坐或站的,足足有兩百多號人。其中,幾乎有一半的看得出是公子哥或書生,這些人身邊大多圍着一到兩個仆從或書僮。只有少數穿得窮酸單薄的,才是真正獨自一人的。
旁孜嘴角揚起一抹笑,高調地帶着身後的三人走到主座前,對着坐在上面的幾人行了個禮。“晚輩旁孜,見過幾位世伯,見過二皇子,四皇子。”
“原來是旁公子,快請坐。”其中一位長得唇紅齒白,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笑着招呼道。
“謝四皇子。”旁孜道了個謝,便大咧咧往邊上一張空位上一坐。剛坐下,一擡頭卻發現四皇子二皇子以及三位中年男人都在看着他,于是他便回以微笑,随後低頭看起自己手上的折扇。
這把扇子據說是禦賜的,一直跟着旁孜好幾年了。每每入宮或者出席重大場合時,都得拿在手上,不幹啥,就裝B!
不是旁孜真想裝,而是這個世界世家子弟大多出門時不管天冷天熱,都會帶把扇子的,好似那扇子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幸運值似的。
現在身為世家子弟之中一員的旁孜,也不得不拿起這東西,有樣學樣了。他可不想顯得那麽不合群,那麽異類。
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不謙虛,直接一屁股就坐下的人,四皇子愣住了,不過很快又恢複了笑意,只是笑意裏總帶着一股虛假味。
再怎麽不受寵,他也是皇子,是皇帝的孩子!這旁府的少爺,難道就沒想過現在得罪于他的話,将來有一天他登上那個至高的位置,會發作于他?
還是說,旁府的少爺甚至旁府一家老少,都不認為他軒轅域有可能會登上那個位置?想到這兒,四皇子臉色越發不好看了,索性連笑臉都不維護了。
倒是二皇子軒轅劍,從頭到尾都冷着一張臉的人此時看向旁孜,神色之間竟然透出一絲笑意。這個小胖紙,看着倒是個率性可愛之人!
旁孜絲毫不知這兩位皇子心裏的彎彎道道,人家讓他坐,他便坐了。至于推辭什麽的,他根本沒有這個意識。再者說,推來推去最終不還是得坐下,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因此,他坐下後便沒再管其他人如何想,也沒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他自己其實很清楚,這裏的人對自己真正抱有善意的根本就屈指可數。若是個個都在意着,關注着,那他這玻璃心早該碎成渣了。
倒是楠竹,伸手偷偷拉了旁孜的袖子一把,原本只是想提醒旁孜,姿态別太過嚣張,本來這裏頭的人看他們這一邊的眼神就沒多少個是好的,都不過是維持個面子情罷了。只不過,當旁孜轉過頭,面色不悅眼神卻是清澈又無辜的看着他的時候,他卻突然呆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旁孜早已轉過頭去,繼續盯着扇子發呆了。楠竹眼神微黯,索性便什麽也不說了。反正,真正被仇視的人也只是旁孜。
眼見着兩位皇子的表現因着旁孜的到來而完全相反,其他人見着兩位皇子的模樣又紛紛不敢主動開口,主持這場大會的大儒紀老先生不得不出來笑着打圓場道:“看來今年的大會出現了不少新面孔啊,那麽現在我們就開始出題罷。第一道題,兩位皇子誰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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