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部分拍攝腳本是: (8)

是找不下對象,是他不想找而已。

他顧舒行談戀愛,當然要找一個他喜歡的人談。

現在不是不談,是沒遇到想談的人而已,主動權始終在他手裏。

至于對方喜不喜歡他,那還用說嗎?

有人會不喜歡他嗎!

另一個碗裏的關東煮唐簡也吃了個幹淨,她把兩個空碗合在一起拿到附近的垃圾桶丢掉。

瞟了幾次,顧舒行一直在打電話,她安靜地坐着掏出手機打發時間。

顧舒行掐斷電話走回去,唐簡低垂着頭,手指靈活地滑動屏幕,對他的到來似乎毫無感知。

屏幕界面顯示出花花綠綠的小方塊,暗黑的夜晚,顯得格外醒目。

消滅星星?幾百年沒見人玩過這個了。

這麽一小會,唐簡輕輕松松地過了五關,看到分數比下一關的要求還高,眼底亮起一抹欣喜。

興奮還沒持續幾秒,頭頂之上傳來了一道聲音,腔調懶洋洋的,尾音帶着沙沙的質感。

“好玩嗎?”

唐簡下意識地昂起頭,昏暗的光線裏,隐隐看到顧舒行眼裏帶着淺淺的玩味。

她按屏的手一頓,直接退出來游戲的界面,淺笑了一下:“還行吧。”

顧舒行挨着她旁邊坐下,吊兒郎當地說:“你平時喜歡玩這種游戲啊,怪……省腦子的。”

他說得極慢,像是斟酌良久,選一個最不傷人的詞彙。

這不就是無腦的意思嗎?

唐簡沉默幾秒,低垂的眼睫揚起:“那也比打卡費腦子啊!”

“什麽打卡啊?”顧舒行靠着椅背,偏頭看着她,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倨傲。

唐簡眨眨眼,神色微吃驚,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她想了想,闡述道:“就是上次拍攝我到的那一天,晚上下來吃東西,你和大雄玩的啊?”

“那個啊?”顧舒行垂着眼睫看着她,笑道:“還真費腦,裏面的門道可多了,就比如如何用最小的力度将對方的卡翻過來。”

他講得天花亂墜圍繞這游戲難的不得了,唐簡聽得津津有味……個鬼。

當她沒見過他玩時候的水平似的。

唐簡也想吹,她玩的游戲也不容易,就比如如何用最少的步驟得到最高的分數。

沒等她開口,他又蹦出一句話。

顧舒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想不到你對我的事記得這麽清楚,我都忘了還玩過個這。”

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語速慢悠悠,充滿了漫不經心。

“……”

唐簡心裏立刻明了他這是又自戀了,別有深意地瞧他一眼,真不知道他這随時随地的自信從哪裏冒出來的。

她誠實道:“因為我記性好。”

所以你別扯那些有的沒的。

“哦。 ”顧舒行輕描淡寫道。

唐簡抿着嘴無語了一下,反正說什麽,這位大少爺也是認準了他的看法。

她幹脆不浪費寶貴的時間了。

夜晚的溫度一下子降下來,順走空氣裏的悶熱。

唐簡搓了搓胳膊,有些微涼:“我們走吧。”

說着她直起了身子。

顧舒行随意地瞥了眼,情緒莫測:“冷嗎?”

唐簡側了一下頭,恰好與他的視線對上:“怎麽,我要說冷,你會給我衣服穿?”

“想得美。”顧舒行唇角輕扯,嗤笑了一聲。

那你問你屁啊!

唐簡被他嗆了聲,鼓着一邊的腮幫子瞪着了他眼,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她頭也不回,沒注意到,後面的顧舒行嘴角翹起一抹弧度來,笑容怎麽也壓不住。

他穿的襯衣,怎麽脫?小樣,還挺有脾氣。

應酬結束之後是十一點半,回到家十二點。唐簡的大拇指受了傷,壓抑着睡意簡單地洗了一個澡。

睡得迷迷瞪瞪的時候,她突然想起,忘了問顧舒行有沒有聽到她唱歌了。

隔幾天,她就知道了。

八月藝人品牌站臺活動多,唐簡敲定了幾個臨時的合作項目。周末兩天,她做了一個初步拍攝風格的方案。

一個人待在房間,她拿着一些紙張翻看着,桌子上的手機連震了幾下,黑漆漆的屏幕瞬間亮了。

唐簡瞥了眼愣住了,屏幕上顯示的是顧舒行的名字,手指在屏幕上移動了幾下便解鎖成功。

顧舒行發來了二條消息。

【K歌回關我。】

【你要進圈?】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卡。

第 25 章

【不是啊】

【我不進圈】

【為什麽這麽問】

反應了幾秒,唐簡給顧舒行回了幾條消息,估計他有事,等了一分鐘屏幕沒有新增提醒。

唐簡收回思緒,繼續拿起桌上的資料看起來。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

【圖片】

【同名同姓?】

唐簡點開圖片,一張打印出的節目表,白紙黑字框架分明,一欄名字一欄節目,黑色的中性筆在一些編號上劃了對號,意味着可以确定的名單。

第三行的“唐簡”被勾了出來。

唐簡面不改色地取消看圖,打了二個字發送。

【是我】

發出去沒多久,唐簡盯着對話框的這兩個字突然覺得不适,過于簡潔,給人一種很炫耀的感覺。

于是,她又補了一句。

【就是我】

幾乎是在當下,她就後悔加這一條了,那股炫耀的味更濃了。

剛要撤回,屏幕上方跳出一行字:【對方正在輸入】。

【看得出你參加這個節目非常激動了】

沉默片刻,唐簡誠實地答複。

【還行】

過了半分鐘,顧舒行發來一條語音,唐簡按大音量點開聽。

他輕聲慢調地講話,低沉有磁性,在寂靜的房間格外好聽。背景有些嘈雜,間或傳來沉重的碰撞聲,應該在工作現場。

“有空補補前面幾期,上去別丢人。”顧舒行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語速慢下來,帶着若有若有的笑意:“雖然你本意不是來參加這個節目。”

唐簡背靠着椅子,反反複複地把這段語音聽了好幾遍,還是沒明白過來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她本意不是參加這個節目?

聊的是同一件事嗎?

唐簡馬上回過去一句話,言語之間都充滿了對工作的認真。

【我就是去參加節目的!】

顧舒行同樣簡潔地甩了二個字過來。

【行吧】

似乎語氣還帶着種放任的寵溺?

唐簡皺了皺眉,從上到下又翻了一遍剛才的聊天記錄,沒看出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屏幕又跳出一串消息。

【見到我,收斂一點】

【錄制時不要犯花癡】

【那麽多人看着呢】

唐簡轉了轉椅子,表情出現了裂痕,如此“好意”的提醒,她屬實無福消受。

笑掉大牙了,她怎麽可能對着顧舒行犯花癡呢!

唐簡噼裏啪啦一頓吐槽,像一聲驚雷閃亮天空,腦袋裏瞬間閃過另一種念頭。

【你也來參加這個節目?】

這次顧舒行倒是回得很快。

【你不知道?】

他這麽一說,變相驗證了唐簡的猜測,此刻腦袋裏全部被這件事占據,一個又一個問題冒出頭。

顧舒行去幹什麽?節目組什麽時候請的?

遲疑了一會,唐簡先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不知道】

她的疑惑顧舒行也解答的飛快。不問自答。

【我是見證官】

唐簡眉心跳了跳,機械地回了一句話。

【我是考驗官】

顧舒行:

【我知道】

【圖上有寫】

他們聊了半天的節目叫《快樂一夏》,飛訊推出的一檔藝人綜藝感選拔節目,優勝選手将以常駐身份錄制接下來飛訊自制的王牌綜藝。

唐簡參與錄制最後一期,也就是總決賽,一并邀請的還有許雨靈,雖然節目組給個好聽點的頭銜叫考驗官,說白了就是錄她們的reaction,看中了上次演唱會的表現。

而見證官這個頭銜一聽就不一樣,唐簡又一想《團計劃2020》也是飛訊的節目,顧舒行作為導師上同一平臺的另一檔節目很正常。

唐簡收斂了情緒,重新點開聊天窗,快速地敲着鍵盤。

【你多慮了】

【我就是去錄節目】

【不會犯花癡的】

打完之後,她又覺得最後一行字看着有些變扭,話說得太滿容易打臉,猶豫了幾秒在輸入框補充了幾個字。

【不會對你犯花癡的】

後來顧舒行回複了什麽,唐簡沒太在意,因為她真的去補前面幾期的《快樂一夏》了!原先收到節目組打來的電話,她下意識的想法是要拒絕的,只是還沒來的急,許雨靈就替她做好了決定。

原因很簡單,YOKE全團也會悉數到場。

她一素人,在明星雲集的場合真的怕丢人!

壹和區,舒城著名的影視基地,許多節目都在這一片錄制。

最後一期的節目将以直播的形式錄制五個多小時,兩天彩排時間。唐簡第一次錄制這種需要露臉的節目,航班定早了一天。她不是來拍照,多米便沒有跟着。

舒城的氣溫還停留在盛夏。

唐簡拖着行李箱一出機場,熱騰騰的空氣驚濤駭浪般地鋪面而來,毒辣的陽光毫不吝啬地發散着熱氣。

似乎預示了這次行程的熱烈。

到了下榻的酒店,唐簡直奔衛生間,清清爽爽洗了澡才感覺活了過來。

她訂的房間很大,除了卧室、客廳,還配套一個廚房。

唐簡換了一件清涼的小裙子,給對接的人撥了通電話,便有專車接送她來演播廳。

選手們基本都在,不是在背稿子,就是排練。

溜了一圈,唐簡順便還接受了采訪,問題基本圍繞節目,比如對哪位選手的印象最深,最喜歡的片段之類的。

還真應該感謝顧舒行,唐簡坐在采訪間的小板凳上一點都不慌張,侃侃而談。

這節目還有食堂,奔波了一天唐簡自然餓壞了,從窗口瞥了眼盒飯的賣相還不錯。

方盒子裝了四個菜,二肉二素,一個格子上面飄着黃油油的蝦,大概三四個這樣子,中間還有一格子雞蛋蔬菜湯。

唐簡掏出手機,對準玻璃窗的二維碼掃了掃:“要二盒。”

阿姨公式化的聲音傳來:“一共360。”

唐簡要輸數字的手指一頓,她難以置信地說:“多少?”

是她餓暈了,還是空調運作的聲音太大,導致聽覺出現了問題,聽錯了數字?

阿姨不耐煩地說:“一盒180,不要就別耽誤下一個人買!”

180?就這?

唐簡抿了抿唇,調整一下波瀾的情緒,“打擾了。”

還不如她自己做得吃呢!

唐.貧窮.簡決定回酒店點個外賣吃。

點了一碗麻辣燙,商家沒帶勺子,唐簡去廚房扒拉出一個,意外的發現酒店準備的做飯工具還挺齊全。

晚上吹着涼飕飕的空調,唐簡舒服地癱在沙發上,如實地把今天的見聞複述給許雨靈,重點吐槽價錢貴的要吃人的盒飯。

幾分鐘之後,許雨靈發了二個語音條給她。

“你他麽,怎麽連個盒飯都吃不起了!吃!給老子好好吃!”

“真服了你了!”

鋪天蓋地的嚎叫籠罩着安靜的房間,在唐簡的耳邊清晰地回蕩着。

“……”

下一秒唐簡又收到一筆轉賬,不多不少360,正好是二盒盒飯的價錢。

盯着屏幕,一絲絲的溫暖緩緩流入她的身體。

人生在世,我們偶遇形形色色的人,難得的是遇見一個把你認真放在心上的人。我們是好朋友,也是家人,盼着對方越來越好,比自己都要好。

第二天唐簡起了一個大早化妝,她換了件粉絲的碎花連衣裙,裙擺到膝蓋上方,長發飄下來搭了一根淡粉色的發箍。

錄制現場的門口遵守着許多站子拍照,咔咔咔對着到來的人一頓猛拍。

雖然此行目的不是拍照,唐簡還是帶了一個佳能相機,準備錄制一個VLOG。

《快樂一夏》的最後一期的陣容陸續官宣,除了顧舒行、許雨靈、YOKE男團、唐簡,還有今年《舞蹈請就位》的季軍江放,當紅偶像應勝。

節目也請來了顧舒行的老朋友,和他同為《闖關合夥人》的常駐MC蔣來和宋時寒。

到時候,嘉賓組和選手組還會進行一段才藝battle。

嘉賓組的休息室安排在一塊,唐簡昨天進行過采訪一上午很閑,她百無聊賴的待在備采間看許雨靈的采訪。

采訪間放了一塊《快樂一夏》的logo背景布,桌子擺着塊小立牌。

許雨靈在鏡頭下得體又放松,回答的滴水不漏,媒體不放過任何一個有炒點的話題。

“前幾天你被拍到看YOKE的演唱會,網友們都十分好奇你最喜歡他們中的哪一個?”

唐簡以為她絕對會說江讓。

沉默了一陣後,許雨靈揚起一個笑容:“不能都喜歡嗎?像江讓,我喜歡他對音樂的态度……綜藝感……音色。他們七個人都很優秀。”

“那這樣說的話雨靈是團粉啊?”

許雨靈點點頭,幹脆地說:“嗯,我是。”

站在一邊的唐簡迷惘了,這是她認識的那個許雨靈嗎?無時無刻都在誇江讓的許雨靈消失了?

帶着一肚子疑問,唐簡等她做完采訪,尋思一會要好好問問。

出了采訪間的門,許雨靈二話不說,拉着唐簡拔腿就走。

走廊裏靜悄悄的,響起她驚天地泣鬼神的長嘯。

“啊啊啊,讓讓子,媽媽對不起你!”

唐簡雲裏霧裏:“你幹什麽啊?”

“嗚嗚嗚嗚!”許雨靈撇撇嘴,聲音帶着哭腔:“我犧牲好大了,不能向我老公當衆表白。”

唐簡表現的還算平靜,她已經習慣好姐妹在媽粉和女友粉來回的切換。

“你不是個唯粉嗎?”

許雨靈吸吸鼻子,表情悲痛:“我是啊,但是讓讓子說參加團活的時候他的身份只有一個—yoke的一員,沒有唯粉,只有團粉,他希望粉絲不要只表白他一個人,也不要喊他一個人的名字。”

“……”

101系選秀靠打投出道,出道組的粉絲水平本身就不在一個水平上,團活其實也意味着人氣高的過來奶人氣低的成員。

難得江讓這麽看重他的團,難得他有一個這麽聽話的粉絲。

唐簡沒真情實感地追過選秀,雖然陳嘉禮也是從團走出來的,但那時候她年紀小有上網機會肯定都用來看陳嘉禮的動态,哪裏有時間注意別人。

從始至終,她粉的都是單人,從沒有團魂。

唐簡對許雨靈佩服地比了一個贊,“江讓有你太幸福了,如此賢妻良母,江讓夫人這個頭銜非你莫屬。”

“那當然,”許雨靈挑挑眉,瞬間被取悅的眉開眼笑,底氣十足地說:“我是江讓老婆,還有質疑嗎?”

“噗嗤。”

安靜的走廊裏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散在空曠的長廊,還掀起道道回聲。

唐簡和許雨靈尴尬地回頭,江讓和他六個好兄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兩人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我好慘,基友有了狗,而我只能和顧舒行談戀愛。

第 26 章

氣氛有點尴尬。

許雨靈想死的心都有了,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唐簡只比她好一點。

丢人丢大發了!平時她倆無拘無束的口嗨慣了,這些話哪裏是放在明面上可以講的!

隊裏的老五謝幕臉上笑呵呵,一本正經道:“我們就是路過,你們繼續啊,沒有要打擾的意思。”

謝幕話音一落,老三夏朝手放在他的肩膀,警告:“你少說一句吧!”

空氣更加冷落冰霜。

謝幕要不說這句話,她倆還能欲蓋彌彰地認為他們沒聽到剛才具體說的內容。

YOKE團裏七個人,除了江讓,別人唐簡也能叫出名字,之前為他們拍過雜質多多少少知道性格,謝幕沒頭腦比較莽,夏朝少年老成。

唐簡率先調整過來,含着笑跟他們打招呼。

經過被夏朝那麽一拍,謝幕意識到他到底說了些什麽,臉色帶有幾分不好意思。

江讓适當開了口,緩解了尴尬:“你們剛做完采訪嗎?”

唐簡蔥白的手指悄悄移動,戳了戳許雨靈的後背,示意她別慫。

這氣氛是有那麽點不對,但能跟自己愛豆有機會這麽面對面交流,多大的榮幸,還在乎個這。

“對,采訪。”許雨靈懵了一會回神,口齒僵硬地作答,由于緊張,聲音還帶着抹戰栗。

江讓掃了眼嬌羞臉紅的許雨靈,溫溫和和笑着,他彎彎唇:“我還不到法定年齡,不找老婆。”

“啊啊啊啊!”

藝人休息間裏,許雨靈不停地跺着腳,捧着臉哇哇直叫。

“他身上好香!”

“最後那句是跟我說的!只對我說的!”

“要是他到了法定年齡,我這老婆的身份是不是就定了下來!”

許雨靈壓根不給別人說話的空隙,自顧自地繼續說。

呲牙咧嘴的表情。陶醉得無可救藥。

唐簡撫額,吵得她耳朵都疼。

她擡起頭和休息室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大家一致攤手,臉上帶着幾分無奈。

“我出去看看。”

唐簡遠離這個瘋狂的女人!

她帶着相機,順便看能否拍一些有趣的東西。

藝人們排練時間是錯開的,唐簡進去了才發現此刻站在臺上的人是顧舒行。

飛訊一向財大氣粗,舞美設計上絕不含糊,到處都散發着money的味道。

顧舒行身着純黑色的手工西服,将身材勾勒得更加挺拔出衆,舉手投足矜持貴氣。

他眉眼淡淡地站在那裏,舞臺的燈光給他染上了耀眼的光暈,身上透着漫不經心的氣息。

背景音樂緩緩響起,顧舒行身穿黑色置身于朦胧的光影下,臉色瞬間變得肅然,像沉睡的獅子驚覺,眼裏流淌着波濤洶湧。

随着他開口的剎那,全身散發着唯我獨尊的王者氣場。

他本就格外出類拔萃,激光投影交錯,立體的輪廓時明時暗,帶着一抹筆墨無法描繪的魅力。

顧舒行表演的是一首他的原創英文單曲,結合Rap,中間部分真假音混合,十分抓耳。

舞臺上的他,神态依舊是那般自信驕傲,脫去了平時慵懶的外衣,全身上下萦繞着君臨天下的氣質。

所到之處,都為他的疆土。

唐簡第一次聽他的現場,直到顧舒行落下最後一個字,還沒從震撼中清醒過來。

她能清楚的感覺自己的心跳格外快。

顧舒行站在舞臺上,将她的神态盡收眼底,看她一動不動,勾着唇笑了笑。

唐簡大腦一片空白,遲遲沒有回神,直到耳邊傳來別的聲音。

大雄笑嘻嘻地挑眉:“我行哥唱得好吧!”

“嗯。”

唐簡說不出違心話,好确實好。整個表演流暢自然,英文發音好聽的一塌糊塗,Rap詞朗朗上口。

大雄瞥了眼她手裏的相機,清了清嗓子:“唐老師,行哥彩排的時候是不允許拍照和錄像的。”

“我沒錄。”唐簡尴尬地扯扯唇角:“不信你可以檢查。”

“我自然是相信唐老師的。”大雄觀察下她的神态,沒有一絲一毫不自然,和往常沒有一點異常。

他又問:“唐老師來這邊有什麽事?”

大雄的語調含着幾分興奮,暗自感嘆,一定是專門看他行哥的吧!

唐簡怔了一下,臉上挂着淺笑,心裏納悶,大雄看自己的眼神怎麽那麽詭異。

難道還懷疑她錄顧舒行?

默了幾秒,唐簡臉上的微笑不變,神态平靜:“我随便拍拍,準備錄一個vlog,今天還沒找到有趣的素材。”

“vlog?”

“嗯。”

“唉。”大雄悵然地嘆了一口氣,表情糾結又苦惱。

唐簡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大雄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又嘆口氣,神情哀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粉絲一直在罵工作室不出物料,我準備也給行哥錄一個vlog的,可我的技術不行,拍的亂七八糟,半分看點都沒。”

唐簡看他一臉沮喪,以一個粉絲的角度安慰說:“粉絲可能不在乎那麽多,就想看看生活裏的他,不過時長盡量多一點。”

“唉。”大雄繃着表情,幽怨道:“你可能不知道,他們是拍了也罵,不拍也罵。”

好像沒安慰到點子上?

唐簡微微有些尴尬,其實工作室挨罵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糊的無人在意的小明星粉都覺得自家應該配個頂級團隊,團隊都配不上藝人,拖藝人後腿。

她一直覺得顧舒行工作室還挺好的,可能是以一個對家的眼光去看,撕/逼的時候荔枝口中顧舒行團隊一手遮天,新浪本質就是行浪,他家是只有粉絲團隊廢物的可憐人。

想到這裏,唐簡心底驀地便升起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歉意,以前的想法太一根筋,把別人想得太壞。

“你随便錄,我可以幫忙剪輯。”唐簡客客氣氣說道。

顧舒行團隊裏的剪輯手可能比較小心謹慎,某些片段覺得毀人設便全部删掉,其實不為人知的那些點更有吸引力,她一個外人更清楚粉絲想看到的那一面。

就好比容易得到的東西大家總是不珍惜,擺在面前的往往會忽視,而費番功夫得到的卻很難忘記。追星也是一樣,粉絲的眼睛自帶顯微效果,她們擅長挖掘愛豆的小細節,發現一個特殊的點為之欣喜若狂。

也比如她以前覺得顧舒行高高在上、權勢滔天、脾氣惡劣,相處下來發現他人還不壞,有貼心和溫柔的一面。

唐簡腦袋裏一下子浮現了許多東西,顧舒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突然打斷了她的浮想聯翩。

“那就你來錄。”

顧舒行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下巴微微昂着,垂着眼,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說了…什麽…?

讓她來錄?

視線不偏不倚地和顧舒行對上,唐簡輕輕地眨眨眼睛,一下子喪失了所有語言。

顧舒行不緊不慢地開口:“唐老師這麽有才華,想必給我錄一個vlog是件很輕松的事。”

他咬重了“給我”兩個字。

第一次聽到顧舒行嘴裏喊唐老師,卻是這樣不太美妙的場合裏,他慢悠悠地開口,如同魔音在唐簡的耳邊盤旋。

唐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艱澀地開口:“也不太輕松。”

顧舒行凝視着唐簡,從容淡定地開口:“我相信唐老師。”

誰要你的相信。

唐簡垂死掙紮:“我最近挺忙的。”

“忙?”顧舒行喉嚨裏溢出一聲盈盈的笑,饒有興趣地說:“你忙就帶着相機來這裏了?還是說這就是你要忙的事情?”

他的聲音不高也不低,字字清晰,語調輕緩。

唐簡的眼裏一下子變了味道,顧舒行的意思還不是她別有意圖嗎,這個圖還是圖他。

這誤會大了去了!

她下意識地開口解釋:“我就是來觀摩大家的表演的,只是不知道剛好是你在表演。”

“哦,我懂了。”顧舒行回答地很敷衍,看上去明顯不信。

看到顧舒行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唐簡有點頭疼,這時候是不是只有下雪才能證明她的清白。

大雄沒忍住問道:“那vlog?”

“別了,”顧舒行懶懶道:“沒聽到唐老師說的話嗎?要是知道我在這裏肯定不進來,既然不想看我就別錄了,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

唐簡聽完他的一長串發言,表情先是錯愕,後是煩躁,然後慌裏慌張地開口:“我沒這個意思。”

“行啊!”顧舒行沒有任何停頓,面色不改地說:“大雄,一會把合同打過來。”

唐簡:“……”

唐簡怎麽也沒想到,出來這麽一小會時間,肩上又多了一份工作。

怪她多嘴,偏要提幫忙剪輯的事情幹什麽!

沒什麽事是吃一頓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二頓。

她就吃180的盒飯,嘗嘗裏面究竟添了什麽東西賣這麽貴!

午飯時間。

顧舒行坐在沙發上,平靜着一張臉,手機屏幕顯示着某款游戲。

大雄提着一個紙袋,大大咧咧地推開休息室的門:“行哥,吃飯了,今天訂的都是你愛吃的東西!”

顧舒行冷冷淡淡,頭都不擡一下。

大雄打開紙袋,取出一個個精致的包裝盒,然後獻寶似的炫耀語氣:“三鮮豆腐,清炒包菜,還有這道蔬菜湯,好評可多了。”

他一連說了幾個清淡的菜名,顧舒行的反應都極為冷淡,瞟了桌子,眉毛微不可聞的一皺。

三個素菜,一碗蔬菜湯,一碗粥,唯一的肉是一條清蒸魚。顏色最豐富的是那碗蔬菜湯,有玉米、胡蘿蔔、西蘭花。

“啧啧啧。”大雄對顧舒行的忽視态度自動免疫,掀開一個盒子,美滋滋地說:“青菜香菇粥,你聞聞,多香啊!”

顧舒行懶懶地擡起頭,眼底閃着幽幽的光:“你能整點人吃的東西嗎?”

大雄聽到這話,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這不挺好的嗎?”

顧舒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那咱倆換一換。”

“別。”大雄還在打馬虎眼,一臉正氣地說:“專門為行哥吃的,我怎麽能吃呢!”

顧舒行橫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不能也得能,你今天必須吃!”

他語氣堅決,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行哥,”大雄眯眼笑笑,态度立馬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你別為難我!”

顧舒行臉更加黑了,眉眼之間都是戾氣:“咱倆現在是誰在為難誰?”

身為顧舒行的助理,大雄拿手的是安慰他的情緒,他的語氣特別嚴肅:“別人傷筋動骨一百天,哥的腸胃炎也不算小事,至少要好好保養半個月吧!”

必要時,大雄也會搬出顧舒行的母親裴依菡。

“裴姨知道你上次挂了四天鹽水,每天都會打電話詢問你身體情況,行哥,別讓我們我們難做。”

顧舒行整個臉拉了下來,想起母親,不情不願地松了口:“煩死了,拿過來,我喝!”

大雄趕緊先把粥推過去,好說歹說今天平安度過了,他現在的工作,監督顧舒行吃飯是最難的一項任務。

連着半個月頓頓都有粥,雖然變着花樣來,顧舒行還是快喝吐了。

拿着勺子攪拌了二下,溫度正好,他皺着眉端起來,張開嘴把勺子裏的粥吞進嘴裏。

喝粥的整個過程一句話也不說,臉色陰沉沉的。

見他喝完了一碗粥,大雄又殷切地指指桌上的餐盒:“行哥,多吃點菜,養胃呢!”

寡湯淡水的,沒意思。

顧舒行眼底绻着倦意,沒有太大的胃口,随便吃了兩口,這才打發走大雄。

房間重歸安靜,顧舒行想出去透透氣。

他抓起手機,就走出來房間,邁着長腿,路過其它藝人的休息室,目不斜視。

一個聲音特別熟悉,他停下來瞥了眼。

休息室的門半開着,透出縫隙裏面可以看到一個角,唐簡背對着她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的東西看包裝像是盒飯。

“我還是覺得不值,鑲了鑽啊,賣這麽貴,還不如我做得好吃!”

另一個女生的聲音響起:“确實一般,你昨天沒有買是對的。”

唐簡的聲音軟軟的,還有幾分埋怨:“這分量也不多啊,一盒下去我跟沒吃一樣……”

女子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顧舒行只聽到一部分,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地上揚。

她那個飯量,一盒屬實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來遲了,我要攢些稿子準備申榜了,雖然現在一點都擠不出來……

第 27 章

下午繼續彩排,表演的節目是固定的,只是出場的時間微做調整。

顧舒行還要再彩排一回,他換了一身黑色的休閑西裝,裏面是件白半袖,顯得有幾分随性。他很高,肩寬腿長,寬松的服飾襯得身形棱角分明。

一邊的導演站起身和他讨論流程,顧舒行雙手插兜認真聽着,工作起來的他一向嚴謹,每一個點摳的很細。

唐簡舉起相機,錄了幾十秒的視頻保存,本來還擔心這活難搞,現在看來想多了,她摸魚都沒人在意。

室內二十多度,她手裏拿着一個小電風扇,在臉上饒了圈,風吹在臉上很舒服,眼睛瞟向舞臺上的表演,興致滿滿地看了起來。

攝像機運作着,屏幕實時播放着前方的畫面,DUET男團正在彩排。

他們演出的是二專的主打歌,唐簡看過演唱會,對他們的實力很清楚,沒有明顯拉胯的。團的配置還行,江讓全能ACE,夏朝和謝幕是舞擔,剩下四個人有二個Rap兩個vocal,可能今天是第一天合體練習,邊唱邊跳,全開麥氣息有點不穩。

對比下來,還是顧舒行的表演更賞心悅目,單方面的屠殺。

唐簡微點了幾下頭,發出藝術家一樣品出來的感嘆。

不巧,顧舒行擡起頭,看到她直愣愣盯着臺上的目光,眼睛不善地眯了眯,發出危險的訊號。

“看得挺起勁?讓你來是看表演的?”

毫無征兆的,唐簡對上他冰冷冷的目光,心裏委屈地留下兩條寬面長的眼淚。

明明她這次和他一樣是來參加節目的,現在變得低人一等,看個表演還要接受陰陽怪氣。

“不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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