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冰鳳凰 女主長大啦~
“師父——”
鹿瀝快步奔向崖壁, 卻只看到跳躍的藍火!
他的師父一個呼吸不到,就被完全吞噬,徹底化作了灰燼……
怎麽可能……
一定是障眼法。
她一定有後手。
師父一定是為了吓他。他才不會上當。
只要他再等等,師父就會從懸崖底下躍出, 然後帶着他繼續前進。
鹿瀝跪倒在地, 死死地盯着深溝, 面色無比平靜,心逐漸地沉落谷底。
膝上的溫度漸漸暖化了雪, 越久越冷,他的眼神也從自欺欺人的篤定揮散成了無邊的蒼茫,空洞中蔓延着絕望。
師父怎麽還不上來?
“師父, 你該上來了……”
那火只是看着冷,實際上都能把丹爐焚化, 一點都不好玩。
所以, 不要在下面呆着了……
“師父……師父……”懸崖上的人一遍又一遍, 不厭其煩地念着。
明明昨天還跟他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河的人, 怎麽可以突然就消失了……
一定是騙人的。
師父這麽強,怎麽會就這樣隕落呢?
黝黑的劍胚在他的膝上劇烈地振動, 一滴淚滴在它刃上, 漸漸化開,印出了他茫然的臉, 和逐漸化黑的雙眼。
感受到危險的氣息,三頭獒犬警惕地眯起眼, 龐大的身體自對岸躍來, 三個大頭支起牙向他撲咬而來。
極快地,一道漆黑的劍痕劃過,中間的頭墜落到深溝中, 同樣也化作了灰燼。
三頭獒犬痛苦地咆哮,雪白的絨毛化作了尖刺朝鹿瀝噴湧。
哪知他一個鹞子翻身稍作躲閃,一劍再砍落一個犬頭。
但根本沒用!
不過幾個呼吸,獒犬被斷頭的地方已經長出了粉色的肉包。
斷頭的痛把它激得更加瘋狂,金丹的威壓撐開,把鹿瀝釘在了地上,巨足把他踩進了雪裏。
三個頭已經完全長好。獒犬一腳又一腳地重踏,冰川都被它震出裂紋。
鹿瀝擡劍相抵,也不過支撐了一息。骨骼都被壓出了裂紋,劍刃卡進了他的血肉裏,血染紅了衣襟,他的嘴角卻越拉越大,墨黑的眼眸中寫滿了瘋狂。
“哈哈哈哈哈哈……”一道聲音在他識海中大笑,同樣的瘋狂,“你終于願意聽我的話了……”
三頭獒犬前身後仰,高高擡足,準備給他最後一擊。
剎那,風停住了,被刮起的雪也停住了。漆黑的劍影自下而上把巨足切成了兩半。
那個渾身血色,身體已有些錯位的人影躍出了雪坑,足尖輕點,立在了半空中。
明明只有築基後期的修為,氣場卻恐怖至極。
獸類的直覺自來靈敏,三頭獒犬下意識感受到恐懼,顧不上被切斷的左腿,想躍回雪川躲避。
但下一瞬,風起了,三頭獒犬的三個頭睜着眼紛紛落到雪上,血慢了一刻才噴湧出來,它龐大的身體轟然倒下,濺起了一片雪塵。
肚皮腹下一個血紅的傀儡印璀璨欲滴,但操控的人早已在察覺到情況不妙的時候遁逃,蹤跡難尋。
啧。
鹿瀝握着已開刃的長劍,放任着自己從空中墜落,在雪中砸出一個大坑,哈哈大笑。
真沒意思啊——
這個世界無聊透了。
所以,
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別再煩我了……
濃烈的黑霧從他的傷口處溢出,逐漸把他籠罩。
然而,就在他快要被裹成黑繭之時,溝底突然傳來巨震!
鹿瀝已經混沌的意識,剎那清醒過來,眼眸在半黑半百之間變換。
“師父?”他抱着一絲希望,撐着手肘爬到崖壁,身後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溝底的冰火竟然逐漸熄滅了,或像是被什麽吞噬了一樣。但鹿瀝看到的不是溫瑤,而是一副龐大的鳥類骨架。
呵呵。
他眼裏的星火徹底被黑霧吞噬,只剩下無邊的蒼茫。
但就在這時,熄滅了的火堆中,一顆白色的西瓜大小的蛋從巨大的骨翅下方滾了出來。
它的蛋殼看起來,又薄又脆,好像一點點土疙瘩都能把它戳破,它卻還在次溜溜地滾。
“師父?”鹿瀝也有點腦子不清醒,竟也不思考溝底是否還有餘火,直接一躍而下,踉踉跄跄地走到蛋前面。
蛋蛋也不滾了,停在了原地。
“師父?”鹿瀝又喊了一聲,顫抖着手嘗試把蛋抱起來。
蛋蛋貼在他手心蹭了蹭。鹿瀝在這一刻,淚都落下來了,緊緊地抱住它。無論多荒誕的事,他只希望都是真的。
這個世界還是有那麽一點的好的。
坑底漸漸起風了,鹿瀝的發絲被吹起,他狼狽地抹淚,卻蹭得一臉都是血。
蛋蛋要被風拉出他的懷抱。鹿瀝緊緊地抱住,不讓,眼裏迸發出執拗的光。仿佛有人敢跟他搶,他就能拼命。
巨鳥的骨架在狂風中逐漸化灰。蛋蛋動了動,鹿瀝才擡起頭,望過去。
只見白色的灰燼聚攏出了一只鳳凰的形狀,它擡起鳥喙,冠羽輕輕抖動,展開翅膀朝崖頂飛去,身後綴着的三根尾羽如彩霞鋪展。
它在崖頂飛了一圈,突然往下俯沖,撞在了方才骨架出現的地方,重新化作飛灰的那一剎那,藍色的冰火重燃!
鹿瀝想後退,但蛋蛋不動,他又不肯放手,猶豫的一瞬間,冰火已燃至他腳下,他卻很奇異地,毫發無損。
蛋蛋在他懷中蹭了蹭安撫,鹿瀝意識到眼前的都只是幻象,繃緊的肌肉放松下來。
師父應該不想看到他自暴自棄,一身是傷的吧?他怕溫瑤擔心,連忙從儲物袋裏拿出丹藥吞下。
冰火幻象收縮逐漸變成了一只蛋蛋,比鹿瀝懷中的要略大一圈。過了一會兒,殼裂出了一道縫,小小的鳥喙啄出了一個小洞,一點一點地把蛋殼吃完,濕漉漉的胎發脫落,白色的翎羽長出,小鳳凰重新展翅飛翔,揚着兩根尾羽繞着崖底轉圈。
它空洞地眼瞳突然定在了鹿瀝身上,俯沖而下,穿過他,鑽進了蛋蛋裏。
幻象徹底消失。
“師父!”鹿瀝舉着蛋蛋狂搖,要把那東西甩出去。
蛋蛋動了動,示意它沒事。
然而,“啪咭”一聲,蛋裂了……
鹿瀝的動作僵住,一動也不敢不動:是他把蛋搖裂了嗎?
鹿瀝沉浸在他沖動害了溫瑤的狂想中,差點要瘋,卻見一個拇指蓋大小的鳥喙從縫隙中伸出來,頓了頓,開始啄食蛋殼。
鹿瀝木木地看着,直到掌心剩下一只禿毛鳥。他兩手剛好捧住。
“啾。”小鳥叫了一聲。
鹿瀝咽了口唾沫,僵直的手臂稍稍恢複意識:“師父?”
“啾啾?”小鳥歪了歪頭。
鹿瀝聽不懂:“……”
“……”小鳥也沉默了。身上在換毛有點癢,它本能地回頭啄了啄翅膀,剛啄了一口,就自閉了,把頭藏在禿毛的翅膀底下。
“師父。”鹿瀝反而确認了這鳥兒真的是溫瑤,暗暗松了口氣。
柳正清都能是柳靈生的,溫瑤就算有冰鳳凰的血脈,或者幹脆就是冰鳳,又怎樣呢?只要她是溫瑤,是他的師父,就可以了。
他反過來安慰她,“沒事的。我們想想辦法,一定能變回來。”
溫·小禿鳥·瑤想了想,覺得也是。她“換毛”的速度有點快,說話的功夫,參差不齊的胎毛已經完全脫落了,身上長出了雪白漂亮的翎羽。
她在鹿瀝手心跳了兩步,站穩,嘗試扇動小翅膀自己飛。剛開始的時候踉踉跄跄的,鹿瀝看得又驚又怕,一直用手在下面托着她。
“啾!”長齊了羽毛的小鳳凰非常漂亮,像雪團兒似的,但還是說不出人話。她轉了一圈落在鹿瀝肩上,擡翅拍了拍他的頭,示意他先把自己的傷處理好。
鹿瀝在她的監督下拿出紗布和傷藥處理傷口,一邊跟他說三頭獒犬的問題。
是什麽人要害他們,一人一鳥思考了良久,也沒有頭緒。
小鳳凰跳到他放在膝上的劍上,啄了啄。墨劍以為受到了挑釁,想反抗,被鹿瀝用手肘壓下,不許動。
“啾啾。”劍已經開刃了。溫瑤稀罕地打量着,冠羽一直在抖,半晌後側着鳥頭看向鹿瀝,又“啾”了一聲。
鹿瀝竟然聽懂了溫瑤是想問他給劍取什麽名字。
他本想說讓師父給他取一個,但以溫瑤現在的情況,怕取了,也只能叫“啾啾劍”。
鹿瀝想了想,說:“叫墨翎吧。墨翎劍。”
“啾。”好名字。
鹿瀝低頭,輕輕笑了。真好啊。
變成了鳳凰蛋時,溫瑤接收了一點關于這秘境的記憶。她知道了這裏有一條路可以通到冰域核心,或者說,冰炎所在的位置。
等鹿瀝把傷都處理好,溫瑤扇着翅膀示意他跟着走。
鹿瀝站起來,看着小鳳凰僅剩一根的尾羽,若有所思。
溫瑤按着記憶帶着鹿瀝七拐八拐轉了兩天,然後跳下了一個冰窟。許是鳳凰血脈的威壓猶在,一路上都沒再有靈獸敢對他們出手,反而遠遠地避開。
“啾。”三天後,他們順利地滑過了冰河,找到了凝元草。
但澄澈的冰河中心,本該存放着冰炎的位置,空了。
“啾啾啾。”雖溫瑤不是奔着冰炎來的,但一時也十分疑惑。按她接受的傳承記憶,冰炎是鳳凰涅槃後燃起的一株心火。脫離了鳳凰體內後,獨自存在,即使鳳凰隕落了,也不會停止燃燒。
若是冰炎現在就沒了,百年後龍躍辰來秘境取的是什麽呢?又是靠什麽洗髓的呢?
鹿瀝本來在認真挖冰河邊上生長的冰魄草的,聽到小鳳凰繞着一個地方,“啾啾啾”地叫,便捧着挖好的冰魄草過去查看。
溫瑤想不明白,正苦惱着,突然聞到了香味。她落到鹿瀝肩上,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手心,咽了口唾沫。
鹿瀝看她似乎是餓了,試探問道:“師父,你吃?”
他也不知道鳳凰吃什麽。蛋殼已經沒了,他有想過要不要捉點蟲子,但一路上別說蟲子了,蛇都不敢露頭。
“啾。”留給徒弟弟。
小鳳凰側過頭,故意不看。
鹿瀝被她的樣子逗笑了,把冰魄草舉到她鳥喙邊上,聲音溫柔,帶着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師父,你吃吧,還有很多呢。”
溫瑤猶豫了下,她也不知道鳳凰為什麽會喜歡吃草,但她本能地啄了上去,然後漸漸吃開了。
鹿瀝見她吃得很有滋味,挖的還比不上她吃得快,只能挑了塊冰魄草長得最濃密的地方,把她放在裏面,自己去另一邊拿出玉盒挖草,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漸漸地,小鳳凰身影慢慢變大。
等鹿瀝聽不到咀嚼的聲音,立刻回身趕來時,只看到已有一人高的鳳凰趴在吃禿了的草叢中,睡着了。身體極有節奏地起伏着,偶爾打個咕嚕。
鹿瀝松了口氣。師父沒事。
他小心地靠近小鳳凰,想把她抱起來。只是剛湊近,鳳凰本趴着的地方白光一閃,漸漸凝成了一個身穿白衣的玲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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