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背後捅刀 相熟之人更為致命
溫瑤屏息忍着眩暈, 躲過匕首,腰身輕扭掠至邊雨蓮身後,橫掌做刀劈在她後頸。
爆裂的武器越來越多,不少人被炸傷。
劍宗的人不知在何處, 齊和光只在最初發聲想維護秩序, 就再沒聲息。
溫瑤心裏湧起強烈的不安。
場上一片混亂, 哀嚎不斷,比試已進行不下去。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離擂臺最近的華妙柔。
“溫道友, 這是什麽情況?師姐怎麽了?”
華妙柔第一時間吞了解毒丹,用輕紗捂住了嘴臉,但仍感覺到喉頭熱火辣辣地痛, 渾身乏力。
她與同門失散了,夏樂和也不在身邊。場上擁擠不斷, 所有人都想往外奔逃。在溫瑤來之前, 她差點被人擠倒在地上。
“我也不清楚。邊道友……只是昏過去了, 你先帶她躲好。”溫瑤把昏倒過去的邊雨蓮交給她。
邊雨蓮的本命武器炸裂, 幾乎損了她大半條命。至于之後她的異常,和不知何處引來的匕首, 不是追究的時候。
詭煙對她的影響不算大, 溫瑤感受着冰鸾劍傳來的冷感維持清醒,憑記憶判斷往凝光宗的區域躍去。
煙霧彌漫萦繞, 她不敢張口大呼,也分不出距離, 突然撞到一個人, 半側身子撞進他懷裏,凝光宗紫色的服飾映入眼簾。
她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是男子的手, 對方卻退了一下,手下滑至與她十指相扣。
溫度纏人,溫瑤急促的心跳突然安穩。
離得近才能看清,她沒離開他的懷抱,也未察覺這姿勢過分親密。她記着他的傷,趴在他胸口時避開傷口,頭微微擡起,唇動了動:“徒弟弟?”
“嗯。”鹿瀝低頭環住她。下巴擱在她的雲鬓上,松了口氣。
出事的那一刻,他第一時間就想去找她。幸好師父沒事。
“師姐他們呢?”溫瑤想去找其他人,鹿瀝垂眸,順勢把她松開。
下一瞬,他眼神一冷,托着溫瑤的腰旋身,墨翎劍出鞘擋住了襲來的長刺。
冰鸾劍的劍尖也挑住了一把彎刀。兩人同時動作,很快把偷襲的人制服。
溫瑤目光落在那人紅通的雙眼上,心中一淩。她本以為邊雨蓮本命武器受損被反噬,但這幾人的武器并未受損,仍是喪失了神志。
如此,異常只能歸在這濃煙之上。卻不知這煙霧是通過何種方式影響到人。
照舊把人劈暈,挪到一側的高臺上,防止被踩踏。兩人往凝光宗的區域趕去。
溫瑤記得齊和光當時帶了幾人也在不遠的位置上。劍宗是本次大比的舉辦方,齊和光應當有應對的辦法。
事實卻是比她設想中要糟糕許多。
先前為了比試不受外界幹擾,劍宗的演武堂設了幾重結界,外面的人無法憑借水鏡窺探,裏面的人在比賽結束之前也無法輕易聯系外界,只有通過特定的玉符才能溝通。
玉符在齊和光手中。變故發生之時,意識到自己無法阻止,他已第一時間催動玉符,卻發現玉符毫無波動。
——他們與外界失聯了!
然而齊和光還未傳遞出這一消息,就被一劍透心,他錯愕地軟到在地。玉符也被那人摸出踩踏,徹底碾碎。
等溫瑤尋來之時,柳正清正托着齊和光,柳靈的清氣為衆人構建出一個尚且無毒的環境。
“齊道友被一劍傷了心脈,雖然劍落之處偏了一點,但……”情況十分嚴峻,容不得一絲差池。
劍宗幾人皆未留下活口,只有齊和光僅一息尚存。
都靜婉和顏心巧在為齊和光止傷,忙得大汗淋漓,連擡頭的空隙都沒有。
焦信厚帶領宗門其餘清醒的人把附近發狂的人打暈,護住中間的丹修和器修。見溫瑤趕來,他也只是瞥了一眼,便繼續堅守防線。
武器的炸裂聲漸漸消失,少了源頭,濃煙逐漸稀薄。
華妙柔一直抱着邊雨蓮縮在角落。這樣的情況,對于樂修來說太過致命了,她不敢出去,連呼吸也盡量減緩。
時不時有人會從她邊上踏過,華妙柔猜測他們奔赴的位置應當就是出口。
直到身畔許久沒聲,就在華妙柔猶豫要不要踏出之時,一道腳步聲往她這方向漸近。
“師姐?”
是同門的小師弟!
華妙柔心中一喜,立刻探出頭,朝他招手:“李師弟你怎麽找到這裏的?其他人呢?”
“出口都堵住了,大家都出不去,還有人會發狂亂砍。我們幹脆都聚到了一處。”
“清點人數時發現不少同門都不在。夏師兄便挑了我們幾人去附近搜索一下。”
李師弟嘀嘀咕咕地跟華妙柔訴說現在的情況,他一個人出來也怕,路上不時會遇到發狂的人,還好他不負所托找到了兩個師姐。
“找到了華師姐,夏師兄一定很高興,我先跟他報信。”李師弟從袖中掏出了一道折疊成三角的黑符。
“這是什麽?”華妙柔詫異道。
“夏師兄給的聯系符。”李師弟邊解釋,邊引燃符咒,稚嫩的臉上帶着松了口氣的笑,“玉符都失效了,幸好夏師兄有辦法。”
華妙柔隐隐覺得不對,但來不及多想。黑符的煙散去不久,他們看到一個身影在煙中漸漸顯形。
這符煙竟真能把人喚來了?
“夏師兄!”李師弟高興地揮手。
“樂和!”華妙柔也忍不住露出笑容,雖然道侶的修為不如她,但在這種危難時刻能與對方相伴,還是會安心許多。
師姐昏迷不醒,她現在就是幻月宗的大師姐了。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但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一把劍從李小師弟的胸口透出,溫熱的血濺到了她的臉上。方才還活潑地跟她唧唧喳喳的小師弟倒在了血泊中,再無聲息。
柔情蜜意蕩然無存,仿佛靈魂被瞬間抽離,只餘空殼闖蕩。
華妙柔渾身發冷,一雙杏眼默默瞪圓:“……夏樂和?”
她還懷有的那一絲絲希望,卻在那一聲“嗯”中,丢盔棄甲,徹底崩潰。
那個與她琴簫和鳴,伴鶴西歸的少年,
那個人前怯懦,受傷也不敢聲揚,卻在每次見面都會甜甜地喊她“師姐”的少年,
那個會為了她,不惜與別人起沖突的少年,每次都會在她身後默默等候,讓她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少年,
可真是她的好道侶啊!
華妙柔笑得凄絕,像一朵被霜雪掩埋的花。
夏樂和并未動容。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他身後的人也沒有避着她。
華妙柔從服飾上認得這人是凝光宗的人,只沒來得及細辨,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你該去幹你應該做的事。”接住了昏倒的人,夏樂和冷冷吩咐,全然沒有人前的魯莽怯懦。
“遵護法之命。”
同樣的場景還發生在演武堂各處。
混亂之餘,誰都沒想到還會有一把從身後襲來的刀。
“師兄,我來助你!”
焦信厚正被一怒目金剛一紅眼劍修拉扯着無法掙脫,聽見同門話語,只覺得聲音陌生,不是相熟的幾人,遂放聲大吼:“你去柳師弟那邊,別來添亂!”
未料身後腳步未停,紅眼劍修轉劍朝來人刺去。焦信厚心急想援馳,冷劍卻未做阻擋,反倒朝他紮來!
因焦信厚先一步側身,劍心偏離了原本的死穴,只紮進了胸口。
他的好心,反倒救了他的性命!
那人還想補刀,卻被一把墨黑的劍險險架住。
溫瑤助焦信厚把瘋魔的幾人敲暈,收劍敲擊穴道替他止血。鹿瀝旋身把人揮開,扔出的夜明珠把那人的容顏照亮。
明晃晃的,無所遁形。
“宗師叔。”打量着那人,鹿瀝似是一點都不意外。
宗文年一擊不中,瞥了他一眼。
本來他最先想找的就是這小子,倒是可惜了。
引爆了長劍,他遁入了煙霧中,失了蹤影。
“宗師弟他……是因為這煙霧嗎?”
都靜婉好容易穩住了齊和光的脈息,結果又添了幾名傷患。宗文年傷的不止焦信厚一人。凝光宗向來團結,從沒想過會有人指刀向內。一時間,衆人的臉色極差。
“不是。”鹿瀝冷漠地打破他們的幻想。
有些事不言而喻。
溫瑤合眼一瞬把思路理清。
夜明珠照出宗文年的眸色,一如尋常,并未如其它瘋魔之人紅眼。
武器自|爆已經停止。宗文年卻能引動靈劍自爆,揮出煙霧,掩護自己遁逃。
齊和光元嬰修為,卻被人背後一劍,險些喪命,必然是他未曾提防之人所為。
只能是熟人。
是同門。
如宗文年之于鐘廉、李虎子、焦信厚。
上一世的宗門大比,也發生了這樣的事嗎?
溫瑤眼內的因果金線再度蔓延,一時懷疑上一世的經歷是否真實。
待她把情況簡單說明之時,煙霧散去,殺伐聲卻再起!
鈴铛聲由遠速近,叮叮當當擾人心神。
只見一貌美女子,眼尾薄紅,柳眉勾勒出蛇信,妖嬈地扭着纖腰,紅紗曼裹,那叮當之聲正是來自她不停抖動的柔胰和裸|露的腳踝上綁着的鈴铛。
詭異的是她一只手素白凝滑,另一只手卻奇黑猶如生鐵石,至半臂而上,泛着金屬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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