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天生目奪

“主線任務已完成進度1％，獎勵400coin，減去您貸款所欠，共計100coin打進您的賬戶。”

“支線任務已完成，獎勵250coin，共計350coin打進您的賬戶。”

“【暴食】耐久度為零，已消失。”

“【與太宰治契合度上升至17％】”

“恭喜您完成第一個任務，您的等級已升為二，coin兌換功能已開啓，人物槽位已升至四。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望您再接再厲。”

原本太宰治的人物外殼已經被收回到人物槽位中，天生目奪變回原本的樣子，癱倒在自家公寓的玄關上。

聽到他回家的聲音，貓咪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優雅地向玄關走來，看到癱倒在地上的他，毫無波動，坐在離他不遠的瓷磚上慢悠悠地舔了舔手毛。

“不行……”天生目奪掙紮着爬起來，“今天的屎……還沒鏟……”

坐在貓砂盆旁邊，大腦放空地鏟了許久的屎，直到貓砂裏已經幹幹淨淨，只剩下貓砂了，他還在一臉空白的用鏟子攪和貓砂。

“您似乎很累。”小機器人取消了隐身的程序，露出圓滾滾的外形，在地面上晃了晃。

“您今天的任務完成的相當出色，哪怕是我來打分，也可以給您一個優秀的評價。”

“……到最後落荒而逃也能優秀嗎？”

“過程不重要，我們只需要結果。”小機器人的豆丁眼眨了眨，“最優秀的構建不是行為人編造出的無懈可擊的謊言，而是适當的引導，以至于在重要人物腦內自動補全，構架而出的結構。”

天生目奪不說話。

他大概開始理解小機器人口中的‘構建’到底指什麽了。

“不過真的……那個買地基的主線任務是認真的嗎……真的要我在物理層面上造一所學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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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小機器人向後躲開貓咪好奇的爪子，“所謂‘做戲做全套’，這也是構架最重要的一步，變假為真。”

草（一種植物）

“總之，今天辛苦您了，希望您今晚好好休息，從明天開始挑選适合作為橫濱校的地基。”

“求求今天不要結束……”

話是在這麽說，在第二天清晨的床上，痛苦地徘徊了許久的打工人還是掙紮着下了床，穿上社畜必備的西裝，打上并不精致的領帶，擠上了前往公司的地鐵。

“恕我直言。”莫名變得話多起來的小機器人的聲音夾雜在乘客們嘈雜的交談中，“您并不适合當前的工作，契合度幾乎為零，可以說是毫不适合，為何還要堅持這份工作呢？”

“……你在嘲諷我嗎。”天生目奪沒精打采。

“并不是，如果我讓您如此認為了，我向您道歉。這只是私自的一點好奇心而已，您沒有義務為我解答，選擇的權利在您。”

“你說話的語氣好像變了，是我的錯覺嗎。”莫名的恭敬了許多。

“溫馨提示：您已經抵達目的地，還有二十秒車門就要關閉了。”

“！”

順着人潮，艱難的擠出地鐵站，在離地鐵不足五十米的大廈內，天生目奪刷卡進入電梯。

“……”

“……你可真是，滴水不漏。”

“您也是。”

——————

“天生目君，這個。”一頭短發的幹練女人撐在辦公室門邊，沖他揚了揚手裏的資料，“謝謝。”

“沒事，順手就做了。”其實花了他一個小時，但這就是大人的人情世故。

一上午工作中，小機器人識別到他的專注，智能的沒有出聲打擾。

在工作結束的午休時間，女人提着兩杯咖啡，對着他頭揚向休息室的方向，“一起？”

天生目奪接過咖啡，和她一起走向休息室的方向，“謝謝。”

“話說，天生目君，你還記得前年離職的七海君嗎？”

“嗯，記得，怎麽了？”

“其實我啊，總感覺他的離職理由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

“不是說要回老家重操舊業？”

“重操舊業的人可不會有他那種眼神。”女人抿了口微苦的咖啡，“我知道哦，我曾經做過戰地記者，見過他那種眼神。”

“戰地記者……早川小姐，您的經歷有些過于豐富了。”

保姆，導游，攝影師，背包客，珠穆朗瑪攀登者，戰地記者。

天生目奪倒不是覺得她在騙人，只是單純的感慨。

“過獎。”

早川裏沙又抿了口咖啡，“我這裏有他新換的手機號，要不要？”

“我和他并不熟。”要他的手機號有什麽用。

“萬一呢？”早川裏沙的笑意有些捉摸不透，“我倒是覺得七海君的舊業，咱們都挺需要的呢？”

“……”

剛要開口拒絕的天生目奪突然感到了熟悉的不詳預感。

“七海君，七海建人，不會……”

小機器人肯定了他的猜測，“七海建人，東京咒術高專畢業生，一級咒術師。”

……世界真小啊。

不是很驚訝，甚至過于平靜的天生目奪只想喝口咖啡。

“拜托你發給我了。”

看着手機上陌生的電話號碼，天生目奪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把已經完成的工作放到一邊，打開搜索引擎，開始他在裏世界的“工作”。

“首先，作為咒術高專，哪怕其上的設定如何更改，首要的都是校址的隐蔽性，雖然您已經開放了coin兌換貨幣的功能，但我還是建議您在商城中進行購買。”

“在現實中有心人想查地基來源的話，會被查出來嗎？”

“完全不會有問題，這點請您放心。”

“……好貴。”

不至于術式那十萬起的計數單位，商城裏任何一個地基都不是他現在能負擔得起的價格。

“相比現實中的價格，我認為這已經是折上折的優惠了。”

“……倒也沒錯。”

“您可以先進行挑選，後期再購買。按照一貫的發展，我個人建議您越早越好。”

在距離辦公大樓裏艱難挑選的天生目奪幾十公裏遠的地方，同一時間，有人正在談論着相關的話題。

“橫濱校，我也不清楚有這個學校。”

“唉——？再想想嘛，你和上面接觸得多，有沒有在細節末梢處聽過橫濱校的名字？一點點也行。”

被羊毛氈環繞着的夜蛾正道努力回想，幾乎掏空了整個大腦，甚至後腦都有些一抽一抽的疼了，才終于在大腦末梢的末梢搜刮出一點點相關的記憶。

“似乎是有……”

“具體呢？”五條悟提起精神。

“我記得這應該是被否決過的廢案了，在橫濱的咒術高專……為什麽突然又出現了？”

“居然真的有嗎。”五條悟向後靠在椅背上，神情思索，“我還以為是什麽中二病的小孩瞎說的。”

“……你自己都不确定還叫我想了一上午？”

五條悟擺擺手，滿不在乎，“萬一嘛，反正又不是我去想。”

夜蛾正道：拳頭硬了。

“到底是誰在暗地建了這所學校？既然你說那個叫太宰的小子說自己是二年級，那就至少有兩年的校史了，為什麽之前一直沒被發現？”

“說不定，是有人在幫忙遮掩呢。”五條悟嘴角的笑意依舊輕佻，手指卻意有所指地向上指了指。

夜蛾正道沉默了一秒。

“為什麽要這麽做？”

“私人軍隊，暗殺集團，武裝力量……等等等等。”五條悟聳了聳肩，“我倒覺得還挺方便的。”

他雙手插袋，慢悠悠的站起來，“野心的尾巴藏不住，自己從裙擺裏冒出來了啊。”

“你怎麽這麽篤定，萬一是那小子滿口胡言呢。”

“第一，我不認為有那樣眼神的家夥會說這種謊，第二”

五條悟靠着門框，扭頭，語調輕松，嘴角卻漸漸帶上了嘲弄的笑意：“這不就是上面會做的事嗎？”

夜蛾正道沉默，發覺自己竟然無法有力的反駁。

“……你可別亂來啊，悟。”

“放心，我知道輕重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