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任驕明毫不猶豫的拒絕:“我不習慣和人一起住。”

“不習慣也要習慣。”楚商絡拄着下巴,瞥見任驕明雪白的脖頸上有一塊異樣的紅色,這塊紅色被衣領藏住,若隐若現的勾着楚商絡的好奇心。他盯着看了片刻,伸出手拔開任驕明的衣領,“既然要虛情假意,那就裝的像點,我這點要求都做不了,怎麽當好秘書?”

楚商絡指腹輕輕摩挲着任驕明脖頸後的牙印,“我昨晚咬了你這麽多口嗎?”

任驕明拿開楚商絡的手,轉動方向盤開向了另一條路。

楚商絡知道這是去哪兒,嘴角一勾懶散的靠在座椅上。

二月末,京市的雪盡數融化了,馬路兩邊的積水藏着即将到來的春意。

楚商絡看着窗外夜景,眼前視線漸漸模糊,不知不覺又睡着了。

他今天真的太累了。

楚商絡再睜開眼時,車已經停了。

車裏沒開燈,黑漆漆的。楚商絡轉過頭,駕駛位上已經沒了人。

附近的路燈似乎壞了,四周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來源是前面任驕明的別墅。按理說黑暗中有光,應該是舒心溫暖的,可楚商絡心裏卻涼嗖嗖的。

睡着前他想,這次肯定可以進任驕明家門了,哪成想任驕明一聲不吭把他扔車裏了。

楚商絡深吸口氣,推開車門走到別墅門前,敲門。

敲一聲,沒人來開,又一聲還是沒人開。

正當楚商絡氣得想要擡腳踹時,門開了。

楚商絡推開任驕明往裏走,“你可真夠行的,就把我扔車裏了?”

任驕明伸手攔住了楚商絡,不讓楚商絡繼續往裏走,“看你睡的太熟,就沒叫醒你。我收拾行李用不了多久。”

楚商絡停了下來,冷眼看着任驕明,“所以?我的好秘書不請我進去坐坐?”

楚商絡現在的情緒可以說非常不好了,如果任驕明再拒絕他,他可能會把這砸了。

任驕明看着楚商絡的眼尾因憤怒而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紅暈,在蒼白的面容襯托下異常脆弱。昨晚的楚商絡眼尾也這麽紅,只是眼裏不像現在這麽憤怒,而是蕩漾着迷離的水光。

僵持了片刻,任驕明将目光從楚商絡眼中移開,側過身指着玄關處的鞋套機,“楚總,穿上這個。”

楚商絡心裏窩火,這人就是任驕明,要是換做別人,人家不讓他去,他一輩子都不再去,跪着求他他也不稀罕。

他窩火怎麽就喜歡任驕明了呢?還喜歡的這麽憋屈。

楚商絡穿上鞋套,眼裏怒火未消,他倒要看看任驕明的房子裏有什麽好寶貝的,進來一次這麽難。

走出玄關,映入眼簾的每一處都潔白無瑕一塵不染,在燈光的照耀下甚至白得有些刺眼。

色調以白為主,簡潔大氣,只有精細愛幹淨的人才打理的過來。

楚商絡走到沙發旁邊,剛要坐下,就被任驕明拉起來了,接着任驕明不知從哪翻出一塊塑料布鋪在沙發上,“可以坐了。”

楚商絡:“……”

任驕明又給楚商絡倒了一杯熱水。

楚商絡看着他手裏的一次性紙杯,心情有些複雜了。

潔癖成這樣正常嗎?

楚商絡坐下後,任驕明就又回樓上繼續收拾行李了。

楚商絡頭一次到人家坐客坐塑料布,動一下嘩啦一聲,煩得要命。

他深吸口氣想着要尊重潔癖的人,起身四處逛了起來。他發現任驕明還養了很多白玫瑰,白玫瑰被打理的很好,和它的主人一樣矜貴漂亮。

一樓轉完,楚商絡又上了二樓,樓梯可不短,楚商絡走一步扯一下痛處,好不容易上了二樓,又疼又累出了一頭冷汗。

楚商絡在心裏直罵任驕明不是個東西,他擦擦冷汗,看到前面有個酒紅色木質雕花軟塌,想也沒想就坐了上去。

任驕明拎着行李箱出來時,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軟塌上的楚商絡,他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去将楚商絡拉起來。

楚商絡談着公事也就沒空理會任驕明,等他打完電話,發現軟塌已經被罩上了絲絨紅布。

楚商絡收起手機,無奈道:“不是你至于嗎?我坐一下怎麽了?這麽寶貝啊?”

任驕明顯然不想解釋什麽,拎起行李箱往樓下走去,“走吧。”

楚商絡望着任驕明的背影,拳頭緊了又緊,媽的他就不該上來,又要忍着屁股疼下去,太要命了!

出了別墅後,車走輾轉到楚商絡的家。

楚商絡打開門讓任驕明進去,這還是第一個往在他家的秘書,之前的秘書也只是被他安排在了距離他家很近的地方。

打開燈,茶幾上堆放着前天的空酒瓶空煙盒。

楚商絡看了眼任驕明,說道:“保潔三天來一次,一會兒我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每天都來,我這裏不用你收拾。”

不過很快楚商絡就多慮了,任驕明嚴重的潔癖似乎只對自己的家,在楚商絡家,在外面,在公司,潔癖的不是很明顯。

楚商絡把任驕明帶他接下來要住的客房後,就回到了自己房間。

他現在兩條腿還是軟的,只想躺着,躺了一會兒後,那地方還是難受。

楚總裁這麽怕疼的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罪,就摸出了藥膏想再上點藥。

剛擺好姿勢,擠出藥膏,房門就被推開了。

任驕明看到這一幕,眼神暗了暗,随即移開了目光,走進來坐在床邊,從上藥上得異常艱難的楚總裁手裏拿過藥膏,“我來吧。”

“算你還有點良心。”楚商絡也不害羞,往床上一趴,讓任驕明來。

汗水微微打濕了楚商絡額前的發,隐忍的悶哼聲聽起來異常暧昧。

任驕明垂了下眼,喉結用力滾動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楚商絡睜開眼,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任驕明,“楚總,早餐已經準好了。”

楚商絡愣了一下,短暫的疑惑了一下任驕明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随即想到,他現在和任驕明住在一起了。

再這樣一個三月初,春暖花開的季節,楚總與任大秘書美好的同居生活就算正式開始了。

任驕明服侍楚商絡穿上襯衫,褲子和鞋任驕明不管,楚商絡也只好自己穿。

暫時看來也還算美好,只是這份美好沒持續很久,楚總裁就又被任驕明氣到了。

吃晚飯的時候,楚商絡随手拿起杯子喝水,喝完才發現他拿了任驕明的杯子。

把杯子還給任驕明後,任驕明就将杯子放在了一邊,沒再碰過。

這麽明顯的表示,就差扒着楚商絡的耳朵告訴,他嫌棄他了。

楚商絡一頓飯吃的差點岔氣,他一點也摸不透任驕明,嘴都親過了,用他一下杯子還不行了?

氣得楚商絡自己都說不清他是心疼還是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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