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什麽成婚?

李阮是真動?了氣,陪床雖然還是一?直陪着?的,但是就?是一?言不發,沉着?張臉,是個人的都能看得出她的不高興。

周頤頭疼得厲害,她雖然有?心的想要安撫一?下自己的母親,可奈何她腦子暈得很,尤其是後腦勺,跟被人在?用鐵棒抽打一?樣,疼得她實在?沒有?力氣去說?話。

她本來是躺在?床上的,因為?母親一?直守在?病房裏,知道母親擔心自己,故而也不好表現得太過?不舒服,只能硬着?頭皮強硬忍着?,忍到了最後竟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又睡了好幾個小?時,醒來後外面的天都已?經黑透了。

“你醒了?”她一?睜開眼,一?直站在?她病床前守着?她的那個穿着?黑色開衫短袖,長發散在?肩頭,面容沉靜的女生便走到了她的跟前來,緩聲問道。

來人正是展信佳。

看樣子是在?這裏等?了許久了。

“…我媽呢?”睡了一?覺之後頭沒有?那麽疼,也不暈了,周頤感?覺好了很多,見到展信佳之後她也不意外,問這話的時候自己還坐了起來想靠在?床頭上。

見她要起身,展信佳非常自然的伸手去扶了一?下,手指觸碰到她的手臂時激起一?片漣漪,周頤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但展信佳神色如常,甚至還體貼地把枕頭拿起,墊在?了她的後腰上。

“阿姨回單位了,催得急,你這邊沒什麽大問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展信佳回答道。

聽上去她應該是和周頤的母親碰過?面了。

李阮的單位最近确實是很忙的,周頤知道,故而點了下頭,她确實是感?覺好很多了,alpha恢複力本來就?有?驚人,躺了一?天了,她怎麽的也要比原先好上一?些。

就?是頭還有?點疼。

“你坐吧,一?直站着?幹什麽。”見展信佳一?直站在?那裏瞧着?自己不松眼,周頤半點也沒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指着?旁邊的陪護椅對對方說?道。

昨日的那個意外也不是全然沒有?壞處,至少讓周頤記起了一?些事。

比如自己根本不是從二十六歲穿越回來的。

Advertisement

展信佳聞言如善從流地坐了過?去,兩個人一?掃先前刻意保持距離的生疏感?。

“你感?覺怎麽樣?”周頤側着?頭看着?展信佳,目光非常溫柔,“他……”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

展信佳神色如常,微點了下頭,承認了她所想:“他想強行?标記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非常淡定,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怒哀樂,仿佛已?經看慣了這樣事情的發生。

周頤的表情頓時就?冷上了一?些,她素來溫和,與人別說?是鬥毆了,就?是發生争吵的幾率也是極小?的,但在?展信佳的這件事上,她卻動?了殺心。

如果不是學校老師趕到的,及時按照她當時的狀态,打死賈令雄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沒事。”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展信佳很淡漠地笑了一?下,她沒有?看周頤,而是轉過?了頭看着?窗外的夜色,頓,她低低道,“omega就?是這樣的,時常會被人惦記。”

生而為?omega或許就?是原罪,現在?許是還好,但在?不久的将來,每一?個omega都會被貼上标簽,淪為?工具。

那是一?個已?經成為?了地獄的未來,所有?人都想着?要逃離。

展信佳很少會流露出那樣落寞的表情,印象中她總是太過?平靜了,平靜到讓人絕大多數的時候都忘記了她只是一?個18歲的女生。

聽了展信佳的話後周頤坐在?那裏靜默了片刻,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什麽的好,她向來嘴笨,說?不出什麽太好聽的話,只會悶在?那裏默默的陪伴着?。

好在?展信家也沒有?想過?要她如何,在?發完了那聲嘆息之後,展信佳便斂起了情緒回過?了頭看着?她,半晌,對方忽然笑道,“你不太适合皺眉。”

周頤一?怔,沒反應過?來。

接着?下一?秒展信佳便起身伸手過?來撫上了她的眉間?,青蓮花香随風而動?,平穩的心再次亂了節拍,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感?受着?那個故人指尖的溫柔,一?一?撫摸過?她所有?醜陋的瘡口?,彌補了她心頭那些年,因為?時光而掩藏了的所有?遺憾。

她聽見上方的那個人對她輕聲道:

“你笑起來才?好看。”

似喟嘆似挽惜,似重逢似相遇。

她終于可以确信了,她的周頤回來了,可心卻是那麽痛。

所以最後…你還是沒有?原諒自己,選擇死去麽……

一?滴水珠砸在?了那個躺在?病床上少年的手背上,分析開來後又跌下了床,落在?了地板上,入目可見,折了一?地的時光。

那一?瞬間?,周頤再也忍不住地眼眶一?熱,差一?點就?要落下淚來:“……”

記憶裏,她好像等?了這句話等?了太多太多年,久到已?經快要忘記了她的容顏,忘記了曾經的那些歲月。

她記得她要她好好的活下去,要她忘記那些恩怨,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生活。

可最後她還是無法釋懷,無法遺忘,選擇了與展信佳同樣的一?條道路。

“我沒事…”她笨拙的開口?安慰着?那個重逢後的故人,“我真的沒事…”

她阖着?眼,不讓眼眶裏的淚水流下來,只哽咽着?說?着?:“我只是…見到你後太高興了…”

真的很開心,比起骨灰盒裏的那捧灰,比起你在?我眼前死去,我更寧願跨過?時光與你相見。

展信佳。

與你重逢,或許是老天留給我唯一?的善意。

對于她的話身前撫着?她眉心的少女并沒有?應答,但指間?卻眷戀地劃過?她的臉龐,好像要把她的模樣深深的刻在?腦海裏一?樣。

良久,她才?低聲道:“我也一?樣…”

很高興與你再重逢。

***

展信佳沒有?在?病房裏待上很久,周頤醒後過?了十多分鐘她就?離開了,兩個人也沒有?說?太多的話,好像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種感?覺很久違,很奇妙,她可以感?應得到展信佳的所有?情緒,就?像展信佳也可以感?應到她的一?樣,兩個人默契的不像話。

展信佳便先行?離開後周頤一?個人待在?病房裏也無聊,手機沒電了,正在?充着?,想着?沒事兒就?打開了電視看晚間?的新聞聯播。

新聞裏有?在?播報失蹤案的事,具體情況沒有?說?的太細,只說?警方正在?努力破獲案件,江南富人區警方已?加強防範,平民區的民衆外出時需注意安全。

周頤聽得昏昏欲睡,上下眼皮子都快打架了,後面新聞又說?了第n次人口?增長率為?負,年輕人結婚率遠低于離婚率的事,只是這次單單點名?批評了omega們生育意願下降的事。

接着?又出來一?個不知名?的專家,張口?閉口?的就?是要omega們回歸家庭,弘揚傳統美德,絲毫沒有?考慮過?在?重重的剝削之下底層人是否有?能力繁衍後代。

高額的房價,繁雜的稅收,固化的階級地位,一?切都是那麽的堅不可摧,可偏偏這一?些不會被人看到。

聽到這裏的時候周頤明顯感?覺有?些不适,覺得心情煩躁,于是便切換了頻道,換了頻道了之後裏面正在?播放社會新聞,類似于今日說?法那種案件重演,說?了個未成年alpha強女幹了同班女omega的事。

但因為?臨近高考,學校為?男alpha提供了諒解書,表明男alpha平日在?校表現良好,成績優異,加之受害者家屬已?同意受害人與犯罪嫌疑人結婚,故而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警方将其alpha批評教育了一?番之後便放過?,男alpha家中還送予了一?副錦旗給警方。

點評此例案件的法制專家洋洋灑灑的表揚着?這種“和諧”,稱其為?“最好的解決方案”,說?是既不影響孩子們的高考,又能将此事解決,話裏話外都說?的是“情有?可原”。

周頤凝起了眉,腦子裏面忽然蹦出了一?道聲音說?的話:“很多東西都是潛移默化的,并不是一?夜之間?就?忽然發生改變的,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面,每一?個人都有?責任。”

“資本家有?資本家的考量,對于他們來說?每一?個人就?只是一?串金錢符號,沒有?人口?就?沒有?生産力,打工雇工有?工酬,賣命買命有?血酬,每個人都是明碼實價的。”

腦子裏的記憶片段不斷在?閃爍,她想用力卻想,可後腦勺傷了的位置卻又疼得厲害,偏偏在?這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嘿?周頤!”

她從一?只炸了毛的貓,警惕的轉過?頭去看,結果是同桌來看她了。

“你怎麽過?來了?”周頤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奇怪道,“你不是住校嗎?怎麽可以出來?”

按理說?住校生是不可以出校門的。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星期六放內假啊?都可以出校門的,再加上明天上午又沒有?課,所以下了晚自習之後我就?過?來看一?下你啊。”同桌手上提了一?袋水果,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剛巧聽到電視裏在?放着?那個社會新聞,轉頭看了眼,頓時就?冷笑道,“啊這不就?是有?‘免死金牌’的小?癟三?嗎?”

周頤挑眉:“你知道?”

同桌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個橘子剝了起來:“上網的人都知道啊,這年頭家裏面只要有?點錢的就?總是要過?得自在?點,像那小?癟三?…”同桌指了指電視上那個打了馬賽克的男alpha,道,“那可是妥妥的中産階級,家裏有?當法官的,能不‘免死’麽?那個受害者家裏窮,還有?個beta弟弟要養,出了這種事,當然是收錢啊。”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的這個社會就?變了樣,也或許沒變,因為?國度從來一?直都是這樣嫌貧愛富的。

以前不覺得,因為?那些潛規則就?像是溫水煮青蛙一?樣,讓人慢慢的适應,可等?你到無法忍受的時候,劊子手們卻已?經切下了你的頭顱。

那時,不會有?任何人為?你道一?聲“可惜”。

因為?你也曾經冷眼旁觀過?所有?的一?切。

同桌剝好了個橙子然後丢給了周頤,不在?意道:“財閥麽,世家麽,總是有?一?些優待條件在?的。”

她想到了什麽,冷冷地笑了起來:“你看賈令雄,上次那狗日的就?因為?弄大了一?個omega的肚子差點滾了,結果他爸給學校捐了棟樓,就?屁事沒有?了。”這也是富家子弟的常規操作了,雖然大家都是學生,但也不是不知道這種事。

同桌說?着?就?嘆了口?氣:“這回……”估計也不會有?什麽事。

他們學校雖然立校的原則是平等?,可在?這渾世,平等?也只是相應的。

大多數的時候學校是可以做到平等?的,只要進了他們的學校就?不會再有?貴族和平民之分,大家各憑各的本事,考入好的班級,享受好的資源。

但那也只是絕大多數的時候。

因為?總會在?那麽一?些偶爾的,關鍵的時候,人與人之間?會被人為?的劃分開來。

同樣的一?件事,那些貴族子弟,世家子弟總是要享有?一?些寧靜和優待的。

而他們沒有?。

賈令雄的狂妄并非一?日兩日,而是數年的累積才?會如此。

但那麽久的時間?裏,卻從來沒有?人制止過?他,因為?大家心裏都知道沒有?用的,這世界幾百年都是如此,談何改變?

“說?起來你知道南邊境外的‘新聯邦’麽?”同桌神神秘秘地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跟周頤說?道,“聽說?那個新建立的國家裏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周頤瞬間?想了起來自己在?26歲睡醒的那個午後,在?新聞簡訊裏面聽到的那則有?關于“新聯邦”的新聞:“新聯邦不斷挑釁我國南方邊境地區,我方外交部再次發言望新聯邦方保持克制,勿忘和平…”

同桌還有?些期待地說?道:“那裏沒有?權貴,沒有?高低,是完全平等?的…”

少年人對這世界的了解不夠深,以為?宣傳的就?是真實的。

“哪裏會有?完全的平等?…”周頤有?些出神道,“這世界沒有?完全的平等?的。”她曾是最渴望平等?的人,卻莫名?其妙的轉入了風暴中心。

同桌茫然地眨了下眼,有?點不懂周頤忽然的傷感?是因為?什麽,但也意識到這個不是太好的話題,于是說?回了發生在?周頤身上的事了。

“你昨天晚上可真夠厲害的!”同桌笑着?誇贊道,“那騷孔雀一?天到晚的站在?家裏有?兩個臭錢天天溜雞鬥狗,不幹人事兒,就?得有?人好好收拾他一?頓才?對。”

周頤拿着?手裏剝好的橘子沒有?說?話,打了賈令雄的事似乎也沒有?什麽太好說?的地方。

“聽說?這回你都把他打進了重症監護室了?還是重度腦震蕩?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問題。”同桌嬉皮笑臉了起來,對周頤豎了一?個大字母,但末了還是有?些擔憂道,“可賈令雄家裏就?他一?個alpha,你傷他傷的那麽重,學校可能……”

可能為?保創收,要直接開除周頤以平賈家怨氣。

這也就?是為?什麽周頤的媽媽李阮會那麽生氣的原因,她并不是氣自己的女兒見義勇為?,她氣得是事情發生到現在?,學校沒有?任何一?個領導來看望過?周頤,甚至口?徑一?致對外的說?是兩個學生鬥毆,是周頤單方面的毆打賈令雄。

擺明了是要捂平了這件事,要給賈家一?個交代。

賈家不算太富貴,但在?林城還算得上是說?得了話的家族,往前數上幾十年,那也是對建國有?功的,但周頤家什麽都不算,雖然她爸媽各在?公?檢機構裏任職,可比起那些勢力盤交接錯的家族來說?總歸是薄弱了。

“不一?定。”周頤拿起一?片橘子放進了自己的口?中,仿佛知道同桌心有?所想,于是淡淡道,“學校不一?定會開除我。”

“為?什麽?”同桌奇怪道,“賈令雄他爸跟咱們省的一?個議員可是生死之交啊。”

周頤慢悠悠的吃着?橘子,說?到這個心情總算是好上了一?點,“因為?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誰?”

——展信佳。

誠然,賈家确實在?林城是有?勢力的,但比起宋氏,賈家就?像只螞蟻一?樣只能任由将其捏死。

這個時候宋氏的當家人還是宋仲先,她對宋仲先了解的并不多,但光憑着?宋仲先死前不顧一?切要公?開展信佳是他私生女,認回展信佳的事就?可以判斷得出宋仲先并不是對展信佳不聞不問的。

相反…她閉了閉眼,回想起自己與宋仲先僅有?的幾次見面裏所透露出的信息,她可以肯定,宋仲先對展信佳的愛遠超出對其他子女的。

包括宋溪讓。

同桌聽的似懂非懂,但看周頤臉上一?臉鎮定自若的表情又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裏,轉而說?起了昨天晚上放學後的事:“這事也賴你,昨天早上我就?跟你說?了那個7班的賈令雄要跟展信佳表白,你不當一?回事,放了學就?跑的,結果剛走沒多久的那騷孔雀就?抱了束花跑過?來堵教室門口?,要跟展信佳表白。”

“展信佳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懶得搭理他,直接把他忽略過?了,”同桌嘆了嘆氣,罵,“那小?子真不是個人,居然還跟着?展信佳,要不是在?後面你趕到的及時的話指不定還會出什麽事呢。”

“這事兒已?經傳開了嗎?”周頤聽到這裏一?下沉下了整張臉。

“沒…”同桌搖頭,知道這事傳出去不好聽,“我這不是當時在?當場嗎?”

她撇嘴,然後小?小?聲道:“抱歉,當時沒上去幫忙…”

其實同桌也不是不想上去幫忙,只是等?她聞到周頤的信息素趕過?去的時候周頤已?經發了瘋,把賈令雄按在?地上打的,那兇狠的模樣,成年了的老師們看她都犯怵的,更何況他們那些學生。

“沒事。”周頤吃完了手裏的橙子,跟同桌鄭重地道了聲謝。

“我也沒幫上什麽忙,謝我幹什麽。”同桌搖頭,覺得周頤有?些太客氣了,她除了聽了點八卦以外別的什麽忙都沒有?幫到,周頤這樣鄭重的跟她道謝都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應該收下的。”周頤道。

同桌不明白,但其實只有?周頤知道自己道謝的理由是什麽,她是在?謝多年後的同桌幫她的那一?次忙。

同桌沉默了會,猶豫道:“那你跟展信佳……”

周頤表情怔了下。

“什麽?”

“…沒什麽。”同桌雖然內心是很想讓自己磕的這對CP活過?來的,但是又覺得這種事情得兩廂情願,更覺得自己不應該摻和到這複雜的三?角戀關系裏去,她可還記得周頤說?喜歡那個姐姐的事。

唉,她愛她她愛她愛她,好煩。

既然同桌沒說?周頤也就?沒問,這種事情問了也有?點尴尬,況且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關于展信佳的事好。

不如幹脆裝作不知道。

聊過?了那事兒之後兩個人又扯了些其他的話題,一?番插科打诨後兩個人原先沉重的氣氛好上了許多了,又坐了半個小?時之後同桌說?要回家的事,周頤也沒有?留,同桌走後病房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電視裏放的新聞都聽着?讓人覺得來氣,周頤幹脆關了電視,把充好電的手機拿了過?來開了機,一?開機就?收到了王滿森那群好友們發來的消息,周頤一?一?回複了之後又玩了會兒手機,晚上11點過?的時候困意來襲後才?堪堪睡下。

這一?次她沒有?再夢到過?去的事,難得的一?夜好眠。

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卻見到了一?個既是意料之中又是出乎意料的人。

宋仲先。

宋仲先來的時候挑的時機很對,剛好是周頤的媽媽為?女兒收拾了東西後下樓去辦出院手續的時候,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周頤還以為?是自己朋友過?來看她了,雖然她有?發朋友圈說?自己今天就?出院了,但架不住有?朋友沒看手機,結果門一?打開,門外站着?的人是穿着?私人定制高級西服的宋仲先。

這個時候的宋仲先看起來非常年輕,外表看起來大約只有?三?十五歲上下,完全不是後來周頤認識的那個拄着?拐杖,滿頭白發的老頭。

但他們中間?只隔了八年左右的時間?。

八年,宋仲先從一?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變成了一?個滿頭花白,出門都需要傭人扶着?的風燭殘年的老人。

時光殘酷。

見到周頤,宋仲先很禮貌地伸出了手:“周同學你好,我是展信佳的父親,宋仲先。”

這個稱呼從宋仲先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難免讓周頤感?到了一?陣恍惚,畢竟她記憶裏和宋仲先的所有?聯系都是因為?宋溪讓,現在?忽然變成了展信佳,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您好…”周頤愣愣地伸手和宋仲先握了下手,然後将人請了進去。

宋仲先非常有?禮貌,而且也很文質彬彬,單看外貌來說?完全不是宋溪讓口?中那個“渣男”般的父親。

“您找我有?什麽事嗎?”周頤不擅長跟人繞彎子,再加上這個人是展信佳與宋溪讓的父親,一?個是前任,一?個是發妻,關系很微妙,所以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問到了對方過?來的目的。

“我來只是想親自向周同學表達一?下謝意。”宋仲先笑着?說?道。

他看起來并無惡意,從見到周頤的那一?刻起臉上就?是一?直帶着?微笑的,和藹的十分好接近,甚至還讓周頤一?度覺得對方是很喜歡自己的。

這種感?覺她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只覺得宋仲先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慈祥???

…好吧,畢竟自己算上去也是救了展信佳,宋仲先這個當父親的在?對面自己這個展信佳的“救命恩人”時看得順眼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她總覺得心裏毛毛的。

“宋先生不必如此,我和信佳…展同學是同班同學,舉手之勞而已?,宋先生太過?客氣了。”周頤不卑不亢的說?道。

她其實并不清楚宋仲先來找她的目的是什麽,雖然她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有?猜到過?會有?宋家的人找上她,但她實在?沒有?料到來的人會是宋仲先本人。

宋仲先手握宋氏集團,是財閥當中的財閥,世家當中的世家,這樣的人物實在?不必親自來見她這麽一?個小?小?的人物。

“不,應該的。”哪怕是和一?個沒有?任何勢力的學生說?話宋仲先也是平和溫潤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咄咄逼人,更沒有?小?說?劇裏寫的那種仗着?豪門便飛揚跋扈的感?覺。

相反他很謙和,嘴角也總是帶着?兩分笑意,他的外貌和宋溪讓比起來其實更與展信佳相似,一?樣的眉深目闊,淡漠似水,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對父女。

宋溪讓不同,她更像她母親季涼,柳眉高鼻,溫柔大氣,與展信佳是兩種氣質。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全部知曉,”宋仲先十分鄭重地朝周頤深深的鞠了一?躬,“身為?父親,我實在?疏于對信佳的照顧,感?謝周同學這次的挺身而出。”

周頤被宋仲先的致謝打了個措手不及,正欲說?上些什麽的時候宋仲先在?起身後又道:“但我此次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與周同學商議。”

聽了這話之後,周頤這才?松了口?氣,覺得這樣的發展才?是正常的。

不然堂堂宋氏集團的掌門人過?來專程跟她致謝的話,她實在?覺得詭異。

但萬萬沒想到宋仲先下一?句就?是:“我想讓周同學與小?女成婚。”

周頤的腦子當場當機:“……?”

什麽成婚?成什麽婚!?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