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不測風雲
胡桃夾子:我也喜歡吃麥當勞的薯條,但不敢多吃。
大海:我還喜歡吃肯德基的土豆泥。
胡桃夾子:我也是呢。
大海:我在淘寶看了幾條裙子,你幫我選一下?
胡桃夾子:發過來啦。
大海:淘寶鏈接大海:淘寶鏈接大海:淘寶鏈接大海:淘寶鏈接胡桃夾子:我覺得你穿1和3都很好看。
大海:好,聽你的。
“和誰聊天呢?這麽起勁。”柏榮成正在磨咖啡,他最近新買了個咖啡機,正是上瘾的時候。
“一個網友,也不是。一個約稿的朋友,挺聊得來的。”溫靜海想了一下說,“哦,嘗嘗咖啡怎麽樣?”柏榮成把咖啡遞給溫靜海。
“嗯,味道還不錯,繼續努力。”溫靜海和柏榮成碰了一下杯,“對了,春節回你家,我要給叔叔阿姨帶點什麽呀?”
“我爸不挑,什麽東西都喜歡。逢年過節送茶葉的最多。至于我媽,我也搞不太清楚她喜歡什麽,可能喜歡首飾多一些吧。”柏榮成認真思考了一下回答,“好,我有方向了。今天你做飯吧,我再和朋友聊一會。”溫靜海低下頭繼續玩平板電腦。
大海:春節要去見我男朋友爸媽,有點緊張。
胡桃夾子:對了,你男朋友是做什麽工作的?
大海:勉強算是文藝工作者吧。
胡桃夾子:平時很忙嗎?
大海:最近不太忙,有時候忙起來又一兩個月見不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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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夾子:那你生氣不生氣?
大海:沒脾氣哈哈,工作很正常啦。我有空也會過去看他的。
胡桃夾子:你真好。
大海:對了,你看熱舞季嗎?
胡桃夾子:看。
胡桃夾子:我比較喜歡阮草。
大海:我喜歡韓悅姐,跳芭蕾舞的都是仙女。
胡桃夾子:阮草專業技術上要強一點。
大海:我不懂專業,不過聽評委點評好像是阮草更厲害;我憑感覺來看,更喜歡韓悅姐。
胡桃夾子:?
大海:可能是喜歡她身上那股勁,也有可能就是合眼緣,韓悅比阮草漂亮啊。
胡桃夾子:但是阮草身材比例更好。
大海:可能是吧。
胡桃夾子:韓悅當初放棄國內的一切,跑到俄國去學習,你不覺得很任性嗎?
大海:人總會有任性的時候,只要回過頭不是一無所獲就好了。
胡桃夾子:謝謝你。
大海:怎麽了?
胡桃夾子:沒什麽,只是覺得遇到你的人很幸運。
大海:謝謝。我希望我身邊的人都可以擁有幸運。
春秋工作室在北京的巡展開幕和柏榮成的發布會撞在同一天,肯特一早先送溫靜海到會場,再送柏榮成到發布會現場彩排。
“晚上結束了,等我來接你。”柏榮成交代道,“好了,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丢不了,不是還有組長看着嗎。”溫靜海理了理柏榮成的襯衣衣領,裹着羽絨服從車上走下來,“有人接送的溫老師,今天到的很早啊。”李斯翰從溫靜海身邊走過,“你不是也有人送?”溫靜海挑了一下眉毛,“陳老師呢?”
“去停車了。今天估計人會比較多,注意安全。”李斯翰和溫靜海邊說邊往會場裏走。
北京是巡展的最後一站,考慮到春節假期将至,巡展會持續到節日的最後一天。由于假期臨近,第一天現場的人流量超出預期,不僅網上預訂售罄,而且還有不少人到現場排隊。李斯翰和溫靜海作為現場支援的主力隊員忙得不可開交,下午蘇廉又臨時喊了休假的蘇夕元來幫忙。
臨近散場的時候,溫靜海提心吊膽,人多擁擠是一方面,主要是北京的展區比往常加了個回旋樓梯。在這裏打卡拍照的人很多,工作人員只能盡量地限制拍照時間。陳弓看了布展和設計也說這裏是個危險區,所以一整天都有人在附近盯着。溫靜海路過回旋樓梯,正看見樓梯口有人推推搡搡,工作人員正在從旁勸阻,看來是因為拍照起了沖突。
“兩位,樓梯口不安全,我們先下樓再說吧。”溫靜海爬上樓梯,但兩撥人的情緒似乎越演越烈,接連提出要求免除展覽門票。好在場館裏的人淅淅瀝瀝地走的差不多了,否則影響又不小。溫靜海在一邊聽着,只覺頭大,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豈料這些人一言不合又開始動手了,推搡之間傷及無辜,溫靜海竟然被他們從樓梯口推了下來,李斯翰正在到處找她,正巧碰到了這一場面,“怎麽回事。”李斯翰看了一眼樓梯口上的人,快步走到溫靜海身邊,“對不起李哥,是我沒處理好觀衆之間的矛盾,這下糟糕了。姐,你沒事吧?”展覽現場的工作人員是春秋工作室的實習生,男孩原本已經急出一腦門的汗,這下更是手忙腳亂,連忙從樓梯上跑下來,“組長,扶,扶我一下。”溫靜海疼得深吸了一口氣,額邊滑下兩行汗水,“能起來嗎?”李斯翰握住溫靜海的手臂,“保安,看着他們,把電話留下來。”李斯翰給保安遞了個眼色,“這,這和我們沒關系啊,你們這樓梯設計的有問題。”樓上的人連忙解釋,“有沒有關系,攝像頭知道。明天再找你們算賬。”李斯翰冷聲道,“組長,我,我好像站不起來了。”溫靜海吸了吸鼻子,“傷哪兒了?”李斯翰嘆了一口氣,伸手把溫靜海摟在懷裏,“腳踝,左腳,我覺得我骨頭斷了。”溫靜海攥着李斯翰的衣袖,“我給柏辛打個電話。”李斯翰小心地把溫靜海抱起來,“別,他活動還沒結束呢。把夕元喊過來陪我吧。”溫靜海縮在李斯翰懷裏小聲說,“好,沒事,我們先送你去醫院。”李斯翰攬着溫靜海的臂膀輕輕拍了兩下。
“左腳外腳踝骨折,需要正位,支具固定。你們別這麽多人堵在這裏,出去一個辦手續,一個買晚飯,一個在這裏陪着就行了。”醫生看着滿屋子的人說,“我去辦手續,Alex去買點吃的,夕元陪小溫。”陳弓找溫靜海拿了身份證,就和李斯翰一起出門了。
“都怪我下午沒陪着你。”蘇夕元哭喪着臉說,“唉,反正都這樣了,沒準骨折一次還能長個呢。能嗎?醫生?”溫靜海因為疼,說話聲音都弱了大半,“你這個歲數,應該不能了。”醫生義正言辭地說,“有點疼啊,你扶住了她。”
“我抱着她。”蘇夕元坐在溫靜海身邊,把她摟住了。溫靜海疼得濕了眼角,但沒哭出聲音。
“醫生,好了嗎?”蘇西夕元閉着眼睛問,手臂也被溫靜海捏麻了。
“好了,好了,姑娘很堅強啊。”醫生笑着和溫靜海說,“醫生,我以後,不會瘸了吧。”溫靜海說話的時候,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會的,放心吧,我們陳醫生接骨最在行了。你這不嚴重,過幾個月就好了,但近期一定要多注意,盡量能躺着,就別亂動。”一旁的小護士連忙安慰道。
“住幾天醫院吧。”陳醫生開了張單子,轉頭對護士說,“推個輪椅,送去病房。”
“醫生,搭把手吧,我一個人挪不動我姐。”蘇夕元努了努嘴。
門診室響起敲門聲,護士順手開了門,然後定在了原地。柏榮成經過護士身邊,來到病床旁,直接把溫靜海打橫抱在懷裏,動作行雲流水,蘇夕元都沒反應過來。
“姐夫,你,你來了。”蘇夕元低着頭打了招呼,柏榮成轉身和醫生打了聲招呼,陳醫生很快輕松地說,“小張快帶路領病人去病房啊。”
小張護士如夢初醒,連忙推着輪椅帶柏榮成和溫靜海去病房入住。陳醫生先前看陳弓和李斯翰就知道這幫人非富即貴,當然給開了個單間病房,住一晚上就收得一晚的費用,是筆劃算的買賣。
溫靜海貼在柏榮成的胸前,頭也不擡起來,只是小聲地哭。小張護士幫溫靜海上下打點好以後,才安靜地離開。蘇夕元尋思李斯翰的晚飯應該快買來了,于是便下樓接他。很快病房裏只剩下溫靜海和柏榮成兩個人。
“我最近都在醫院陪你。”柏榮成抽了幾張紙巾,幫溫靜海擦了擦眼淚,“我沒有耽誤你工作吧。”溫靜海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柏榮成,柏榮成心裏一揪,把人摟在懷裏,“沒有,沒有啊。我是幹完活才過來的,活動都挺順利的。今天的事,我都聽Alex說了,有什麽事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你乖乖在醫院待着,需要什麽,我從家裏給你拿。”
“嗯,柏辛,我還,我還挺疼的。”溫靜海攥着柏榮成的襯衣,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知道,我知道。”柏榮成拍了拍溫靜海的後頸,“我之前拍戲的時候,也骨折過一次,不過是肋骨,所以沒有打石膏,就是單純在床上躺了幾十天。”
“怎麽沒聽你說過啊,”溫靜海仰起頭,“是怎麽弄的?”
“有一次拍打戲,從高處掉下來了,還把茅草屋給砸出了一個大洞。”柏榮成笑着說,“以前你都沒說過……”
柏榮成用紙巾沾了沾溫靜海的眼淚,“小花貓,餓了沒有,Alex買晚飯應該也快上來了。”
“別讓組長他們看到我哭,太丢人了。讓他們早點回去吧,明天還有工作呢。”溫靜海接過紙巾擦着眼淚說,“好,我知道。我去找Alex,一會就回來。”柏榮成臨走前,吻了溫靜海的額頭,溫靜海一下覺得腳踝也沒有那麽痛了。
李斯翰買了熱乎乎的雞湯和兩個煎餅果子,然後就和結完賬的陳弓一起回家了。柏榮成看到蘇夕元抱着外賣盒子坐在樓道裏的長椅上,孤零零一個人,可憐的不得了。
“夕元,還沒吃晚飯吧?肯特在停車場,我讓他帶你吃個晚飯,順便送你回家吧。”柏榮成從她手裏接過外賣。
“對不起,姐夫。原本叔叔就讓我去幫忙,結果我也沒幫上什麽忙。”蘇夕元低着頭小聲說,“沒事,和你沒關系。時間不早了,快吃點東西回家。”柏榮成輕輕拍了拍蘇夕元的頭,“謝謝姐夫,我先走了,有事給我微信,我們已經放假了。”蘇夕元把溫靜海的病歷本遞給柏榮成,便下樓找肯特了。
“餓了沒有,吃飯吧。我陪你多說會話,分散一下注意力,就沒那麽疼了。”柏榮成把煎餅果子遞給溫靜海,“嗯。你節前還有什麽活動嗎?”溫靜海小口吃着,“還有一個直播的活動,我在病房播就可以,不用擔心。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你還想回我家嗎?”柏榮成皺了一下眉頭,“我想回去的,我東西都給你爸媽買好了,不過不知道醫生那邊能不能同意,而且我回去會不會給你媽他們添麻煩。你一個人回去,我又會想你的。”溫靜海越說聲音越小,“讓我想想吧,先吃東西。”柏榮成吃了兩口煎餅果子,“我看了看你至少住三天醫院,我一會回家幫你拿些生活用品過來。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啦,我又不是小孩。”溫靜海吃完煎餅果子開始喝雞湯。
柏榮成陪溫靜海吃晚飯,和她聊了會天,記下了她想拿的用品。知道肯特已經送蘇夕元回來,柏榮成準備回家取東西。回去之前,他特地去找陳醫生了解了溫靜海的具體情況,并讓小張護士代為照顧溫靜海。
“柏先生,你對你女朋友真好。”小張護士羨慕地說,“你放心,我肯定幫你照看姐姐。”
“謝謝。對了,晚上的藥我已經給靜兒吃了,你幫忙看一下她需不需要上廁所這些就行了。”柏榮成叮囑完小張護士才終于離開。
胡桃夾子:咦,你怎麽今天一直不在,出什麽事了嗎?
大海:對不起親愛的,我下午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所以一直沒回你消息。
胡桃夾子:啊?出什麽事了嗎?
大海:說起來有點水逆,今天有觀衆在我們展覽現場吵起來了,那個位置特別危險,我上去勸架,結果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我今天還穿了雙高跟鞋,摔的時候我就覺得要壞事,果然,骨折了。
胡桃夾子:這麽嚴重,抱抱。哪裏骨折了。
大海:腳踝。嗚嗚,可疼了,現在還疼呢。
胡桃夾子:你男朋友呢?
大海:他回家幫我拿東西去了,我要在醫院住幾天。
胡桃夾子:有人陪你就好。
大海:嗯,他陪我說了會話,已經好多了。
胡桃夾子:诶,他不忙工作了?
大海:節前他也不怎麽忙了,只是我沒想好過節怎麽辦,本來說好去他家過節的。
胡桃夾子:你還是在醫院和家裏好好養一養吧,傷筋動骨一百天,別落下什麽後遺症。
大海:我知道,謝謝。
大海:我雖然腳摔了,但是幸好手沒事,還可以繼續畫畫。
胡桃夾子: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以後一定要多注意。
大海:對了,我這一傷,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你。你要不要先發幾張照片給我,讓我先練練手?
胡桃夾子:怎麽?怕我長得不好看?
大海:哪有,你肯定是個小仙女。
胡桃夾子:圖片大海:你居然不露臉。不過身姿已經是神仙了,想看你跳芭蕾。
胡桃夾子:說不定會有機會。
大海:圖片收到了,過幾天發幾個小樣給你。
胡桃夾子:謝謝。我還有工作,先撤了。你好好休息哦。
大海:好的。
“我回來了。”柏榮成一邊敲門一邊說,“進來吧。”溫靜海把手機收在枕頭下面,“護士呢?”柏榮成把拉杆箱拉進病房,“我看時間不早了,讓她先回去了。東西都拿齊了嗎?”溫靜海歪着頭問,“基本上吧,工作室的材料明天Alex下班的時候給你帶過來。”柏榮成從拉杆箱裏取出溫靜海最喜歡的陶瓷杯放在桌上,“晚上,要一起睡嗎?”溫靜海突然問,“我怕碰到你的腳,”柏榮成笑了一下,“我借了個折疊床,睡邊上。”
“柏辛,你過來一下。”溫靜海眨了眨眼睛,柏榮成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子,忽覺臉頰一熱,是溫靜海的唇,“謝謝你。”
柏榮成勾了一下溫靜海的鼻子,“我在樓下買了幾個蘋果,削給你吃。”
“你把刀給我,我削水果,你收拾東西。”溫靜海伸出手,柏榮成把蘋果放在她掌心,自己跑去繼續收行李。
溫靜海把蘋果削成一塊、一塊的放進星巴克的陶瓷杯裏遞給柏榮成,柏榮成擔心溫靜海晚上沒吃飽,把昨晚她吃了一半的堅果和零食也一起帶來了。吃過東西,柏榮成抱溫靜海到洗手間洗漱。
“你說,我要是想洗澡怎麽辦啊?”溫靜海嘆了一口氣,“我給你洗。你要是想洗,明天就可以試試。”柏榮成打量了一下洗漱間的布置。
“沒想到你伺候人還挺在行,電動牙刷遞給我,我刷個牙。”溫靜海一只手和柏榮成十指相扣,一只手伸到柏榮成面前。
柏榮成笑着把電動牙刷塞進她手裏,“一起,我也刷牙。還有我明天早上要回工作室一趟,我叫夕元過來陪你好嗎?”
“好,剛好我有個畫稿也想和她讨論一下。我明天中午想吃披薩可以嗎?”溫靜海滿眼期待,“醫生說可以就可以,快刷牙。”柏榮成把溫熱的漱口水也遞給溫靜海。
二人第一個晚上折騰了好一陣才終于上床睡覺,溫靜海的腳踝也沒有那麽疼了,刷牙前喝了點奶粉沏的熱牛奶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柏榮成替她掖好被角,點燃一只熏香,在一旁的折疊床上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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