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紅玫瑰（9）

吸血鬼的一生太長幾乎是看不到盡頭的，對比下來人類短短百年的壽命幾乎是一剎那消失不見。

他們僅僅成年的時間就是人類一生的二倍，也就是兩百歲，在二百歲之前哪怕是一百九十九也仍舊是孩童的模樣，當到達成年後，一夜間便可擁有一個近二十歲左右的外貌，為了保護未來，通常這類的未成年吸血鬼都會被保護在成年吸血鬼的羽翼之下，不見外人的。

亞希算是一個特例。

“你是這裏的老板？”萬兆看着那小孩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放柔了聲音問。

小孩點點頭，“對呀！我叫蔔友，你可以叫我蔔蔔。”

萬兆見他乖巧，露出了一點笑意，“你家大人在嗎？”

蔔友聽了這話，臉上的笑瞬間收了回去，叉着手一臉嚴肅，“我就是大人！這家店真的是我開的！”

亞希嘆了口氣，胳膊架在臺子上說道：“蔔友，還有多長時間？”

“快了，就這幾天。”蔔友回道。

“什麽？”萬兆看着兩人的互動，想了想，也就一個可能，“你快成年了？”

“嗯。”蔔友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着他看向萬兆的眼神帶着一點敵意。

亞希：“你叫我過來是為了什麽？”

“還能為了什麽？哇——昨天你差點把我那客人給一拳打死了。”蔔友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了，我的大爺……”蔔友笑得一臉谄媚，他從酒架中走出來，來到亞希面前，兩手合十，語氣中充滿乞求，“求求亞少爺放我一條生路，我這店可是偷偷開的。”

萬兆微微皺眉，他們昨日來這裏所看到的也只是這個酒吧的冰山一角，但已經是充滿了暴力血腥，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孩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思及此，忍不住背後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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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現在求我幹嘛？”亞希笑得沒心沒肺的，一句話下來，蔔友小臉煞白。

“我已經讓犬臉離職處理了，而那個光頭我們也永不接待，還不行的話，我可以再加一百萬做補償。我們這裏都是普通生意，就算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也從未丢過性命，這都是簽過協議的。”

“幹我屁事？”亞希并不吃着一套。眼見蔔友越來越急，他這才慢慢開口，“那禿子手中拿的橡膠球你知道是什麽嗎？別告訴我你沒看到。”

“是娅權，一種可以讓吸血鬼在短時間內體力暴增的物品，對普通人類來講，就是毒品。”蔔友回道。

萬兆問：“貨源在哪兒？”

“我不知道，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在我店裏見到。”

“你的意思是，你在別的地方見過？”

蔔友看了眼亞希，打了個哆嗦，回道：“嗯，我在幾次交易中，見過。”

“什麽交易，誰在交易？”

蔔友哭喪着臉，“這個我真的不能說……我還沒成年，不想夭折在祖國的懷抱裏……”

“我可以把你送到別的國家。”亞希擡手揉了揉他的頭。

‘魔鬼！’蔔友心中罵了一句，環顧一周看了看，小聲說道：“亞述……”

“胡說！”亞希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蔔友吓得差點掉眼淚，“我哪裏敢騙你啊……真的，那個光頭就是他手下的手下。”

“啧！一百萬，別少打了。”亞希留了一句，拉着萬兆離開。

……

“那亞述是誰啊？跟你一個姓。”萬兆坐車上後，直接問道。

亞希臉色很差，他拿起一邊的墨鏡給自己戴上，遮住自己的眼神，“我表弟，從小一起長大的，後來一家搬到國外了，近些年才回來。”

“那個蔔友好像很怕你？”萬兆感到這話題對方不願深入，悄悄轉移話題。

“呵……”亞希冷笑一聲，“我可以讓他停業倒閉，他當然怕我。”

“挺厲害。”

“也不看我是誰？”亞希的心情逐漸好了些。

幾年前的亞希比這時的蔔友慘多了，雖然也是到了即将成年的時候，卻沒有成年吸血鬼的庇佑，反而落在人販子的手中，那日若不是‘多管閑事’的萬兆，可能他現在已經被分開處理了。

當時萬兆中槍後，只看到亞希一臉瘋狂的沖過去的場景，其他的全在昏迷的黑暗中，再有意識的時候，人已經穿着病號服躺在已醫院裏了，坐在旁邊的是穿着自己衣服的成年亞希。

本來明天才是他的成年日，沒想到過度的刺激使得他激素分泌過快提前成年，很難想象這個人光着屁股把他送到醫院的囧态，那些人販子是死是活萬兆沒問，也不敢問，那時兩個人相互救了對方一命，用萬兆的話就是“兩清了。”

沒成想亞希開始纏着他，死皮賴臉地跟着他，說要當他的助理，和他一起為民除害，那個時候沒有那麽多的講究，亞希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陪在他身邊，直到他被餘華正調去了S市派出所後，兩個人才分開。

分別那天亞希哭的冒鼻涕泡，慘兮兮的，他似乎還沒适應成年人這個身份，萬兆拍了他一下頭，說讓亞希自己照顧好自己，別總是出現在他眼前，招他煩。

這麽多年過去，又給遇上了，亞希已經不是當年的亞希，他也不是當年的他了。

“一直盯着我幹嘛？回心轉意愛上我啦？”亞希一手擋在萬兆眼上，嘴裏的話還是死不正經。

“可能會吧。”萬兆打開窗戶，手肘架在上面，看向窗外。

外面的風呼呼的向裏面灌，卻吹不散裏面暧昧的氣息。

亞希扶了一下墨鏡，強裝鎮定，耳尖卻紅的厲害。

萬兆亦是。

王尚已經有了女朋友，鋼鐵直男一個，萬兆知道自己沒什麽機會，過了這麽久也該看開了，他向來不虧待自己，也沒強求別人的習慣，祝福王尚，也祝福自己。

“現在去哪兒？”萬兆問。

自從讓亞希開車後，他開始産生一種依賴感，不想去思考下一步，反正兩個人在某個電上總會不謀而合，感覺并不是特別差。

“賓館包房。”

“滾？”

還是收回剛才的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