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014

李浩之回到家之後，發現了東倒西歪的家俱，散落一地的雜物，還有縮在角落卷起身子的花汝，李浩之驚訝之馀播了通電話給亮主公，可是電話還沒有被接通，李浩之就挂斷了電話，看著花汝可憐的身軀，實在是不忍心對她太殘忍。

李浩之走到花汝身邊，用一樣的姿勢坐下來，花汝比他想像的還要平靜，沒有別人口中的瘋狂和暴力，李浩之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花汝的臉頰「你還好嗎？」

「你不愛我了嗎？」花汝處處可憐的眼神像個孩子，不時透露著乞求的訊息。

「我愛你啊。」不管是真的也好，哄騙也好，李浩之能想到的回答就只有這樣。

「你愛我為什麽不要我？」花汝的疑問像是無底洞一般，無法逃脫，只能越陷越深。

李浩之将花汝擁入懷裏，這個問對他來說太難了，他沒辦法回答。

「我回到熊哥身邊了，他會給我買好多冰淇淋，就樣一開始一樣，我覺得世界上除了薔薇之外，對我最好的就是熊哥了。」花汝像是在闡述夢想中的童話故事，表情多了點善意、多了點單純「但是…這次他抓我回去之後，跟以前都不一樣，他哪裏都不讓我去，蒙住我的眼睛、綁住我的手腳，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死掉之前的薔薇。」花汝擡起頭看著李浩之「死是那麽令人畏懼的嗎？失去自由對我來說，就像薔薇慢慢死去一樣痛苦。」

聽了花汝的話，李浩之一臉嚴肅「為什麽來這裏？」

「熊哥讓我去找我想找的人，找不到薔薇，我卻突然有點想你，所以我就來了。可是，我答應他會回去他身邊。」

「回熊哥身邊嗎？」李浩之有點訝異。

花汝點點頭「薔薇把我的全部交給熊哥，我也只能按照薔薇的意思，去信任熊哥。我是花入町的第一紅牌、『紅心』的『皇後』啊，說話是要算話的。」

這句話怎麽聽起來有點耳熟？李浩之搖搖頭，忍不住笑了，然後親膩地摸摸花汝的頭「對啊，花汝一向都是說話算話的。」

「那當然了。」花汝伸手拖過一個擺在身旁的皮箱「對不起，上次騙了你，我怕你會離開我，所以才沒把真的貨交給你，可是你可以給我再多的愛，卻不能成為薔薇…」花汝的眼裏忽地湧出了淚水。

李浩之能做的就是緊緊摟住花汝，緊緊地。

「熊哥還沒答應我可以離開他身邊以前，我都不能去找薔薇，你覺得薔薇會不會等不到我，就又跟那些男人去鬼混了呢？」花汝的眼神空洞，像失了魂一樣。

李浩之又輕輕地摸了摸花汝的頭「不會的，薔薇知道你這麽愛她，她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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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汝突然揚起了淺淺地微笑，接著抽出了預藏好的瑞士刀，狠狠地在李浩之的手臂上劃下了又深又長的傷痕。李浩之馬上從花汝的身旁彈開，表情凝重進入警備狀态，被劃破的衣服滲著鮮豔的紅色，不停流出的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板上，發出了滴滴答答的聲響，李浩之的眼神則是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花汝。

瘋狂的喜悅爬上了花汝的臉，像是在愉悅的享受著什麽一樣，花汝不時地展露微笑，而且還會發出詭異的笑聲。瑞士刀上也染上了一些李浩之的血，花汝伸出舌頭輕輕地的舔了一下「你的血，不甜呢…」花汝踩著不穩的步伐，搖搖晃晃的向李浩之靠近「薔薇要我好好待在熊哥身邊，這是她的命令，我必須要好好遵守，這樣她才會愛我，所以…我還不能去找薔薇，不過她應該很孤單吧，你要不要代替我先去陪她？」花汝傻傻地笑著「你們都是我愛的人啊，也都是愛我的人啊，不是嗎？這樣薔薇就不會孤單了…」

李浩之漸漸地往後退，直到整個背都貼緊了牆壁，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花汝握緊了手上的瑞士刀，一股腦的往李浩之沖去，就在瑞士刀逼近李浩之的時候，他伸手抓住了花汝的手腕，然後用力的打落她手上的瑞士刀，花汝痛得忍不住哀號了一聲，跪攤在地上，握著自己的手腕。

李浩之越過花汝走到床邊，伸手搜尋藏在床板後的槍，只見花汝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瑞士刀，再一次地向他沖來，李浩之抓起了槍，熟練的打開保險、拉開滑套，連思考都來不及就往花汝的小腿上開了一槍，瑞士刀啪地一聲掉在地板上，花汝整個人也卧倒在地，雙手按著不停流出鮮血的小腿，痛苦地左右打滾。

李浩之先是松了一口氣，接著緩緩地向花汝靠近。一旦開了一槍，彷佛就會讓人上瘾一般，李浩之就像殺紅了眼，瞬間理智已經不聽使喚了，看著在地上打滾的花汝，李浩之的腦子裏出現了很多亮主公教會他的事，也出現了第一次開槍的畫面。

「我會操控你的生命，但我不會讓你太痛苦，因為我愛你。」李浩之讓右手上的槍對準了花汝的心髒，在最後一次看清花汝的面容之後，他扣下了板機。

槍響過後，除了花汝的血還在流動之外，其它都是靜止的，包括那個他愛的女人，花汝。

在把花汝送回去『紅心』之後，過了好久亮主公和李浩之才等到熊哥準備交貨的通知，兩個人在前往『紅心』的路上，雖然明白熊哥不會對他們不利，但事情是這麽解決的，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我還真沒想到你會開槍殺了她。」亮主公抽著菸，情緒很複雜。該為李浩之的長進感到高興呢？還是該為李浩之殺了心愛的女人而悲哀？

「你教我的，要選擇讓自己能活下去的路走。」李浩之的談話間多了幾分惆悵，不管以後的命運會如何，至少他已經先踏出這一步了。

亮主公帶著暧昧不明的微笑「你不怕熊哥會找你算帳嗎？」

「花汝說跟著熊哥是薔薇對她下的命令，她只會按照薔薇說的話生活，所以就算她死了，也應該是交給熊哥處理吧。」李浩之郁悶地也點燃了一支菸。

「花汝是花入町裏最惹人注目的蝴蝶了，你知道為什麽她只有待在熊哥身邊才會安定嗎？」

李浩之搖搖頭「我也想知道。」

亮主公輕笑了幾聲「你和薔薇給了蝴蝶生命，放任她胡亂飛，不過她只要一回到熊哥身邊，熊哥就會毫不猶豫地折斷她的翅膀，讓她哪都去不了。」亮主公用高跟鞋踩熄了菸蒂「怎麽說呢，這其實也是熊哥保護花汝的方式。」

亮主公和李浩之拿著花汝交給他們的貨進入了『紅心』的貴賓室，坐在沙發上的熊哥一就一臉霸氣，面對他們的态度也沒有預期的那麽不友善。

李浩之遞上了皮箱「這是花汝給我的，請你确認一下吧。」

熊哥翻了翻皮箱內一包包的粉狀物，然後在皮箱的底部似乎發現了什麽，馬上又把貨放回到原處「這的确是我的貨沒錯，不管怎麽樣，你們都做的不錯。」熊哥拿出了另一只皮箱，裏面裝滿了一疊又一疊的千元大鈔「這是你們的酬勞。」

「熊哥，不好意思了，這次是耗子動的手，我可是完全沒幫到什麽忙。」亮主公攤手，對花汝的事多少也要給熊哥一點交代。

「無所謂，」熊哥的雙眼直盯著李浩之「這小子的能力，還真是不能一開始就下定論。」

亮主公開心地收下了皮箱「那就謝謝熊哥了，我們先走了。」

「亮，我有話跟你說。」熊哥挽留了轉身要走的亮主公

亮主公也明白熊哥的話是什麽意思，要站在身旁的李浩之先出去門口等她，等到貴賓室裏只剩下她和熊哥的時候，她才開口「事情都解決了，你應該已經沒有跟我談條件的籌碼了吧？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不是嗎？」

「花汝死了，你真的不想要來武道盟嗎？」

「是來武道盟，還是來『紅心』啊？我說過我的手是用來殺人的，你想試試看嗎？」亮主公毫不客氣的拒絕了熊哥的要求。

熊哥豪邁的笑了「我知道你很有膽量，想來的話我随時歡迎你。」

「算了吧。」亮主公掉頭就走，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麽知道我給的貨不是你的？」

熊哥翻了翻皮箱內的貨，在底部找到了一個形狀頗為奇怪的鐵片，上面印著的似乎是某種标志「是不是我的貨，你應該最清楚的，不是嗎？」接著就把鐵片丢給了亮主公。

亮主公接過鐵片之後，看了上頭的印記，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啧！我可不想跟你交情太好。」說完便把鐵片塞進了口袋裏，離開了『紅心』。

讓自己沒有牽絆才是最大的優勢，如果這是一開始就決定的，那我已經不能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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