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 016

關於黑函的事在花入町裏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不過誰也不敢張揚,李浩之除了殺了山本一夕之間成了名,也成了虎爺眼中的紅人,沒有人想冒風險去得罪虎爺。不過說不出口的話卻轉移到了生意上,不少組織知道自己的賣賣是李浩之負責的,都不約而同向虎爺表明想要換個人交易,就算送貨的是個毫無經驗的跑腿小弟,就算會有把貨弄丢的危險,他們都願意自行承擔。

李浩之在幾次交易下,雖然一如往常順利的交易,不過也吃了幾次閉門羹,那些生意後來都被虎爺回收交給鉚子了,反正這種完全不用負責任的交易,就算鉚子出了差錯也不用擔心,被退回的生意大約占了三成的比例,黑函的殺傷力比想像中還要嚴重,李浩之這麽想,也只能無奈地笑笑帶過。

會議室裏的人都不安好心地等著好戲上演,李浩之看得出來,也只能逆來順受,見招拆招。

虎爺的面前堆滿了李浩之交回來的資料夾,應該說是準備轉交給鉚子的資料夾。艾莉和馬修雖然手上也有幾個生意,不過賺錢的生意總是不嫌多,對於那些被棄标的生意為什麽會落到鉚子手上,多少還是有點介意,再怎麽說也應該是大家平分吧?

「有人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嗎?」虎爺低沉的聲音在會議室裏傳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不過艾莉卻笑了「虎爺,這不是很簡單嗎?」接著她轉頭,眼神對上了李浩之「自從耗子踏進澤田商號那一天開始,還真是什麽事都有可能在澤田商號發生。先是一個被聖姐從路邊撿回來的跑腿小弟,連澤田商號是什麽說不定都搞不清楚,就跟著亮開始做生意,然後屢次搞砸生意居然都相安無事。再來,文哥住院、将首被取代、亮的背叛,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耗子代替了亮的位子,成為聖姐最有利的助手,也成為…」艾莉回頭看著虎爺,輕輕微笑「最受虎爺寵愛的人。這樣莫名其妙爬到高處的人,一定有很多人看他不爽吧?」

馬修接著答腔「黑函只是針對耗子個人,并不是沖著澤田商號來的,所以應該不是蓮花的人做的。」

聽到蓮花這個組織的名字,虎爺忍不住又皺了眉頭「光是一張黑函就搞的生意大亂,這樣也不好辦事。」

艾莉緊盯著眼前這個大好機會,說什麽也不能放過「不如…虎爺就先把耗子手上的生意收掉吧。」

這句話一說出口,讓大家等著的不是艾莉接下來會說什麽,而是虎爺接下來會做什麽決定。

李浩之跟在亮主公身邊這麽久,多少也看得出來艾莉在打什麽主意,如果真的順了她的意,聖姐怪罪下來,真的不是他可以解釋的清楚的。

「并不是所有的生意都被退掉,不需要到全部收掉的地步吧?何況,信得過聖姐的組織大有人在,以你這樣的說法,不就是等於不給聖姐生意做嗎?」李浩之毫不留情的反駁艾莉,但也小心觀察虎爺的反應。

「你要虎爺一一過濾該給你們的生意嗎?你有什麽身分地位可以讓虎爺這麽做?」鉚子慌慌張張地表達了他的看法,不過為什麽慌慌張張?這看在李浩之眼裏有幾分怪異。

李浩之的眼神轉向了虎爺「這次被退回來的生意,下次應該也不會找上聖姐了,只要原本的組織還願意跟聖姐交易,那麽虎爺也只要把生意交給我們就好,根本就沒有什麽過濾的問題。」接著他狠狠地瞪著鉚子,回應他的看法「而你們,也不需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鉚子看似還想争論,不過虎爺卻先開口了「夠了!像武道盟還有鳳堂那種大組織都還願意跟阿聖交易,這我沒有意見,這次退回來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這種貨色本來就不需要浪費阿聖的人力,就照耗子說的吧。至於這些生意…」虎爺輕輕敲了敲桌上的資料夾「就交給鉚子吧。」

艾莉馬上反駁「我反對,照道理說不應該重新分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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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馬修也跟著反駁「我也反對,照虎爺說的那些都是不起眼的小生意罷了,把錢平分給大家又有什麽不好?」

鉚子一聽,又開始慌慌張張「你們有必要這麽貪心嗎?對你們來說不過就是幾個不起眼的小生意不是嗎?你們不要想破壞虎爺對我信任好嗎?」

會議室裏上演著狗咬狗的戲碼,李浩之看著這些人為了這麽可笑的事起争執,真正受害的不應該是聖姐損失的那些生意嗎?怎麽居然是一些不相幹的人吵得這麽激烈。

虎爺清咳了幾聲,阻止了一群人的争執「我怎麽說就怎麽決定,艾莉、馬修,你們手上的生意也不少了,簡單的事讓鉚子替你們分擔。」

分擔?說穿了還不是袒護自己的兒子,少在我們面前裝清高。艾莉一臉不屑,既然虎爺都這麽說了,再吵下去也沒意思。

虎爺一臉嚴肅「文哥人還沒清醒,關於他的位子,我想找個人上來坐。」

這種是不是應該私底下找文哥的人談嗎?怎麽會在會議室裏公開談論?如果你了解澤田商號的規矩,那麽你就應該知道,只有文哥帶上來的人,才有資格坐上文哥的位子,當然,先決條件是要先殺了文哥。不過…虎爺跟文哥的交情這麽深,真的會唆使小弟去殺了昏迷不醒的文哥嗎?

艾莉像是代替全部的人,提出了疑問「虎爺這是什麽意思?」

虎爺看了一眼艾莉「文哥的狀況不好,就算醒了也沒有辦法繼續處理澤田商號的生意,會有今天的澤田商號,怎麽說也都是因為有文哥的幫忙,所以我不希望用以往激烈的方式結束他的性命。」

這樣的答案對於艾莉來說真是荒唐到不行,自從李浩之出現之後,在澤田商號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現在居然連『規矩』都可以改變,都不知道将首死的這麽不明不白是為了什麽?

會議室裏議論紛紛,虎爺也知道規矩說改就改,會引起多大的反彈,所以…「留下文哥的命,相對來說,我把他的位子讓出來,所有人都有資格可以做上這個位子,只要你們給得出有能力的人。」

這下子可沒有人再多說閒話了,文哥的位子?如果是同分流的人坐上了,在澤田商號裏就等於擁有兩份勢力,也等於擁有兩份利益,這有什麽不好?

李浩之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聖姐都不太愛管自己的生意了,若再推個人坐上了文哥的位子,聖姐還是不會插手的吧,不管怎麽樣,這件事還是要跟聖姐報告才算數,現在這個會議室裏,他也沒有發言的資格。

反觀艾莉和馬修倒是野心勃勃,扣除掉完全沒有競争力的鉚子,還有完全不管事的聖姐的話,他們最大的對手就是彼此了,無論如何,只要能搶下文哥的位子,絕對不會有什麽壞處的。

「各自的人選等決定好了就提出來吧,我只要有能力的人。」虎爺開出了條件之後,也結束了今天的會議。他太明白他養的都是些怎麽樣的人,所以如何讓他們在感到厭惡的同時,卻又可以适時地安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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