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吻 她猙獰大笑着:“你害死我兒子,你……
她猙獰大笑着:“你害死我兒子,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我要殺了你,讓你去了地下,也得繼續伺候我兒子!哈哈哈!”
江寧痛恨的咬着牙,不,她不要死了還去伺候元良,她絕不要!
她捂着腰腹間的傷口,急忙就要離開,可行動間她腹中劇痛直不起腰,元母也在這時又舉着血刀過來,一邊嘶啞的笑,一邊想往她心口上紮:“受死吧!”
“你做夢!”瞬息之間,她便拿起桌上元良的牌位,甩手就沖元母的臉砸過去!
“啊!”牌位一角正好砸中了元母的嘴,瞬間出了血,她痛的直吸氣,而就這一個停滞的時間,江寧已經捂着傷口跨出了門。
“賤人,給我站住,我要殺了你!”元母叫着就舉刀去追。
江寧頭也不回的咬牙忍着疼往外跑,痛的眼淚盈滿眼眶,堂屋門距離院門并不遠,她很快就跑了出去,到了隔壁院門前。
回頭去看那一瞬,元母已經猙獰的咬着牙追了過來!
她跨進門檻,張開雙臂就去關門,腹中傷痛的她忍不住大叫一聲,沉重的木門關上的那一刻,她聽着外頭元母嘶啞的不甘叫聲,緩緩的滑坐在地上,擡起顫抖不停的手,滿是鮮紅溫熱的血……
會死嗎,她要死了嗎,要如了那老太婆的願,下去伺候她兒子了嗎?
她流着淚搖頭,看着梅姑奔跑過來的身影,視線模糊了,“梅姑……”
深夜,出海的船靠岸了。
跟船的人幾下散了,都急着回家抱老婆睡大覺,謝銘最後又檢查了一遍船艙之後,這才跟着齊易南往回走。
路上,謝銘興奮的說着話:“爺,這回咱們用那些上等貨和那兩職官搭上了線,知道了他們這個月的駐紮地,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在這一月之內,攻下海島,活捉他們?”
齊易南幽暗的眼神裏,有着灼灼暗火:“一個月太久了,五日之內集結人手,攻島!”
“那太好了,拿下海島,咱們就能回去了!”
兩人說着回到了宅院前,可是推門卻發現門從裏面栓了,謝銘便敲門。
梅姑守在廳裏睡的不安穩,一聽見謝銘的聲音就立即起身去開了門,第一句話就是哀嘆:“還好爺回來了,再回來晚些,寧姑娘都不知還能不能堅持住了。”
齊易南一聽,眉頭微擰:“什麽意思?”
梅姑直搖頭,就把事情跟他講了,一邊說一邊看着齊易南,見他臉色并未有什麽明顯的變化,便猜或許,他是否并無那個意思,是自己猜錯了?
謝銘倒很是義憤填膺,在一旁嘀咕着窮山惡水出刁民,老太婆下手倒狠什麽的,齊易南也沒怎麽聽,轉身上了樓。
梅姑正要跟上去瞧瞧,他是否要去看江寧,卻聽見他說:“備水。”
梅姑愣了下,“哦。”
她真是越來越想不通了……
江寧睡不着,身體疲憊,傷口痛,一呼一吸都痛,每痛一次,對于元母的恨,就越發鑽心的折磨着她。
她居然還想殺了自己,讓自己到了陰間,還去伺候她兒子,她可真是個好母親啊!
可偏偏,她運氣不太好,沒能一刀捅死自己,她為她兒子最後的精心盤算,終究是要落空了,她肯定特別恨吧?
就像自己恨他們母子一樣。
床頭的燭光瑩瑩晃着,她望着那光,眼神虛弱又冷凝的一笑。
短短幾日,她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從打傷方又榮逃出來,到元良的死,至今日受傷還能躺在這裏得到救治,能有生的希望。
她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經歷了多少刻骨銘心的絕望時刻,又幾次抛下自尊像狗一樣跪在地上,求南公子救她……
她也是個人啊,她也是要臉的,可是臉面和命比起來,又有幾兩重呢?
所以她跪的心甘情願,因為她不想死,她不想死的不甘心,不想死了還要便宜那對母子。
所以她要活,要活的比以前好千倍好萬倍,就算是跪,是求,她也要跟他走。
她不要再留在這長海,帶着這一身破敗不堪的名聲,随便嫁個人,然後受人搓磨,窮困潦倒過一生!
呼吸急了,腰腹間的傷就越發痛,可她聽見了外頭說話的動靜,知道是南公子他們回來了,梅姑也一定将事情告訴他了。猜着他肯定會來看自己,她便硬是強撐着整理了一下頭發,擦了擦頭上的汗。
她如今能仰仗的,也只有這張,偶爾會讓他失神的臉了。
所以她一定要再賭一把,賭他到底,想不想要她。
沒多久,房門輕響着開了,又關了。
齊易南高大的身影緩步進來,一身閑散的黑色錦袍,來到了她的床邊坐下,看着她似輕嘆了一聲。
可他面容上卻還是往常那樣淡然,微微透着點拒人的冷,眼神也晦暗不明,如同望不見底的深海:“我讓謝銘去給你叫大夫了,你再堅持一會兒。”
江寧看着他,那雙從來都清靈明麗的眼,此刻含滿了淚和脆弱無助,聲音輕飄無力的厲害:“又給公子添麻煩了……我,不管我也可以的,或許,我就是命該如此……”
他心中微動,面上仍是疏離的淡然:“別說傻話了,梅姑說用止血藥給你包紮過了,在大夫來之前,你不會有事。”
江寧看着他,心裏仍然惴惴不安跳的飛快,雖然她能感覺到他偶爾的眼神,是男人對女人的一些隐隐渴望。
可是,他看起來又是那麽的清冷拒人,難以接近,仿佛那些偶爾的片刻,都是她錯誤的幻想。
“我近來有事要忙,顧不上你,你有事叫梅姑,她會照顧好你的。”齊易南說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就欲起身離開。
江寧卻小心翼翼的擡手勾住了他的手指,冰涼纖弱的觸感,齊易南身形一頓。他回眸看向床上柔弱的女人,濕漉漉的眸中裏閃着脆弱不安的微光。
齊易南看着她,面色蒼白,唇亦不見血色,瞧着是那麽的脆弱,像極了一個細美易碎的白瓷,一碰就會碎。可偏偏,她的眼睛卻那麽亮,像是混黑的夜間,一顆極亮的星。
便想起了第一次見她時,黃昏日光下,她的這雙眼,明明清純明亮,卻格外勾人。
他不禁滾了下喉頭,眸光微深。
即便是隐藏的很好,可江寧依舊看清了他那一刻深眸中的欲,心內便生了幾分微薄的底氣。
她忍着痛意支起身攀上他的肩,含淚吻上他的薄唇,像極了一只撲火的蝶。
唇軟幽香,細手綿綿,呼吸都在發顫。
齊易南有一瞬的意想不到,反應卻如星火燎原。他瞬間反客為主,扣着她的後腦去肆意攻陷,她身上只一件薄薄的小衣,他大手一拽就開了。
長指霸道覆蓋,她痛又快意的咬唇輕吟一聲,身子顫着,眉心輕蹙。
他登時清醒過來,大手輕輕揉捏她沾了淚的耳畔,眉宇間因剛才的情動而帶了些憐惜,語聲嘶啞:“弄疼你了?”
江寧搖搖頭,柔婉清麗的面上染上嬌羞的酡紅。她微微低首,似是羞得無法直面對他,柔弱無骨的倒在他的肩上。
一旦戳破了那層窗戶紙,他應當對自己不會再這般冷淡克制了。
無論如何,她都要離開這個地方。
至于害她受傷的惡婆婆,她不會再心軟了……
齊易南微不可察的一嘆,大手摩挲着她微燙的臉頰,聲音情緒難辨:“好好養傷。”
“待你好了,我…”
他眸色深深,話只說了一半。
江寧呼吸都急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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