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
“即使你持有的股份最多,但是公司的股票已經下降成這個樣子,都是你的責任!”
“對啊!吳董事長,雖說你的成績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你的私生活我們也無權幹涉,但是這已經是涉及到了公司的利益,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吳老先生的死我們也很難過,但也不能不顧及我們這群老家夥今後的飯錢是不是?!”
“都半個月了,還沒有一個解釋嗎??董事長!”
“我建議讓劉董暫代董事長的位置,劉董持有的股份是第二大的,資歷也夠深,我們能信他!”
“對!這個主意不錯!”
“我贊成!”
周一的例行董事會上,各個股東已經吵翻了天,而在暴風中心的吳弈城,坐在老板椅上,始終保持着眉頭緊鎖的樣子,沒說一句話。
和自己控股相差不多劉董已經聯合其他股東發難,,看這架勢,勢要把自己從董事長這個位子生生的拉下來。
吳弈城在想辦法,可惜根本不給他時間。
“董事長,有人寄過來這份股權轉讓書過來,請過目。”
秘書的聲音不大,說的內容卻足以讓在座所有人全部閉嘴。
吳弈城訝異的接過文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轉讓書,剛好是前一陣子某些離開的小股東們賣出的股份總和。
“持股人安亦,今自願将手下百分之十五的股權,無條件的轉讓給董事會劉董,即日生效。”
單這短短幾十字,吳弈城反反複複的讀了好幾次,那個持股人的姓名,再怎麽看,還是換不了別人的名字。
“安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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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看着劉董飛快的搶過轉讓書,得意洋洋的拿起筆,龍飛鳳舞的在紙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在其他人鼓掌祝賀的時候,吳弈城黯然的離開了會議室。
吳弈城本想拿出他和吳一白是親生父子的證據,最後的扭轉局勢,不過看那群人,估計也不會念及舊情,只會顧着利益。
像個小醜一樣,永遠的化着濃妝,扮演着別人的角色,表演落幕後沒人會再想起你在舞臺上曾經多麽的耀眼,因為假的始終是假的。
吳弈城終于明白安亦那莫名的仇恨的根源了,他恨吳一白,也恨自己。因為是是吳一白奪走了安亦的過去,雖然用金錢彌補空缺,卻不能讓安亦知道他父母的真實樣子。
他們錯過了彼此最美好的時光,卻要用殘破的未來彌補。
最錯的是沒有說出那份被撕扯開的謊言。
從頭到尾。
35、
“所以是夜班收銀員??還不錯嘛。”
花乾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擡頭笑了笑:“沒你不錯,一個人差點搞垮了一個公司。”
安亦抿嘴,手裏晃着塑料袋,裏面裝滿了酒,淩晨一點,和花乾坐在超市門口的路邊,倆人就這麽喝了起來。
“落差的挺大是吧。”安亦喝了口酒,有些揶揄的看着花乾:“之前這種便宜的東西,你連看都看不上一眼。現在竟然能和我一起喝。”
花乾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這幾個月的生活,沒有了一切,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沒有再去找李夏,現在是努力的活了下來:“你更厲害,本來以為你是披着狼皮的兔子,沒想到是個狐貍。”
用香煙撥弄着地上的石子,安亦笑道:“我也佩服我自己。”
“你真是混蛋,枉費吳弈城對你的那個心思。”花乾說的雲淡風輕,好像根本沒有責怪一樣,而事實上自從他在吳弈城那邊知道了事情真相後,所有想說的話都咽回了肚子,問道:“準備今後怎麽辦??”
“活着呗,還能怎麽辦。”吐了口煙圈朦胧了視線,安亦的聲音很飄渺,好像他自己都不确定一樣。
“以前是喝着最烈的酒,開着最貴的車,現在是喝着白開水,上下班還是自行車。”花乾喝了口啤酒,噗嗤一聲笑了:“我這前小半輩子,大起大落的,能活着就不錯了。”
“你比我幸運多了,你心裏還有個李夏,我呢,我這裏什麽都沒有了。”安亦指了指心髒的位置:“小時候怕被綁架,長大了怕吳弈城走了不回來,怕他忘了我,後來又怕他回來不知道怎麽辦,怕自己死掉,又不知道為什麽活着,怕自己承受不了所有的壓力,怕自己的計劃不成功。”
說着安亦不自然頓了一下,吸了幾口煙:“但現在我什麽都不怕了。”
也是,就算計劃成功了,他也笑不出來了。
“李夏.一想到這兒,花乾就頹廢的搓着脖子:“我和他斷了,本來就是我一廂情願,現在我什麽都給不了他,不能總耽誤他。”
“你能這樣想挺好。慢慢忘了他就再找一個。”拍怕花乾的肩膀,安亦安慰道:“有個人能跟你做個伴兒,也比一個人強。”
“找不到了,再也沒有人能代替他的位子了。”花乾苦笑:“就跟吳弈城在你心裏的位子,能說忘記就忘記了。”
倆人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喝着悶酒,感嘆着過去的日子。
意外是安亦一直沒有喝醉。
“你酒量其實挺好的對吧。”花乾随口問他:“那次在酒吧,你也是裝醉的吧。”
“被你猜到了。”安亦不否認,剛一轉頭,花乾一個拳頭就落在了他臉上,安亦吃痛的往旁邊倒去。
“你特麽的利用我??!”
擦擦嘴角的血跡,安亦沒有表情,跟不用說什麽後悔愧疚了,做都做了,一件事兩件事被知道了,還差這一件嗎。
“我沒有別的辦法。”安亦實話實說。
花乾氣的點起了好久沒抽的煙,被安亦氣的不清,當初自己也真是傻到可以以為安亦是真的喜歡吳弈城,才想做一個順水人情。
不過當時安亦的樣子,半真半假,他真的相信了。
“你喜歡過吳弈城嗎??喜歡一分鐘也行。”花乾問他。
安亦久久的沉默了,他應該說不喜歡的,就像他一直告訴自己的那樣。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他用謊言包裹住內心,卻不能阻止感情真摯的流露。
“操,你說個話怎麽跟個娘們兒似的。”花乾罵了一句。
“就是不想說。”安亦夾着煙的手的小手指搔搔腦袋,另一只手撐着下巴,說道:“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花乾問。
“不知道。”
“去多久??”
“不知道。”
“靠!那你知道什麽??”
安亦微笑着看他:“我可能不回來了。”
”
花乾憋了好久,才說了一句:“你真狠!”
抛下一大堆的爛攤子給吳弈城,自己惹完了事情說走就走。
“沒吳家狠。”安亦踩滅了煙頭,裹了裹大衣,站起來倒退着往遠處走,嬉皮笑臉的和花乾揮手道別,指了指花乾的後面,調皮的樣子恍然間和幾年前的重合。
花乾也看走了眼。
等他反應過來回頭看的時候,街角處一閃而過的影子,分明是那麽熟悉,是李夏。花乾激動地站起來向那邊跑了幾步,硬生生的停在了巷子口。
他知道他不能去找他了。
第二天,安亦坐上火車,自此,再無音訊。
當花乾跟吳弈城說到這裏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吳弈城眼神裏的失落。
自此,他和安亦真的如吳弈城說過的那樣,一刀兩斷了。
只是心裏好疼,好難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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