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不想找麻煩
剛剛重新上馬決定繞路,除了埃文和傑娜之外的四個人卻幾乎同時停住了動作。
“你們聽到嗎?”露西問。
“好像是‘救命’?”科洛因不太确定的回答。
“那麽就不是錯覺。”安塞爾說,“科洛因,你和藍斯順着聲音去看看。”
安塞爾點點頭和藍斯下了馬,如果對方喊了一嗓子就沒聲了,那他們就別想找到了,所以一開始兩個人還有點擔心。但沒走兩步,救命的喊聲越來越頻繁,還伴随幾嗓子着響徹雲霄的尖叫,聽上去應該不止一人。
兩個人停了一會,同時看向安塞爾。
“藍斯回來,科洛因你自己去。”沒加人反而減人,意味着這次行動變成一次單純的偵察了,畢竟他們這邊只有六個人,還有一個孕婦外加沒什麽戰鬥能力的牧師。多管閑事時,需要量力而行。
科洛因點頭,突然藍斯抓了他胳膊一下:“小心自己。”
真是個驚喜,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這是最簡單的同伴間的互動,但是,藍斯從來都是個只知道聽命令做事的木讷家夥,這樣的一聲完全出自私人的,關心的叮囑,對科洛因來說絕對是無比珍貴。
但現在并不是談情說愛的時機,科洛因握了一下他的手,鑽進樹叢中了。
原本以為那呼救聲傳來的地方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但實際上跟着聲音在密林裏追了大概五十米,撥開樹叢,科洛因差點一腳踏空滾下去。那是一處突然凹下去的陡坡,因為周圍枝葉茂密,從外邊的大路上看,完全發現不了。而呼救聲,貌似就是從坡下邊傳來的。
科洛因沒下坡去,而是從坡上邊朝裏走,很快,他就看見了呼救的人。一個是被關在木籠子裏大喊大叫的男人,另外一個則是被兩個壯漢壓在地上的女人。但被囚禁的人,卻不止他們兩個。這裏應該是那些埋伏他們的家夥囚禁俘虜的所在,凹坡盡頭正好是一塊比較寬敞的地方,貼着坡壁,總共有七八個木籠子,半數已經關滿了人。
其中一個木籠裏特別都是些光着身子的女人,有的低聲啜泣,有的雙眼呆滞。地上那個激烈的反抗着的女子,看來要不了多久也要步她們的後塵。那些男人們也并不是只有那麽一個有骨氣的,不過更多的人只是一臉憤怒的咬牙切齒而已,大概是明白現在的情況,呼喊是沒有用處的。
科洛因蹲在隐蔽處沒有急着行動,他仔細看着周圍的環境,尋找着是否還有隐蔽的地方,結果竟然發現,這裏确實只有下邊那兩個人而已。
科洛因離開的時間已經超出預計了,安塞爾看了看太陽,幹脆下了馬:“半小時後,如果我還沒回來,你們就離開。”他把事情朝着最壞的角度思考,但是沒等他走進樹林,樹叢滑動,科洛因扛着一個沒穿褲子的男人走了出來。
“夥計,就算你憋得難受,也該看準了是什麽貨色再下嘴。”剛剛一臉嚴肅的安塞爾瞬間變得斜眼歪嘴,把自己英俊的臉扭曲成了古怪猥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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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洛因翻了個白眼:“我在裏邊發現了一個關押着俘虜的地方,守衛只有兩個,這是活口。”
“俘虜?”安塞爾摸摸下巴,“奇怪。”
他原先以為他們不小心撞上了某些争權奪利人士設下的陷阱——這種人大多心黑手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殺掉幾個過路的人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對方現在在抓人,關人?
只有極少數大型的盜團才這麽做,被強盜們自己都唾棄的那些盜團,不只搶劫、奸淫,甚至還把被劫持的人口販賣成奴隸。但不久前他解決的那些,加上科洛因抓來的這個,能力都實在差勁,而那些大型盜團,雖然組成者都确實是惡棍中的惡棍,但也絕對是有些能耐的惡棍。
而這些人,在那種地方,早就和搶來的受害者一塊被賣掉了吧。
“那些俘虜呢?”
“我讓他們自己拿上自己的東西走了。”科洛因聳肩,“他們也只認為自己被強盜打劫了。”
科洛因并沒具體描述那些人的境況,雖然他們都讓他有些驚訝,特別是那些他認為已經崩潰的姑娘們,所有人都表現得很堅強。離開了囚籠,穿上了衣服,找到了行李,抹掉了眼淚,有的人能和家人重逢,有的人沒有,但不管如何,都在對科洛因道謝之後,一臉堅強的離開了,“還有些東西是沒主的。”或者主人死光了。
科洛因拽下了背在另外一個肩膀上的包裹,安塞爾沒接:“有時間再看。”他看着在地上蠕動的俘虜,大概是科洛因扔他的時候位置不好,一塊石頭正好撞在了他某個致命部位上,所以這家夥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安塞爾抽出了劍,瞬間刺穿了這家夥的後心,對方只是抽搐了一下,就趴在地上沒命了。
“不審問?”
“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麻煩。況且,還是一件我們本來就不想攙和進去的事情。”安塞爾在對方身上抹幹淨了劍刃上的血——這個不着調的混蛋,有些時候冷血得駭人,“傑娜,看來我們要比想象的繞得更遠了。”
“有你們的幫助我已經萬分感謝了。”傑娜搖頭,這位孕婦看來确實出身不凡,整個上午接連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但是她卻一直臉色沒變,冷靜而安靜。
所有人上馬,開始朝相反的方向前進。兩天後,他們終于離開了林子,來到了最近的集鎮。而這個鎮子遠超想象的蕭條,應該是市集的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賣菜的商販。他們在客棧裏住了沒多久,當地的治安官找上門來了。
那是個中年騎士,看上去還算和善,只是緊皺着眉。
“外來的冒險者,我能知道你們的身份嗎?”治安官親自來找,絕對不是好事,更何況還是一張苦瓜臉。
安塞爾并沒遮掩,本來也沒什麽遮掩的,出示了每個人的身份證明——科洛因、藍斯是記錄在案的獵魔者,他自己是監護人,露西是有着身份證明的戰士,埃文則更是出身清白的牧師。
“歡迎來到流水鎮,冒險者們。”治安官行了個禮,将他們的身份證明遞了回來,不過他的表情并沒舒展,“聽你們的口音,應該并不是這附近的冒險者,遠道而來,一路順利嗎?”
“感謝您的關心,大人。路上雖然會有蟊賊、野獸,以及某些邪惡的東西,不過還算順利。”安塞爾回禮。
“那你們顯然很幸運。”治安官微笑,“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一樣順利,已經有兩個本該到達的商隊,至今也沒有消息了,還有那些小商人,他們就像是突然之間消失了。不過,領主已經下令,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人将會得到至少五千金幣的賞賜,與一件珍貴的魔法武器。即使只是提供消息,也能得到幾十枚金杯不等。”
“魔法武器!”安塞爾的眼睛突然發亮,“那可真是讓人渴望的獎品,可是我們已經接了任務了。不過,如果我們有什麽消息,一定會報告給領主的。”他表現得就像是個一點香餌就能上鈎的熱血青年。
“那就好,那就好。”治安官笑着,明知道這些家夥隐瞞了什麽,但是摸不清他們的确切來意,他也就只能離開。
“明天天亮就走。”治安官離開後,安塞爾對衆人說,原本他們還有在這裏休息兩天的打算,看來也落空了。這裏的領主表現得像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誰知道這些貴族老爺都是怎麽想的,能跑的時候,趕緊跑才是應該的。
旅店的布置都類似,黃昏,一如往常的冷水澡後,科洛因從背後抱住了藍斯,輕咬他的脖子和肩膀。藍斯的肌肉堅實有力,皮膚緊繃光滑。科洛因咬得輕了,根本什麽都咬不住,但他又不敢咬重。因此,他的牙齒和嘴唇,在藍斯的皮膚上滑來滑去,弄出了一塊一塊淡淡的紅痕,以及濕潤晶亮的唾液的痕跡。
藍斯早就停下了朝自己身上潑水的動作,他站在那,閉着眼睛,很認真的品味這陌生的感覺。
科洛因玩得興起,雙手環抱着他,貪婪的撫摸着他的緊繃的小腹,在圓圓的肚臍上按揉,然後向上……
“啊!”胸前的凸起被捏住,用指甲刮擦,被手指捏住旋轉拉扯,“科洛因……很難受……”藍斯握住科洛因作怪的手,其實他也不太知道那感覺是不是難受,不,腫腫疼疼,還有些發熱發癢的感覺,只能是難受吧?
“抱歉,我弄疼你了?”科洛因微喘着說,“轉過來讓我看看。”
藍斯老老實實的轉身,科洛因看着那兩點:“确實有點腫,我給你……上藥……”科洛因的手扶着藍斯的腰,緩緩的低下頭,準備用自己的舌頭為藍斯上藥……
突然,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和陣陣殺氣讓科洛因停下了動作,他猛地轉身,保護性的将藍斯擋在身後,即使現在他還沒變身。
那是個陌生人,用大鬥篷把全身遮掩的只露出一雙手,甚至不是因為端着一個木盆,他的手也不會露在外邊。他貌似無視科洛因和藍斯,給木盆打滿了水,就轉身離開。但是那身殺氣,卻是真是無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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