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二、出差（二）

托爾森靠在浴室的牆上平複着心裏不知名的躁動，他很清楚地知道剛才的感覺是怎麽回事，讓他覺得不對勁的是他面對的竟然是埃德加，一個男人。

任由蓮蓬裏的水噴灑在身上、臉上，托爾森完全沒有躲避開，金色的短發緊緊貼在臉頰上，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一直在壓抑着什麽，無法釋放出來。

托爾森的身軀比埃德加要健壯得多，雖然沒有那種專業的拳擊者那麽充滿爆發力，但腹部上的腹肌也讓托爾森看起來很有男人味，這一點埃德加是比不上的，盡管埃德加的武力值比托爾森要強很多。

“‘咚咚咚’，克萊德你還沒好嗎？”埃德加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卻遲遲都不見托爾森有出浴室的趨勢，只要無奈敲門，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同樣作為男人的托爾森竟然需要那麽多時間去洗澡。

托爾森聽到敲門聲像是猛然從沉睡中醒了過來，甩開附在臉上的頭發和水珠，微微關小閥門道：“嗯，我馬上就好了，你等一下。”

這樣大概又過了幾分鐘，浴室的開門聲總算是響了起來，托爾森跟埃德加一樣只是披着浴巾就出來了，他們兩個人在這一點上的習慣很像，都覺得在浴室裏太潮濕不适合換衣服，喜歡到外面換。

埃德加雖然等了好一會兒，但也沒有說什麽，不過托爾森在換衣服，他也就順勢轉過了頭沒有再看着托爾森，就算兩人都是男人，看着對方換衣服也不是一件有禮貌的事情，埃德加從來都是這麽覺得的。

托爾森苦笑着看了一眼埃德加，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起這種心思，但是他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唯一值得說的只是埃德加的态度，在他看來埃德加雖然有的時候思想很開放，但是總的來說還是一個保守的人，托爾森不覺得埃德加會認可這件事，如果有什麽失誤可能他就不可能呆在調查局了。

托爾森此時是糾結的，不過他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嘴角微微勾起，托爾森決定一步步來。

“我好了，我們出去吧。”托爾森穿好衣服對一直背對着他的埃德加道。

“嗯。”埃德加點頭起身先往門口走去，而托爾森一如既往地站在埃德加的右手邊偏後，既沒有遠離也沒有靠太近。

加利福尼亞的氛圍和華盛頓的氛圍相差很大，由于華盛頓是美國的政治中心，所以相對的比加利福尼亞要敏感得多，華盛頓的民衆大部分都是政府工作人員，而加利福尼亞的民衆卻有很大一部分是從事經濟的，也因此，加利福尼亞的夜晚比華盛頓熱鬧多了。

埃德加從小就是在華盛頓長大的，對于加利福尼亞夜晚的氛圍感到很新奇，但也僅僅是新奇而已，只是這種體驗根本不會讓埃德加産生興奮的感覺，所以他最多就是多掃了幾眼就不看了。

托爾森卻看懂了埃德加的表情，笑道：“想不到一向對很多東西都不屑一顧的調查局局長竟然會對加利福尼亞的夜晚産生興趣。”

埃德加看了看托爾森，也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真的，埃德加覺得他在托爾森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低落感，但當他仔細看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發現，心裏自動把它歸為錯覺，埃德加道：“我也只是普通人，對某些東西感興趣是理所當然的，要真的對任何東西都沒有興趣我還算是人嗎？”

“那你會對什麽産生興趣？”托爾森随意問道，眼中閃動着莫名的光芒，連那一絲低落都消失無蹤了。

“新奇的、能讓我探索的東西還有和我平起平坐甚至超越我的人。”埃德加并不是一個安于平凡的人，至少現在不是，只要有這麽一樣東西讓他産生興趣了，那麽他一定會追求到底。

托爾森到這時才露出由心而出的笑容，躊躇滿志道：“那就好。”

埃德加搖搖頭，不明白他說出那話之後托爾森是在高興什麽，只是道：“克萊德，我現在有點看不透你這個人了。”

“那你相信我嗎？”

埃德加看着托爾森正色道：“那要看你值不值得讓我信任，我所有的相信都會留有餘地，不會無緣無故的全盤相信，也不會全盤否定，這樣我才能夠進退自如，說實話，現在的你最多只能贏得我百分之六十的信任。”

兩人對視了很久，身邊經過的人看着兩人對視的樣子一度以為他們是打算吵架或者打架，只是不管他們的事他們自然是僅僅當了個路人的角色，不過還是有些人在看到其中一人面露和緩的表情之後還是松了一口氣，然後才離去。

托爾森看着埃德加正經的樣子不由失笑：“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不是嗎？不過我想告訴你我對你的信任已經到了百分之百你相信嗎？”

埃德加搖頭：“就算是最親的親人也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更何況我們什麽都不是，你直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埃德加并不相信托爾森的話，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從來就沒有付出過百分之百的信任，就算是安娜，他這世的母親他也沒有完全信任。

沒有一個完全相信的人雖然是一件很痛苦、很辛苦的事，但對于埃德加而言他已經習慣了，要是哪一天他對某個人付出了百分之百的信任這事對他而言才是最嚴重的，至少他現在是這個想法。

“我只是想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到底有多好，不過我想百分之六十的信任對你而言其實已經很多了吧？相對于調查局裏面的那些普通的特工而言你對我的信任度也是最高的吧？”托爾森說出了他的想法。

“當然，”埃德加絲毫不否認，“不過相較于他們，你對我的危險度也更高，我對你的防範比對他們的肯定要高很多。”

“這就像是股市一樣，風險越高，收益越高，一旦押對了就是豐富的收益，而那些特工則更像是銀行存款，風險不高收益也不會特別好。”托爾森随口說出了他想到的比喻。

埃德加贊賞地看着托爾森，因為托爾森的想法和他的不謀而合，這也是他相信托爾森的同時又大加防範的原因，托爾森很了解他，不管什麽方面都是，這樣的人作為朋友很好，但一旦成為敵人了肯定也會是最大的敵人。

就這樣，兩人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家名為“小凱撒酒店”的酒店，大體風格與伫立于華盛頓的凱撒酒店幾乎一致，只是這一家酒店比在華盛頓的酒店要小得多，但它與它周圍的酒店相比還是要高級得多。

“這家酒店和華盛頓的凱撒酒店是同一個老板吧？”托爾森不覺得這家酒店和凱撒酒店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當然，你猜得很對，凱撒酒店的名聲很大，以至于各地紛紛想效仿凱撒酒店的風格和行為建一家供高層人士使用的酒店，只是他們沒有凱撒酒店的老板那麽財大氣粗，要知道凱撒酒店一開始的時候因為設定了高端路線有很大一塊空白區，每天只是花錢出去而沒有收入，一般人自然承受不起這樣的消耗，所以這些酒店都被凱撒酒店背後的集團收購了。”埃德加解釋道。

“你知道的很多。”托爾森感慨道。

“你難道不知道調查局除了調查案件抓犯人之外還有一項職責是收集情報，作為調查局局長，很多事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埃德加先行走進了酒店。

托爾森跟着埃德加進了酒店，雖然這家酒店沒有華盛頓的酒店大，但是裏面的設備和環境還是做得很好，至少比同級的酒店要好很多。

“先生請問你幾位？”服務員站在埃德加的面前抱着菜單恭恭敬敬地問道，眼睛并沒有直視埃德加而是視線稍微有點偏，但卻不會讓人有不被重視的感覺，很多人都不習慣在外面被人盯着，甚至還會有人因此而發怒，由此可知這個酒店的管理和訓練很到位。

“兩位。”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服務生伸出手在前面帶路，直到把埃德加和托爾森領到他們的位置的時候才放下菜單退後一步鞠躬道，“請先生看一下要點些什麽，如果看好了就叫我。”

“嗯，你先下去吧。”

“是。”有些餐廳為了節約時間服務生總會一直催着顧客要點些什麽，因為在顧客磨蹭着點餐的時間可能足夠吃半頓飯了，但這樣做的話無疑是非常不明智的，這一點這裏依舊做的很好。

“克萊德，你想要些什麽自己點吧。”埃德加把菜單推到托爾森的面前。

“你請客？”托爾森開着玩笑，雖然一般他們出去吃飯都會是ＡＡ制，除了那次的火鍋托爾森覺得那裏消費并不高就讓埃德加請客了，但凱撒酒店的消費不像那個時候那麽低，這麽說也只是玩笑而已。

“當然。”

“呵呵，不用了，跟你開玩笑的。”

“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

托爾森還想說什麽就聽到外面傳來了喧鬧聲，本來打算不理的兩人在聽到外面的人對喧鬧的人的稱呼之後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只好開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又抽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