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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是晚餐。
分房後同居的素人和?明星可以利用?房間內的食材做飯。
徐咨羽房間三個人, 三個都會做飯,攝像鏡頭裏拍出?來?是周末美食節目的範兒,三個俊男分工明确, 各自都有拿手菜,倒是異常的和?諧。
楚歌也會做飯, 他比較簡單地做了個揚州炒飯, 對着?鏡頭道:“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學做好吃的慰勞自己,就只有炒飯算比較擅長了, 深夜收工的時候,回到家炒一碗炒飯,很快就能吃上,也很飽腹,推薦給大家哦~”
他說話的時候雖然在?笑,語氣?也很輕快,鏡頭裏的少年看上去純真又美好, 不染塵埃堅強樂觀, 攝影師不由感到了一陣辛酸, 媽媽粉之魂正在?燃燒!
最有節目效果的當屬蘇照月和?景深房間。
兩個人都不會做飯。
景深面?對鏡頭時裝都不裝, “抱歉, 不會做飯。”
蘇照月還裝了一下, “我也不太會做飯,不如我們一起試試?”
反正鏡頭裏有景深當惡人, 景深一定會拒絕這個提議。
景深:“好啊。”
蘇照月:“……”
對不同的人不同的态度,景深都有過研究。
蘇照月是作者設定給景深的情敵之一,對待‘情敵’,景深當然要反其道而行之, 給‘情敵’春天般的溫暖。
套間內的廚房很狹小,也是節目組故意?這樣?設置的,空間越小,越容易有接觸嘛。
幾位嘉賓,除了楚歌,都是手長腳長的高個帥哥,景深和?蘇照月往廚房裏一站,幾乎都要挨在?一起了。
肩膀和?肩膀不過一線之隔,胳膊随便一彎,立刻就會碰到。
肌膚接觸,蘇照月跟觸電一樣?立刻彈開。
景深沒?什麽反應,問攝影師雞肉要怎麽去腥。
蘇照月心?煩得要命。
他喜歡楚歌,很喜歡,喜歡到連輕輕碰一下楚歌都不敢。
他會有幻想,甚至有反應。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苦惱自己是不是個色情狂。
上了半個月的心?靈瑜伽課之後,蘇照月終于得到了升華——對喜歡的人有性幻想、性沖動很合理!他很正常!
……不,他不正常……
身邊男人身上散發的并不是什麽好聞的香氣?,甲板上滾燙的陽光、微鹹的海風、蔬菜切開的青澀味道,夾雜在?一起卻出?乎意?料地誘人。
蘇照月吞了口口水,用?餘光打?量景深。
已?經到了晚上,身上的襯衣不再那麽平整,肩胛和?腰間都起了一點褶皺,略微帶來?一些生?活的氣?息,男人略微皺着?眉,認真地切着?甜椒,與攝影師平淡地交流,“這個辣嗎?”
“應該不辣,景總不能吃辣?”
“我還行,”景深擡眼望了一邊呆呆的蘇照月,“蘇先生?好像不太能吃辣。”
蘇照月被提到名字,如夢初醒般地抖了抖,“你怎麽知道我不吃辣?”
景深低頭切了紅色的甜椒,“你的博客主頁寫的。”
蘇照月腦子‘嗡’的一聲,“你看我博客?!”
“嗯,”景深切完甜椒,抽了濕紙巾擦手,“剛看的……讓讓。”
肩膀貼着?肩膀過去,蘇照月站在?原地像根木頭,肉體的芬芳一瞬從他鼻尖滑過,蘇照月猛地低頭,急促道:“我出?去走走!”人直接從廚房裏一路跑出?了房間。
房間門被用?力?關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景深拉冰箱的手頓住,與滿臉懵逼的攝影師對視了一秒,“剛剛那段不要剪。”
攝影師:“……好的。”資本家果然都是切開黑。
沒?一會兒,門被敲響,景深正在?按照攝影師說的煎雞肉,他沒?做過這些家事,只是聽攝影師指揮,就做得挺得心?應手,絲毫沒?有新手的手忙腳亂,攝影師拍得無聊,怼着?景深的手、胳膊、側臉一頓猛拍,帥,帥就行。
一直到景深做完了晚餐,蘇照月都沒?有回來?,攝影師通過工作人員的群得知了蘇照月的行蹤,馬上告訴了景深,“蘇照月去游泳了。”
晚餐部?分結束,攝像機全關,剩下的都屬于嘉賓們的自由時間。
景深出?了房間,走上甲板。
海上的月亮尤其明亮,離海面?很近,人站在?甲板上看月亮,仿佛就陷入了月亮的懷抱。
“很美。”
景深沒?有回頭,他認出?了顧靜松的聲音。
顧靜松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是很試合當主持人的聲線,而且還是深夜電臺,失眠的人聽了就會有安穩睡意?的聲音。
顧靜松悄無聲息地走到景深身邊,他比景深略微高一些,從外表上看不出?具體的年紀,但也應該比景深要年長一點,景深有直覺。
“你喜歡圓一點的月亮,還是殘缺的月亮?”顧靜松凝望着?起伏的海面?,用?自然而又熟稔的語氣?道。
景深的眼睛一直看着?月亮,“圓滿的。”
海面?将月亮的影子揉碎,兩人都不再說話。
一股安寧又詭異的氣?息在?二人之間傳遞,隐約又帶了一絲緊繃的默契,景深的心?髒默默開始加速,在?本該平靜的時候,跳得很不合時宜。
危險。
海面?忽然起了波動,郵輪搖晃了一瞬,景深其實站得很穩,風浪也不足夠大,但他心?神不寧,腳步就亂了,手臂被不輕不重?的力?道攥住,“小心?。”
景深下意?識地想去打?開那雙手臂,卻被握得更緊,顧靜松站在?銀盤一樣?的月亮前,整個人都鑲了朦胧的光,臉旁卻淹沒?在?了黑暗中,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不記得了。”
“喂——”
奇怪的黏稠的氣?氛被游泳上來?的蘇照月打?破。
“你們拉拉扯扯的幹什麽?”蘇照月一上來?就看到顧靜松抓着?景深的胳膊,內心?立刻浮現出?被冒犯的不悅怒氣?,仿佛景深是他的所有物似的,尤其是在?他看來?景深完全有能力?掙脫對方的束縛。
怎麽忽然姿态就變得柔弱起來?了?
顧靜松放開了手,解釋道:“起風了,景先生?差點摔倒,我拉他一把。”
景深背後冒出?了一點冷汗。
顧靜松真的是很古怪,每當他和?顧靜松說話的時候,總有一種陷入溫暖沼澤的感覺,不知不覺就被泥水淹沒?到了胸口,呼吸都變慢了。
徐咨羽說的沒?錯,該離顧靜松遠一點。
好奇心?會害死貓。
不該有的好奇心?的最好結局就是被掐斷,景深一瞬間想明白了,對顧靜松道:“我們不熟,也沒?有熟的必要。”
這麽無情的話,即使不是當事人的蘇照月聽得都是一驚,顧靜松卻是面?色平常,甚至還笑了一下,“小景,我不是陌生?人。”
景深轉身就走,蘇照月身上頭發水珠都還沒?幹,風一吹打?了個寒顫,也沒?和?顧靜松打?招呼,跟着?景深走了。
兩人前後腳地進了房間。
蘇照月在?後面?關門,問景深:“你和?那個教授到底熟不熟?”
景深內心?淩亂,沒?有理他,腳步在?原地打?轉了一下,又繞過蘇照月推開門出?去了,蘇照月很懵地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想明白:他這是又被無視了。
景深在?船艙走廊裏無頭蒼蠅一樣?地走了好幾步,在?一個拐彎處撞擊了徐咨羽懷裏。
徐咨羽悶哼一聲,扶住了幾乎快要脫力?的景深,“你怎麽了?”
景深聲音很低,“我胸口有點悶……”
徐咨羽扶着?他站好,“怎麽回事?暈船?”
景深沉默了一會兒,“也許。”
甲板上似乎傳來?了吵鬧動靜,喧嘩聲傳到這邊,有人正在?高喊,“——落水啦!”
落水人的名字,景深和?徐咨羽都沒?聽清,兩人對視一眼,下意?識地都去摸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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