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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我知道您跟顧家關系不錯,平時也對顧北墨多有照顧,但現在情況不一樣,您可不能徇私!”第三軍團軍團長直接往軍部主席腦袋上扣高帽,生怕對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徇私?”饒是軍部主席再喜怒不形于色,也被這話給氣笑了,“行,那這事按規矩來,我就不插手了。”

顧家世世代代守衛帝國,無數人戰死沙場,顧北墨也為保護帝國做出了不少貢獻,還為整個星際解決了蟲族的威脅。

他看重顧北墨不很正常?

難道要像第三軍團軍團長這樣任人唯親,放縱自己沒用的廢物子侄去搶別人的軍功?

軍部主席本來還想着看在第三軍團老軍團長的面子上稍微拉一把,現在徹底沒了這個心思。

第三軍團軍團長不知道自己作了多大的死,還特別得意。

他哼了一聲,掏出光腦,沒多久,會議室的門開了,兩個士兵押着蕭狂進來。

原以為蕭狂會反抗,出發時士兵們都戰戰兢兢,以為要有一場惡戰。

結果人家慢條斯理吃完早飯,壓根沒反抗,還主動戴上手铐,合作得讓人心慌。

除此之外,顧家還派人随行,生怕他們對蕭狂用私刑。

這個舉動讓許多對第一軍團有好感的士兵心生不滿,面上也帶了幾分出來,不過他們到底沒有做什麽不好的舉動。

第三軍團軍團長這會兒志得意滿,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還沒發現不對勁。

要不是軍部主席還在場,他都想狠狠地嘲笑羞辱顧父一番。

顧父跟顧北墨再厲害又怎樣?

現在被他抓到把柄,還不是得像過街老鼠似得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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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第三軍團軍團長恨不得讓他親爹活過來,好叫那老頭子看看顧父這青年才俊是怎樣被他踩在腳下的!

在場衆人沒有不熟悉蕭狂這張臉,畢竟對方可是星際排行前幾名的星盜團團長,如今卻被第三軍團軍團長的人抓到帶過來,原先還搖擺不定的一些牆頭草眼神也逐漸堅定。

第三軍團軍團長掏出一疊照片和芯片扔到顧父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人證物證是吧?”顧父莞爾一笑,他走到投影下面,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然後将裏面打印好的文件分發給衆人。

第三軍團軍團長見他氣定神閑,難免有些心慌,可餘光掃到那幾張照片,再看一眼“階下囚”蕭狂,又有了信心。

他攥了攥拳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前幾頁是顧北墨這些年的戰績,還有第一軍團的傷亡情況,會議室那些騷動逐漸平複,稍微有良知的人都不吭聲了。

第三軍團軍團長被驕傲沖昏了頭,以為顧父打算認慫。

他不耐煩地略過這些,敷衍地往後翻,結果被一張照片吸引住。

照片上自己最信任的副官行色匆匆将一個東西交給士兵,兩人表情都很冷漠。

他微微皺眉,翻到第二頁,是顧北墨跟蟲族女皇作戰時戰地記者拍的,剛剛那個士兵位置特別靠近蟲族女皇。

第三軍團軍團長心一沉,猛擡頭看向顧父。

顧父沒有回避,臉上滿是冷肅。

這時,旁邊有人倒吸一口涼氣,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這、這怎麽可能!”

第三軍團軍團長那種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顧不上跟顧父較勁,連忙往後翻,發現那個士兵趁亂将一支藥劑打到蟲族女皇體內,蟲族女皇實力瞬間提高,瘋狂攻擊帝國士兵,再之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顧北墨為了保護這些士兵,展開精神力行程屏障阻擋,然後精神力潰散,昏迷不醒。

“這、這件事跟我沒關系!”第三軍團軍團長瞬間慌了,想也不想反駁道。

但沒人信這話,畢竟第三軍團軍團長讨厭顧家也不是一天兩天,讓心腹弄死顧北墨也不是不可能。

顧父沒搭理他,而是看向軍部主席。

後者微微颔首,秘書打開門,兩個士兵将第三軍團軍團長的副官押了進來。

跟蕭狂不同,對方臉上挂彩,衣服淩亂,胳膊也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彎曲着,顯然經過一番惡鬥,狼狽極了。

“你、你為什麽要害我!”第三軍團軍團長看着這個年輕人,氣得直哆嗦!

他是嫉妒顧父,更嫉妒顧北墨,想把這兩個人拉下馬,但他從沒想過直接出手!

還是在圍剿蟲族女皇的時候!

那時候人手不夠,他也被迫上了戰場,要是顧北墨沒能攔住蟲族女皇,還有命坐在這裏算計這個算計那個?

副官看都沒看第三軍團軍團長,只将仇恨的目光鎖定顧父。

“你是殺戮星盜團團長的兒子吧,為了給你親生父親報仇,真是費功夫了。”顧父輕輕扣了扣文件,眼中滿是冷意。

他做夢都沒想到殺戮星盜團團長的兒子膽子那麽大,會整容二十次,換身份混進軍部,還爬到這麽要緊的位置上,甚至在那麽關鍵的節骨眼上搞事,還給他做成了!

“呵,早知道顧北墨能恢複,我就不該讓他活着!”副官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當時顧北墨受傷嚴重,無數專家診斷過後都說恢複的可能性特別小。

他覺得與其讓顧北墨幹脆利落地死去,不如沒有知覺地躺在床上茍延殘喘。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生離死別,而是眼睜睜看着在乎的人昏迷不醒,卻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顧北墨當場犧牲,顧父和顧母或許會難受,時間久了終究能走出來。

可要是天天看着顧北墨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會一直處在煎熬當中。

他承認他親生父親不是個好東西,手裏沒少沾血,但對他這個兒子确實沒話說,要什麽給什麽。

他本來可以擁有幸福的人生,可這一切都被顧北墨毀了,怎麽能不恨這個罪魁禍首?

顧北墨折磨他,他就折磨在乎顧北墨的人,這才叫公平。

“真是瘋子!”有人忍不住咒罵出聲。

副官聽到這評價,不以為意,還咧嘴笑了。

他早就瘋了,被顧北墨逼瘋的。

“主席,我真不知道他是殺戮星盜團的人!更沒指使他害顧北墨!你相信我啊!”第三軍團軍團長此刻方寸大亂,環顧四周,剛剛還義正言辭站在他身邊的人紛紛躲避,沒有一個敢幫他。

軍部主席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眼中滿是失望。

任人唯親、眼高手低、狂妄自大、貪生怕死倒也罷了,現在連最基本的擔當都沒有,這樣一個人,真的能帶領第三軍團保家衛國?

想到因為第三軍團軍團長副官搞事導致的後果,他非常憤怒。

顧北墨要是死在戰場上,哪怕悲痛惋惜,他也能接受。

畢竟從穿上軍裝,對着國旗宣誓開始這條命就不屬于自己,光榮犧牲也算是榮耀。

死在自己人手裏,未免太過可笑,又太過可悲。

看到他這個表情,第三軍團軍團長就知道今天鐵定要吃不了兜着走,慌亂間突然對上蕭狂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第三軍團軍團長眼睛瞬間亮了,“等等,剛剛那件事先放到一邊,就算我大意,不小心讓殺戮星盜團團長的兒子混進第三軍團,也比顧家跟蕭狂勾結好吧!”

既然顧家沒法反駁,打算禍水東引翻舊賬,他也能咬住蕭狂不放!

要死大家一起死!

說完,他連忙去看其他高官的反應,卻發現剛剛還義憤填膺的擁護者此刻沒有繼續聲援,臉上還露出尴尬的表情。

“你們怎麽回事!都啞巴了不成!”第三軍團軍團長皺着眉,臉上滿是不悅。

“你先把文件看完。”還是顧父看不下去這家夥的蠢樣,出聲提醒。

第三軍團軍團長皺着眉,帶着不甘快速翻看着文件,幾秒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這、這不可能!”

蕭狂怎麽可能是軍部的人!

一定是假的!

“怎麽不可能?”顧父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他從未把第三軍團軍團長當成對手過,原因無他,一個不能打腦子還不好使的家夥,跟對方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時間。

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在第三軍團軍團長這個陰溝裏翻船。

他揉了揉眉心,長嘆一口氣,“不然你以為蕭狂為什麽只跟那些專門搶掠商艦和星球的星盜團作對,從來沒幹過損害帝國利益的事情?還一次又一次往軍部遞消息,繪制外星域的地圖和勢力分布?”

早年蕭狂組建的星盜團稍有規模,便悄悄向第一軍團投誠,那時候顧父抱有懷疑态度,沒有直接答應。

蕭狂幹脆用實際行動表明決心,顧父這才上報給□□,然後給予對方第一軍團編外人員的身份。

擔心人多口雜,并沒有告訴太多人。

第三軍團軍團長啞口無言,實在說不出反駁的話。

“現在你這樣宣揚出去,蕭狂這個部署算是廢了。”顧父寒着臉,聲音都帶着涼意,“但凡你先把這件事彙報給□□,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幕。”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第三軍團軍團長徹底慌了。

洩露SSS級保密人物,別管有意無意,都是重罪!

他轉向軍部主席,眼中滿是哀求,希望對方能幫幫自己。

軍部主席看他這樣,太陽穴突突直跳,再次為第三軍團老軍團長感到痛心。

一世英名,就這樣被不成器的兒子毀了,換做是他,非得被氣得掀開棺材板錘爆這不肖子孫的狗頭不可!

“這件事影響太惡劣,我正式宣布罷免第三軍團軍團長和他副官的職務,先收押起來,三天後上軍部法庭。”軍部主席緩緩開口,他每多說一個字,第三軍團軍團長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最後不等對方辯解,便讓人押了出去。

“蕭狂,這件事是軍部對不住你,你現在身份暴露,以後行動會很不方便......”軍部主席讓人解開蕭狂的手铐,臉色柔和了許多。

蕭狂按捺住心中的雀躍,努力裝作風淡雲輕的模樣,不動聲色給自己謀取福利。

另一邊,沈随安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腿上坐着咔擦咔擦歡快吃着蘋果的熊貓崽崽。

小奶龍跟小狐貍坐在一堆積木前面,兩小只一起搭房子。

剛開始小狐貍還能用嘴叼,後來一些有難度的只能讓小奶龍用爪爪拿着放。

小黑豹玩逗貓棒玩累了,挨着他蜷縮成一團。

今天陽光不錯,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沈随安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有些犯困。

他打算閉着眼睛坐着眯一下,後背突然被碰了碰。

疑惑歪頭,大白獅不知道什麽時候趴過來,一人一獅對視時,它尾巴尖兒還輕輕勾了兩下。

沈随安嘴角微微上揚,放松身體靠到大白獅身上,他将頭枕在大白獅蓬松柔軟的毛毛裏面,再看一堆可愛的幼崽們,感覺自己已經到達了人生巅峰。

這樣的生活真幸福。

雖然有點對不住顧父顧母和老管家,沈随安還是忍不住期盼着大白獅恢複記憶能慢一點,再慢一點。

迷迷糊糊間,身上突然多了一條毛毯,耳邊也安靜下來。

顧母拿着果盤果盤出來,發現沈随安睡着了,連忙将嘴閉上。

看着大白獅那溫柔缱绻的目光,她莞爾一笑。

半小時後,腳步聲由遠及近,沈随安睜開眼,朝門口看去,“哎?”

顧父回來,這沒什麽好驚訝的,蕭狂怎麽敢光明正大跟在後頭?

蕭狂注意到沈随安的存在,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沈随安将心放到肚子裏,行吧,還能笑得出來,說明問題不大。

打了個招呼,目送兩人去書房,沈随安伸了個懶腰,将熊貓崽崽放到旁邊,起來走了兩步,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

他往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撓了撓頭,“白白,你說......不會有事吧?”

大白獅甩了甩尾巴,不喜歡沈随安将太多注意放在別人身上,用腦袋來蹭他的手。

“你怎麽這麽能撒嬌啊?”沈随安哭笑不得,他揉搓兩下大白獅的腦袋,又揪了揪那毛絨絨的耳朵。

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很受用。

這世上就沒有不喜歡被毛絨絨撒嬌的毛絨控。

“沈少爺,高浩宇來了,說是想見你。”老管家從門口進來,對沈随安說道。

“高浩宇?”沈随安下意識看向大白獅,後者皮都繃緊了,尾巴也僵住,看着跟雕塑似得,“讓他進來吧。”

“是。”老管家應了一聲,出去開門。

沒幾分鐘,高浩宇便匆匆進屋。

沈随安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rua着心虛的大白獅,他懶洋洋看着高浩宇,“你找我有事?”

高浩宇呼吸一窒,但比起顧北墨,他更在乎親爹被關押這件事。

攥了攥拳頭,高浩宇試圖保持平靜,但一開口,還是能聽到語氣中隐含的怒意,“沈随安,我爸都被打成那樣,回去我也挨了訓,為什麽你還不肯放過我們!”

沈随安嘴角微微抽搐,“......我這段時間門都沒出,能幹什麽?”

“你還裝傻!要不是你慫恿,顧伯伯會針對我爸?”高浩宇氣得直哆嗦,臉也漲得通紅,“現在他被關起來了,還要上軍事法庭,你開心了?”

“唔,是挺開心的。”沈随安點點頭,老實回答道。

“你!”高浩宇瞪圓眼睛,要不是沈随安旁邊有個護短的大白獅,他都想沖上去撕了這個搶自己喜歡的人還蹬鼻子上臉的家夥!

“有件事我沒搞明白,你這腦袋放在脖子上除了增加身高還有別的用處嗎?”沈随安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就算這件事是我做的,你這樣不管不顧跑過來沖我大喊大叫,除了拉仇恨值,讓你爸死得更慘還有什麽用?”

高浩宇這操作,可真迷幻。

他靠在大白獅身上,慢悠悠喝了一口水,饒有興趣欣賞着對方表演變臉絕活兒。

“你......”高浩宇此刻特別難堪,眼淚都在眼眶裏打着旋兒,“你想報複盡管沖我來,對我爸下手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有說過我是英雄好漢嗎?”沈随安揪了揪大白獅的耳朵,換來對方讨好的蹭蹭,他哼笑一聲,“更何況你覺得我有這個實力讓軍部對你爸下手?”

“有空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你還不如去問問你爸到底做了什麽混賬事。”

高浩宇就是個被家裏寵壞的小少爺,要是第三軍團軍團長能坐穩位置,還能護着這個兒子。

如今大廈将傾,也不知道将來有多少被高浩宇欺負過的人落井下石。

但這些跟他有什麽關系?

不過是高浩宇自作自受。

沈随安自認不是聖母,也懶得多管閑事。

比起以德報怨,他更喜歡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高浩宇心亂如麻,見沈随安這條路行不通,只能咬咬牙,然後轉身離開。

“管家爺爺,你派兩個人跟着他,等他到家或者到軍部再回來。”沈随安看着高浩宇的背影,對老管家說道,“人是從顧家出去的,我擔心有人借機潑髒水。”

老管家點點頭,連忙按照沈随安的吩咐去做。

大白獅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尾巴尖兒也輕輕翹了翹。

從前它不想找對象,一方面是覺得麻煩,光是打仗就足夠耗費心神,實在不想再費心思哄人。

如今卻沒有這個擔憂。

沈随安溫柔細心,善良又有底線,待人接物方方面面都很周到,跟他相處特別舒服,完全不用擔心被拖後腿。

偶爾鬧下小脾氣,也不會太過火,只要讓他rua兩下就能消氣,還挺可愛。

大白獅将下巴擱到沈随安腿上,享受着心上人的按摩服務,惬意極了。

再過不久它必須“徹底恢複”,重新回軍部上班,在這之前得趕緊讓沈随安喜歡上它才行!

蕭狂跟顧父聊完,剛出書房沒走幾步就看到這一幕,眼角狠狠地抽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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