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挑撥
紹黎回憶了一下,總算将趙煜衡口中的許家姑娘同那天怯懦膽小的女子對上了號。
兩個人偷偷摸摸背後說人壞話的時候還是一派和諧,這才幾天功夫就鬧掰了,塑料姐妹花啊。邵黎“啧啧”兩聲,把手從趙煜衡的桎梏中掙脫出來,接着吃他的果脯果幹去了。
趙煜衡低頭頗為遺憾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過見邵黎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便繼續說了下去:“那日在邵府,邵蓉清意外落水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記得,怎麽了?”邵黎作為在場的當事人之一,自然是清楚的,“那不是意外嗎?”
當時要不是他反應太快,掉進水裏的就應該是他,或許,他現在就不用受孕吐的折磨了。
邵黎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頗為可惜。
“如果不是意外呢?”說到這裏,趙煜衡眸色有些陰沉。
邵黎吃東西的動作微微一滞,很快就想明白了,“你是說許憶是故意的。”
如果這姑娘當時那一推是故意的,按他們當時站的位置來看,針對的是誰顯而易見。
忽然從吃瓜群衆變成了當事人,邵黎神色也未見幾分波動,只是想起當日許憶少女懷春的嬌羞語氣和慌亂中看向趙煜衡的眼神,轉頭沖着趙煜衡陰陽怪氣道:“怪不得,人家姑娘這是還惦記着趙大公子,想讓我消失好鸠占鵲巢呢。”
“阿黎,不許胡說。”
誠然,趙煜衡很享受他這種偶爾吃醋,整個人酸溜溜的狀态,但讓邵黎消失這樣的話,聽着便十分刺耳。
見他說的這樣認真,邵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悶悶地撥弄着面前的書角,“好吧,我不說,你接着說就是。”
趙煜衡好笑地摸了摸他的頭,“阿黎好歹虛長我一歲,怎麽愈發跟個孩子似的。”
邵黎理直氣壯,指着自己的肚子,“沒聽說過一孕傻三年嗎?拜他所賜,我現在腦子不好使,說話當然也不好聽。”
“阿黎不傻,我們阿黎聰明着呢。”趙煜衡習慣了他偶爾冒出的不明所以的話,雖然不曾聽過這樣的說法,但哄還是要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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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邵黎雖然撥開了他的手,卻沒有再重複方才的話題,“當日你我都在場,卻都沒有看出不對,看來這姑娘還挺會裝的。只是,邵蓉清是怎麽發現的?”
說完這話,他扭頭發現趙煜衡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心裏不由得冒出了一個猜測。
“你早就發現了?”
“這倒沒有。”許憶的演技可比邵黎好多了,趙煜衡否認了他一早發現不對這點,卻并沒有說此事與他無關,“我只不過是事後去見了許姑娘一面。”
邵黎眉頭一挑,“你去見她作甚?”
“挑撥離間。”
趙煜衡說得面不改色,但邵黎發誓,他居然在這人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得意和狡黠。
此事說來也是誤打誤撞,趙煜衡前些日子私下将人約出來的時候,人許姑娘還以為自己終于入了趙大公子的眼呢,滿腔少女情思,等來的卻是一句:“邵蓉清落水的事是你做的吧?”
許憶自然不會承認,艱難地扯起嘴角裝傻,“趙公子那日也在場,應該看到了,我并非有意。”
趙煜衡分明什麽證據都沒有,說起話來卻很能唬人,“是嗎?可邵姑娘不是這樣跟我說的,她這兩日着了風寒可還沒好全呢。”
他說這話是将邵蓉清放在了同黨的位置上,但許憶只以為是邵蓉清太了解他,又因為害她落水的事心生不滿,這才将事情告訴了趙煜衡。
許憶暗暗咬着牙,将鍋推到了邵蓉清的頭上,三言兩語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迫不得已的幫兇,而邵蓉清才是那個看兄長不順眼的主謀。
趙煜衡轉頭就去見了邵蓉清,将許憶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
邵蓉清那個暴脾氣,當即就炸了,“枉我當日還替她遮掩,她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兩人互相把對方賣了個幹淨,事後即便發現是趙煜衡從中作梗,卻改變不了相互推诿的事實,這才有了大街小巷裏二人徹底鬧掰了的傳言。
趙煜衡也因此才猜到,許憶當時推的那一下,根本就是蓄意為之。
這還不是最精彩的。
此事說來還是許憶不義在先,邵蓉清氣不過,隔天就讓人将許憶做過的腌臜事傳遍了京都。她自個兒反正原本就沒什麽好名聲,正好拉個人下水,所謂我吃了虧,你也別想好過。
趙煜衡沒說散播流言這事他也有在暗中推波助瀾,只抿了口茶水,悠悠然道:“許相原先還想替這個小女兒在還未成婚的幾位皇子中尋個夫婿,如今只怕是想不成了。”
邵黎聽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趙煜衡竟然在背地裏做了這麽多。
“你這是……在給我出氣嗎?”
趙煜衡不置可否,笑得如沐春風,“那阿黎想好怎麽報答我了嗎?”
邵黎沒好氣的睨他一眼,失笑道:“你這種時候應該要說自己心甘情願,不求回報才對。”
“心甘情願是真,但看在我如此辛苦兩頭跑的份上,不應該給點犒勞嗎?”趙煜衡說着又湊近了些,一雙含笑的眼眸深情凝望着他,其中還帶着點委屈和讨好,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美色當前,根本無法拒絕啊。
礙着還有其他人在場,邵黎蜻蜓點水般嘬了一下,誰想剛一分開,就被趙煜衡按着後頸又來了個深吻。
邵黎小幅度掙紮着,在他肩上錘了兩下,沒什麽力道,只是想提醒趙煜衡小芳還在呢。
小芳年紀小,但懂的可不少,早就扭過頭去偷笑了。
“阿黎,今日好點了沒有?”門外響起趙夫人興致勃勃的聲音。
自五方山回來後,趙夫人整個人都帶着喜氣,她笑眯眯喚了聲邵黎的名字走進來,豈料擡眸便看見抱在一處難舍難分的二人。
“咳咳!”
小芳也就罷了,趙夫人可是長輩。邵黎終于推開了占便宜的這個人,整張臉臊的通紅,瞧着就是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而欺負人的那一個若無其事,還替趙夫人将凳子拉了出來,“母親請坐。”
趙夫人憋了半晌,同兒子語重心長道:“阿黎他現在不方便,你……平日裏克制些。”
趙煜衡點着頭,被邵黎瞪了一眼。
還笑!有什麽好笑的?邵黎心中憤然,他哪裏需要克制,就沒見過比他更克制的人,每次一到關鍵時刻就給他玩消失。
今日這般,大抵是一時興起,情之所至。
只不過,時候挑的不太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單人采訪
親媽阿單:請問趙公子,您對于母親的勸告是怎麽看的?
趙財主:言之有理
親媽阿單:但是今天好像沒克制住啊(姨母笑)
趙財主:關鍵時刻我還是能把持住的,不信請看第六章 。再說情之所至,情不自禁,這不是阿單你這樣的單身狗能理解的
親媽阿單: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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