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弟弟回國
章哲彥問道:“叫什麽名兒?”
男孩柔順地道:“顏星。”
“哥,這小孩怎麽樣?”
江雪城望了一眼。
顏星生得白白淨淨,高挑纖瘦,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清亮柔媚,安靜又溫順,看着像是一只幹淨的白兔或者是白鹿,總之是性情溫和的食草動物。
不像那個披着羊皮的狼崽子,面上乖巧實則眼底藏着不遜和兇性,以為他看不出來。
江雪城回想那晚,他雖然大多數的時候都昏沉着,但不妨他偶爾清明時看見狼崽子眼底冒着的綠光,兇狠的,貪婪地,卻夠勁兒,夠味兒。
眼前這小孩兒,長得沒有霍昆漂亮,身上更沒有霍昆那種勁兒,江雪城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就像是嘗過了烈酒,再喝溫醇的果酒,就差那麽點兒勁兒。
江雪城看過顏星一眼後,就再沒給過第二眼。
江雪城不搭理,也不讓顏星倒酒,顏星坐在一旁,不知所措,眼裏就帶了點兒委屈。
許嘉玉調侃道:“幹嘛啊四少,上次跟那小孩不是聊得挺好的嘛,怎麽這會兒又不搭理人了。”
江雪城拿着酒杯斜睨他,“你心疼,給你。”
江雪城指了許嘉玉,“去伺候許少爺去。”
顏星絞着手指看看許嘉玉又看看江雪城,不知所措。
許嘉玉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怎麽好跟兄弟搶人。”
江雪城挑了下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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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星吓得一抖,忙站起身走到許嘉玉身邊。
于磐笑得直抽抽。
許嘉玉翻個白眼,明知道他對小男孩不感興趣,他就不該開口。
煩人。
江雪城自斟自飲,跟哥兒幾個聊着天,不知不覺多喝了兩杯,一個走神間腦海就被霍昆占據,眼前又浮現酒店那一晚...
這事兒江雪城生氣歸生氣,但說實話,體驗還是相當不錯。
小孩看着瘦,家夥倒是不小,野了點兒,兇了點兒,但...伺候的他也是真的爽。
江雪城禁欲了二十多年頭一次體會到這種極致的快樂,也算是終于明白了為什麽人類對于這項運動如此得迷戀。
也不知怎的江雪城就開始回味。直到被什麽道撞了下,江雪城才回神。
章哲彥用肩膀撞了江雪城一下,“笑什麽呢?”
江雪城回神,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回味什麽,整個人又是一僵,臉黑如鍋底,腦海中黃色畫面如霧般潰散。
江雪城黑着臉,陰恻恻地對還好奇地盯着他的章哲彥道:“你真想知道?”
章哲彥只覺後背一涼,一個激靈,連連搖搖頭,“不了不了。”
莫名其妙,吃炸|藥了這是。
這日散場早,江雪城回家洗了個澡,他仰頭站在花灑下,任由水流沖刷自己,大腦放空就容易胡思亂想,他不知怎的就想起前幾日在網上查的資料和最後那個結論,明明有些排斥,可男人該死地好奇心卻壓倒了一切,江雪城鬼使神差地做了明明沒啥好鎖但就是不讓寫的事兒,并回憶那晚的感覺與此刻到底有什麽不同。
水流聲加大,掩蓋了浴室內所有聲音。
.......
江雪城披上浴袍出了浴室,把頭發擦了擦,頂着半幹的頭發就仰面躺在大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微微出神。
這種感覺遠遠無法與那天相比。
江雪城左手覆到臉上,長嘆一口氣。
男人真的是感官動物,對這樣的感覺的迷戀竟然讓他對那日有些懷念。
可就算真的沉迷那種歡快,難道他堂堂一總裁,要雌伏在一小明星身下不成?再者,自己動手的滋味與那啥的感覺是不同,但他沒有嘗試過用別人後頭又怎知道不會比自己被那啥更吸引他?
江雪城放下手,坐起身,打算明天就讓祁辛給他找個人試試。
但第二天的一通電話讓江雪城擱置了這個想法。
江雪城接到了來自大洋彼岸的媽媽電話。
看着來電顯示的那串號碼江雪城都有些恍惚,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連上次與母親通話是在什麽時候都忘記了,更是猜不到這通電話會說什麽。
江雪城接起電話,“...媽。”
女人溫柔優雅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最近過得怎麽樣。”
“...還好,您呢。”
“我這邊一切順利,”說到這裏話筒裏的聲音明顯柔和了些,似乎還輕輕地笑了下,道:“倒是你弟弟,讓人不省心。這些日子奧布裏他非鬧着要回國玩兒,可我最近又抽不開身,沒時間陪他,又怕他惹出什麽亂子,我安排了人跟着他可還是放心不下。”
“對了,你們兄弟倆還沒見過吧,他一直就纏着我說想見見哥哥,這次他回國正好你們兩個可以見見。你是他哥哥,媽媽不在身邊幫媽媽多照看着他點兒。”
江雪城不知道想到什麽有些走神。
“雪城?怎麽,若是有什麽為難媽媽可以擺脫你于阿姨...”
江雪城回神,“沒有。”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笑了下,又說起別的,“他沒有你聽話,性子有些調皮,有些事情你別由着他。他被我慣壞了,這個年紀還是小孩子脾氣,貪甜貪涼,明明牙齒不好,還...”
江雪城一言不發聽着對面絮叨,這些話他一個字都不想聽,可是不知為何就是不忍打斷這場通話。
而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終于意識到了此刻氛圍的有些微妙,聲音戛然而止,在想彌補些卻找不到什麽可以說的話題,最後只能像是遮蓋什麽一般匆匆說了句,“好了好了,不唠叨了。知道你還忙,挂了。”
直到退出通話界面,江雪城回過神來,手機丢到桌上,随手撈起一旁的煙,往嘴上叼了根,打火機卻不知放到哪裏了,身上口袋摸了兩下,沒有。
正巧齊榆進來送文件,瞧見了,腹內蛔蟲一般,“左邊兒第二個抽屜。”
抽屜一拉開,各色價值不菲的打火機放了五六個。
江雪城點燃煙,齊榆調了中央空調控制排氣。
江雪城吸了兩口煙,煙味沖淡了胸腔中彌散的情緒,江雪城順着齊榆翻開的頁面簽了兩份文件,直到齊榆收拾好東西要走前,江雪城才掐滅香煙,“明天安排人去機場接個小孩。時間地等會發你”
齊榆一絲不茍,“這位的身份是?”
江雪城沉默了會兒,又下意識地拿起煙,想起剛剛被自己掐滅,又作罷,只道:“奧布裏。”
齊榆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江總似乎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就叫奧布裏。
奧布裏是江雪城母親與江雪城父親離婚後重組家庭生的孩子。
江雪城母親自從與江雪城父親離婚後,傷心欲絕,為了從失敗的婚姻中走出,移民美國,在哪裏認識了一個年輕英俊的畫家,兩人很快戀愛結婚,之後有了奧布裏。
奧布裏是個混血兒,奧布裏的父親是金發碧眼的白種人,奧布裏是是黑發碧眼的混血兒,他的輪廓是白種人的輪庫,但臉上又有着東方人的精致,混血兒顏值本就偏高,奧布裏更是其中上乘,他長相很漂亮,精致得像個天使。
齊榆等在機場,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奧布裏。
奧布裏身材高挑,打扮時髦,一身花裏胡哨的潮牌,被他穿得時尚亮眼,顏值氣質往那一站就是不同凡響,再加上臉上帶着的口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愛豆出門。
奧布裏從機場通道走出來的時候,這一路的人都在看他,這個漂亮的小王子顯然很享受這樣的目光,落落大方地走到齊榆身邊,“齊?”
普通話竟然還很标準。
齊榆露出标準微笑,“奧布裏少爺。”
奧布裏點了點頭,左右張望了一下,齊榆領會,“江總上午有場會議,走不開,派了我來接您。”
奧布裏低聲嘟囔了句什麽,聲音很含糊,齊榆沒聽清,接過奧布裏的行李箱,帶着人上車。
奧布裏上了車就在打游戲,耳朵上帶着耳機,打了半個多小時才從游戲裏回神,摘掉一邊兒耳機,好奇地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齊,我住哪兒?”
齊榆道:“給您安排了酒店。”
“不,”奧布裏搖了搖頭,“我不住酒店。mom說我得和哥哥住一起。”
齊榆頓了頓,才溫聲道:“我沒收到指示,需要向江總請示一下。”
齊榆挂了電話,吩咐司機轉了道,直接開去了江雪城的住處。
車輛順着大門開進去,奧布裏看着一路的景色和建築,吹了聲口哨,“Cool。”
江雪城帶着一身疲憊回家,看着客廳的一片狼藉,心情瞬間宕到谷底,
客廳的桌子上堆滿了零食和果皮包裝着碎屑果殼等垃圾,沙發抱枕散落在地上,地攤上還散落着基本漫畫和雜志,甚至還有大寶的咬膠和玩具。
江雪城一臉不可思議,“這是大寶幹的?”
管家江叔笑着接過江雪城的外套,“少爺,您忘了,奧布裏少爺來了。”
江雪城一怔,這才想起來奧布裏回國了,還住在他的房子裏。
江雪城閉了閉眼看着滿客廳的狼藉,“找人收拾幹淨。”
“他人呢?”
“奧布裏少爺在...”江叔的話還沒說完,樓梯上就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
“哥!”
“哥!”
伴着聲音出場的是個白皮藍眼的小卷毛,江雪城一眼就認出,面前這個小王子一樣的少年就是他的同母異父弟弟,奧布裏。
他見過奧布裏的照片和資料。
奧布裏從樓梯上下來,湛藍地雙眼緊緊地黏在江雪城身上,他匆匆地腳步漸緩,直到慢慢地站在樓梯口不見了,雪白的手還搭在扶手上,小嘴張得像眼睛一樣圓,他似乎是不可思議地盯着那個站在客廳的優雅男人,并發出不加掩飾地贊嘆,“好美。”
怎麽會有比混血兒更美的男人呢?
這話一出,江雪城的臉一黑,管家連忙上前打圓場,少爺最聽不得別人說他美,“奧布裏少爺剛還說想見少爺,少爺就回來了。”
奧布裏像是終于反應過來,快步上前,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霍昆,“哥哥?”
對于這個初次見面的弟弟,江雪城其實并不知道該怎樣對待。
他的生長環境太複雜了,繼母帶來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堂兄弟堂姐妹,無一不對他繼承人的身份虎視眈眈,他與這些兄弟姐妹生來帶着利益沖突,注定不會産生親情。
而奧布裏的情況與以上都不同,他們沒有利益牽扯,但江雪城對他的存在複雜矛盾的,那是一個成長裏沒有母親參與的哥哥對待被母親捧在心裏寵愛的弟弟的複雜。
奧布裏還在睜着漂亮如湖水的眼睛看着他,江雪城緩和了臉色,“奧布裏?”
奧布裏點點頭,很興奮的樣子。
江雪城挑了下眉,“你不需要倒時差嗎?”
奧布裏聳聳肩,“我不困。”
晚餐飯桌上,傭人端着菜上桌,因為母親的緣故,奧布裏雖然是生長在美國,卻有着一個中國胃,管教看着奧布裏吃得香,心下高興,“奧布裏少爺的口味和少爺一模一樣,不愧是親兄弟。”
江雪城筷子頓了頓,“是嗎?”
奧布裏沖江雪城呲了呲牙,活潑可愛。
老管家很喜歡奧布裏,對江雪城道:“奧布裏少爺很像少爺呢。”
江雪城輕笑一下,明明一點兒都不想。
奧布裏與江雪城截然不同的性子,奧布裏表現得就像是一個被寵壞的小王子,雖然禮儀優雅,但是那股子活潑驕縱的意味還是滿滿地鋪展在眉宇間。
老管家卻笑道:“我看舉止都很像。”
江雪城笑笑,看着埋頭吃飯的奧布裏,問,“明天有什麽安排?”
奧布裏聞言,放慢吃飯動作,想了想,聳聳肩,“不知道,我第一次回國,哥哥能陪我玩嗎?”
江雪城本來想要拒絕,但是想到媽媽的叮囑猶豫了下,拿出手機翻看日程,删掉了一個不緊要的,一邊把截圖發給齊榆一邊對奧布裏道:“我很忙,只能陪你一上午。”
奧布裏笑得很開心,“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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