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合一 (1)

祁辛把房卡放在桌面上,有些好奇地看着老板,“老板…”

“說。”

祁辛直言道:“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去找霍昆,沒想到讓我找一個新人。”

“他想挽回我,我就一定被他挽回嗎?”

祁辛沒聽明白,“哈?”

宴會上的時候江雪城正在氣頭上,有些事情沒反應過來,并不代表江雪城傻,後來江雪城回過味來了,霍昆那點兒小心思又哪裏能騙得了他。

他說霍昆怎麽巴巴的自己一個人跑到這宴會上來,還穿的那麽騷氣,眼神還勾勾纏纏的,這小子來這裏的目的怕就是他。

這是晾了他兩個月,害怕了心急了,坐不住了,開始主動出擊了,想要挽回他。

江雪城想明白了,也氣笑了,霍昆這手段并不高超,甚至有點兒小兒科,可偏偏就是這樣,他還是差點兒就上了鈎。

狼崽子表面乖順實則一肚子心機和壞水。

真當他傻呢?這世上敢上金主的小情兒有幾個?

雖然當初藥不是霍昆下的,可是霍昆這小子絕對是包藏禍心。

江雪城想來還有些懊惱,他竟然看上了一只狼崽子,不慎還真被叼着吃了。

江雪城這兩個月來,內心複雜得很。

一方面他不滿霍昆的舉動,另一方面卻又舍不得霍昆美色。他既因為自己被上而怒意難消,又崩潰糾結與自己的天賦異禀。

江雪城兩個月來不斷在矛盾的漩渦中掙紮,始終沒想好該怎麽對待霍昆。

Advertisement

但其實有些事情猶豫本身就表明了一種态度,他還是有點兒舍不得霍昆。

于是宴會上被霍昆氣到,晚上又夢到霍昆,江雪城被一種緊迫感和占有欲驅使着把電話打給了祁辛。可是當祁辛接通電話,他卻又突然改了主意。

霍昆來宴會上是為了挽回他,于是他立刻就如他所願都被他成功挽回,讓祁辛聯系霍昆?怎麽看怎麽都是霍昆那小子的算計成功,他反倒是成了那個被擺布的那個。江雪城怎麽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為什麽要順着他?

他又為什麽要讓這小子得意?

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和野心,江雪城舍不得他,又不悅他的反逆。

江雪城能接受的只有兩種情況。

或者被他馴服,或者被他放棄。

江雪城想到此處,冷哼一聲,直接吩咐電話另一端的祁辛,“給我找個聽話的人兒。”

他就是要告訴霍昆,認準自己的身份,掌控權在他的手裏,他随時都能換人。

…順便,試一下在上面到底會不會比那個更爽。

江雪城收回思緒,沒有把這些心思說給祁辛聽只嫌棄道:“說了你也不明白。”

祁辛撇撇嘴,沒有跟老板對着犟,而是興奮地說起別的話題。

“老板這次給你找的人絕對極品,要是您連這個都不滿意,我就真的沒法了。”

祁辛把自己這次給江雪城找的人誇成了一朵花,公司宣傳部門的文案都沒他能吹,

江雪城雖然知道祁辛話裏水分太多,但仍是起了些好奇,祁辛口中的極品到底是什麽樣子,跟霍昆比又如何?

江雪城刷卡開門,他昂貴的手工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攤上悄無聲息,但屋中的人還是被開門聲驚動,匆忙從沙發上起身,清澈漂亮的雙眼看向來人,漂亮的雙眼微微睜大,眼底閃現一縷驚豔。

江雪城打量着眼前的人,是和霍昆差不多大的年紀,沒有霍昆高,也沒有霍昆那樣倒三角的黃金比例,眼前這小孩身材纖細,白白淨淨,長得比那天七月的顏星還漂亮些,但不同的是,除了這幅皮囊這小孩身上還帶着一股子文質彬彬的斯文傲氣,極為吸睛。

于是只一件一簡單的白襯衫,就被他傳出一股子清高又幹淨的味道,比起顏星那種全然乖順的更有勁。

據說圈裏一些老變态就喜歡這種的,幹幹淨淨地,有些斯文,眼裏最好還帶些清高傲氣,于是等上了床,被醜陋肥碩的老東西欺負時那紅着的眼含着淚在沉淪又帶點兒屈辱,那便更能激得那笑老家夥面紅耳赤。

這種在圈裏算是極品,不好找,祁辛算是用了心了。

這樣的極品明明很不錯了,可江雪城左看右看,總覺得哪兒缺了點兒什麽,就像是畫好了龍,缺了點睛那一點。

算了,勉強也能用。

江雪城脫了外套随意地坐在床上,伸手勾了勾,“過來。”

小孩眼睛還盯着江雪城的臉看,臉先是紅了紅,聽了江雪城的話,面上又一白,眼中閃過閃過一絲難堪,可是不知又顧忌着什麽,他垂下眸子,咬着下唇,似乎極為羞辱又似乎在努力克制,最後終于下了決心,往江雪城臉上偷偷瞥了一眼,紅着耳朵,慢慢走了過來,跪坐在江雪城腳邊的地毯上。

江雪城全程冷眼看着,內心毫無波瀾。

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見霍昆的時候,霍昆也是一身白襯衫,一眼就驚豔了他,于是他心癢難耐,叫人往霍昆的白襯衫撒了紅酒,只但看着那一幕,他就有了感覺。霍昆是不需刻意就能激起他興奮的人,眼前這人,顯然不行。

“去開瓶紅酒。”

小孩一愣,看了看江雪城,順着江雪城的目光看向遠處的酒瓶,走過去用啓瓶器開了紅酒,想了想,拿了紅酒杯倒了兩杯。

小孩端着酒走了過來,江雪城沒接,微擡眼皮懶懶地看着小孩,薄唇吐出的話語涼薄得厲害,“倒自己身上。”

小孩愣了愣,眼中出現不敢置信,似乎是不能相信眼前這樣天仙一般的貴公子會提出這麽無禮的要求。

“別讓我說第二遍。”

小孩臉上的血色漸漸退去,終于認識到了眼前的貴公子不是什麽白馬王子而是冷酷的惡魔。

小孩白着一張臉,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最終還是面帶屈辱地将一杯酒倒在了身上。

紅色的酒液漸漸滲透白色的襯衫,變得半透明衣料貼在了身上,雪白的皮膚染上了紅色的酒漬,像是被碾碎的紅玫瑰花瓣滲出的汁液,帶着一種豔麗又脆弱的美。

江雪城輕輕搖晃着酒杯,看着小孩的目光清明的,不帶一絲不幹淨都東西,像是在欣賞一幅畫。

江雪城嘆息一聲,似乎有些遺憾的味道。

江雪城拿過一杯酒,喝光了杯底最後一滴酒液,酒杯随意地扔在厚毛毯上,“來。”

小孩顫抖着身子,看着江雪城,眼中的屈辱更甚。

半晌,一步步慢慢地靠江雪城,抖得像是一朵風中的小白花。

還沒等小百花走近江雪城就沒了興趣,“算了。”

江雪城拎着外套起身,“價錢照付,後續有人聯系你。”

房門開合,房間裏只剩下小孩一愣在原地。

江雪城給司機發了消息,在電梯口等電梯。

他對着那小孩沒有感覺。

前段時間那想法來的洶湧頻繁,過去的二十七年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禁欲的人,可就在半年前遇到霍昆之後他打破了這個自我認知,原來并非如此,只是沒有到合适時機。可今天,這個結論再度被自己推翻。

他并不是對所有人有感覺,偏偏對霍昆。

霍昆。

他大概着了魔。

晚上,江雪城輾轉反側半晚上,心中越想越不對勁。

他想起霍昆可憐巴巴叫他哥哥的樣子,想起霍昆在床上兇狠叫他哥哥的樣子,想起霍昆臉紅的樣子,想起霍昆勾人的樣子...

江雪城心中時而蕩漾,時而煎熬,他想起霍昆被別人觊觎的樣子心中不爽,想起霍昆反逆他的樣子又生氣,想起自己對別人沒有感覺得樣子又暗罵了句曹。

輾轉反側了半宿,江雪城眼帶血絲倏然坐起,他的東西自然沒有外人觊觎的份,霍昆不聽話,教訓也好怎樣也好那前提都得是他的。

又想,自己不爽不舒服不就是因為霍昆的逆反,但其實何必晾着他,霍昆受教訓沒有他不知道,倒是先把自己折騰得不輕。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糾結的,他把這狼崽子牽回來自己教訓收拾不就行了?

這麽好看有這麽對他胃口的小孩太難找了,不能便宜別人,反正他有的時間慢慢收拾,難道他江四少還收拾不了一個小東西?

江雪城終于釋懷地笑了,那首先,就從上回來開始吧。

次日,霍昆正在家裏刷題,他今年打算高考,卻沒有回學校複讀,而是自己在家做題或者上網課。

高三時期的班主任很照顧他,剛剛郵寄過來一摞卷子,還拿便簽細心地做了标記。

霍昆高中的時候,獨來獨往沒什麽朋友,他初中就簽了公司,一年裏有一半的時間在上課一半的時間在工作和訓練,他雖然長相出色,成績優秀,卻因為缺課的時間多,又常年獨來獨往因此在學校沒什麽朋友。

好在他高中的時候遇到的班主任不錯,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中年禿頂,長得不怎麽好看但是一副軟心腸,對待學生有的是耐心和不知打哪兒來的泛濫的愛,就連霍昆這個常年曠課的孩子也是一視同仁。

甚至因為霍昆出色的成績和特殊的情況對霍昆格外關注。

霍昆沒能參加高考,最難受的除了霍昆和房哲再就是這位班主任了。

這老頭心腸好,總覺得這麽優秀的一學生沒能參加高考是他的一個遺憾,因此哪怕霍昆已經從原高中畢業,他也非常關照霍昆。

霍昆現在手上做的卷子大多是其來自這位老師。

霍昆十分珍惜地将卷子一張張整理好,做好分類,放在文件袋裏,從中抽出了一張數學卷鋪展在幹淨的桌面上,看了眼時間,又把試題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正打算動筆做題,就聽手機叮的一聲響。

霍昆沒管,提筆做卷。

一張數學卷子一個半小時,霍昆全部做完,拍了照片發給班主任。

這才想起之前手機上的短信。

霍昆拿起手機看了眼,這一看之下就愣了。

祁辛竟然發了短信要他明天中午去辦公室一趟。

霍昆心口一跳,不自覺握緊了手機。

是江雪城找他嗎...所以那天宴會上他還是...成功了

祁辛把一張卡放在桌子上,“這次來找你,你也應該知道是什麽意思。”

霍昆看着祁辛手中的房卡,心跳無端快了兩拍。

祁辛想起上次大老板那啥之後的糟糕場面,一言難盡,這小孩看着挺聰明的,怎麽就能把大老板給氣成這樣?

上次大老板那啥之後連續一個周心情持續低迷,連帶着秘書們跟着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真的是給祁辛整怕了,他猶自放心不下,覺得是得好好叮囑叮囑這小孩,畢竟伺候不好大老板,第一個倒黴的肯定是小孩自己。

“上次之後,老板冷落了你兩個月,你哪裏犯了錯你自己知道,”祁辛語重心長,道:“這次老老實實的,別鬧什麽幺蛾子。老板雖然寵你但是也要認清楚自己身份。老板身邊兒什麽樣的人沒有?懂事兒點兒,不是每次都這麽幸運,要是再搞砸這樣的機會可再沒第三回了。”

霍昆拿過房卡,“我知道。”

黑色房卡平躺在辦公桌上,江雪城盯着這張房卡發發呆又一會兒了,祁辛進出辦公室兩趟,卻見自家老板的姿勢就沒變過,不為大為驚奇,“老板,發什麽呆呢。”

江雪城短暫回身,視線還黏在房卡上,尋思這什麽。

江雪城心中莫名就惴惴不安地,他已經下定了注意,這次一定要把霍昆給辦了,不知是為了挽回他金主的尊嚴,更是為了出口氣,狠狠教訓這小孩一頓。

對于今天這場博弈,已經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歡|愉,對江雪城來說,更是賭上了他身為金主的尊嚴,這次他一定要确保萬無一失。

但是江雪城想象,總覺得心中不踏實。

霍昆那小子表面上乖順,但肚子裏指不定憋着什麽壞。江雪城就怕霍昆假意答應,到時候真刀實槍地上了,他在臨了使壞,到時候他又被那啥那可不行。

江雪城始終不放心霍昆,這次一定要萬無一失。

于是江雪城靈光一動,想到了上次...

上次霍昆之所以能動手,是因為他被下了藥,那要太過霸道,人軟的沒勁兒還暈,根本無法抵抗。

江雪城想到這裏突然笑了,“祁辛。”

祁辛看着老板這熟悉的笑容就知道老板憋了壞,不知又是哪個倒黴蛋被老板惦記上了,祁辛一邊應着江雪城,一邊為那人默哀。

江雪城笑着道:“你去弄點兒那什麽藥。”

祁辛沒領會老板的意思,“啥?啥藥?”

江雪城瞪他,“那什麽藥,聽不懂?”

祁辛跟老板大眼對小眼半天,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懂懂,懂的老板,沒問題!絕對給您辦到!”

江雪城這才滿意,“去吧,趕緊的。”

祁辛嘀嘀咕咕地走出辦公室,合着上次老板扭了腰不是小孩幹了啥是老板自己滲需?所以才要這些東西?

啧啧,果然是個男人在這方面都很要面子。但轉念又一想,這種事大老板都交給他去辦,可見在大老板心中地位非同一般啊,哈哈哈哈哈。

既然老板這麽重視他,祁辛決定要積極主動為老板分憂,于是祁辛拿出手機,一個電話撥給管家江叔。

有些事情明明食補更為健康,老板肯定是不好意思開口,沒關系,他祁大總管都自當主動為老板分憂,暗示管家做點兒補氣血的膳食這種事他來就可以啦。

當天晚上江雪城的飯桌上就多了一道湯。

江雪城嘗了口,味道還不錯,不由問管家,“這是什麽湯?”

甲魚湯,裏面還加了一些補氣血的東西。

但是老管家沒說,想起祁辛在電話裏叮囑的,這事兒要維護老板的面子,于是老管家帶着一臉慈祥的褶子笑道:“只是普通的魚湯。”

江雪城點點頭,“味道不錯,再來一碗。”

老管家笑着又給江雪城盛了一碗湯。

霍昆等在酒店裏有些緊張。

江雪城兜裏放着祁辛招來的藥,如同放着一顆定心丸,他似乎已經能夠遇見霍昆軟在床上任他施為的模樣,想到這裏,江雪城臉上笑容就止不住,他拿着房卡刷開了酒店套房的門,推門進去一眼就見到了霍昆。

霍昆洗過了澡,身上還帶着些微濕氣,身上穿着幹淨的睡袍,露在外面的皮膚泛着健康的光澤。霍昆就像是清晨的青草,年輕的軀體充滿生機和活力。

江雪城只掃了一眼,就覺得喉頭有些幹。

“江總。”

江雪城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昆,“不是叫哥哥嗎?”

霍昆不說話,就直勾勾地看着他。

江雪城脫掉外套坐在沙發上,姿态閑适,“叫一聲。”

霍昆走上前,站在江雪城身邊,“哥哥。”

江雪城拍了拍手邊沙發,“坐下說,站那兒幹什麽,又不是罰站。”

霍昆坐在江雪城身邊。

江雪城看着霍昆霍昆沒有躲閃,回望着江雪城,那清澈漂亮的眸子在江雪城看來就像是□□,只這麽對視一陣,仿佛有細細地電流從身上竄過。

江雪城輕咳一聲,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想起自己的計劃,決定不再浪費時間,他從一旁拿過紅酒,倒了兩杯

霍昆看了眼酒杯,擡眼看向江雪城,沉默片刻,直接問他,“這是什麽?”

江雪城道:“就是哥哥上次喝的那東西。”

江雪城也不逼霍昆,只等着他,那自在的模樣似乎篤定霍昆會喝下去。

江雪城難道是發現了...不可能,他什麽都沒做,他能發現什麽?

莫非江雪城是在詐他?

霍昆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手心冒着冷汗,面上還鎮定自若,“哥哥知道,上次不是我做的。”

江雪城笑着點點頭,“我知道。”

說着他上前兩步,用視線一寸寸地摩挲着霍昆的面龐,眼中含笑,“哥哥怕你不聽話,今晚,是哥哥辦你對不對。”

他要萬無一失。

霍昆仔仔細細打量着江雪城的神情,他在衡量,江雪城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知道了卻不戳破。

霍昆看了一會兒,始終沒能看出什麽。因為用力他的手掌已經被手指甲掐出了深深的痕跡,可是霍昆沒在意,他目光落在江雪城手中的酒杯,無論江雪城發沒發現他在這件事中起的作用,這杯酒,他都不得不喝!

霍昆很快做出決斷,他咬了咬牙,伸手接過酒杯在江雪城帶笑地目光中,一飲而盡。

江雪城看着空空地杯底,滿意地笑了,端起自己的酒杯與霍昆的空杯碰了下将自己杯中酒喝光。之後,他放下酒杯,笑着撫上霍昆的臉,還帶着紅酒汁液的紅潤雙唇就吻上了霍昆的唇。

江雪城帶着霍昆站起身,擁吻這走向大床。

“哥哥,這次真的是意外。”

“意外?”江雪城用喊到沙啞地聲音怪笑着,半晌突然一個枕頭丢了過去。

霍昆沒閃,挨了一下。

一個羽絨枕頭落在霍昆胸前。

霍昆接住枕頭抱在身前,垂着眸子,低聲道:“哥哥這麽生氣是因為我伺候的真的不好嗎?

江雪城咬着牙,眉心直跳,氣的,也是疼的,稍大點兒的動作就牽動了肌肉。

江雪城連氣帶疼,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霍昆似乎領會到了,往前靠了些,低聲道:“哥哥,我給你揉揉。”

江雪城沒有回應。

霍昆手試探地放了上去,按着腰間的幾個穴位緩緩揉着江雪城酸疼的腰。

江雪城閉眼趴在床上,下意識地躲了下,耳根熱了熱,心中暗罵一聲。

“放松。”

伴随着少年有些低沉的聲音,那觸感再次出現在江雪城腰上,順時針按摩着。

“舒服嗎?”

江雪城像是一只被撓下巴撓的舒服的貓兒,身上的毛孔都張開了,渾身上下洋溢着一種懶洋洋地舒服勁兒,看得人心裏癢癢的。

霍昆挪動了下姿勢,用衣服遮了遮什麽。

江雪城閉着眼嗤笑一聲。

不消說什麽自然已經是明白了少年有什麽樣的動靜。

他聲音懶洋洋地,“昨晚舒坦嗎?”

霍昆面上看不出什麽,可是耳根紅了些。大概江雪城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一直餍足後的妖精,明明餍足了,偏偏還要勾人。

霍昆沒說話,按摩的力道卻不自覺重了些,江雪城輕輕抽了一口氣,似乎是疼得,又似乎是舒服的。

霍昆又挪了挪。

江雪城,“再重些。”

霍昆愣了下,片刻才反應過來江雪城再說什麽,手上按摩力道跟着加重了些。

“學過按摩?”

江雪城懶懶地跟霍昆搭着話。

霍昆長睫毛撲閃了下,手上動作慢了些,似乎在回憶什麽,就在江雪城以為這小孩變成啞巴的時候緩緩開口,“姥姥早年做工腰上落了病,後來常年腰疼...”

霍昆說着聲音變得柔和下來,“姥姥的腰疼,是老病,吃藥貼膏藥都不頂用,每次疼得厲害了,就花上二十塊錢去前街的瞎子那裏按上一陣。”

“姥姥節儉,心疼二十塊錢,輕易不肯去。”說着霍昆卻突然低聲笑了下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笑自己怎麽會跟大總裁說這樣的事情。含着金湯匙的大少爺怕是這輩子都沒辦法理解一個老人寧願忍着腰疼忍到半夜睡不着覺都不舍得二十塊錢去按摩這件事。

可不知道為什麽,霍昆還是說了下去。

“那年我放了暑假,跟在那瞎子身邊兒白做了一個暑假的工,才跟他學到了這一手,後來姥姥再腰疼,就有我給他按摩。”

江雪城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他似乎第一次接觸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霍昆,一個更為鮮活的霍昆,不是再只是漂亮的外表,和內藏的不遜野性,而是藏在更深處,卻也更不為人知的,柔軟而溫熱的東西。

江雪城突然生出一股沖動,催促這他回頭看一眼霍昆,他下意識地覺得,若是此刻回頭,一定會在那雙眼睛看到很漂亮的光,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和不一樣的霍昆。

可是江雪城忍住了沒有回頭去看。

霍昆字裏行間流露出的溫度,那是只屬于一個愛着和被愛着的靈魂獨有的珍寶。

他沒有那樣珍寶,他的靈魂是空蕩蕩的。

他的世界沒有的東西,他也不會去看。

江雪城扯開了話題,霍昆見江雪城果真對他的過去不感興趣,也不再多提,只認真按摩着江雪城的腰。

江雪城趴在床上,像是為了打發無聊一般突然問了句,“小孩,你是不是喜歡哥哥。”

霍昆手上動作一頓,沒有說話。

江雪城笑了,心中有種果然沒人能夠逃出他的魅力的滿足感,于是心情好了很多。

但是并沒有打算就此原諒小孩。

雖然藥是他下的,可他卻成了受害者。

江大總裁,既丢了面子也丢了裏子,他不可能善罷甘休。

不可能。

霍昆差不多摸清了江雪城的脾氣,眼睛在江雪城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道銳利地光,片刻又隐藏起來,他用着與臉上冷漠神情不符的單純語氣說着幼稚又沖動話,“我可以不簽那份協議,我可以什麽都不要,哥哥想用我,就叫我,只要哥哥願意留在我身邊。”

霍昆知道現在什麽話更能讨好江雪城。

江雪城聽着霍昆這小孩純情的告白,挑了挑眉,他其實對那些因為美色接近他的人心中有股怨氣與不喜,于是江雪城有些惡劣地笑道:“看來祁辛沒有跟你說明白,我要的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兒,可不是什麽小男友。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哪怕在知道江雪城的心冷硬似鐵,可是聽到這話,霍昆依舊猶如被在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知道。”霍昆握緊了拳頭,嚴重冷光越盛,語氣卻故作倔強失落,道:“意味着江總不喜歡的時候可以随時終止這段關系。”

江雪城笑了笑,他有着多情的桃花眼,可眼裏卻是冷酷無情的。

霍昆咬了咬牙,“我不會糾纏。”

霍昆直視江雪城,眼中的光驕傲讓他即使處于一段這樣的關系中都不顯卑微低賤,霍昆把眼中的驕傲露給他看。

露出他的驕傲,實則反襯他的卑微,實則能打動江雪城的是霍昆的卑微。

江雪城從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只奶狼,又兇又驕傲,不會輕易低頭和妥協,江雪城挑了下眉,直直地鄙視霍昆,兩人視線交鋒,霍昆竟然不落下風。

“呵,”江雪城發出一聲低笑,卻是搖了搖頭,“可你并不是一個聽話的情人。”

“什麽樣是聽話的情人?”霍昆聲音很輕,江雪城看不到的眼中卻滿是嘲諷。

江雪城不知何時又閉上了眼,沒再開口,霍昆也不再開口只專心幫江雪城按摩。

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僵硬。

按了一會兒,江雪城手機震動一下,江雪城睜開眼,看了眼,“好了。”

霍昆收回手,握起的手微不可查地撚了下,那細膩的絕妙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指尖。

江雪城披了件浴袍扶着腰緩慢起身,忍着身上的不适走向浴室,“你先回去吧。”

霍昆沒走,看着江雪城的背影,他不知道這次自己回去面臨的是什麽。

或許和上次一樣,又是長時間的冷落,在江雪城想起的時候再像今天這樣,一張卡,他洗幹淨等在酒店套房,等着江雪城。

像是古代等待帝王臨幸的妃子一樣。

或許還不如那些。

畢竟她們還有個名分,而他連一句話都沒有,只有一句簡單的“回去吧。”

他甚至不如江雪城養的貓貓狗狗,他就像是一件被人随意擺布的滋味物件兒,不用的時候扔那兒,什麽時候想起來了,拿來用用。

霍昆垂着頭,垂落的劉海打下一層陰影,霍昆隐在陰影下的眼中神色模辯。

-------

來接江雪城的是助理齊榆。

江雪城叼着一根煙,坐在沙發上,“祁辛呢?”

齊榆推了推眼鏡,“祁辛昨晚做了夢,又連打了幾個噴嚏,說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給自己算了一挂,說禍出西南,請了假。”

江雪城眯着眼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食指中指夾着煙,在煙灰缸上抖了抖煙灰,“通知財務,祁辛扣三個月工資。另外...”

江雪城又吸了一口煙,緩緩吐了出來,“半個小時後我在公司沒見到祁辛,就讓他收拾東西...滾蛋!”

齊榆笑容不變,萬年機器人一般的官方微笑點了點頭,“好的老板。”

“老板我錯了。”

“哪兒錯了?”

祁辛眼睛咕嚕一轉,連忙道:“哪兒哪兒都錯了。”

江雪城眼睛冷得能刮下一層霜來,“辦事不利、自以為是、自作聰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蠢、笨還作!”

江雪城說一個詞就在桌山點一下,祁辛的肩膀就一寸寸地垮下去,最後就像是頭上籠罩了陰影的灰太狼一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老板我錯了...”

江雪城慢慢呼出一口氣,盡量控制好表情管理,他功力深厚,自然能夠做到,于是江雪城用無比溫和的面容溫聲道:“忏悔嗎?”

沐浴着老板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的祁辛卻沒有半分松懈,反而整個人索更厲害了,如同寒冬臘月寒風中瑟縮的狗尾巴草,垂頭喪氣“忏悔?”

江雪城笑得越發溫柔,“改過嗎?”

祁辛低聲道:“改過...”

江雪城點了點頭,十分欣慰的樣子,“今天給保潔阿姨放個假,樓層的廁所你就由你來負責如何?”

祁辛含淚在老板淫威下委屈地點點頭。

江雪城眯了眯眼,似乎對祁辛的态度不怎麽滿意。

祁辛一抖,連忙高聲道:“我一定會好好幹的老板!”

-----------------

“哥哥,你好久沒來看我了。”

“哥哥最近不方便,你最近乖不乖?”

“我又不是小孩子,哥哥你不要問我乖不乖好不好。”

霍昆嘴角勾了勾,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那你乖一點兒,好好吃飯不要挑食,按時吃藥不要總讓院長媽媽操心。我要是再聽到院長媽媽跟我告狀,那你想要的那本書,就沒有了。”

“哥哥!你不能這樣!”

說着又小聲嘟囔道:“院長媽媽怎麽能告狀,那是小朋友都不好用的手段了。”

“對付你管用就行了。”

霍昆溫聲道:“你想要的書和畫筆哥哥給你買到了,你最近乖一些過一陣子哥哥得了空去看你。”

“好。”

京城的冬天黑夜漫長而寒冷,今夜太陽未落的時候外頭就飄飄灑灑地下起了小學,斷斷續續地下了幾個鐘頭,整個世界像是被撒上了厚厚一層糖霜,雪白的一片,看上漂亮柔軟,實則摸上去是刺骨的冰寒。

挂了電話,霍昆走到窗前,寒風呼嘯地卷着鵝毛大的雪匆匆飄落,整個城市都被大學覆蓋。

莫名地霍昆就想到了那個人。

雪城,江雪城。

雪是冬日裏最美的景觀,他是人群中最耀眼的星星。可惜那個人也像是雪一樣,美不勝收,心裏卻是冰涼一片。

霍昆手指探出,按在了玻璃上,冰涼的觸感從玻璃上傳到手指上,像是隔着玻璃按在厚厚的雪上。

他從來都不喜歡雪。

可是現在霍昆盯着雪看的有些着迷。

霍昆挂掉電話不久,手機又震動一下,霍昆拿起手機看了眼,是高中班主任。

“霍昆啊。是我。”

“老師。”

“你做的卷子我看了,做的不錯,狀态要一直保持下去。”

“麻煩老師了。”

“是這樣的,這不再過幾天高中生就要放假了,學校有的老師去創興補習班兼職,都是重點班的好老師,各科的老師都會去,說好了補習班的名額都留給自己學校的學生,但是老師想着你也不能一直在家裏自己學是不是,你要是願意去,老師幫你跟其他老師說一說,給你争取一個名額。這樣你寒假也能跟着大家一起學習,到時候就可以跟着別人的進度判斷自己的實力對不對。”

“其實以你的的實力,要是全心投入學習中不應該是現在的程度,你要是想考上A大,現在這樣的成績恐怕是不行。”

霍昆沉吟片刻,“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我考慮一下。”

老師似乎是想到什麽,嘆了一口氣,要是你們公司不同意,我可以幫你跟你們公司說說,他們都是大人,也有自己的孩子,應該不會太反對的。你要是手頭緊,老師先可以幫你先墊上。”

霍昆心中一暖,“老師,您別擔心,我過兩天給您答複。”

班主任在電話另一段嘆了口氣,這孩子心高氣傲的,他也不方便再說什麽。

“好孩子,你自己有數,這段時間很關鍵,可千萬別分心。”

“嗯,老師我會注意的。”

霍昆挂了電話,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霍昆輕嘆一口氣,拉上窗簾坐到窗前的小桌子上,點開手機上的網課,插上耳機,抽出一支筆一張卷,邊放網課便做題。

他做題速度很快,耳朵上分了一點兒心思,基本上就跟着網課老師過一過知識點和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