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這是三更

第32章 這是三更

高三的學習很緊張，但是元旦晚會作為短暫的放松時間學校還是給的出的。

霍昆所在的盛江私高屬于江氏財團下的教育系統，硬件設施相當豪華。

學校內的大劇院很大，但那也不夠容納學校所有學生，所以學校就把元旦晚會場地設立在體育館，體育館的确能夠裝得下整個盛江的學生。

作為枯燥單一的高中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趣，元旦晚會吊足了學生的胃口，早在元旦晚會的提前幾天，整個校園裏就彌漫着一種緊張迫切的氛圍。

霍昆借着表演節目的借口，已經逃了好幾次跑操和活動課。

學校有錢，硬件條件相當牛逼，霍昆找了個舞蹈室，練了最近跳的一支舞，他前陣子幾乎天天在公司練這只舞，因此再拾起來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霍昆練了幾遍幾乎就已經全部記起，并且依靠肌肉記憶在恢複着當初最佳狀态。

霍昆要上臺表演的消息瞞不住同學，班主任也沒想着瞞着，早在一個周前班主任就宣布了這件事。

當時班裏就響起女同學興奮的尖叫聲。

下了課，霍昆就被一群女同學圍住，她們叽叽喳喳地向霍昆打聽着要跳什麽舞。

其實告訴她們也無妨，但是班主任說要保持一點兒神秘感，因此霍昆只說了兩個字，

“保密。”

人群中發出了失望的聲音。

于是她們開始想方設法地糾纏，霍昆面冷心軟，總會告訴她們的。

可是這次霍昆沒能讓她們如願，那兩篇薄而性感的唇瓣緊緊抿在一起，就是敲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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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桌男生轉回身來道：“昆哥不告訴她們是對的，這群女生要是知道了，那全校也就知道了。”

這話一出，沒少挨女同學的打，他一面哎呦一面笑着說好話。但是他說的沒錯，她們要是知道了那全校也就知道了。

女生八卦能力是相當可怕的。

但這話同樣也說明了霍昆在整個學校裏都很有名氣。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實在太優秀，過于出色的成績和過于出衆的外表讓他看上去比外頭的陽光都要耀眼，而霍昆的脾氣還不錯，外冷內熱，實在是叫學校裏這群女孩子喜歡。

到了元旦前兩天，就會發現，學校裏的過節氛圍明顯要比校外濃。

這一天學校裏所有學生眼角眉梢幾乎都是笑着的，或許只有在學校這樣枯燥而單調的環境裏，才能讓節日的快樂如此普遍的感染每一個人。

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上午的時候人心還只是有一點兒浮躁，注意一下還是能學得進去，而到了下午的時候，學生的靈魂大概已經和軀殼分離，奔向了體育館。

霍昆作為表演嘉賓，要提前一節課去場地準備。

霍昆從桌上站起的那一刻，班上有女生發出一小聲尖叫，接着，班上一半的人轉了過來，興奮地盯着霍昆。

“霍昆，去場地嗎？”

霍昆點了點頭，教室裏氛圍更躁了。

霍昆出了教室，也帶走了班上大部分同學的心。當然在這樣的氛圍下還是會有學神不動如山埋頭苦學。

這些永遠比泰山還穩的學神們大概是老師心中最後的慰藉。

元旦晚會辦得很大，也邀請了部分家長代表。有些沒有被學校邀請的家長也會到場，看完元旦晚會順便把自家走讀的孩子接回家。

今晚注定是一場狂歡，哪怕有學校老師極力壓制氛圍，出于安全考慮，他們總想讓一場晚會也變成年級大會那樣嚴肅的樣子。

霍昆在後臺被圍觀了有一陣了，那些活潑的藝術生跑上來與霍昆搭話。用的是老套路，問霍昆表演什麽，其實節目單上就有，她們只當忘了這回事。她們眼中撲閃着細碎的光，其實想要知道的絕對不是霍昆想要表演什麽節目。

霍昆性子冷，對話進行得艱難，看得出他似乎不想搭話，她們也沒再為難，牽着手跑開。霍昆坐在一個大木箱子上，他腿長，這樣的箱子別人坐上去雙腳一定會騰空，而霍昆的腳尖剛好能夠支撐地面。

霍昆這半年似乎有長高了一些，之前他比江雪城矮了一公分，現在他已經比江雪城高了一點兒了。

他已經19歲，其實已經過了身高急速增長的那個時期，但依這一年的增長速度來說，他可能發育得比較晚。

霍昆聽後邊有兩個女生在說話，就是閑聊，也不是什麽秘密，霍昆無意偷聽，只是聲音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唉，太慘了我媽今晚要來看節目，我讓她不要來，她非要來。”

“你走讀你媽是想直接把你接回去把。”

“我又不是不能自己回去。煩死了，我本來今晚上打算去找徐子賀坐的。我都跟他說好了，怎麽辦，現在我媽在場，我哪兒敢去，被束縛住了，嗚嗚嗚。”

“你就說你去上廁所，然後找機會去找他啊。”

“我不敢，要是被我媽知道我早戀我就完蛋了...啊啊啊，煩死啦！”

......

霍昆不由看向觀衆席，那個方向是學校為家長準備的。

前些日子他和江雪城提過他元旦有表演...算了，想這個幹什麽，他那麽忙，怎麽會記得，就算記得，又怎麽回來。

節目很快開始，霍昆的節目排在後面。

後臺一群性格活潑的藝術生，找了個大箱子上面鋪了幾張不知道誰的卷子，還是嶄新，上面堆了一堆零食。

膨化食品、瓜子、辣條、果凍各種零食應有盡有。

一群男生女生圍在箱子前邊吃邊聊天。

聊什麽，無非各種八卦，老師的學生的，各家消息彙聚，霍昆在這方面沒什麽說得，其實跟他們有些聊不來，經歷不同，霍昆多少有些早熟，與同齡人都不怎麽聊得來，更不要說這些小一兩歲的弟弟妹妹。

到了後頭，主持人把霍昆喊過去，“下一個你了。”

霍昆熱了下身，活動了下關節。

主持人跟他聊天，“緊張不緊張。”

霍昆跟他對了一拳，“看着。”

體育館裏開着暖風，溫度足夠，霍昆一身黑色衛衣，一黑色工裝褲，腳上一雙運動鞋肩寬腰窄腿長，霍昆剛一走上臺，就引起臺下一片轟動。

叫聲一瞬間飙高，級部主任起身瞪着大眼珠子警告都沒人理睬，最後被身邊一女老師拉着重新坐了下去。

音樂響起，霍昆跳了一支爵士。

他身材好，肌肉薄卻爆發力十足，一支舞跳得極具美感，其中一個幅度比較大的動作讓衣擺往上掀了一塊，露出漂亮的腹肌，臺下小姑娘的尖叫聲一瞬間幾乎要掀翻屋頂。

一支舞結束，臺下掌聲雷動，還有喝彩聲和尖叫聲，有女生高聲喊着霍昆的名字，猶如大型追星現場。

級部主任吹胡子瞪眼（雖然他沒有胡子）血壓飙高。

霍昆走下臺的時候沒有發現西南角一片明顯格格不入的昂貴衣角一閃而過。

霍昆跳完下臺，後臺一片激動。

霍昆一身汗，灌了兩口水，走出籃球館想去洗個臉。

一出門就愣住了，他見到了誰...

江雪城。

“哥哥。”

江雪城笑看着他。

霍昆驚喜不已，“你什麽時候來的。”

“就在你表演之前。”

霍昆聽到了自己的心髒在胸腔中砰砰直跳，聲音大得厲害。

“你...”

“跳得不錯。”

“你要走嗎？”

江雪城點點頭，“你也跳完了，我也該回去了。”

霍昆心跳的砰砰聲擾得他自己頭疼，以至于他都沒有辦法正常思考。

半晌，霍昆才找回語言能力，“我送你。”

江雪城點點頭，“也好，回去把外套穿上。”

霍昆幾乎是跑回了後臺去找自己的衣服和書包。

江雪城看着霍昆的身影，眼中漾着一窩自己也不知道的笑意。

“霍昆，你去哪兒啊。”

在後臺的同學看霍昆拿起了包和外套問了一句。

“我有事，先走了，幫我打個掩護。”

“唉...”

不待同學說完霍昆就已經跑了，一刻都等不及的樣子。

“什麽事兒啊，這麽急..”同學嘟囔了一聲。

霍昆穿着外套拎着包重新出現在江雪城面前。

江雪城挑了下眉，“怎麽把包也帶出來了。”

霍昆背上包，道：“我跟哥哥回去，哥哥載我一程吧。”

江雪城笑道：“好啊。”

兩人順着體育館走了出去。

他們就慢慢地走在學校的道路上，霍昆腳步都是飄的。風吹得有些冷，他臉卻有些燙，黑沉的眸子底下有什麽在掙紮，就要碎裂。

江雪城穿着版型挺括的大衣，卻并不保暖，他打了個噴嚏。霍昆愣了下，扯開羽絨服從後抱住江雪城，“哥哥冷嗎？我們快些走。”

江雪城一愣，突然覺得身後的溫度有些燙人，燙得那熱流順着血管鑽進心髒。

半晌才笑道：“你這麽抱着我，我怎麽走？”

“就這麽走。”

一步一挪。

江雪城哭笑不得

“放開。”

霍昆聲音低沉固執，“不放。“

“怕凍着哥哥。”

“這是學校。”

“這裏沒人，”說着霍昆又補充了句，“我都不在乎。”

其實離着停車場總共也沒幾步路，江雪城所幸也放下了架子就這麽由這霍昆一步一搖地晃過去。

體育館裏熱鬧喧嚣而室外寂靜空曠，夜幕低垂，寒風冷冽，兩人抱着走在空曠寒冷的室外，人卻是暖的。

走了一半，江雪城突然笑了起來，“像兩個傻子。”

霍昆也跟着笑了，又道：“只有嫉妒的人才會這麽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