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無法被完全biaoji……

宋沂和裴青勉來看的房子，約有二百三十平方，三室一廳，還有一個大大的陽臺。

裝修自然是很早就有的，這是一套二手房，房齡不算老，建成十年左右，上一任房主是對恩愛的雙B夫婦，他們因工作需求要調往國外，未來近十年的規劃都不在國內。

出手這套房子，能給他們一筆充裕的出國資金。

裴青勉顯然很喜歡這個大陽臺，他站在陽臺前看了好一陣子，然後對宋沂說：“這裏可以放個躺椅。”

“如果天氣好的話，我們可以在陽臺上吃蛋糕喝咖啡……”

他的腺體源源不斷地散發出愉悅的情緒，緩解了宋沂今天的焦慮，她站在他身邊，注目着那個亮而寬的陽臺，點了點頭，非常認真地說：“我也喜歡這個大陽臺。”

前任房主的裝修品味很好，只有小部分不太符合宋沂的心意。

三室一廳，其中一個小卧室被改造成了寶寶房——雙B房主已經有一個健康漂亮的三歲孩子，他們口述說這個房子是在伴侶有孕後住進來的，這個房子陪伴着主人經歷了懷孕、生育，到如今孩子會蹦跳玩鬧。

宋沂不知道裴青勉關于以後生育的計劃，她想，如果近幾年沒有生育計劃的話，他們可以把寶寶房改造成其他用處。

書房或者更衣室都是不錯的選擇。

……

裴青勉顯然沒意識到宋沂在房屋房主背調上費了點功夫。

一如她對明枝枝說的那樣，她不喜歡“不太吉利”的二手房。

她給裴青勉講述着房主告知她的信息——

“這是我覺得最滿意的一套，現在，我們還有三套房子的選擇，接下來一塊去看看？”

宋沂矮裴青勉一些，她看向他時，下巴稍稍擡起，眼神總是靜谧而清澈，很難說明這是什麽樣動人、使人着迷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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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習慣戴眼鏡，度數不深，即便透過鏡片，眼眸也是深亮而美麗的。

裴青勉嗅到她身上的花香，淡淡的，清澈的，如同薄荷般微涼，又像是甜蜜的糖果。

總之，是他喜歡的味道。

裴青勉看着她，笑眯眯地點了下頭。

在一天的看房後，他們最後還是決定要第一套房子。

他們都很喜歡那個大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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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标記對于Alpha和Omega是一種恒定的紐帶。”

“他們的信息素交融，他們的易感期、發熱期開始互相影響，最終重疊……”

“可以說，完全标記，是比法定婚姻還要穩定、頑固的存在，要知道，想要割舍掉這個完全标記，需要一場算得上A級的手術，而離婚……只需要去民政局辦個離婚證就行。”

“對于AO伴侶來說，完全标記非常之重要。”

“……”

講完“完全标記”的知識，費不語看了下時間，還有十分鐘，足夠他講一個關于Alpha和Omgea的小知識給學生。

于是，他組織了下語言。

“Alpha，Omega有着Beta無法學習的某項技能。”

費不語對着臺下的同學們，科普起從前課本上很少提起的某項生理知識。

這節選修課的學生中，Alpha、Omega占比百分之四十，其餘六十是Beta。

社會學最新的性別調查研究分析結果和這也相差無幾：Alpha、Omega占比百分之五十，Beta占比百分之五十。

同學們訝然地看向老師，這一學年的生理選修課比起前幾年學院安排的要有趣很多——也許是因為費不語老師為人比較風趣，時常會給同學們科普一些教材上沒有的知識。

費不語用手臂撐着講臺，神秘地眨了下眼，咳嗽兩聲。

“這個小技能一般發生在已經擁有完全标記的AO伴侶身上。”

“可能同學中父母是AO配偶的，會有所察覺到。”

學生們都還年輕，自身不可能擁有完全标記，費不語這話說完以後，有Alpha、Omega同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Beta學生們就是純然的好奇了。

“Alpha和Omega會發出類似于動物的咕嚕聲。”

一個Beta同學呆滞地掉了自己手頭上的筆，動靜不大不小，費不語看過來，笑意浮在他眼裏。

Beta：“咕嚕聲？”

費不語強調地點了下頭：“一般來說，這種咕嚕聲只發生在有配偶的Alpha或者Omgea身上。”

“是非常輕微的咕嚕聲——”

“從喉嚨的部位發出，由于聲音輕微，只有非常親近的伴侶才能聽到，所以，生理知識教材上也不會太多涉及到這點。”

“咕嚕聲，一般代表着被滿足——是的，它是開心的愉悅詞。”

“奇妙的Alpha和Omega，對吧？像動物一樣。”

廣大Beta學生們贊同地點了下頭。

這堂課後，班上同學沒有及時走的，都在讨論這個AO性別的“小技巧”。

有Beta在和朋友長篇大論後，忽地長嘆一聲，捧着臉，嘟囔道：“我知道我為什麽喜歡Alpha和Omega勝過Beta了。”三性中，總有人偏好某種性別。

這個Beta也不例外，她喜歡AO勝于B。

朋友洗耳恭聽。

Beta說：“就是AO身上那種殘餘的獸性吸引了我，就像個未進化完全的動物——可你又不得不承認，這種小動物般的感覺，很讓人着迷。”

朋友表示贊同：“是，神秘的AO領域。”

“……不過，聽費老師今天說的知識，一代入宋老師——”

“想到宋老師可能會在伴侶面前發出咕咕聲，不知道為什麽，就感覺……”

“感覺什麽？”

“她更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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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各種事項準備，對于宋沂、裴青勉來說，不需要太過操心。

錢能解決太多的事。

裴青勉趁着這機會，去了趟醫院腺體科。

是的，他在研究所裏使用了儀器分析，得到的結果依舊不盡如意。

他的【腺體信息素峰值】非常奇怪。

沒有一個完全标記後的Omega應有的數值。

裴青勉在醫院挂號，面診。

腺體科的醫生居多是Alpha或Omgea，他們一般都擁有發達的犁鼻器，來幫助診斷患者的腺體信息素。

軍人身份給了裴青勉不少便利——即便裴青勉沒有以這個身份圖便利的意圖，他的身份ID一輸入醫院系統，醫院就自動給他提前分配了挂號醫生。

面診他的醫生是個中年男性Omega，戴着一副金絲框眼鏡，聲音柔和，他看過他提供的儀器分析信息單後，沉默片刻。

“你剛才說，你已經和你的伴侶完成了完全标記。對嗎？”

“是的，完全标記。”

裴青勉的臉頰泛粉，他不太好意思地揉了下鼻子，坦然地對醫生說：“我非常确信，我被她完全标記了。”

醫生微笑着點了下頭。

他點了下面前的體檢單——屬于臨海研究所最新全自動血液分析儀器得出的結果，這樣道：“這個儀器的結果一般不會有錯。”

“……”裴青勉望着醫生，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總覺得醫生的下一句話，可能不是那麽地……讓他開心。

醫生委婉道：“我剛才給你測試了下腺體信息素峰值，和上面的結果一模一樣。”

是的，腺體科有簡易試紙，在短短幾分鐘內就能測試出腺體信息素峰值。

醫生做了自己的推斷，他的語氣很輕柔，帶着Omega呵護幼崽的意思——在中年Omega面前，裴青勉無疑算是年輕的幼崽。

“你的腺體沒有留存完全标記的跡象。”

“孩子，你可能是Omega中千萬分之一的概率患者——你的腺體永遠無法被完全标記。”

幾乎是話音剛落，空氣中就傳來了某種震驚的腺體情緒，激烈到他這個陌生人都能夠立刻讀取到。

醫生看着眼前的病人。

這一刻，這個英俊漂亮的年輕男性Omega茫然地睜大眼睛，腺體散發出酸澀的氣味，他小聲地重複了一遍：“無法被完全标記？”

醫生頓了頓：“是的，無法被完全标記。”

“即便你的伴侶給予你完全标記，在一段時間後，屬于TA的标記也會緩慢代謝掉……”

醫生說了很多專業術語，而裴青勉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只是用力地，恍惚地攥緊了自己的手。

屬于AO伴侶之間最親密、穩定的聯結……

他無法永久擁有的完全标記。

他失魂落魄。

像是一只被踢了一腳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