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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勻同志沒素質地跨越綠化帶以後,又仗着腿長不走出口門,偏要跨圍欄,利用兩點之間距離最短的直線,直奔陳紫的車。
他敲敲車門,“下來,我開。”
陳紫睨他一眼,開門,繞了一圈去副駕駛。
車子發動,他才問:“去哪兒?找個地兒吃飯?”
陳紫說“随便”,然後問他:“你不問問我找你幹嘛?”
陸勻導航了一家距離不太遠的湯館,邊開車邊答:“聽語氣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陳紫抱臂:“哦?說說,犯什麽罪了?”
陸勻笑了:“我看見Nancy了,接着你就打電話來了,估計是她沒憋好屁吧。”
“沒憋好屁”四個字戳到陳紫的笑點,她咧嘴,笑到一半想起這是場嚴肅的對話,“咱們的合約裏寫了,這一年你不能談戀愛,也不能有任何暧昧男女關系,你倒好,都讓人看到了!”
陸勻不屑:“看到什麽了?那是我學生。”
陳紫:“管你什麽學生老師的,都不可以。就剛才,拉你手那個女的,對你有意思,看不出來?”
陸勻沉默幾秒鐘:“你這麽一說,我看出來了。”
陳紫:“看出來了你不知道避嫌?陸勻我跟你說,雖然是做戲,但你也得有契約精神,照着合同行事。”
說話間就到了飯店,陸勻緩慢剎車,解開安全帶扭身看陳紫,認真地問:“你怎麽,跟吃醋似的?”
陳紫不屑:“我吃的哪門子醋!我是怕你壞了我的事!”
陸勻點點頭:“挺霸道的,不愧是我孩子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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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得陳紫沒了脾氣,罵都不知道從何罵起。
陸勻找的這家店主營湯水,而且很多都是打的孕婦滋補配方旗號。
陸勻點了四樣湯,服務員良心提醒:“先生,咱們的湯份量足夠一人食用,四份可能有點多哦。”
陸勻合上菜單:“她孕吐,不一定喜歡哪種,沒關系,吃不了我打包回去給貓吃。”
陳紫沉默着看他點單,聽他說的那些替她着想的話,感覺自己這次“捉奸”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剛才發的火都成了無理取鬧。
湯鍋很快上桌,陳紫一鍋一鍋的嘗試,發現雞湯全都受不了,只有筒子骨蘿蔔湯喝起來還湊活。
她用筷子戳着筒子骨的骨髓,一點點摳出來,吃得斯文。
陸勻正在替她解決她不喜歡的那幾樣湯,很好學地求知:“我查了一下,好像說三個月的時候就不會孕吐了,你現在不是三個多月了嗎,還吐得厲害嗎?”
其實也還好,最難受的那陣子她以為自己胃病,沒怎麽吃東西,也沒什麽可吐的,知道自己懷孕以後,各種維生素鈣鐵葉酸片補着,“基本上不吃油葷不會想吐了。”
陸勻搖搖食指,“那可不行,懷孕了得補,尤其你這還懷了倆,營養都被它倆吸收了你就虧損了,以後這疼那疼的。”
這大概就是親爹和假爸的區別,同樣的勸誡,親爹多半考慮的是孩子營養跟不跟得上,陸勻想的卻是孩子搶了她的營養,她身體會不适。
“很好,就是這樣。”她說,希望他能一直保持這個立場。
陸勻根本沒聽懂她想表達什麽,以為她說湯很好,打算再給她來一份,被叫停。
她轉而說起年會的事,還有要捧他的計劃,“《ARRA》的年會這兩年越辦越大,請的摯友也越來越大牌,很多人都為能拿到入場券驕傲。明天你過來,我讓我的造型師給你選衣服,年會你就跟在我旁邊,也算正式露個臉。”
陸勻問:“什麽時候公布你懷孕的事?”
這個問題問住陳紫了,她也一直在找合适的時機,但肯定不是現在。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讓人知道她有了新歡,尤其是要讓賀老太太相信自己真的有了新男朋友,甚至可能更早些時候已經給賀知翔戴了綠帽子,這樣等孩子生出來的時候才能說得過去。
而且她的事業也要考慮在內,她要在生産之前把一切布置好,生完孩子盡早回歸,不然集團的壓力,還有一個虎視眈眈随時想取而代之的南茜,都讓她這個主編坐不安穩。
陳紫嘆了口氣,搖頭:“先不說,瞞着,尤其是對南茜。”
“好。”陸勻對她的要求只管配合,不問緣由。
他把湯喝了大半,打包了幾個雞腿帶回家給李逵。
李逵這家夥,不管平時吃多少,一見到好吃的就沒頭腦地湧上前,吭哧吭哧像個豬咪。
陸勻拍拍它屁股:“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虐待你,餓着你呢。”
李逵用尾巴揮開他的手,不耐煩地舞着尾巴,讓他別扒拉自己。
陸勻趴在桌子上,看它吃東西,它吃得粗魯,吃肉都是用吞的。不像陳紫,吃骨髓都那麽優雅。
想到陳紫,他嘴角不自覺彎了起來。
那天看房不歡而散以後,他讓自己沉心忙工作,不想再自找沒趣,決定只做個拿錢辦事的乙方,她不求助,他就不幫忙。
可是今天她氣勢洶洶地來“捉奸”,他說不上來為什麽覺得特別開心。
“沒出息。”他對着已經把碗舔幹淨的李逵嘲笑。
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不是陳紫誇大,《ARRA》的年會确實堪稱娛樂圈年末盛典,年會選在聖誕節過後一天的狂歡夜,從下午的入場開始,各個明星的紅毯look就頻繁占據熱搜。
這一點上,陳紫也不得不誇一句南茜會抓流量搞事情,比如安排緋聞男女演員前後腳出場,又比如把撕番位撕得火熱的兩位小花一左一右牽着同框壓軸。
南茜的熱搜排名甚至比小花還高,當然,公司也花錢買熱度了。
陳紫沒有走紅毯,保持一向的低調,但年會晚宴的開場詞每年都是她說,讓老員工們忍不住和她一起追憶并肩走過的那些年。
只是這幾年的年會又和從前不同,從前員工是主角,吃飯喝酒玩游戲;現在明星是主角,員工們都在,只不過是作為工作人員組織好這場活動。
能近距離見到這麽多明星,加班的員工們倒也沒什麽怨言,反正陳紫有再安排一天給各個部門自己搞聚餐。
網友們不怎麽熟悉的陳紫???,在晚宴嘉賓的眼裏卻還是很有份量的,也因此,那些視線時不時的掃過陳紫身邊的陸勻。
陸勻穿了一套孔雀藍的西裝套裝,內搭黑色襯衣,和陳紫的藍束腰黑色連衣長裙俨然是精心搭配過的。
他安靜的坐在臺下看着陳紫發言,等陳紫回到飯桌的時候,沒說幾句就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這倒不是做戲,是看她胳膊上起雞皮疙瘩了,“要不要讓他們把空調再調高兩度?”
陳紫知道有人看,故意捏了捏陸勻的耳垂小聲說:“這是标準溫度,再熱的話,明星們的妝就要花了。”
她的手指涼涼的。
陸勻狀似征詢她的意見:“我給你暖暖手吧?”
在陳紫剛答“好”的同時,他便拖過她的手窩在自己手掌裏。
他的手寬大幹燥,傳遞的體溫連同他那件外套一起溫暖了陳紫。
晚宴開席,有編輯、演員還有歌手的舞臺表演,熱熱鬧鬧的說笑聲不絕于耳。
陳紫這一桌坐的都是高管,集團來的副總開場沒多久就完成任務提前撤了,現在這桌她最大,她今晚不太想應酬,盤算着多久節目結束能夠回家休息。
陸勻更不必應酬,他今晚的任務是“亮相”,陪在陳紫身邊就可以了。
娛樂圈好看的人太多了,拼得就是資源和曝光度,真要說強捧不紅的還是少。陸勻這麽坐着,已經有不少人抛出橄榄枝,打聽他是誰了。
人聲嘈雜,陳紫要靠近他說話才能聽得清。
她問他:“你是只想當模特,還是說也想試試拍戲唱歌什麽的?”
陸勻耳朵湊到她嘴邊聽她說話,她說完,他再轉頭去她耳邊說:“看情況吧,我唱歌跑調,演戲我不會。”
交頭接耳。
陳紫又跟他說:“沒事,在座的這些個,不會唱歌不會演戲的多了去了,只要出道了,總會有人追捧喜歡。”
她的話裏隐含着一絲不屑,好像是對那些人,又好像是對那些人背後的資本。
陸勻沒說話,就着這耳語的短短距離,用自己的臉碰了碰陳紫的臉,低醇的嗓音震動臉邊的空氣:“富婆貼貼。”
說話時貼得近還算正常,現場很多人都是這樣說。
但是突如其來的觸碰,讓陳紫愣了一下。
她退開,故作兇悍地罵他,“放肆!”
陸勻笑:“逢場作戲嘛,你再瞪我,我就親你了啊。”
陳紫踩住他的腳尖:“我沒瞪你,你別給自己加戲。”
陸勻倒吸了一口冷氣,拿餐巾低頭擦了擦鞋上的腳印。
還沒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和她貼過的位置好像還帶着溫熱觸感,他感慨,“真軟。”
明明是在說臉,可這兩個字着實讓人浮想聯翩,大庭廣衆之下,陳紫不知為何紅了臉。
又用力捶了他一拳。
“你怎麽老是動手動腳的?”陸勻揉揉被捶疼的胳膊,嘀咕了句:“紙老虎。”
狂歡夜的熱鬧持續到午夜時分,陸勻和陳紫一輛車,被司機送回了陳紫家。
這是第二次來陳紫家,陸勻卻已經主人姿态般悠哉悠哉,換了拖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往客廳沙發上一坐,無賴道,“我今晚就睡這吧,挺舒服。”
“起來。”陳紫站在沙發邊,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陸勻把腰邊抱枕拿起來抱在懷裏,“不是吧madam,這會兒不好打車啊,別趕我走了,大不了明天給你洗沙發。”
他滿嘴跑火車,陳紫被逗笑了,“有客房,去睡客房。”
哦,陳主編還是有一點殘存的人性的。
他翻身爬起來,忽然有些好奇,走到窗邊拉着窗簾問:“你說會有狗仔偷拍嗎?我們要不要在窗邊假裝親熱一下?”
陳紫已經去拿睡衣打算洗澡了,輕飄飄從屋裏丢出一句:“要麽閉嘴,要麽滾蛋。”
陸勻捏住自己嘴巴捏成鴨鴨嘴,okk,他選第一項。
作者有話說:
陸勻:呵,再自作多情自讨沒趣我就是狗!
陳紫:你過來一下。
陸勻:汪汪汪小飛棍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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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靠譜15瓶;一串冰糖數字8瓶;LLL 2瓶;紅樓撷英、若曉初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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