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掌心30% 本章男主兇殘,不喜勿訂……

蘇錦瑤既然回了京城, 這茗芳苑就不可能一直只有她一人。

就算她平日少與人往來,偶爾也會有人登門拜訪,或是像今日這般她主動帶客人回來。

她的客人大多是女眷, 楚毅一個男子, 總這般來去自如地進出她內院确實不妥。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但若沖撞到別人, 那就不合适了。

在院牆上開一扇門,有客人的時候就把門鎖上, 提醒楚毅不能過來, 這樣既方便楚毅平時進出, 也不會沖撞到她的客人, 一舉兩得。

楚毅明白她的意思,但心裏還是不太樂意。

以前翻.牆的時候, 牆上壓根沒鎖。就算蘇錦瑤這邊有客人,他只要提前打聽清楚,注意一些, 翻過來後躲遠點避開就是了,這樣他還可以在遠處偷偷地看着蘇錦瑤。

可現在蘇錦瑤明令禁止他翻.牆, 只能走門, 門若鎖上了……那他就不能來了。

這道鎖不是加在門上的, 是加在他身上的。

蘇錦瑤笑看着他:“你之前翻.牆吓着祖母, 昨兒個翻.牆又踢壞了嚴家大少爺的雪人。現在不讓你翻, 還委屈你了?”

楚毅怕她待會兒就去讓人把門鎖上, 忙道:“不委屈。”

“不委屈就好。”

蘇錦瑤說完繼續低頭練字, 獨留楚毅一人站在旁邊悶悶不樂,剛才有多歡喜,現在就有多沮喪。

…………………………

孫媽媽在茗芳苑養了幾天傷, 秦管家确定她沒有性命之憂後就讓人将她送回了蘇家,還給她安排了一輛馬車。

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她在茗芳苑過得很好,進出都有馬車接送。實際上她被捆在車裏,堵住了嘴,身邊還有兩個秦家下人看着,等到了蘇家才把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将人交給了魏氏。

魏氏起初還因蘇錦瑤把送去的五個下人全都留下了感到高興,覺得自己用對了方法,蘇錦瑤不管心裏多不喜歡她和蘇常安,也不敢明面上忤逆他們。

可這幾人一進去就失去了聯絡,別說回蘇家給她傳遞消息了,就連封信也沒能送出來。

她本打算再等幾日,若一直這樣就派人去瞧瞧,結果她還沒派人過去,孫媽媽就被送回來了。

魏氏見孫媽媽臉色蒼白,站都站不穩,需要人扶着才能勉強站着,一看就是受了刑。

她頓時惱了,對送孫媽媽回來的那兩人怒道:“這是怎麽回事?我好端端送去的人,怎麽半月不到就變成這樣了?”

秦家下人哪裏怕她,笑嘻嘻地道:“那我們可不清楚,您與其問我們,不如問問孫媽媽怎麽惹惱了大小姐。不然為何茗芳苑裏那麽多下人,伺候了大小姐那麽長時間,從來沒誰受過罰,唯獨她遭了這麽大的刑。”

那日花園裏的事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但只有離蘇錦瑤近的幾人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什麽。

其他人只知道孫媽媽惹怒了蘇錦瑤,受了罰而已。

魏氏見這下人竟還理直氣壯地還嘴,氣道:“孫媽媽是我送去的下人!我是蘇錦瑤她娘!”

那下人聞言嗤了一聲,當場翻了個白眼。

另一人也在旁笑出了聲,問道:“魏夫人,不管您是什麽身份,您送去的下人不都是伺候我們小姐的嗎?既然如此,他們伺候不周惹怒了主子,為何不能罰?”

“難不成您送去的不是下人,是送了幾個祖宗過去,還得讓我們小姐把他們供起來啊?”

魏氏被他們冷嘲熱諷一番,氣的手抖,指着他們道:“你們……你們是什麽身份,竟也敢這般對我說話?”

說着吩咐房中的丫鬟:“掌嘴!給我掌嘴!”

丫鬟看看她又看看曹媽媽,猶豫着不知該不該上前。

秦家下人卻根本就不怕,其中一人還仰着頭喝道:“誰敢?”

“今日我在你們蘇家但凡掉了一根汗毛,我就一頭磕死在這兒!傳出去了倒是讓人聽聽,蘇家是如何不講理,對別人家的下人随意打殺!”

他們的賣身契是記在秦家名下,如今在蘇錦瑤手裏。

正如蘇錦瑤不能打殺魏氏送去的下人,魏氏也絕不敢讓秦家下人死在自家府上。

曹媽媽知道這人說得出就做得到,吓得一哆嗦,忙抓住魏氏的胳膊,一邊暗暗用力提醒她控制情緒,一邊對秦家下人笑道:“瞧瞧這話說的,大小姐是蘇家的孩子,你們是大小姐的下人,那咱們不就是一家人?說什麽打打殺殺的!”

那兩個下人冷哼一聲,一臉“算你們識趣”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轉身離開了。

魏氏不甘,還想攔住他們,被曹媽媽死死拉住,在她耳邊低聲道:“夫人,還是先問清楚孫媽媽為何受刑要緊!”

“您若問出些什麽,拿住了大小姐的錯處,在借大小姐的手去收拾他們不是更合适?也省的落人話柄!”

但實際上她心裏清楚,蘇錦瑤敢把人送回來,就絕對不怕魏氏抓住她什麽把柄。

甚至有可能是她故意留了孫媽媽一條命,讓她回來傳話的。

眼見着人已經走了,魏氏總不能再把人抓回來,只能一甩袖子,讓人把孫媽媽帶到裏屋去,關起門來問她在茗芳苑到底發生了什麽。

旁人一退下去,孫媽媽就抓住了魏氏的手,淚流滿面地控訴蘇錦瑤的行徑,訴說自己的委屈。

魏氏起初聽着只是眉頭緊蹙,神情不悅,偶爾插嘴問上一兩句。

等聽到那句“婚內通奸”時,卻猛然一僵,手腕都跟着顫了一下。

孫媽媽說着說着見她沒回應了,擡頭看去,就見她面色青白,兩手死死絞在一起,不知在想着什麽。

“夫人,夫人?”

她接連喚了兩聲,魏氏這才回神:“什麽?”

孫媽媽見她一臉驚慌,再想到自己方才說的話,心頭一緊。

魏氏察覺自己失态,忙故作鎮定地說道:“那死丫頭與我向來不睦,就會編排些有的沒的污蔑我。我這些年一直在京城,進出有那麽多下人跟着,怎麽可能和別的男人有什麽瓜葛?”

殊不知這樣的解釋愈發顯得欲蓋彌彰,引人懷疑。

孫媽媽心頭慌亂,莫名覺得自己可能無意觸及到了什麽隐秘。

她怕魏氏看出什麽,忙讪讪地笑了笑,跟着應和:“是啊,我一聽就知道她是想給夫人您潑髒水!”

魏氏點頭,心不在焉地聽她又說了一會兒別的。

孫媽媽也沒敢再說太多,怕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讓魏氏記住。

她這次回來原本是不打算再回茗芳苑了,但現在卻改了主意,把該說的都說完以後道:“老奴待會就回去,替您繼續盯着大小姐!”

魏氏卻立刻道:“不必了!”

說完發覺自己反應太大,又笑着解釋:“你惹了那丫頭不高興,就算回去,她也定然不會讓你近身了,你打聽不到什麽。”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府裏養着吧,不然回去了他們怕是也不會善待你。”

孫媽媽一慌,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聽她道:“就這麽定了,你只管好好養傷就是。”

說完又叮囑一句:“我已有了應對茗芳苑的主意,你剛才那些話不要跟別人亂說,免得打亂我的計劃!”

語氣頗為兇狠,警告的意味十足。

孫媽媽哪敢不應,忙點頭表示自己絕不會跟別人說,心裏卻亂的不行,只希望能回茗芳苑去。

回茗芳苑雖然不見得過得好,但蘇錦瑤礙于身份,輕易不會要她的命。

可在蘇家的話……

直到此刻,她才終于開始後悔,當初為何要上趕着去茗芳苑,為何要去招惹大小姐。

但後悔也已經晚了,她還是被留在了蘇家,以養傷為名單獨關在了一間屋子裏。

…………………………

魏氏将曹媽媽叫來,吩咐她去茗芳苑給蘇錦瑤送幾匹新到的料子,順便給秀瑩秀容帶個口信兒。

曹媽媽聽了那口信兒的內容,頓時一驚。

“夫人,這是不是……太快了些?”

雖然她一早就知道,送秀瑩秀容過去就是為了給楚将軍做小的。

可她們這才去了不到半月,就讓她們想辦法勾.引楚毅,這動作是不是太快了?

按原來設想的,不是應該等她們熟悉了茗芳苑,也熟悉了楚毅,找到機會能近身伺候之後再想辦法勾.引嗎?

現在這麽短的時間,她們怕是連楚毅的面都沒見着幾回,楚毅又怎麽可能輕易就被他們勾了去?

魏氏自然不能說自己真正的理由,只将楚毅和蘇錦瑤去花園山洞的事說了,末了道:“男人嘛,還不就那樣?她對那丫頭這麽死心塌地的,不就是因為這丫頭豁的出去,什麽不要臉的事都敢做?”

“可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既然喜歡這種口味的,那換個比那丫頭更大膽的,他肯定也喜歡!”

她說的篤定,曹媽媽卻覺得根本就是胡言亂語。

楚将軍跟着陛下這麽多年,肯定很多人都給他送過女人。

別的不說,那些秦樓楚館的妓子,或是專門豢養來供人玩樂的瘦馬,有幾個膽子不大的?

楚将軍若真是這麽容易就能被這種手段勾到手,那他身邊早就女人無數了,又怎會至今獨身,只鐘愛小姐一人?

她覺得此舉不妥,勸了半晌,但魏氏聽不進去,鐵了心要加快速度,讓秀瑩秀容勾.引楚毅。

曹媽媽無法,只得借着給蘇錦瑤送布料的由頭,趁機将消息傳給了她們。

秀瑩秀容收到消息也是吓了一跳,兩人坐在一起,小聲議論。

“這不妥吧?咱們才來多久?将軍連咱們的名字都沒記住呢。”

“可夫人都這麽吩咐了,咱們也只能照做啊。”

秀容道。

秀瑩瞥她一眼,仍舊猶豫:“楚将軍平日連瞧都不瞧咱們一眼,咱們也沒把他的性子摸透,這會兒就急着湊到他跟前去,萬一弄巧成拙,讓大小姐知道了,那不僅成不了事,還要被責罰的。”

她到現在想起孫媽媽那滿口鮮血的樣子還很是害怕。

秀容也瑟縮了一下,但片刻後還是語氣堅定地道:“富貴險中求,你不去我去!”

“楚将軍現在還沒與大小姐成親,若是這時能得了他的青眼,那不比他跟大小姐成親以後再跟着他好?”

若是能在他們成親前把楚毅勾到手,讓她對蘇錦瑤失去興趣,那以後的楚夫人究竟是誰還未可知。

就算以她們的身份肯定不能嫁他為妻,但也沒準兒能做個妾。

可若蘇錦瑤是楚夫人,以她那強勢的性子,就算她們真入了楚毅的眼,也要一直被她打壓着,沒準兒一輩子都只能做個通房。

但若換個性子好拿捏的人做主母……

秀容打定主意,便開始找機會接近楚毅。

這日楚毅如往常一般從新開的那扇門來到茗芳苑,穿過花園往正院走去時,一個丫鬟與他擦肩而過。

這丫鬟身上脂粉味頗重,楚毅皺了皺眉,下意識轉頭看她一眼,就見對方眉梢一挑,眼尾閃動,故作嬌羞地對他抛了個媚眼,同時手臂輕擡,指尖從他掌心劃過,輕輕一勾。

楚毅瞳孔驟縮,渾身汗毛頓時倒豎,像是有什麽髒東西順着掌心爬遍了全身,讓他無比惡心。

他手腕一抓一扭,轉瞬間将秀容手臂分筋錯骨,拎着她的胳膊把人重重甩了出去。

秀容連呼喊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狠狠扔了出去,半張臉正砸在湖邊一塊太湖石上,血流如注。

這一幕讓花園裏其他下人吓了一跳,發出一陣驚呼。

楚毅低着頭,掏出帕子用力擦自己的掌心,卻覺得怎麽也擦不幹淨。

他見附近還有其他人,方才自己被這丫鬟碰到的一幕說不定被看見了,心頭越發惱怒,像頭困獸般低吼着越發用力地擦自己的掌心,甚至把手掌放到山石上去磨。

可不管怎麽擦,那陣惡心黏膩的觸感都揮之不去。

他目光陰沉,臉上神情像要吃人,眼角餘光看到那躺在地上呻.吟的女子,忽然走過去一腳将人踢進了湖裏。

衆人只聽到碰的一聲悶響,那女子便如同一個沙袋,被他踢出去丈許遠,撲通一聲落到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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