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必然的争吵

獅子永遠是獅子，即使很多時候會讓人覺得有點斯萊特林的風格可還是獅子，所以永遠不要想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能讀懂斯萊特林蛇王那深沉的……厚望，更別指望他能看出來那名為西弗勒斯?斯內普隐藏在黑色巫師袍下的名曰“愛情”的萌芽。

看着哈利那憤怒的眼神，斯內普也覺得自己應該懲罰一下這個黃金小獅子，但是……他該用什麽理由來懲罰他呢？漆黑的眼睛開始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男孩了——說他不尊重師長？或者什麽理由都不用？

腦子裏轉了幾個圈，斯內普的表情卻是一點兒都沒變，而哈利的膽子卻在一點點縮小——也不能說他膽子在縮小，只是畢竟跟斯內普都那麽和平相處過了，現在再讓他一下子暴躁起來，總覺得有些奇怪。

“你……”深吸一口氣，哈利終于又把他格蘭芬多的勇氣積攢滿了，“其實我只是想知道，這一周，你到底是怎麽了？”他挫敗的坐下，醫療翼的病床并不算柔軟，但是很适合發洩怒氣，“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朋友？”斯內普輕聲重複了這個單詞，他把f的音節發得很輕很輕，就像是一片羽毛滑過水面，引起的漣漪只是一個小小的圓圈，“我以為，你知道我們不可能是朋友。”

“為什麽？！”被他這樣說，哈利簡直無法接受，他呼啦一下站起來，臉蛋氣得通紅。

“看來我還是高估你的智商了，哈利，”斯內普把他按回去，“也許……你知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普林斯……是我們兩個的孩子。”

“那又怎麽樣？”小獅子氣哼哼的瞪着他。

“那麽，你認為朋友之間……會有孩子？”斯內普卷起唇角，“我想，阿不思跟麥格可是很不錯的朋友，他們關系一直不錯，不是嗎？”也許是預測到了一只老蜜蜂會有多可憐，他忽然心情很好。

“哦，梅林！你在開玩笑！”哈利懊惱的低下頭，“鄧布利多教授……跟麥格教授是那種關系？”

“那種？”

“呃……情人？”哈利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出那兩個字，臉上的紅色都開始發燒了。

“很遺憾，他們不是。”這個詞彙……似乎不錯。

“也就是說……我們不是朋友……而是……情人？！”最後這個詞這下可是很大聲的喊了出來，哈利覺得自己的臉頰都能攤雞蛋了，“哦，梅林啊！我懂了……我是說……呃……這有點兒奇怪，你不覺得嗎？”

“的确很……奇怪。”

“喂！”顯然對于斯內普的肯定哈利覺得不滿，“我只是說……我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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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覺得奇怪，最初你就該拒絕，然後讓普林斯徹底消失掉。”

“不可能！”斯內普的話就像是一把刀能把哈利整個人劈成兩半，他憤怒的跳起來抓住斯內普的肩膀——雖然這對他來說有點難度，但他還是抓住了，整個人幾乎就像是半挂他的魔藥教授身上一樣，“西弗勒斯?斯內普，不要用普林斯來激怒我——永遠不要！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的！我不會讓他出現任何意外！”

“很好，我說過，在這一點上我們達成了共識……”輕易的把主動“投懷送抱”的綠眼睛男孩抱住，斯內普的力量讓他很輕松的維持着挂在他身上的動作，“既然你知道這一點，就該知道……普林斯的存在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呃……所以就是說……”哈利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這一點都不奇怪，對吧？”

“沒錯，一點都不奇怪。”成功誤導了綠眼睛救世主的斯內普對自己的成功感到非常滿意，這正是他的手段，當然，他也覺得對于感情不能太過計劃了，但是稍微使用一點策略是可以的——如果能讓救世主老老實實的回去跟那只蠢狗說清楚就更好了，“所以，你的擔憂完全不存在。”

“那好吧！”哈利不太舒服的動了動腰，“就算……就算是不奇怪好了，那麽，我以為我們已經可以和平相處了？”

“哦？難道……之前并不和平？”拍了一下哈利的腰示意他不要動，“我以為……你知道什麽叫做‘和平’？”

“我當然知道！但是……但是這一周裏……你完全不對勁了！”哈利懊惱的抓住在自己腰上作怪的手，“喂，很癢的！”

“好吧，那麽……請偉大的救世主閣下告訴他卑微的魔藥教授，到底……哪裏不對勁？”難道自己暗示得不夠明顯？斯內普覺得他這已經算是明示了——在哈利也看過那本書之後，他這完全是在對他發出邀請，比如……進一步接觸之類的，怎麽他完全沒反應呢？尤其是在他已經告訴他兩個男人之間結婚生子也是正常事件之後……到底格蘭芬多的黃金小獅子的腦子在不在他的頭蓋骨裏？

其實，教授大人你的思維完全跟你那格蘭芬多黃金小獅子的思維不在一個波段上啊！哈利說的奇怪指的并不是你們兩個是不是情人的問題，而是男人生孩子這件事，而斯內普卻認為一直生活在麻瓜界的哈利只是認為男人跟男人不能成為情人這件事……所以說，誤會，總是美好的。

但是美好的誤會讓哈利完全不懂斯內普的“暗示”，其實即使沒有誤會他也不懂，不是嗎？他睜着大眼睛濕漉漉的看着斯內普，從他黑色的眼睛裏只看到自己已經不再憤怒的表情，甚至還有些……柔和？

“我想……”哈利抿着嘴，“我想我們不能這麽疏遠彼此，西弗勒斯，這樣不對，莫莉也不曾疏遠過亞瑟，就是佩妮姨媽也跟弗農姨父的關系很好……他們從來沒有疏遠過彼此……”只有他才是被疏遠的那個。

“疏遠？”斯內普笑了，不是陰沉的笑，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當然，這只是他自以為的，因為他實在是很久沒有發自內心笑過了，所以表情還是……有點扭曲，“我以為……你懂得什麽叫做疏遠？”

“我當然懂！”哈利又提高了聲音，“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過完聖誕節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揪着自己的手指頭開始數斯內普的罪狀，“晚上你會很晚的回來，我根本看不見你的人——課堂上你又完全無視掉我，而且……我說過我們應該談談普林斯的教育問題！”

哦！這可是很嚴重的指控！

斯內普眯起眼睛聽他繼續訴說。

“還有你的頭發，又開始油膩膩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些什麽！這些都讓我覺得很害怕！”哈利越說越激動，眼睛裏開始泛出淚花，“我以為……我以為你是打算不要這個家了……我們是家人……不是嗎？”

是的，家人，當然是家人。但是，如果只是家人，又怎麽能下定決心來指導他如何戰鬥？斯內普伸出手去卡住哈利的臉頰讓他不能低下頭去保持剛才那種沮喪的情緒，然後用他那幾乎能讓人失去正常思維能力的真絲一樣的聲音，說：“我以為，救世主不再是一個三歲的娃娃了。”

“我當然不是三歲的娃娃！”哈利咬了咬嘴唇，“我十三歲了……別忘了，我都有普林斯了，我是個大人了！”

“是的，那麽我們來探讨一下大人的事情。”斯內普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他對面，“首先，我想你該知道一點，那個人——他并沒有死絕。”

“是的，我知道，我從一年級開始就在跟他做鬥争了！”哈利嗤笑了一聲，覺得那個神秘人實在是太有趣了——伏地魔，連名字都這麽有趣，現是大蒜頭，然後是個幽靈帥哥，接着呢？他真想知道接着是什麽！

“所以，你以為可以憑借……一些運氣還有……勇氣就徹底打敗他？”斯內普又開啓了嘲諷模式，“也許你不知道他手下有多少瘋狂的追随者，而更不知道他有多瘋狂——不過沒有關系，我會讓你知道……你該有多少本事。”

“我說了，我可以跟盧平教授學黑魔法防禦術的！”他就是不喜歡他這樣表情跟說話的方式，就好像兩個人有多大的差距一樣，他們明明是家人，是平等的，不是嗎？

“不行！那條蠢狼一定會心軟！哈利?波特，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跟我無關！”身體向前傾，幾乎把哈利壓在了床上——現在，綠眼睛救世主只能用手肘支撐着自己上半身才能勉強自己不至于躺下，“哈利?波特，你必須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普林斯才有機會出生……你才有所謂的‘家人’一說，懂嗎？”

斯內普柔軟的發絲掃在哈利的臉上，雖然有些油膩但并不會覺得髒，掃得哈利的臉頰有些發癢，而且……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這種狀況實在是太讓人尴尬了，哈利不可抑制的紅了臉蛋兒，他想要坐直了身體，但是斯內普一直保持半壓在他身上的狀态，這讓他想要坐起來這個舉動變得特別的困難……他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了！天啊！他一定是生病了——心跳得比懷表還要快！

“我說……懂了嗎？”斯內普絲滑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這讓他更加不知所措，是該點頭說“懂了”，還是該搖頭反駁他？哈利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去做！他想他一定是生病了……或許只是感冒發燒……因為他的臉頰太燙了……這種溫度讓他想起來自己迷迷糊糊的看到的一本書……上面似乎有一些……呃……奇怪的畫面？

然而斯內普并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哈利，他一只手支撐住自己，另一只手騰出來撫上了男孩的臉頰——滾燙的溫度幾乎能灼傷他的手心——男孩的皮膚很好，滑嫩的有點像是新鮮的奶油。

“我會……好吧，疏遠——你喜歡這個單詞——我會疏遠你，是因為我需要給你制定訓練計劃，而同樣的，我需要你把自己當成我的敵人，這樣你才能真正用你的魔杖攻擊我，懂嗎？”

用魔杖去攻擊他？！哈利瞬間就甩開了在他臉上作怪的并且吸引了他全部注意的那只手：“不！我不能！”

“你必須！不然……我只能讓我們的關系——”斯內普揪起救世主，他們的鼻子幾乎就要碰到一起了，“回到普林斯出現之前？”

當然，哈利不可能選這個最讓他受不了的選項！他覺得……自己跟斯內普這樣貼近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他自己變得更是非常奇怪，甚至說他根本不知道這種奇怪是好是壞……但是，他不能接受更糟的關系！他絕不接受！

“不！我不要！”哈利咆哮着抓住斯內普的肩膀——這個動作難度有點兒大，讓他直接就要往後倒，于是……斯內普只能一把把他抱到懷裏——

“唔！”

兩個人同時撞到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