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換巢鸾鳳
人若梅嬌。正愁橫斷塢,夢繞溪橋。倚風融漢粉,坐月怨秦簫。相思因甚到纖腰。定知我今,無魂可銷。佳期晚,謾幾度、淚痕相照。
人悄,天眇眇。花外語香,時透郎懷抱。暗握荑苗,乍嘗櫻顆,猶恨侵階芳草。天念王昌忒多情,換巢鸾鳳教偕老。溫柔鄉,醉芙蓉、一帳春曉。
——史達祖《換巢鸾鳳》
上了高中以後,我覺得過得更加輕松了。不管是高考的壓力還是同學們的奮鬥,這些都不妨礙我過我自己想過的日子。偶爾去操場散步,可以在綠蔭下忽然看到一行漂亮的小篆。偶爾去圖書館借閱,可以意外地發現某本幾乎沒有人借過的書上有行雲流水一樣的筆記。偶爾去看看別人的宿舍,可以驚喜地找到牆壁上印着一個郵箱及其密碼,裏面全是心得和經驗分享。“他一直都在。”我想起那夜灰的話,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很荒唐。因為,漫步在校園裏,我也感覺,夏夜一直都在。難怪,難怪灰是那麽地想來附中,因為在這個地方可以時時刻刻想象夏夜的一切。
她想附中,真的只是為了夏夜。
那時候,蓮和我似乎是換了一個角色,初中的時候我經常玩失蹤,跑到外公那邊找灰。而現在我肆意地過着高中,蓮卻常常去找灰。初中上課的時候我一直在神游四海,而現在,蓮天天都魂歸八方。我想,這大概叫做思念成疾。婳風出國以後,我再也沒有和她有過密切的來往,原來,我們就不是一路的人。她的母親始終是我不得不原諒但不能忘的人。父親也不再過問我的事——夏夜離開後,他對我們一群人的轉變很是吃驚。江城算是隐居了,阿司、阿八還是照樣上學,打零工賺小錢消遣。一切似乎和夏夜離開沒什麽兩樣。後來,夕晨問我要一幅畫裝修房子,我和夕晨才恢複了聯絡。
那幅畫是夏夜和我一起合作的。原本,夏夜就是打算就是送給秋的。只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的時機,而且,追求完美的夏夜一直覺得這幅畫還有說不出的缺陷。之所以要給秋這畫,是夏夜說的:“小秋經歷的太多,我總是希望她和阿晨可以好好的。”他用極其豔麗的色彩描述了一個地方——天堂。我其實一直都知道夏夜是才華橫溢的,但是我沒有想到,很少畫畫的夏夜居然能畫的那樣的好。那幅畫的豔麗就是火焰燃燒了整個天堂,濃豔的翠綠才是其中的希望,才是最終要畫的東西。
“蘇無,這幅畫的名字是?”
“秋知道。”
“要是她會說,我會來問你?”夕晨狀似無奈地聳聳肩。
我沉默了很久,才告訴夕晨:“失火的天堂。”
夕晨“哦”了一下,把畫收好,動作是一如既往地優雅迷人,然後他緩緩開口:“夏夜,他,一直都在對嗎?”
我渾身忽然起雞皮疙瘩,難受得要命,心“突突”地跳得誇張:“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夕晨看了我一眼,然後抱着畫離開,走前他說:“蘇無,你哭了。”語氣裏是掩不住的憐惜。
我擡高頭,獨自伫立。良久,才用手指撫過眼角。
的的确确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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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期間我還是去見灰了,她正和蓮鬧得很僵。她躲不開蓮,也沒有辦法躲開。我看到她的時候,她似乎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不,不是打的,”灰指着傷痕說:“是毓。”頓時明白,第一次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說話:“他……怎麽了你?”“你被掐掐看。”她瞪了我一眼,顯得憤憤不平:“把你家的狗牽回去拴好。”“你們,到底是怎麽了?”灰不說話,管自己擦完藥,就昏昏欲睡地倒在了沙發上:“別問我,問他,我很困。”說完這句話她就自管自地縮在了沙發上。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灰的睡顏,過去我以為她每次都睡得很沉,就算我對她做了什麽她也不知道。為此,我告誡過她不要輕易再別人的家裏睡覺,但是自從她對我說:“我一向淺眠,什麽風吹草動都知道,在你這裏我也是半醒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就明白,她要的安全只有一個人能給的起。
這種難得消遣的時光,怎麽能讓她浪費?我踹了她一腳,她終于驚醒:“找死,好了,現在睡不着了,你有什麽娛樂?”我翻了翻手上的電影雜志,我笑:“看過解剖沒有?”她眨眨眼睛,似乎想要自己更加清醒:“什麽書?”我揚揚手裏的雜志。她那過去迅速浏覽一遍,似乎是很不滿我的提問方式:“什麽解剖嘛,我還以為你在看什麽刑偵特輯呢,情色點播哦~”我奪過雜志,指着那些并不是很高雅的圖片笑:“想知道你對人體的了解有多深而已。”“算了,我對繁衍這種和社會密切相關的事不感興趣。”我瞟她一眼:“要下去蕩嗎?我知道有個地方吃的不錯。”“不了,要回了。”“回去作甚?”她晃晃腦袋:“寫作業。”我“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她揉了揉眼睛,忽然開口:“無,你算男人吧?應該有些珍藏吧?”我警惕:“你想幹嗎?”“那就是有了,借我回去研究。”難得看她這樣的故作輕松,我想我當時一定笑得很邪惡:“珍藏啊,就是不能外借的,想看的話,只能在我家看。”灰的面色變得很有趣,口氣也飄忽不定:“無,平時你很聖人樣的,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什麽?”“看不出來你這麽放、蕩、不、羁啊。”她把“放蕩不羁”四字咬得特別清楚,別有深意。我反問:“你自己說這是男人必備麽?”“啊,是啊,只是,你的聖潔和放蕩對比實在強烈。”我低聲笑:“蓮那樣的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過呢。”她斜睨我:“毓的事不要和我說。”我好笑地拍拍她:“要不要看?廢話這麽多。”“看!”她幹脆應道:“難得機會。”“要什麽類型的?”她略作思索:“最直接刺激的。”
收藏室裏放了很多我的私人物品,我指着一排列的光碟解釋:“18禁的不是很多,主要還是音樂CD。”我打開底層的抽屜,挑選:“嗯,直接刺激……”她卻忽然打斷我:“哇,無,厲害,”她有些迷戀得看着這層抽屜裏的德沃夏克,感嘆:“看來聖潔和YD只有一線之隔啊。”我把碟拿好,一臉鄙夷:“切,鄉下人。哲人說過‘一個真正會讀書的人,即便拿着本豔情小說也能收獲真知;一個真正會看電影的人,即便播的是黃片也能學習一二。’”她同樣投以鄙夷:“那位哲人,該不會是你自己吧?”我“呵呵”笑着,确實是我自己沒有錯。她也笑,學我挑眉,挑釁至極:“你到了那樣的境界?”“不差多少了,很接近。”她邪邪道:“啊,久仰久仰,原來你是最接近神的人啊。”這副模樣,真叫人咬牙切齒,看着手裏的碟,我起了壞心思,總結下類似的場景,隔了一小段時間,我沉下語氣:“灰,你可不要後悔。”“後悔什麽?”她回不過神來,茫然道。“你該不會以後每一個都像夏夜一樣坐懷不亂吧?”我知道,這個時候,我可以提夏夜。她沉默很久,才道:“無,我很信任你,而且,因為是你。”因為是你,這四個字,太沉重了。我輸了。不自覺地嘆了口氣,我委屈道:“總覺得自己很吃虧。這可是我第一次和女性一起看啊。”她大概被我的“委屈”煞到了,又笑了起來。我再接再厲:“你可不能亂來啊。”她勉勉強強站起來,斷斷續續:“放……放心,我會……溫柔的。”她說完這句,我們一起暈厥。靜下來以後,我開了家庭影院,我知道那畫面震撼人心。
我們在一片沉默中結束了放映,結束後她一臉懊惱:“害死我了,我以後看別的肯定要挑剔死。”“特地挑的這個,恐怕你以後很難找到和這相較的了。”她靜下來,好像在為以後而苦惱。
我壞心再起:“怎樣?剛才沖動了麽?”“沒有,但片子真的很不錯。”“冷淡啊冷淡,以後你可怎麽辦哩~”她不甘示弱:“那你呢?”“當然了,我很正常。”她打量我:“現在還?”“有,”我無奈攤手:“但你這麽嚴肅地問,我這麽一下看到你這張臉,就完了”她直直盯着我,總結陳詞:“冷淡就直說。”我詭異笑:“怎麽很想我我們來點什麽嗎?”她歪頭:“我明白了。”“明白什麽?”“蘇無,我們試試吧?”我一下子環胸,警惕:“我就知道你一早就對我有企圖。”她再次絕倒,我也一樣,腸子都抽了。
“走吧,去解決民生問題。”我拽起倒在地上的灰:“今天就算了,不要走了,已經黑天了。”“明天我去醫院,你去嗎?”我直接的反映就是:“你懷孕了,蓮的?”“楊蘇無,你給我滾。”“行了我知道了,要去看你的那位小學同學,對吧?”她應了一聲,然後糾正:“應該說是族友。”我不住點頭:“對對對,族友,族友。”她站好,問:“你怎麽不告訴我應該是‘族人’這個充滿神秘的詞呢?”我嚴肅地告訴她:“我覺得‘族友’這個詞很有創造性,我不能抹殺你的創造性思維。”她笑的燦爛甚至是豔麗:“記得提醒我,我真的怕自己睡過頭。”
記憶中的那個夜晚,那是夏夜離開以後,她第一次回複了她原有的笑容,肆無忌憚,狂放傲氣。但不是因為色片,不是因為我的話,而是因為她的“族友”——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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