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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天,袁錦天沒有走出房門一步。
每天一大早就開始練氣打坐。如今一切都必須重來。日月神功早已熟記于心,他只需将過去二十多年做的事情,以及這麽多年從中得到的領悟,再融會貫通的重來一次。接着就是練習斬天劍法。雖然沒了斬天劍,但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一棍一木,均能成為自己的劍。只是空間過小,施展不開。不過這個不用着急,等他日月神功到達第一層後,趁着夜深,他就到外面的小區裏練習。這樣免得有人看到偷學了去。
剩下的時間裏,就是整理蘇銳的記憶,将混亂的記憶一點點的理清。再有就是看遍屋中所有的書籍,以及那個方方的盒子,被稱作電視的東西。偶爾也會用用那個叫做電腦的東西,來了解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再後來教主跟着記憶,學習使用手機,并且第一次打了個電話,而且叫了個宮保雞丁。味道很一般,不過能果腹就行。
第十天早上,袁錦天長出一口氣,收功。然後睜開眼睛,比起十天前,如今是耳聰目明,精神十足,不像一開始那般的無神。袁錦天站起來,揮舞四肢,打了一套拳法,雖說力道依舊很弱,跟自己最強的時候相比,猶如雲泥之別,但是比之剛開始已經好了很多。
只用了十天,就達到日月神功的第一層,袁錦天得意一笑。這具身體總算有點用處。想當年,他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達到第一層,是二十五個孩子裏面的第一個,已經被稱贊為天分極高。如今有了自己上輩子的領悟,加之此具身體的天賦異禀,十天到達第一層,,袁錦天很滿意。
打開窗簾,陽關照進來。袁錦天看了眼,然後進屋換衣服。今天他決定要好好熟悉一下這個新世界。蘇銳的記憶已經理清,書本和電視上也告訴他許多有關這個世界的事情。了解後,袁錦天笑了,雖然很多東西都不同了,但是其根本還是不變。所謂的法治,其實根本還是人治。社會依舊是弱肉強食。不過有一點變化倒是讓袁錦天吃驚,所謂士農工商,如今商人的地位卻是空前的高,根本就是士商工農。
走出小區大門,站在街頭,車水馬龍,吵雜的聲音,讓人一時間還适應不過來。袁錦天擡手擋住陽光,從手指陰影中看到一個大媽跟他打招呼,“小蘇,你終于出來了。年輕人嘛,就是該多出來走動,別整天窩在家裏。”
袁錦天沒說話,通過這十天,蘇銳的記憶對他的影響已經逐漸減弱。此人是誰,他不知道,蘇銳的記憶裏也找不出來,估計是跟蘇銳的父母比較熟吧。
袁錦天只是點個頭,表明自己聽到了。
大媽見他的态度不冷不熱的,也沒興趣說下去,提着菜籃子進了小區大門。
袁錦天上了一輛公交車,司機盯着他,示意他刷卡。袁錦天面無表情,“沒卡。”
“那就投幣。”司機沒好氣的說。
掏出錢包,拿出一張五塊的,司機又說道:“沒錢找,有人投幣的時候,你自己收吧。”
袁錦天不在意的将五塊錢投進投幣機裏,然後在最後面找了個座位坐下。所有人都背靠椅背,随着車子晃動。只有他,坐的四平八位,背也挺的直直的。旁邊有人好奇多看了他幾眼。袁錦天轉過臉,眼一瞪,對方立即吓的收回目光,該玩手機的繼續玩手機。
袁錦天冷眼打量車裏的人,大部分人都保持着一個姿勢,雙手放在腿上,擡起頭,看着車載電視。個別的人,手裏拿着手機,敲來敲去的,偶爾還會發出幾聲控制不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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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報站到了大學城,袁錦天下了車。這裏是蘇銳記憶很深刻的地方。袁錦天開始閑步走在校園裏,心情感到很愉悅。很明顯,蘇銳的記憶依舊影響着他。迎面走過來一個男人,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帶着一副金絲邊眼睛。左右看看,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顯得對于周圍的景色很感興趣。此人給人的感覺很文雅,也許他是一名知識分子,說不定是大學老師之類的身份。
但是袁錦天卻本能的覺得這個人很危險,有血腥味,肯定是見過血的人。
段小樓從眼角餘光中發現了袁錦天。一開始沒看出這人有什麽特別,宅男的打扮,不過精神很不錯,顯然不是死宅。不過很快段小樓就發現了這人的不同之處,此人竟然對自己有戒備!雖然隐藏的很好,但是顯然宅男的功夫還不到家,還是被他發現了。
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接着錯身而過。就在那一霎那,四目相對,彼此戒備的打量,卻又迅速的轉過臉,擦身而過。
袁錦天心裏數着數,到十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然後轉了個方位,眼角餘光正好看到段小樓的身影在拐角處轉彎。袁錦天松了口氣,揉揉眉心,這個世上還是有利害的人存在的。不過以他目前的眼光還看不出對方身手如何。
在大學城轉了一圈,上了大街,袁錦天正在考慮接下來該去哪裏?此時後面的大廈裏走出一群人,個個西裝革履,被衆人簇擁在中間的那一位明顯是衆人中的頭。四十多歲的年紀,穿着一件卡其色外套,在一群人中顯得格外突出。
袁錦天只看了一眼,就轉過頭。緊接着袁錦天突然擡頭,看着空中,一種破碎虛空的聲音,帶着淩厲的氣勢沖這個方向飛過來。袁錦天不清楚是什麽,但是本能的感到危險,急忙藏身在公交站牌後面。
等他發現不是沖自己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剛才那群西裝男已然亂了起來,穿卡其色的中年男子已經躺在了血泊中,睜大着眼睛,身體還在一抽一抽的。顯然還剩下最後一口氣。
袁錦天看向對面,對面一棟高樓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反光。可惜目前功力有限,目力難及,實在是看不清是什麽東西。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人,再看看對面的樓頂,這樣的距離輕易取一人性命,應該是這個時代特有的熱兵器,槍支造成的。
袁錦天好奇的走近傷者。中年男人睜大着雙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不用再看,袁錦天就很肯定這人已經死了。
四周鬧哄哄的,袁錦天走出人群,四下觀看。一個熟悉的人影闖進視線。那個有着血腥味的男人,正從對面大廈出來。袁錦天瞬時就跑動起來,趕緊追過去。別問他為什麽,袁錦天就是有種感覺,剛才那人的死肯定跟這個人脫不了幹系,說不定就是他做的。
段小樓的腳程很快,但是袁錦天在後面跑着追趕,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段小樓分明就知道有人在後面追,越走越快,越走越偏僻。到最後就是你追我趕的架勢了。可惜袁錦天即便有了一層的功力,但是身體體力跟不上,在這點上顯然是輸給段小樓。
站在巷道口,喘着粗氣,額頭上的汗就跟瀑布一樣落下來,随手一擦。袁錦天并沒有進去,反而是在巷道口的牆面上靠着。這條巷子是個死胡同,也是背巷,幾乎沒有行人。路兩邊放了不少大個的黑色垃圾袋,個個都裝的滿滿的。
等體力恢複一點後,袁錦天慢慢的走進巷子,他感覺的到那人就在巷子裏,只是具體在哪個位置,他不知道。
一個垃圾袋突然飛起,沖袁錦天而來,袁錦天往旁邊一閃,躲開。段小樓趁着這個機會,直接攻擊袁錦天的要害。袁錦天雖說體力不行,這拖了很大的後退,但是有了一層功力,加上對各類招式的熟悉,即便倉促中對上段小樓的殺招,已經能打個平手。
你來我往,拳腳相加,噼裏啪啦,速度很快的對打。時間一長,袁錦天體力的弱點暴露出來。段小樓也不願戀戰,畢竟此處離出事地點并不遠,若是引來警察就不妙了。于是兩人同時罷手,彼此戒備。
“你是警察?便衣?”段小樓打量袁錦天。
袁錦天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能在對方面前顯得虛弱。面無表情的看着段小樓。警察?捕快!“我不是。”此時段小樓沒帶那副金絲邊眼鏡,整個人的氣質也随之改變,渾身都是邪氣,一看就是走歪門邪道的。只是一副眼鏡就有如此大的變化,若是不确定長相,完全會誤認為是兩個人。眼鏡自然沒有這麽大的魔力,在袁錦天看來,只能是一個原因,對方太善于僞裝。
“那你是誰,為什麽追我?”
袁錦天仰頭,似是有無限感慨,然後眼神淩厲的說:“本座是魔教教主。你又是何人?”
段小樓很不客氣的大笑起來,見袁錦天的臉色都變了,随意的揮揮手,笑着說,“魔教教主,哈哈,嗯,很有個性的叫法。既然你是魔教教主,那我就是邪教教主。”說完,段下樓又笑了起來。
袁錦天皺眉,邪教教主?這是什麽東西,跟魔教是一樣嗎?難道說這裏也有魔教?袁錦天很疑惑,懷疑的看着段小樓,那個表情分明就是……袁錦天頓時怒氣橫生,“你說謊!”
“啊……”段小樓都愣了一下,明白過來袁錦天的意思後,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問道:“你既然不是警察,難道另有目的?你到底為什麽跟着我?”
袁錦天盯着他,很嚴肅的說:“你不是邪教教主,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又有什麽關系。關鍵是你吧,無緣無故的追我,難道到現在還不能給我一個理由?”
“本座只是好奇而已。”
“還本座!”段小樓毫不客氣的嘲笑,“喂,說話正常點行不,聽着別扭。”
袁錦天冷哼一聲,沒理他。心想,無知匪類。
雖然袁錦天說只是好奇才跟着,但是段小樓并不完全相信。不過沒關系,确定此人沒有敵意。段小樓說:“喂,哥們,沒事我就先走了,後會有期。”
“那人是你殺的吧!”
段小樓黑線,然後攤手,“沒證據的話可別亂說。”
“我從不亂說話。”
段小樓不想理他,想趕緊離開。就在他轉身時,後面的垃圾堆突然從下面翻滾起來,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從裏面爬出來?看那動靜,體積肯定小不了。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究竟裏面是什麽玩意?難道這裏還有第三人?能夠讓兩人都沒察覺,那此人究竟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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