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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電，很多事情就可以做了。比如由馬三關負責的軍工廠已經安裝好機器，調試好，就等着收集到足夠的原材料，就開始生産子彈。比如食品加工廠，将從老鄉家裏搜集出來的稻谷，玉米，小麥等等再加工。還有一些副食品加工，比如将甘蔗加工成糖。雖然糖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但是有了糖的生活，才讓人覺得美好。而且有了糖，就可以做各種餅幹，作為外出随身攜帶的幹糧吃。

有了電，原本一直扔在角落的電腦也有了用武之地。可惜沒有網絡，不能從網上尋找資料，只能将資料一個個的錄入，然後打印保存。現在這些各方面的資料都是寶貝，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用到。

袁錦天在鎮政府的鎮長辦公室坐着，現在這個辦公室成了袁老大專屬的。如今鎮子清理出來了，袁錦天一聲令下，便将大部隊拉到了鎮子上來。而村子那邊則作為生産基地。之所以将大部隊拉到鎮子上，其實也是考慮到方便組織訓練和生活。畢竟鎮子上有學校操場，有宿舍，有食堂，在這樣的環境裏一起生活，很容易建立集體感。至于民居，都清理出來了，以後有大用。

袁錦天最近幾天都沒出任務，一直讓穆白在打頭陣。畢竟現在的情況，讓穆白一個人上，也是可以的。袁錦天腦子裏有幅藍圖，關于營地，關于未來發展，走向的藍圖。但是所有的目标實現的關鍵不是槍，不是糧，而是人。現在他缺乏各類人才，尤其是工礦類，機械類，化工類得專業人才。可惜，如今手裏拿得出的人，都只能算是一般水平。還達不到專家學者的水準。

門被敲響，袁錦天頭也不擡，直接說：“進來。”

沈一舟走進來，坐在袁錦天對面。先是将喪屍晶核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平靜的說：“昨天我們将喪屍晶核切開了。”

袁錦天擡頭，盯着他，“情況怎麽樣？是有新進展嗎？”

沈一舟将桌上的晶核推到袁錦天面前，“這是已經切開的一個。裏面是空心的，切開的時候，不清楚狀況，有液體流出來，但是沒有任何不良影響。後來我們又切開了一個，裏面的液體也采集了。但是因為沒有專業的研究工具，我們沒辦法做物理和化學研究。就在昨晚我們做了一個實驗，将采集到的液體灌進一條小狗的肚子裏。直到現在，那條小狗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沒有反應？這說明什麽問題？”

沈一舟皺着眉頭，想了想，這才說道：“假設，我說假設，我們之前的設想是對的，晶核的确含有能量。但是這種能量就跟陽光，水，風這些一樣，一定需要某種設備，通過某種途徑，才能将這些能量轉化成我們需要的動能，電能之類的。”

袁錦天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這只是你的假設而已，沒有任何依據。”

沈一舟扶了下眼睛，說；“的确都是我的假設。但是這個假設是最有可能，最有說服力的，不是嗎？”

“我不需要假設，我需要實實在在的結果。你要知道，現在社會秩序完全崩壞，我們這種集體式，統一式的方式，只能小範圍的使用。如果有一天這裏的人口達到一萬，五萬，甚至十萬，我們這種強制性入夥的方式肯定要被淘汰，有新的制度取代。而且等那個時候，肯定有很多別的營地跟我們互通有無。請問，在社會秩序崩壞的情況下，所有的錢都成了一張廢紙的情況下，我們該用什麽來取代貨幣，進行交易？以物易物嗎？到時候很多人手裏面估計只有這種你所假設的有能量的晶核，你讓那些人怎麽以物易物？你讓人們憑什麽拼死拼活的去殺喪屍？用這個？”袁錦天拿起晶核，狠狠的說：“憑什麽這個東西能代替貨幣？憑什麽只要有人手裏有這個所謂的晶核，就可以換取糧食，換取衣物，換取睡覺的房間？你告訴我答案？”

沈一舟冷靜的說道：“只要證明晶核裏面蘊含能量，并且将這個結果通過各種方式宣傳到外面。讓所有還活着的人都意識到，想要活，那麽就殺喪屍，用喪屍晶核來換取食物。”

“對，你說的很好。”袁錦天盯着沈一舟，說：“那請問你什麽時候會有這個結果？什麽時候我們能夠通過食物，槍械，強大的火力和殺傷力來吸引無數活人來到這裏。将我們的營地确确實實打造成一個堅固的堡壘呢？”

“不确定！”沈一舟倒也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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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錦天黑着臉，眼神銳利的盯着沈一舟，問：“你不确定？那你能确定什麽？還是說，對于未來的前景你有更好的設想？”

“不，你的設想非常合理，也非常有希望實現。沒有比用喪屍晶核取代貨幣更好的辦法。但是這個研究确實是不能确定。畢竟我們缺乏專業的人員，專業的實驗室。在什麽都缺乏的情況下，我們能做的事情太有限。”

袁錦天笑了，但是沈一舟情願他不要笑，因為他笑的很有壓迫感。“不，你說錯了。條件的确有限，但是能做的事情不是太有限。你看我們這些人，當初要什麽沒什麽，除了一條爛命。但是現在我們扛過來了，還會繼續扛下去。所以，有的事情可以主觀的臆想，去做，去創造。而不是等客觀的條件滿足後，你才能做。”

“嗯，袁老大，你很有說服力。但是我還是要強調一點，這是科學，不是臆想，不是猜測，不是有勇氣，有毅力就能達成的。比如為什麽古人不能造槍，造炮，不能修高樓大廈。那是因為沒有技術，缺乏客觀的條件。”

“哼，你說錯了一點，很多時候，是先有了主觀的臆想，才有了客觀的事實。”

沈一舟擡頭看着袁錦天，“袁老大是想我辯論一番主觀存在和客觀存在的關系嗎？”

“你的笑話不好聽。轉回主題，這個喪屍晶核，你必須在春節前給我一個确定的答案。我沒那麽多時間等你所謂的客觀條件滿足，你才能如何如何？”

“這是強人所難，我不能答應。”沈一舟依舊平靜的說道。

袁錦天眼睛一眯，盯着他，“你想違抗命令？”

“不。說實話，我比你更急，我更加想驗證自己的猜測，畢竟這個發現如果被驗證，那麽意義之大，可想而知。但是客觀就是客觀，條件不足的情況下，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辦法保證完成任務。要不，你将設備給我，另外再給我搞幾個生化的，物理的，動能系統，化學等等方面的人才。如果滿足不了，那就物理跟化學方面的。畢竟這兩個學科算是大項，很多學科方面的知識都有涉及到。”

袁錦天坐下來，哼了一聲，說：“找人沒問題，就是殺人都可以。前提是你要告訴我從哪裏搞人？現在所有的通訊完全中斷，外面究竟是個什麽狀況，大家都不知道。其他活着的人究竟去了什麽地方，或者別的營地究竟建在什麽地方，規模怎麽樣，勢力如何，我們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請你告訴我，去哪裏搞人，還是你要求的專業人才？”

沈一舟絲毫不懼袁錦天的怒氣，依舊平靜的說道：“關于研究器材，我有個想法。去縣中學的實驗室搞。雖然很可能被破壞了，但是總能找到一點有用的。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就可以做各種實驗。也許不一定會有進展，但是至少是個開始。另外至于人的話，這就需要段小樓他們了。他們天天在外面四處殺喪屍，我想總是會有機會碰到外面的人。想必總能從這些人的口中知道一點外面的消息。”

袁錦天點點頭，說：“你的設想很好。研究器材我可以安排人，照着你說的做。但是不是現在。現在的關鍵是如何預防下一次喪屍暴動。”

“我知道，我們醫療組已經在做準備了。”

“很好。至于你說的人，靠段小樓他們打聽消息，我不能保證是不是有用。畢竟現在大家都忙着活命，誰還會關心其他人的死活。”

沈一舟就問：“那你的意思是？”

“就你跟劉教授，還有他那兩個學生。至于其他的人，只要是我們團隊的，随便你征用。”

沈一舟有點失望，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還是問道：“只能這樣？”

“對，能提供給你們的就是這些。沈一舟，我希望下次從你這裏聽到是好消息，而不是說什麽條件不足，不能确定，不能進行下去之類的話。”

“袁老大，你對我們醫療組過于苛刻了。你對別人的要求，或是難處，都能細心聽取，給予最大的幫助。為何獨獨對我們醫療組這個苛刻？”沈一舟這算是在抱怨了。

袁錦天挑眉，難道之前自己有對醫療組做過很過分的事情嗎？“別人的要求簡單，很容易滿足。而你們的要求過多，危險也大。就比如去學校搞實驗器材，這裏面的危險性，你比誰都清楚。我不想為了一個你口中不确定，沒把握的東西，而白白犧牲人命，浪費子彈。”

沈一舟突然笑了，“有袁老大你和穆白兩人，我相信不會有人白白犧牲的。”

這算是帶高帽子嗎？不過把他和穆白扯在一起，真的讓人不怎麽愉快。那個傻缺，除了會練武，有那麽不太恰當的正義感外，還有什麽地方能拿出來見人的。跟自己比，真是一個天，一個地，永遠只能被自己踩在腳下。即便現在他武功比自己高，依舊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我先去做事。”沈一舟客氣的道別，然後走出辦公室。

袁錦天搖頭笑笑，跟沈一舟扯了這麽半天客觀主觀，真是費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