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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要做最後的準備,各個競标公司的人也分別到了。
利源雖然是一個大公司,但是子公司還是有區別的,競争對手,當然不在一個區域裏。
李彥的那個團隊比較傲氣,跟他們的老總一樣,做派行事都很高調高姿态。到達酒店的時候,有幾個人和UA的一起進了自助飯廳,據說産生了點摩擦,差點在餐廳裏鬧起來。
李謹然對此事堅持抱着不理不睬的态度,那邊的彥總見他這樣,本想出面招呼一聲,也沒了消息。最後兩家的副經理帶着人吃了頓飯,就算小事化了。
小楊跟着副經理吃飯,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溫虞聽了,心裏大呼自己吃的早,沒遇上這種事情。她和小楊不同,不愛湊熱鬧,最好事事都順利,眼皮底下別遇上任何麻煩才好。
小楊笑着誇她:“溫師你這和碩的脾氣好,也不好,人總要遇上那麽點不順遂的事情。”
溫虞也笑:“能避開就避開吧,我這人不會做調停,被夾在中間就傻了,所謂揚長避短,不都是這樣的。”
小楊拍手:“哎呀,學到了。”
兩人早上東拉西扯說了片刻,溫虞又複習了一遍,終于到下午競标的時候。
何新禹不參加這場競标,據說晚上來參加酒席,然後又匆匆去別的地方談生意,但是這會兒的席位又留了一個給他,就擱在李彥身邊。而李家的兄弟兩人又坐的老遠,一個南一個北。有些不知情或者只知道點小道消息的公司、私企的人看了,立即了悟一般,傳聞李彥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果然是釘了鐵板的,确實和UA的總經理關系不好。
團隊的人,私底下開始紛紛說李彥那邊的事兒,多是一些低俗的顏色消息,他們瞧不慣彥總的人許久了,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的,在公司裏還低調着不說,到這兒都叽裏呱啦地鬧開,連帶旁的公司的人也湊過來聽。
溫虞挺着脖頸,不參加這檔子談論,盯着演講的稿子,心裏複習一遍又一遍。
開始演說前,幾個競标的人都要到後臺準備一下,如果妝容不夠好,可以要求化妝師幫忙補妝。
溫虞的底子很好,随意鋪點就可以,直到上臺十分鐘前,她都在練習。
她從前因為身材而自卑,所以即便有才能,也收斂着不在公衆面前發揮。參加過大型的臺上活動,因都是團體賽,整個班級四五十個人一起參加,沒什麽壓迫感。但今天讓她一個人上臺,多多少少有點緊張。
幸在溫虞的複習和準備都十分充足,而且不是壓軸,也不是第一個,排在當中的位置最好。因為第一個讓衆人提興致,逐漸到後面,臺下的大夥兒都覺得乏了,慢慢會開小差,聽一點重要的信息便過去了,不會在意人的态度和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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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虞對英語一直很有自信心,口譯當初也到了高級水平,只是沒來得及去考證書,就出了事,這會兒再拿出來,也是朗朗上口。用中文簡介了一遍,再用英文翻譯。偏巧主辦方有幾個意大利來的人,一邊聽還需要翻譯,她的第二外語正好發揮到正處,免了翻譯的麻煩。
起初上臺的時候不免緊張,底下幾千雙眼睛不管是不是認真盯着自己,總歸是覺得自己成了衆矢之的,哪能不慌呢?所以手心一直在發汗,溫虞拼命對自己說,就當下面的都是學生好了。
老師對着學生,本着就是盡責的本分,然後與同學們的學習氣氛融合。
她給自己施迷藥,這才越來越順暢,連帶着外文都特別順溜。在結尾處的掌聲,也比之前的高了很多倍。
小助理幾人都在後臺等着她下來,豎大拇指不住的誇:“溫師原來是多方面發展的人才,說的比他們都專業。”
溫虞含笑推诿:“哪有啊,這些資料都是曾秘書整理好給我的,該怎麽說,所有的理論、列表、數字都照着念就可以了,我又不懂這種專業的東西,連秘書證都是剛拿到,什麽都不懂。”
那些人連忙起哄:“書面上寫得再好,演的人不好也沒用。就說劇本吧,故事再好,選錯了主角,那就是個沒人氣的賠錢貨。”
“對,溫師千萬別妄自菲薄,您就是塊金子,這會兒是遇上好的陽光,把您給照亮了。”
……
他們一人一句阿谀奉承,溫虞也不好反駁,含蓄着說了幾句,就笑納了,走回座位的時候,瞥見第一排的男人,她頓了頓,走了過去,他卻微微伸出腳,一派想要絆倒她的姿勢。
溫虞蹙了蹙眉,不理睬,跨過去的時候刻意用高跟鞋後跟踩了他的腳尖,一瞬間來打量男人,他的臉色有點青,其他沒什麽變化。
溫虞忍着在心裏笑他,愛裝的男人。
在場競标的公司有三十多,入圍的利源的兩個子公司都占了,還有江北的三個公司。
最後中标的是李彥的團隊,溫虞這邊拿了另一塊小土地的使用權。
報到李彥名字的時候,他站起來看了李謹然一眼,又悠悠飄到溫虞身上,莫測笑了笑,上臺做演說。
其實李謹然的标書內容和李彥的差不多,也不知道誰抄了誰的,最終決定在主辦方手裏,既然他們選擇李彥,唯一能說明的就是兩人私底下已經訂好了,不論溫虞這邊再努力,也是竹籃打水一場。
于是,底下的人猜着後,又紛紛不恥李彥那邊人的作為,他們越輕蔑,咱們就罵的更兇。
溫虞只覺得氣餒,她為了這個演講,花了很多心血。
身邊的人不少給她打氣的,因了這一次的抛頭露面,總經辦的人幾乎是一邊倒,都傾向她這棵一夜綻開的優昙花,連董事辦的兩個董事,也向李謹然詢問起來。
李總給的回答是:“人家本來就是高材生,家裏出了點事就辍學了。那外國有大學沒畢業的比爾蓋茨,咱們UA有辍學的溫師,都差不多,一個級別。”
李總給那麽高的評價,大夥兒哪能不信,就算是忽悠人的幌子也信。
溫虞是在最後的飯局上聽到這種評價的,當時就看了李謹然一眼,他似笑非笑地回視,她為了避免飯局上兩人的目光接觸太多,讓別人捉住什麽貓膩,立即低了頭。
那男人卻不餍足,正巧她身邊的一個同事走了,他不動聲色挪過來,捉着她的手不松開。
溫虞惱了,就跟他較勁。
飯局上流光四射,兩人卻在下面暗流湧動,倒是沒叫什麽人看出來。
晚間的這頓飯還算正經,不比不尋常的那種氣氛。大多都是公司裏帶來的女白領,能說會道,酒量也特別足,遇上喜愛玩鬧的男人,這桌的氣氛必然就會高昂。
溫虞這桌都是自己人,小楊一直就處在興奮點,酒量也好,巴着人喝酒。大夥兒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年輕女孩兒身上,敬她酒的人就少了。
溫虞本想,今天應該就這樣混過去了,誰知立馬就出了變故。
主板方的老總竟然同剛趕到的何新禹一起過來了。
何新禹又把李彥招呼來,三人擠到李謹然邊上坐下。
有點眼色的人得着空子就溜走,小蘇和李謹然的助理已經不見了,小楊最喜歡跟大老板沾親帶故,攀關系,見了主辦方的老板,立馬湊上去:“孫老板,我認識你的,幾年前跟咱們副經理吃過飯的老帥哥。”
李謹然剛才還笑着,聽了這話,一下子嚴肅起來,指了指孫瑞說:“怎麽說話的,孫老板很老?”
“老總,您都說老板了,怎麽能不老呀!”
小楊有點醉了,說起話來大大咧咧的,不顧忌。
大夥聽了卻覺得這姑娘直白,都樂意聽,跟着笑:“李總,人家姑娘原本是個尊稱吧,怎麽到你嘴裏就變味兒了,有點罵人了。”
李謹然給孫瑞敬酒:“說錯了說錯了,我自罰一杯。”
孫瑞也不在意,喝完後說:“這姑娘挺有趣的,咱們以前見過?給忘了。”
小楊說:“孫老板您貴人事多,咱們這些小人物,您忘一個兩個的正常。”
孫瑞哈哈大笑:“李總,你手下這位員工有意思。”
李謹然笑道:“是咱們副經理教育的好。”
區區一句話就把某些桃色信息都推了,UA的幾個員工心裏大呼老板高明,接着又鬧起來。
何新禹從進門開始就盯着溫虞瞧,這會兒跟李彥李謹然說話,也時不時瞟一眼。不知道為什麽,比起前幾個月剛碰面的時候,這會兒越看越覺得順。溫溫柔柔的哪個男人不喜歡,他從前聽同伴提到各色女人,大多都喜歡家庭主婦的柔軟女子,因和溫虞交往過,所以他對此類不太感興趣。
如今又見了她,那種感覺莫名其妙就冒起來了。
李謹然因為三人都坐過來的原因,所以挪了位置,跟孫瑞做一塊兒,正巧在何新禹旁邊兩個。溫虞在對坐,何新禹看女人的神情,都叫他看進去了。
何新禹正巧越過孫瑞問他:“對了,前幾天跟你說的那姑娘,你還記得不?”
李謹然想了想,搖頭:“什麽姑娘?”
何新禹笑了笑:“什麽記性,人家要是知道你給忘記了,就傷心了。”
李謹然喝了口酒,仔細想,還是搖頭:“這些日子事情多,真忘記了。”
何新禹看了對坐一眼,提了聲音:“公司活動的時候,我給你提的,相親的姑娘,人家有消息了,就等你回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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