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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虞在門外等了片刻,裏面的人才陸陸續續出來,有的人臉色欠佳,有的尚可,也有幾個劫後餘生的表情。
溫虞猶豫,要不要下一回再來找他,裏面卻道:“進來。”
她只能硬着頭皮進去,順手關上門。
李謹然依然審閱着文件,頭也不擡地問:“什麽事。”
溫虞把手裏的文件放桌上:“南開區的兩個分店,要求增加點貨源。”
李謹然說:“這點事幹嗎要問我,讓他們來公司裏進貨就是了。”
溫虞頓了頓,老老實實說:“他們想在公司定額的貨源上加本。”
李謹然這才擡頭看她,似懂非懂問:“他們是想用公司的錢,做自己的生意?”
溫虞點頭道:“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是那兩家店的銷售情況特別好,不妨可以寬松一下……”
李謹然打斷她道:“你也知道不合規矩?既然知道還來找我。”
溫虞的聲音低了點兒:“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應該根據現狀稍作改變……”
李謹然打開業績報告單子略微看了看,問道:“你有核對對這單子正不正确?”
溫虞一愣,忽然想起來這茬,有時候一些門店為了讓業績好看點,總會動些歪腦筋在書面賬單上,看起來好像不錯的銷售,其實做得一塌糊塗,瀕臨倒閉。UA此前發生過兩例,李謹然嚴整之後,就鮮少有人會犯這樣的錯誤,但不保證有人為了利益,不去犯罪。
溫虞知道人會為了財死,這會兒卻把這麽重要的道理給忘了,一時犯怵在原地,手不知道往哪裏擺。
李謹然見她白了臉的模樣,就知道她一定沒查過,臉色差道:“你查都沒查清楚,就敢拿過來讓我把錢送給他們?我是平日裏太眷顧你了,你以為我就由着你放肆了是不是?”
溫虞是徹底丢了魂魄,心裏也暗罵自己怎麽那麽不小心。精神恍惚之際,只聽見邊上的茶杯裏,剛沖泡的熱咖啡咕嚕嚕地冒泡。那桌前的人的臉色,都好像變的猙獰起來,像牛頭馬面專門來勾她進地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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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虞心裏一嘆,當真是伴君如伴虎,我和他感情再好,一旦牽扯到了利益問題,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就別提我跟他的感情也就這樣不清不楚,沒到斬釘截鐵地步的了。興許哪天這位靠山太歲有了新寵,立馬就把我丢了也沒什麽稀奇的。
溫虞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再糊塗下去,但是再看看男人的俊臉和身材,想到晚上有那麽個暖洋洋的胸膛把自己環繞着,不僅有安全感,各方面的能力也不差,滿足她小女人的需求,又無法抗拒,看着自己堕落。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還是說請你去哪個星級酒店吃飯了?”李謹然問。
溫虞回過神,答道:“就吃了頓飯。”
李謹然笑:“一頓飯就讓你為他們做事了?”
溫虞低頭不答。
李謹然靠在座椅上,忽而就沒了正經:“我可請你吃好幾頓飯了,價錢絕對比他們這些小人物的高,你怎麽不給我弄點錢來。”
溫虞答:“我沒錢。”
李謹然笑:“沒錢,有身體不。”
溫虞一下燥紅了臉,怒瞪這個男人。
李謹然倒不害臊,繼續調戲:“你說說你到底多貴,一頓飯一次,還是兩頓飯一次。”
溫虞氣得心裏在抖,胸口起伏不定,“我這人還真的挺貴,你如果願意就別請吃飯了,直接給錢吧。”她走到門口,又扭頭道:“順便把前幾次的錢一次性付清,我不喜歡別人欠着我錢。”
她也不顧身後的人喊,捂着耳朵就跑了。
到了下班的時候,按往常一樣買菜燒飯。
最近她很少回溫父溫母那兒,只在雙休日回去兩次。平日裏她都在外租的公寓裏弄些簡單的家常小菜,有時候李謹然會過來跟她住一起,有時候則換她過去。
溫婉來了幾次,發現有男人的蹤跡後,也識相地不來了,溫虞連解釋都沒法解釋,想想現在的小女孩兒太早熟了,她們大人解釋也沒用。
溫虞燒了東坡肉,這道菜對于恒旸本地的人來講,特別熟悉,講出去也都知道這是恒旸的名菜,享譽國家的。
溫虞的手藝很好,那個人也誇這菜好吃。也許是出于習慣,她經常會發短信問他幾點回來,又或者今天回不回來吃飯。
他偶爾答回來的,但是最後卻沒來,所以溫虞嘗留着一份,作為隔日的中飯。
今天雖然跟李謹然怄了氣,等到下班的時候也沒氣了,她同樣發了短信問他,對方回複:“可能晚點回來。”
溫虞想了想,決定也晚點兒燒飯。
于是,先把家務活做起來。
可直到十點,溫虞從窗口望出去,還是見不到人的影子。她便先吃了,卻覺得沒什麽胃口,松松扒了半碗,剩餘的倒掉,另一份依然放進冰箱,等明天帶去公司。
溫虞習慣了晚上十二點入睡,早一點睡不着,晚一點會失眠。
但今天沒什麽事做,于是早早的上了床,閉了眼睛,卻是一陣陣浮華在眼前亂晃。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此前我是個連三餐都要父母解決的人,洗衣做飯都是小白,只會讀書的書蟲,交友的範圍更是特別少,別人只當我是二愣子胖墩來耍。連好不容易得到的男朋友,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看我的,喜不喜歡我,那時候,确實是真的傻。可今日不同往昔,誰又能想到我出來了,脫胎換骨了,在這繁華的,每天的金融股票成交量達到上億的城市裏住着,跟白領一樣拿好幾千的工資,忙碌機械的生活之餘,還有男人願意為我一擲千金。這男人不是別的,是一家上百萬企業的老總,有財有勢,又衣冠楚楚。
女人最終睜開眼,心裏一嘆,如此這般,溫虞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一直覺得有哪一處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哪個方面出了錯。
溫虞迷迷糊糊思考了一小時,估摸要睡着的時候,忽然聽見鑰匙的聲音,她一個激靈坐起來,躲在門內側。
男人開門進來,一股熟悉的酒氣撲鼻。
溫虞舒了一口氣,迎上去道:“這麽晚?菜我都放冰箱了。”
李謹然擺手說:“沒事,喝多了,不想吃。”
溫虞看着他兩頰通紅,但是一臉疲憊,立即放了洗澡水:“你先洗澡,我給你弄點醒酒的湯。”
他點點頭,還有點清明的神志,胡亂扒了衣服,半裸着進浴室。
溫虞煮好湯,見他還沒有出來,便進去找他。不想剛敲門進去,就被拉進男人的懷裏,她掙了掙道:“我剛洗好。”
李謹然笑道:“那就再洗一次。”然後低頭去找她的唇,柔柔咬了兩口。
溫虞偏了幾下,他都咬到了女人的尖下巴。
“我今天不想。”
“但是我想。”
“老總忘了,我很貴的,你得先把錢付了。”
李謹然搖頭笑:“怎麽小氣。”伸手去撓她癢:“說,怎麽這麽小氣?就那麽點兒事就跟我怄?要怎麽樣才消氣?”
溫虞忍住笑,就是不搭理他。
他繼續笑:“你耍我是不是?看我怎麽收拾你。”說完,一把将女人橫抱起來,在溫虞的驚叫聲中,扔進浴池裏。好在他曾經厭惡溫虞這邊的浴池太小,容不下兩人,所以大費周章地将浴室重新改造過,空間大了點。特別是這個浴池,又大又深,他這會兒把人扔進去,也不會将女人撞到。
男人的力氣多大,溫虞也明白,她這會兒只是心裏有點氣,跟着他鬧了片刻,被他又親又揉的,那些氣早飛了,只剩下一陣陣浪潮迅速在身體裏撞擊拍打。
她再一次沉溺在他的寵愛裏,除了本能的**,那些不由自主的感情占了幾分,溫虞雖然不知道,但是不得不承認,它們是存在的。
兩人從浴室裏一路滾爬到床上,地板床單都是濕漉漉的。
溫虞沒嚴重的潔癖,也不喜歡這樣烏七八糟的感覺,他卻不管,遵從身體裏的**發洩,舒服了才是最重要的。
溫虞在呻-吟中問:“一片狼藉,你說怎麽着。”
男人氣喘如牛,身體依舊在女人身體裏勇往直前:“不怎麽着,明天喊人來換一套,你不是很貴嘛,免費的床套。”
溫虞直想一巴掌拍死他,“去死。”
卻在下一秒又沉浸在男人的纏綿親吻之中。
兩個赤-裸的**如蛇般糾纏,中途休息片刻,一方又再度欺上,直到東方既白,方才相擁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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