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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謹然從團隊裏選了幾個精英跟着溫虞過去,小蘇是一個,另外還增加了幾個高學歷的資産評估師。
溫虞和幾人接觸了一下,都是好相處的性格,也就放了心。她最怕學歷高的看不起她用這種旁門左道上位的人,說話都覺得牙齒打架,個人利益是小,要是妨礙了公事,誰承擔得起。
副經理也參加這趟出差,下午和溫虞在火車站彙合時,連忙打了招呼。
溫虞便道:“副經理不用這麽客氣。”
副經理笑道:“溫師如今是重要人物,不能太怠慢了。”
自從海南那次外出之後,誰不知道他們頭兒心裏有這個女人,雖然不曉得能持續多久,但至少這會兒不能把人得罪。
溫虞聽了他的語氣,也跟着一笑,沒多說什麽。
等到所有人都齊了之後,各個背着個包進入檢票口,上火車找了位置坐下。
溫虞剛入座不久,副經理來了兩次,第一回遞給她水,第二回問她要不要吃點什麽。
溫虞吃過午飯,不覺得餓,婉拒了對方。
副經理撓頭:“咱們頭兒昨晚跟我說,這一路要體貼下屬,人是怎麽去的,就怎麽回來,不能見到病秧子。”
溫虞無法,只能接下來當作點心。
副經理走後,坐在一旁的小蘇側過頭來說:“這個副經理在公司做了三四年的光景,是何董推薦的人選。”
溫虞腦袋裏空白了片刻,整理信息過後,方感嘆這些男人的陰險狡詐,明裏鬥不過,暗裏也要安插自己的人進去,一舉一動都不能放過。
即便副經理不是何新禹的人,畢竟是他推薦進去的,這就叫李謹然心裏多了道心牆,不論如何都要防着。
溫虞想到這兒,又看了看小蘇,這人原本是跟着何新禹的,這會兒又跳到李謹然身旁,她卻有些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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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蘇見了她的眼神,莞爾笑:“何董心機太重,不是他特別在意的人,他就寡情,不如在李總身邊混,起碼他念着舊情,萬一犯了什麽事,也不至于跌得太慘。”
溫虞聽了,心中揣摩,看來溫薄青這件事,明眼人都看清了何新禹的為人。她左思右想,車窗外的亮光反射進來的時候,又有了別的思量。
到上海一兩個小時的路程,再到達川沙的酒店,已是夕陽暮下。
酒店已經訂好,團隊先同當地的合夥人晤面。這一見,免不了要搓一頓飯,地點就選在周旁的學校邊上。
起初,溫虞不曉得為什麽選這邊,在她看來,但凡有點身價的老板,不會在小地方纡尊降貴,必然得選個有排場的。
但是飯局開始後,對方的人中有個比她年長的女性,性格很火爆,屬于鬧的開的那種人,她先講了幾句場面話,然後出門帶了幾個女孩子進來陪酒。
溫虞看着幾個小姑娘,打扮的都十分老成,濃妝豔抹,但仔細端看一下,臉蛋稚嫩,身材還未發育好,明顯是二十左右的學生。
她一想到周圍就是大學城,腦子裏馬上一炸開,再看看飯桌上端莊面孔,一邊兒是正經八交的生意人,一邊是衣冠楚楚的政委人,不乏一些國家機構的領導。因為這次的買賣是國家投資的游樂園,所以那方的人都是有頭臉的人物。
和副經理籠絡着是國家級別的保全人員,一套行頭價格不菲,是個領導級別的地位,團隊裏有點身份的人,左右都坐着更有身份的人物。
他們這會兒在這樣的飯局裏調侃,笑容都跟平時不一樣,但是氣氛倒是很融洽,仿佛早習慣這樣的飯局安排。
那些學生膽子也大,不用人招呼自己就找人貼,又是倒酒又是貼着耳朵說話,熟能生巧的樣子。
溫虞從前就聽說不少用學生當公司外援的手段,當時聽不覺得什麽,可如今見識了,心裏莫名就有一團火,立馬拎了瓶酒,喝掉了一半,心裏想:這些孩子跟婉婉的歲數差不多,就願意這樣糟蹋自己?她越是想到自己的妹妹,心裏就越難過,喝的酒也越多,期間跑了兩次廁所,卻還能灌。
如此一來二回,就有不少人主意到她,笑着對UA這邊的人說:“你們李總什麽時候招來個女将軍,能拼的很。”
團隊裏的小蘇笑道:“這可是咱們的溫大師,不僅人長得漂亮,本事也是夠大,十項全能的人才。”
對方的人調笑道:“這樣的女人才,你們老總怎麽舍得放出來。”
音調的着音特別古怪,不少人暗地裏笑着。
小蘇便回道:“咱們頭兒舍不得,所以出門前跟我們說了,溫大師怎麽出來的,我們怎麽給他送回去,少一根毛,扣咱們半個月薪水。”接着又笑:“所以各位爺,看在我們人小錢薄的份上,別為難我們。”
話說到這份上,部分人也就罷了,另一些人卻偏把眼光朝溫虞身上轉,她自個兒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幾個人上來敬酒搭讪。
女人雖然快三十,各方面卻還不錯,有點意思的男方總會主動。
對方的女幹将也注意到了溫虞,也許是意氣用事,推開了衆男人找她拼酒。
那女人長得不錯,身材也玲珑有致,在某些方面不僅是超越溫虞,更犯不着和她對杠,她卻偏要跟溫虞比一比。
溫虞笑道:“怎麽比,喝多少。”
女人說:“先一打。”
溫虞擡手去拿,卻被她按住:“還得有點花樣。”
溫虞愣了愣,喝酒還能喝出什麽花樣。
女人自顧自掀了一瓶,拿在手裏,手肘繞過脖子喝。
罷了,衆人拍手叫好。
這掌聲水漲船高,溫虞心裏懊惱先前怎麽就答應了,這會兒是趕鴨子上架,非比不可,便也學着女人做這個動作,竟然叫她成功了,周圍響起更熱烈的掌聲和鬧騰聲。
辛辣的酒水在五官之中亂串,心髒撲通撲通跳着,溫虞尚且有點劫後餘生的感覺,那女人卻道:“再做個別的動作。”
她這次換了招兒,全身性的那種姿勢,如若不小心就會把裙子掀起來,這樣若隐若現,溫虞看了不禁肉跳,連忙擺手說:“這個還是算了,我認輸。”
女人卻像醉了的人,如何也不放過她,衆人又紛紛起哄,溫虞無法,只能照着做,幸好沒出洋相,也幸運過關。
三番四次比試,那女人雖然經驗老道,卻沒法打敗溫虞這個新手,棄權之餘,又不覺對她欣賞,拉着溫虞的手說了很多,不覺就醉倒在桌上。
溫虞倒是還有點意識,還能分得清楚面孔。
這會兒就有一個陌生男人過來問她:“溫師還能走不?過會兒我親自送你?”
溫虞本不想跟陌生人有什麽關聯,但是看見他臂章後一愣,問道:“你們隊裏有沒有一個叫孫韬的警員。”
那男人想了想:“有,是其他地方調過來打雜的。”頓了頓,問她:“你認識他?”
溫虞點頭:“有過交情。”默了一會兒道:“他幫過我。”
男人說:“原來如此,能幫到溫師,那是孫警員的福氣。”
溫虞思索片刻:“有沒有他的聯系方法,之前走的時候還沒道謝。”
男人卻繞彎子:“我替溫師道謝就行了,反正是一個隊裏的。”
溫虞微笑:“道謝的事情哪裏有代替的,還是得親自答謝才有誠意。”
男人看了看時間:“他這會兒應該還在局子裏,我帶你去看看。”
他開口邀請,又恰好她必須會一會孫韬,溫虞沒法只能答應,于是跟小蘇和副經理說了情況。
副經理這會兒喝高了,只連連應着,小蘇還清醒着,觑了觑那男人,伸手塞給她一個東西。
溫虞看了看手心,一愣。
小蘇笑:“防狼用的。”
溫虞說:“你有心了。”
小蘇:“哪裏是我有心,自然是有心人有心。”
溫虞心知肚明了,不接他的腔,提了包跟着男人出去。
男人開的是警車,一路暢通無阻。
溫虞在後座想,權勢是好東西,不論是不是在辦公務,只要在這個位置上,就沒人敢說不是。
那男人這會兒便搭讪:“溫師看起來很年輕,二十五歲的樣子。”
溫虞笑了笑,這人在套他的年齡。若是她年輕幾歲,大約會不遂他的願,故意吊着他暧昧幾句,然而如今的女人,卻再沒這樣玩鬧的心思,便直截了當報了年齡。
溫虞本以為男人聽了她這樣的歲數,便會退縮,哪知這人不同,輕笑着說:“三十左右的女人才好,穩重有魅力,人家說半老徐娘,風韻猶存,這風韻不是那二十歲的小姑娘能有的。”男人繼續:“世上就有一部分男性,偏愛這種徐娘的風韻。”
溫虞聽了偏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問道:“怎麽不問問我屬于什麽類型的?”
溫虞在心裏有點煩躁,本想将自己坐過牢的事情說出來,畢竟他是警員,興許會厭惡坐過牢的女人。但是轉念想,若是老板手下的大将竟然有這一段黑歷史,不曉得會不會被人落下把柄……
想來想去,索性撒謊:“可我結婚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輕笑:“做什麽要撒謊,你不喜歡直接說就是了,我不纏着。”
溫虞轉頭看他。
他道:“你手上沒戒指。”
溫虞看向自己修長的手指:“因為本來想出來獵豔的,誰知都不是喜歡的類型,只能實話實說。”
男人問:“你丈夫難道不好?”
溫虞頓了一會兒,搖頭:“他很好,我很喜歡他,因為喜歡,心裏就時常想着要捉弄他一下,讓他着急。”
男人笑着評價:“這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溫虞也跟着笑:“可不是嘛。”随後看着窗外的風景,打開車窗,涼風吹亂了發絲,她卻更加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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