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留書自殺

“第一位，瓜爾佳柔兒！”德妃娘娘先是微笑的點點頭，後又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我再一瞧，瓜爾佳柔今天真的是光彩照人，遺憾的是，她頭頭上戴的發飾有些繁雜，太過招搖和浮誇。我想，德妃娘娘前後的反應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落差，大概就是因為這一身的随便動起來，就會叮咚作響的發飾吧！

“瓜爾佳柔兒，撂牌子，賜香囊。”德妃娘娘略帶遺憾的宣布，瓜爾佳柔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有人将她連拉帶拽的帶離的了壽康宮。她顯然不甘心就這樣落選，我在屋內，都可以聽見她歇斯底裏的哭喊聲。

像是身處絕境的人知道再無生還的希望的時候那樣，充滿了絕望，卻也只能做無謂的掙紮。

“下一位，完顏芳華！”正暗自替她嘆息的時候，忽聽德妃娘娘喊我的名字，我知道，輪到我了。屏息靜氣，保持常态的上前一步，等待着最後的判決。是去是留，于我都一樣，所以我那麽在乎複選的結果。

看開，或許是一切快樂和幸福的源頭。德妃娘娘依舊是先點了點頭，然後又将我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

之後，她便再次微笑着點點頭，“妹妹，好久沒見過這麽清新可人的秀女了，妝面薄淡，發飾樸素簡單，卻不失大方。”德妃娘娘鋪天蓋地地将我一通誇，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德妃娘娘所言甚是，這位秀女果真是個超凡脫俗的美人啊！”惠嫔娘娘側着身子也附和地稱贊了我，但我總覺得她和我完顏府上那個假好人一樣不是發自真心說這番話的。

其實，我本就不喜歡濃妝豔抹，今天的這身裝束和打扮完全是我平常的風格，并沒有因為今天是複選之日，而有一點的特意而為。

“完顏芳華，留牌子！”她和德妃娘娘交頭接耳了幾句，便便宣告我已入選。我一下子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木讷的被一個四十多歲的太監護送回了儲秀宮。

等到快吃午膳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儲秀宮。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今天是幾家歡喜幾家憂。并沒有一一詢問複選的結果，光從她們的對話就可以得知連我在內共有兩位秀女成功痛過複選。

入選的，早已笑的合不攏嘴，大把大把的像扔垃圾似的把自己的首飾珠寶紛紛送人。“喲，這不是總說自己一定會當娘娘的人中之鳳，瓜爾佳柔兒嗎？怎麽了，落選了？”這個我叫不出名字的秀女，走到了瓜爾佳柔兒身邊，冷嘲熱諷的說道。

“你以為成功通過了複選，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在你還沒侍寝獲得冊封之前，你和我們一樣都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秀女。”眼看着這個平常與她私交甚好的女子如今卻這麽對自己的好姐妹，我瞬間生起了同情心，替她打抱不平。

這位秀女不吭聲了，瓜爾佳柔兒也沒有發話。我知道氣氛已經變得異常尴尬，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圖個耳根子清靜，于是我走出了屋子。

仰望天空，豔陽高照，一碧如洗。

“不好了，孫姑姑上吊自殺了！快來人啦！”突然的，小路子突然從孫姑姑的房間沖出來，慌慌忙忙的叫喊着。我聽聞，立刻一個箭步沖進了房間。

凳子早已被瞪蹬翻，棕紅色的房梁上，懸挂着一條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白绫，白绫緊緊地勒住了姑姑那白淨的脖子。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早晨還談笑風生的一個人，現如今只留下一空屋子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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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姑姑放下來！”我帶着哭腔的沖着小路子命令道

“是……是”他似乎也被這場景吓壞了，磕磕巴巴應允我。

“小主，您看，這裏有一封信，上面寫着您的名字！”小路子臨走前的一瞥眼，卻有了重大發現。

“芳華，見信如見我。”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死了。”

“我曾經告訴過你，在宮裏生存不能夠相信任何人，可直到現在我已經改變了這個想法。”

“是你讓我相信在這深宮之中還有值得我去信任的人。”

“我本想親手将你捧成一個人中之鳳，可是惠嫔娘娘卻看到了你的鋒芒，便吩咐我讓我用毒藥害你性命，可是我僅有的良知，讓我下不了手。可我知道如果你不死，那我也活不成。所以，我選擇了犧牲自己。”

“你還有大好的青春要去度過，而我已經茍延殘喘大半輩子了，已經夠了！”

“我曾跟你說過，我不放心你替我澆花。可實際上在那個時候，我已經選擇了相信你！在我死之後，給花澆水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珍重！”

我的淚水早已将這薄薄的信紙浸濕，慢慢的走出房間，恍惚的目光望向蒼穹，“姑姑，一路走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