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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秦晉到現在還是沒有辦法放下左曼文不管吧?哪怕他知道左曼文是故意的,哪怕他知道她會在意,也還是會在左曼文出事的時候在第一時間內趕到。
心情越來越壓抑,身邊又找不到傾訴的人,她只能給沈晟打電話稍微放松一下。
電話嘟了一聲就接通了,那邊很熱鬧,還帶着孩子的哭聲,鐘暮的心這才安下來一些,她吸了吸鼻子,問他,“在沈昀那邊呢?”
“嗯,過年嘛,要不然我就得一個人了。”沈晟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看來心情非常不錯。“你呢?這會兒不應該是阖家大團圓的時候嗎,怎麽還有空給我打電話。”
沈晟知道她和秦晉發展得不錯,最近感情也越來越好,所以才會這樣詢問。但是電話這邊的鐘暮聽到他的問題後,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怎麽了?又吵架了?”聽出來她的不對勁,沈晟關切地問。
“我怎麽突然發現你這麽體貼?”鐘暮感嘆了一聲,“早知道我當初就應該把你追到手的。”
“……你現在來追也可以啊,我等你。”沈晟笑着和她開玩笑。
他們兩個人這麽多年都是用這樣的方式說話,沈晟又是開起玩笑來什麽都不避諱的人,根本不會介意她是結婚了還是怎麽地。
鐘暮:“那你回北京好了。要不然我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哎,不是——”沈晟這會兒才發覺她好像不是在開玩笑,所以語氣呀嚴肅了不少,“鐘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嗯,好像有點。”在沈晟面前,她也沒什麽好裝的,“我覺得我自己越來越麻煩,越來越矯情。以前我不是這個樣子的。”
沒錯。她以前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做事果斷,從來就沒有拖泥帶水過,每次看到女人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時候,她就會覺得非常可笑。那個時候,她沒有想到過同樣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說人生在世,真的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保證一輩子不會沾染的。
一聽她的話,沈晟就明白了,他輕笑一聲,道,“原來真的是和他吵架了。說說原因吧。知心大哥來幫你解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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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吵架,是我自己鬧別扭了。”鐘暮說,“我真他媽讨厭這樣的自己,什麽事情都要計較,一點寬廣的胸懷都沒有。”
“一個女人,要什麽寬廣的胸懷。”沈晟接過她的話,“你現在這樣因為男人茶不思飯不想,才是一個女人應該有的表現。”
鐘暮再次無語:“……”
沈晟只好再問她,“他又去外邊鬼混了?”
“剛剛左曼文割腕自殺,他接到電話就走了,連招呼都沒有和我打。”說起來這個,鐘暮免不了有些失落,聲音裏帶了幾分沙啞。
“你都說了她不配做你的對手,何必和這樣的人計較呢?”沈晟安慰了她幾句,然後又說,“我初三會回北京幾天,到時候請你吃飯,別生氣了。”
“那我等你。”聽完他的安慰之後,鐘暮的心情比剛才明朗了許多,兩個人又聊了将近半個小時,鐘暮才挂了電話。
**
剛将手機放到一邊,她就聽到卧室的門被人推開,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回來了。她心裏有怨氣,頭也沒有回,背對着他在床上躺着,一句話也不說。
秦晉是從醫院裏趕回來的,他讓周何蘊在那邊等着左曼文手術做完,準備回來安頓一下家裏,而且他剛才一聲不吭地走掉,總歸是要和她解釋一下的。
但是剛剛走到卧室門口,他就聽到了她打電話聊天的聲音,暧昧的言語還有開懷的笑聲,無一不刺激着他的神經。他們關系融洽了這麽長的時間,他都沒有聽鐘暮說過這麽暧昧的話。
她剛才說:“想你啊,怎麽能不想,現在都沒有人能聽我說話了。”
能讓她這樣的人,除了沈晟之外,大概沒有第二個了。秦晉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電話那邊的人是誰。他臉色陰沉地推門而入,看到的只是她一個冰涼的背影。
她沒有主動說話。最終還是他主動走上去,坐到她頭邊詢問,“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鐘暮翻了個身子,繼續留給他一個背影,就是不肯說話。
“沒聽到我在問你問題?”秦晉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轉了過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是不是想他了?呵,你只有在他面前的時候才會認真地笑一笑。”
鐘暮原本就很難受,從他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在拼命地隐忍,沒想到他非但沒有對她解釋,反而是過來質問她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惡人先告狀?
“是啊,在他面前我不需要虛與委蛇,我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鐘暮從床上坐起來,認真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每天和你裝恩愛有多累嗎?明明不喜歡你,還要忍心惡心讓你碰我的身體。這場戲,我真是演不下去了。”
“你說什麽?”秦晉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眼底帶着紅紅的血絲,“鐘暮……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他不信。他不信這幾個月來她的所有反應都是假的。
他們明明那麽好,怎麽會因為左曼文的一個電話就變成這樣呢?
“抱歉,不想再說了。”她極力地控制着自己,盡量不讓自己的眼神和神态看起來有多麽地嫉妒。
她必須承認,是她太追求完美,是她的要求太苛刻。但是,這不是女人的天性嗎?難道左曼文就沒有別人可以聯系了麽?
明明之前允諾過她要和左曼文保持距離的。
而且是他主動承諾的,那個時候,他深情款款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只不過過去幾個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男人的話果然是不能相信的。怪她太單純了,以為他和別人不一樣。
“你在怪我是嗎?”秦晉突然就沒了脾氣,将頭埋到她的脖間,小聲地呢喃,“暮暮,剛才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真的沒時間和你解釋。”
“你現在也不需要和我解釋。”鐘暮冷冷地推開他,無所謂地說,“就像你剛才聽到的一樣,這段時間,都是我裝出來的,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和你好好過日子。”
“……好。”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她這麽絕情地說話,可是秦晉仍然覺得自己胸腔悶痛,還有些窒息。他忍下心頭的疼痛,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後傾身壓上去。
“你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既然這樣,我更不必顧慮你。”說完,他就開始動手撕她的衣服。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尤其是聽到她說和自己在一起是虛與委蛇的時候,心裏的火猛地就燃了起來。
這麽長時間,哪怕是塊兒石頭都要被捂熱了,可是她還是這個态度。
手肆意地在她胸上揉搓了幾下,他就扯了她的褲子,将她的雙腿折起來,狠狠地插了進去。
毫無前戲的進入,讓她疼得眼前發黑,她使勁兒咬着牙,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還叫出聲。
那樣的話,她就是真下賤了。
**
鐘暮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了,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他說什麽話,但是醒來的時候也沒了印象。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他們兩個人要回秦家吃飯。鐘暮起床洗了個澡,吹幹頭發之後,特意選了一件紅色的高領羊絨大衣,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從出門到上車再到下車,都沒有和秦晉說過什麽話。
她知道今天要好好表現,進了秦家的門之後還是要和他裝恩愛,所以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主動伸出手來挽上他的胳膊。
秦晉被她這個動作弄得楞了楞,不過下一秒鐘就明白了她的目的,他冷笑了一聲,也沒有推開她,而是加快了步伐。
她今天穿了一雙細跟的高跟鞋,十五厘米,走起路來本來就不方便,他再這樣加快速度,她沒招架住,剛走了幾步就崴了腳。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她沒有将不适表現在臉上,而是忍着疼痛繼續跟着他的步伐走,進到客廳之後,秦晉的父親秦遠程還有母親王馨都在客廳裏坐着看春晚的重播,旁邊還坐着正在剝橘子的秦蕭。
見他們回來,王馨和秦蕭趕緊走上前來招呼,畢竟這是鐘暮嫁進來之後第一次在這邊過年,總不能怠慢了她。
“來來來,趕緊坐下來吧,別拘束啊。”王馨摟着鐘暮,熱情的招呼她。
“來,暮暮過來坐吧。”秦遠程也跟着說道。
秦家的人對她都很熱情,雖說結婚之後沒有太頻繁地接觸過,但是鐘暮對他們的印象都挺不錯的。一點都沒有豪門那種清冷不近人情的感覺,面對她的時候也沒表現出一點點的看不起什麽的,這點讓鐘暮特別的慶幸。
她笑了笑,放開了秦晉,換了雙拖鞋之後,就走到了沙發前坐下,秦晉也跟着坐到了她身邊。
他們夫妻兩個人從進門之後就沒有過互動,不過大家也沒有看出來,畢竟倆人進來的時候還挽着手,他們也不必多心什麽。
“你們兩個平時工作都忙,也就過年能回來了,今天不用走了,就呆家裏吧!”秦遠程說。
“就是呀哥,我昨天晚上還算呢,你去年回家次數都沒有超過十次……”秦蕭也在旁邊附和着。
秦晉沒有說話。
鐘暮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于是說,“我去趟衛生間啊,你們先聊。”說着就要站起來,可是腳上的疼痛太過尖銳,她還沒站穩就摔到了地上。
“啊,嫂子,你的腳踝怎麽了?腫得好厲害啊……”秦蕭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沒事。剛才不小心扭了一下。”相比起秦蕭,鐘暮這個當事人倒是顯得淡定了不少,她正準備扶着沙發站起來,秦蕭就已經上來扶住了她。
鐘暮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和她道了聲“謝謝”,繼續一瘸一拐地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沙發上坐着的二老有些不明狀況,倒是秦蕭的反應足夠靈敏,她對秦晉使了個眼色,然後對他說:“哥,嫂子腳不舒服,你趕緊扶着她去啊。”
有時候,秦蕭對秦晉的确挺無語的。
她們家哥哥從小到大都特別悶騷,有什麽情緒上的波動,她以為他在結婚之後可以好一點,沒想到還是這麽悶,今兒這狀況,她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人一定鬧別扭了,而且還沒有一個願意先低頭。
秦晉點了點頭,走上去扶住她,兩個人一起走向了衛生間,秦晉為她把衛生間的門打開之後,面無表情地問她,“什麽時候扭到腳的?”
“忘了。”鐘暮也用一樣的語氣回他,“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門口等你。”他丢下這句話,就轉過身去,仿佛根本不在乎她說什麽。
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鐘暮看到自己面色發白,許是因為腳上的疼痛吧。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的确是腫得很厲害。
一用力的時候還會有尖銳的疼痛傳來,不過還沒有到站不住的地步。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虛弱的。
這件事情算得上是今天的小插曲,出去之後鐘暮已經挂上了無懈可擊的笑容,秦遠程和王馨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人鬧不愉快,只有秦蕭,一直都用一種特別好奇的眼神看着他們兩個人。
**
吃飯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鐘暮表現得很随和,不卑不亢,而且極其地有禮貌,秦遠程和王馨心裏頭別提多喜歡這個兒媳婦兒了。如果說當初還有些顧慮她私生女的身份的話,那麽現在算是完全打消了這些顧慮。
鐘暮有修養,懂禮貌,氣質絕佳,做事又幹脆利落,和他們希望中的兒媳婦簡直一模一樣。
吃飯的時候,王馨又提起來讓他們兩個人留在這邊住的事情,鐘暮不好回答,她本來以為照他們兩個這種情況,秦晉一定不會答應。誰知道他竟然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她心裏縱使再不願意,也不好說什麽,只能默默地陪笑。應付他的家人,其實和出去應酬差不多,甚至要比應酬還顧忌得多。
吃過飯之後,鐘暮要幫忙收拾,王馨見她這麽勤快,心裏又是一陣高興,現在的年輕人,已經沒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覺悟了。
她怎麽可能讓她真的收拾,趕緊說保姆待會兒過來,然後推着讓他們兩個人趕緊去午休。
鐘暮和秦晉一起上了樓,她沒有午休,而是一直坐在房間的沙發上低頭看手機,秦晉掃了她一眼,說,“我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吧。”
鐘暮頭也沒有擡,面對他的關心,也是置之不理,繼續看着手機。一直到房門被關上,她才将手機放到一邊,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前坐下來。
秦蕭在上樓的時候碰見了秦晉,她擋到秦晉面前,壓低了聲音問道,“哥,你和嫂子到底怎麽回事兒?又吵架了?”
“嗯,昨天晚上。”對于秦蕭,秦晉倒是不怎麽隐瞞,“我有事,先出去一會兒,晚飯回來。”
“路上小心啊,天氣預報說下午有雪。”秦蕭囑咐了他一句,然後加快了步伐上樓,走到了鐘暮所在的房間門前,擡起手來敲了敲門。
“嫂子,你睡了嗎?”
聽到秦蕭的聲音,鐘暮迅速地應了一聲,“沒有,你進來吧。”
得到她的回應之後,秦蕭就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鐘暮已經坐在床上,她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嫂子,打擾你休息了。”
“沒關系,我沒有午睡的習慣。”鐘暮清淡地笑,随後問她,“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想和你談談我哥。”秦蕭說話的聲音很柔和,而且每一個字裏都透露着關心,鐘暮根本對她讨厭不起來。
“你們兩個結婚都快一年了啊……時間過得真快。”秦蕭說,“嫂子,我哥他性格有點悶,其實他很會關心人的,麻煩你多遷就他一點……”悶?嗯,秦蕭說得挺對的。那男人是真挺悶的,什麽事情都要憋在心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根本就不會和任何人說。
“他對我不錯,我知道。”鐘暮笑着回應她一句。
“你們兩個今天是不是吵架了?我看我哥心情挺不好的,你們兩個人的氣氛也有點不對勁。”秦蕭層層遞進地說,“嫂子,我沒有替我哥說話的意思,但是……我覺得他對你真的是真心。”
鐘暮被她說得心頭有些煩躁,趕緊趁機打斷了她的話,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着她,“就是鬧了點小別扭,沒有很嚴重。”
“……那就好。”秦蕭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從床上起身,“那嫂子,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晚飯的時候我讓我哥來叫你。”
“嗯,好。”鐘暮揉了揉眉心,“那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秦晉從家裏出來之後,就開車到了醫院,左曼文這邊還是周何蘊在守着,他過去的時候她還沒有醒過來,不過醫生已經說了她沒什麽事,秦晉也就沒有再多呆。
臨走的時候,周何蘊突然對他說:“以後,她再怎麽自殺,你都別管了,你越管,她越覺得你在乎她。夜長夢多,這種事情斷不幹淨了會很麻煩的。”
“嗯,知道了。”秦晉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電梯。
下樓之後,他去了外科,特意給鐘暮開了好多藥,醫生今天正好值班,他算是來對了時間。
拿了藥之後,他就開車回了家。
半路的時候突然飄起了雪,他這才想起來剛才秦蕭囑咐過的話。原來今天真的有雪。
他進家門的時候鐘暮已經起來了,正和秦遠程王馨還有秦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三個人看起來其樂融融的,可是他看了之後卻沒有一點欣慰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她的笑容和開心全部都是裝出來的,其實她心裏一點都不高興。
秦晉換了鞋,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上了樓,将手裏的藥放在卧室的床頭櫃上之後,才走了下去。差不多也該到晚飯的時間了,他剛剛下去坐了一會兒,王馨就催着吃飯了。他本能地将抓住鐘暮的胳膊,像中午一樣扶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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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過夜,所以鐘暮壓根就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不過秦蕭倒還算貼心,為她送來了一套嶄新的睡衣,鐘暮很客氣地和她道謝,随後就進了房間的獨立浴室裏面洗澡。
雖然腳疼,但是還是不能遷就着不洗澡就睡覺。
鐘暮在生活上有比較嚴重的潔癖,可能和星座有關系吧,她是處女座,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身邊的人就總說她不好相處,這幾年處女座更是被各種調侃。
不過她仔細想想,好像的确是這樣的。處女座的那些毛病,在她身上好像真的都能找到。
秦晉是在她洗完澡正在擦頭發的時候上來的,他看到她這種情況之下還洗澡,當真很無語,繃着臉走上去,将床頭櫃上的藥拿起來,然後蹲下身子,将她的腳擡起來。
鐘暮正擦頭發,被他的這個動作吓了一跳,“你幹什麽?”
秦晉沒有說話,騰出一只手來将藥拿出來,然後擰開,用棉花棒沾了藥酒輕輕地在她扭到的地方塗抹着,神态十分認真。鐘暮原本僵硬的身體就這麽慢慢地軟了下來。活了這麽大,他還是第一個肯蹲在她面前為她上藥的人。
但是……看他熟悉的動作,恐怕已經不是第一次為女人做這些事情了吧?也是,他這個人對誰都是這樣。她或許根本不需要因為這些小事情感動吧?或許同樣的事情,他也對左曼文做過。
秦晉握着她的腳腕,很認真地為她上過藥以後,才站了起來。看到她身上穿着秦蕭孩子氣十足的睡衣時,他的目光不自覺地便柔和了下來。
秦蕭本來年紀就小,又剛剛從學校走出來,穿的衣服都是學生味十足的,尤其是睡衣,她特別喜歡胸前帶一對耳朵的那種,要不就是衣服的兜上帶個耳朵或者是卡通圖案。這樣的風格,換在鐘暮身上,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她這麽穿了之後,至少年輕了五歲。再加上她剛剛洗過澡,素面朝天的,看起來也就和秦蕭差不多大。
鐘暮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渾身都不自在,為了緩解尴尬的氣氛,只好率先開口,“謝謝。”
秦晉沒有說話,一屁股坐到她身邊,目光還是停留在她的臉蛋上,緩緩地說,“不客氣。”
既然她要客氣,那他就跟她客氣到底。逢場作戲而已,她當他不會麽?
他這樣清淺的态度,讓鐘暮心底有些隐隐地失落。她往後退了退,靠在了床頭上,下意識地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
秦晉被她這個躲避的動作激怒了,一下子擡起腿來,壓住她的膝蓋,手揉上了她的胸,嘴巴也粗暴地啃上了她。
鐘暮不明白他是怎麽回事。明明上一秒還一副冷淡又客氣的樣子,怎麽這一秒一下子就變得這麽熱情。雖然腦子裏是這麽想的,不過鐘暮并沒有像平時一樣拒絕他,而是靜靜地承受着他狂熱的啃噬和撫摸。
乳房被他揉得脹痛,像是什麽東西爆開了一般,嘴又被他堵着,她憋得整張臉都紅彤彤的。
就在鐘暮以為事情會繼續發展下去的時候,秦晉卻放開了她。因為吻得太激烈,他們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還拉出了一縷銀絲。
鐘暮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動作,誰知他卻站了起來,背對着她,沙啞着聲音說:“我今晚睡客房,你好好休息。”
“不……留下來麽?”鬼使神差地,她竟然對他發出了這樣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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