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實驗室裏彌漫着一股子焦糊味,站着的人雖然躬着身子,卻仍然看得出身材高大,倒顯得桌前坐着的那個瘦弱纖細了。
那人無意地将桌上的電路板碎片拼拼湊湊,勉強湊出原來的形狀:“哥哥不屑和普通人計較,他們還真當他好欺負的了。可笑!這些年真惹到哥哥的,哪個有好下場?”
桌前彎腰的上前一步,雙手奉上一張櫻花信箋:“小姐,咱們在龍興幫的線人來信兒了,白教的人來了。”
桌前的人伸手接過信箋,打開看了一眼,笑了一聲:“來得好,讓我幫哥哥加把火。”說完低聲道,“十二少。”
本來就躬身的人腰又彎得多了點,卻聽那人心情頗好地指着桌上拼湊起來的四塊板子說:“你留下,今晚焊出一塊一模一樣的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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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人都在搬磚,只不過有人搬的是金的而已。
就在苦逼的十二少埋頭焊板子的時候,風裏希正窩在李唐懷裏,79小時沒睡的大神頗回光返照地一下下給她揉着繃帶纏着的肩背。等她睡熟了,才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指甲大的警報器扔在門口,然後也慢慢合了眼。
風裏希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下午四點一刻,身邊已經空了。她咽了口口水,喉嚨竟好了許多,已經能讓她把“玄女”兩個字喊清楚了。
玄女推門進來,見她醒了,剛要開口,從她背後閃進來一個人。
那人身量很高,下巴很尖,五官精致,一頭利落的短發,左耳戴了三只耳釘,身上穿着白色皮衣,白色皮裙,腿上一雙過膝白色皮靴。
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白花花一根。
玄女面色不好地讓了一讓,來人已經逛窯子似的大刺刺走到風裏希床前,叉腰幸災樂禍地看了她兩眼,砸吧了兩下嘴:“喲,賤人,我聽說你也被人‘射’了,看來是真的啊。”說完彎腰臉對臉地看了她半天,掏出個手機來:“哎呀,這還真是百年一見,別動,讓我多拍幾張。”拍完收了手機,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你真的越活越沒用了,想當年龍興幫風娘娘多威風,一月之內平了BC省四個幫派,連咱們白教都給你擠兌到第二上去了……”
她說到這,忽然快速往後一閃,卻沒閃過去,下巴被風裏希一手捏住。
風裏希坐在床上,一手捏着來人的下巴,一手從她口袋裏拿出手機扔給玄女,無奈地說:“白火,我要是你,就不會跑到贏了你四十二次的人面前找虐。”說完手指一彈,将剛才還耀武揚威的白火彈出兩米去,“你來幹什麽?”
被彈鼻屎一樣彈出去的白火靠在牆上揉了揉下巴,撇了撇嘴:“風娘娘可別忘了,不是只有你們龍興幫在多倫多有勢力。我來,自然是……”她嘿嘿一笑,“和我家老頭子來多倫多‘辦事’啊,順道笑話笑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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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裏希“哦”了一聲,從桌上拿了一杯水,抱在手裏說:“笑完了?玄女,送客。手機照片删完了直接送回給白雲書。”
這句話殺傷力可觀,剛才還叉腰冷笑的惡毒女配白火慘叫一聲,差點直接跪了:“別!千萬別讓我老頭子知道我來了,那樣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啊啊!”
風裏希也是一愣,喃喃道:“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說完迫不及待地轉頭向玄女,“立刻去辦!”
白火哪裏肯放人,從靴子裏抽出一把長刀來就向玄女砍去,玄女已經憋了好一陣子了,此刻見有架打,把手機往胸口一塞,從裙底抽出一把折疊刀來,啪啪啪展開,就在不大的公寓裏和白火演起了武打片。
白火曾挑戰風裏希四十二次,輸了四十二次。此刻一股氣都撒在玄女身上,兩人本來就不分上下,這麽一打起來半天沒個結果。
風裏希抱着被子看着一白一花兩個打得難解難分,從她的卧室直接打了出去,嘆了口氣,打算披衣下床。
她這邊腳剛着地,那邊咣啷啷的金屬聲卻忽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關門的聲音,然後玄女和白火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是誰?”
“李唐?”
風裏希光腳蹭出去時,李唐正面無表情地夾着電腦拎着三個大袋子從握着西瓜刀折疊刀的兩個女人中間穿過去,家庭主婦一樣悠悠将袋子放在廚房的大理石臺上,回身時看見呆立在門口的風裏希,不急不忙地走過來,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藥片來塞進她嘴裏。揉了揉她的頭發,又幽幽走回去解了袖口兩顆扣子,在三個女黑社會石化的目光下做起飯來。
風裏希懷疑,從他進門起,白火和玄女就直接被他的大腦P掉了,就好像李唐說,人的大腦會直接将所見畫面中自己的鼻子P掉一樣。
那邊李唐洗手作羹湯,這邊白火把長刀往靴子裏一插,崩潰地跑上去隔着兩米距離觀察李唐,半天指着風裏希聲音直顫:“賤、賤人!你竟然背着我包養小白臉!”
風裏希差點把手擠了,白火這腦回路她越來越無法理解,于是秉持着不理解就誤解的原則,她挺了挺胸,背上傷口帶出一串疼,她咝咝吸氣說:“對,我包的小白臉會煮菜燒飯包紮制藥,還會按摩暖床寫作業,你行麽?我幹什麽要背着你包?”
別說猜結尾,白火連這事的開頭都沒猜到,聽她這麽說被噎得一口氣上不來,捂着心口說:“你你你你你!賤人!算你狠!”然後又轉頭看看李唐,“就算他什麽都能幹,但你看他細皮嫩肉的小樣,床上肯定不行。風裏希,咱們白教人沒你們龍興幫多,但肌肉帥哥還是大把,你要是有需要,和你白姐姐說,用不着這麽委屈自己。”
風裏希還沒說話,那邊哐當一聲,是玄女的折疊刀砸了腳。捂着腳跳的玄女看了眼仍然不理世事地埋頭在廚房燒飯的李唐,忽然覺得這人真是太可怕了。
風裏希還想挫一挫白火的銳氣,卻見李唐已經單手托了個托盤走過來,伸手拉了她就往房間裏走,連打醬油的機會都沒給白大小姐留下。
那邊風裏希剛被拉着轉身,眼角餘光瞥見刀光一閃,她下意識就去拉李唐,同時出手去接刀。
若說比速度,白火離風裏希還差了好幾個檔,但是這次風裏希卻接了個空。
原因不是白火最近扶老奶奶過馬路攢人品技術見長,而是先她二人一步從李唐衣服上彈出一顆扣子,直接彈到磨刀霍霍向李唐的白火身上,瞬間白大小姐就和被電擊了似的倒地抽搐了幾下。
而事實是,她也确實被電擊了。
李唐彎腰從白火身上捏起那顆內置放射性同位素電池的紐扣,淡淡地說:“她剛剛說的不全面,我還會造機器。”
說完在白火的憤恨和玄女崇拜的眼神中,左手托着托盤右手拖着仍保持着空手接白刃造型的風裏希進了房間。
就在剛才白火和風裏希打嘴架的時候,大神他已經做了幾個菜,溫着的味增湯裏漂着豆腐和海帶,煮好的蔬菜用醬汁淋了,三文魚用楓糖蒜鹽胡椒醬油等調了,在烤箱裏烤到剛變色。
風裏希盯着那幾碟菜發呆,有些後怕地說:“我還以為,我這個情況,只能喝粥……”
李唐遞給她一只碗,不在意地說:“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記得按時吃我給你的藥。”
所謂軟弱,你的名字是女人;女人,你的名字是吃貨。幾天都靠輸液維持的風裏希揉了揉肚子,伸手拉過李唐親了一口。
一貫淡定的大神被她親得一僵,半天才咳了咳,低聲說:“吃飯。”自己則轉身出去取電腦。
随着李唐一起回來的除了電腦,還有在門口伸頭伸腦的玄女和白火,兩人幹巴巴地看着風裏希風卷殘雲的吃法,都跟着咽了咽口水。
這時聽一直靠在椅子上編程的大神淡淡說:“烤箱裏還有。”
兩個剛才還拿着大刀互砍的女人相對一看,前所未有地默契消失,很快廚房裏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和滿足的贊嘆。
風裏希摸着肚子打滾的時候,李唐正開了洗碗機回來,身後跟了小報記者一樣的玄女和一臉戒備的白火。
風裏希當着李唐的面,也不避諱,坐在床上涼涼說:“白火,笑也笑夠了,架也打完了,飯也蹭過了。現在是你自己回去,還是我叫白雲書派人來接你回去?”
白火幽怨地看了眼翹着長腿坐在床前椅子裏編程的李唐,又看了看幸災樂禍一副慢走不送的玄女,從靴子裏又抽出那把西瓜刀來,咣當一聲扔在地上,對風裏希說:“風裏希,我看你這個小白臉不像好人。我賭十刀,你早晚要後悔。”說完也不管刀了,轉身奪門而去。
玄女跟在後面,識相地說:“我……我去買東西……”說完也發足狂奔踏上她一整晚的購物之路。
等人都走幹淨了,風裏希困勁也上來了,可她心裏問題太多,又舍不得睡。只得偷偷伸手扯了扯傷口處的繃帶,才疼得精神了點。
她抱膝想了很久,小聲問李唐:“你怎麽進來的?我們樓大門需要刷卡,電梯需要刷卡,房門需要鑰匙……”
李唐頭都沒擡,風裏希自己想想,也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太降大神檔次,只得又換了一個:“那個,你認得我?”
李唐打了一會,扣了電腦,坐在她床邊,進行知識講座:“單向玻璃的反光面只有在光線充足的情況下才成像。你們的人白天審我時都開着白熾燈,我看不見你;可你晚上自己跑到外面……”他說着,伸手揉了揉她那樣羞愧地無地自容的臉,“囚室裏沒點燈,你雙手撐着玻璃,每三秒就要抹一下眼淚。”
風裏希愣了愣,又愣了愣,最後将頭深深埋在被子裏,過了很久很久,才憋出一句來:“我不想,我真的不想逼你,可是那時我沒有別的辦法……”
被子被浸濕時,有人輕輕将她摟進懷裏,溫熱而堅實的胸膛承接着她的淚水,一點一滴打在他心上。
風裏希并不是一個愛哭的人,李唐也不是一個在乎他人的人。
可是,有些事就是,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
他讓她哭夠了,才又輕輕拍了拍,低頭細細去吻她的臉,一下一下勻速而堅定,難得沒有用Nick軍師:“好了好了,我都不計較,你卻抓着不放。不過一只手罷了,就算你把我變成霍金,我也有辦法。”說完長手指細細從她身上撫過,緩慢而有計劃地一路向下,他的下巴擱在她的發頂,低沉清冽的聲音随着手上的動作傳進她心裏:“我說過,別人能給你的,我都可以。別哭了。”
他這麽說,她卻哭得更兇,肩頭一顫一顫,只怕背上的傷口又要掙裂了。李唐無奈,只得開啓大神金手指模式,十指翻飛下,那要哭到地老天荒的人終于反應過來,勾着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李……李唐,你……”
她咬了咬唇,半天明白過來:“白火說的那些話,你別當真。你看着可一點都不小白臉……不,我不是說你長得不好看……你聽我說……啊……”
風裏希明白了,每一次她要在這種情況下慷慨陳詞時,都會以一個“啊”結尾。
但這次這個“啊”,要比上一次的“啊”更加悲涼。她只覺得身體裏一涼,随即一熱,之後從他手指所在之處開始,一陣酥麻的感覺蔓延全身。
風裏希吓得夾緊了腿,伸手去推他的手,李唐從來從善如流,乖乖收了手,五指在她背上輕輕梳着,避過傷處,稍稍使力,将她壓在自己身前,感受她身體的顫抖。
風裏希解決了李唐的手,卻解決不了身體裏那個一直震動放電的東西,那種金屬的觸感,偏偏放在人身體最敏感的地方,撩撥得她手忙腳亂,卻還是做不到當着李唐的面伸進去取。
很快,她就将臉埋在他胸口求饒,語不成句:“李……李唐,你放了什麽進去……別……不要了……我錯了……你把它拿出去……啊……我真的錯了……你別笑……”
世上誰也阻止不了大神笑,就好像誰也阻止不了他變态,大神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說:“放射性同位素電池。”
風裏希想起來了,就是剛才一枚電趴了白火的玩意,她這麽一想,心裏一緊,忽然身體也跟着緊張起來,一瞬間的功夫,李唐已經收緊手臂,低頭吻上她不斷戰栗加劇的身體。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門口傳來激烈的警報聲,一個人撞開房門滾了進來。
風裏希一聲呻、吟被白火的到來活活憋死在嗓子裏,只聽白火怒氣沖沖地說:“風裏希,我想起來你那個小白臉是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2014年前的一章!42已經帶着大神朝着小黃文之路上狂奔了!
在這裏感謝大家一路支持,從女神劫到技術流,如果沒有你們,42早就自暴自棄了。
提前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裏一切順利,節操和智商的增長率都是正的!
愛你們!新年注意身體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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