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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裏希剛說完這句話,忽然聽到長椅那邊“撲”的一聲,一轉頭,發現剛才還躺得不偏不倚受力均勻的那個,在她說話的工夫已經從椅子上滾下來了。
估計也是燒得厲害,這麽砸都沒醒,只是高鼻梁先着了地,不一會工夫,那張閉着眼也面色嚴肅的臉上,漸漸淌下鼻血來。
玄女覺得這場景實在是要扶幾百個老奶奶過馬路才修得來福氣看到,不禁多瞅了幾眼,瞅到第三眼時被風裏希一眼瞪過去。
風裏希皺眉看了看地上趴着的男人,冷冰冰吩咐道:“玄女,去開輛車來。”
玄女戀戀不舍地又瞅了好幾眼,才快步離去。
玄女走後,風裏希隔着一條街道,站了能有三分鐘,才一咬牙,踩着高跟鞋過了馬路。
過了馬路後,她又站在離地上的人三步外看了半晌,才去摸紙巾,結果發現身上除了個電話什麽都沒有。她掃了下四周,看到垃圾桶邊緣的一團紙,好像是她剛才扔的。
她走過去伸出兩指夾起那團紙,蹲下身用紙團在李唐臉上胡亂抹了抹,紙張吸水能力還不錯,好歹把血擦幹淨了。
她正要喪心病狂地用差點進垃圾桶的紙給神聖的李唐大神塞塞鼻孔,卻瞥見被血染紅的部分隐隐浮出圖案來,打開一看,是四個血紅的字:
李唐…
李唐…
有些生疏的筆跡,是她練了一晚上才寫出來的。
這個七月發生了很多事,比如說13K年輕的首領李唐在河裏泡了三個小時,還沉湖一臺頂級配置的電腦;比如說龍興幫的現任當家風裏希在街邊蹲了十分鐘,還捧着一團沾滿鼻血的垃圾桶回收紙張。
她以為,這張紙,已經和那盒巧克力一起,和成千上萬的生活垃圾一起,被埋在不知道哪個垃圾掩埋場。
無法想象一向愛幹淨的那個人,等到人散後,冰着一張臉,夾着電腦,彎腰在學校的垃圾桶裏掏着。
盯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感覺唇上一疼,脖頸已經被人勾住,她下意識地揮拳出去,拳頭到了對方臉上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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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知何時從地上撐了起來,一只胳膊拄在地上,一只胳膊勾着她,狹長的鳳眼半睜着,面上還帶了幾分不正常的潮紅。
李唐見她看過來,神色也是一僵,随後讨好似的勾了勾嘴角,盡量勾出來一個她喜歡的笑。
風裏希不得不承認,此刻在她面前二十公分處的臉,有着可以拿下絕大多數女性的魔力。
如果忽略他鼻子下奔騰而下的兩條紅色的話。
李唐動了動薄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一個音還沒發出來,被風裏希當機立斷敲昏過去。
于是世界又安靜了,仍然勾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臂燙得她有些不舒服,她想也沒想伸手對着仍挂在她身上的人一推,卻在他後腦着地前拉了一下。
費了半天勁,才把高了她大半個頭的男人拉回到長椅上靠好,她剛坐下,那邊滾燙的額頭就滑了過來,重重砸在她肩上。
她伸手想去推,卻發現手也被人握住,觸感滾燙,靠在她身上的人仍舊閉着眼,嘴裏時不時冒出兩句日文”。
叽裏呱啦……Sissy……叽裏呱啦巴拉巴拉…Sissy……呱啦呱啦咕嚕咕嚕Sissy……
有那麽一瞬間,風裏希特別想改個名字,比如柴可夫斯基什麽的,至少不會被喊得這麽順口。
坐了沒幾分鐘,從街邊開來輛黑色玻璃的車,車門打開,玄女從駕駛席上下來,而在她之前,從靠着路邊的副駕駛上,下來一個男人。
可以當鏡子的皮鞋,一絲不茍的褲線,筆挺的西裝,松了兩顆扣子的襯衫。
饕餮胳膊上搭了一件風衣,一邊走來一邊展開衣服給她披上,轉頭看向剛被她推在一邊的李唐,眼神冷了幾分。
風裏希披着衣服站起來,彎腰要去拉椅子上仍昏迷的人,卻被饕餮攔在身後。
這個七月發生的怪事又要加上一件,靠着暴力手段上位的四合會老大,沉着臉色将昏迷的13K首領架上了龍興幫風娘娘車的後座。
饕餮運送李唐的時候,風裏希扭頭瞪了玄女一眼。
玄女委屈地絞了絞手指,委屈地做了個“是他自己非要跟來”的口型。
饕餮将李唐放在後排,自己也順勢在後排坐下,風裏希無法,只得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玄女一臉糾結地開着車,半天小聲問了句:“娘娘,咱們去哪?”
風裏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想都沒想吩咐道:“找個13K的據點把他放下。”
話剛說完,後座上傳來譏諷一笑:“娘娘還真是舊情難忘。”
風裏希仍閉着眼,沒什麽情緒地問:“你想怎麽辦?”
饕餮轉頭看了一眼邊上的人:“拿他做人質,對付13K可能省不少力氣。”
風裏希嗤笑一聲:“人質?那也要你能看得住。他三年前就能從龍興幫裏逃出去,四合會是覺得龍興幫不行?”
身後傳來衣料摩擦聲和槍支上膛聲,饕餮冷淡地說:“死人不會逃。殺了他,再拿下13K也要容易得多。”
風裏希懶洋洋聽他說完,表示贊成道:“你動手吧。”
身後沒有傳來扣扳機的聲音,卻傳來啪的一聲,是饕餮手裏的槍落地。
風裏希微微扭了扭身子,從座椅之間伸出手去,戴着手套打掉吸在饕餮手上不停放電的電池: “你以為沒有完全的準備,他這樣的人會自己跑出來在街邊等着被殺麽?”
說完撿起槍來遞還給他:“再試一次?”
饕餮沒有接槍,只是“咔咔”笑了兩聲:“有娘娘在這,在下就是試再多次也沒用。”說完有些淩厲的眼睛通過後視鏡看向她,“娘娘信不信,要是娘娘不在車上,在下有幾百種方法弄死他?”
風裏希不想與他争辯,卻聽饕餮聲音軟了三分:“只要一想起你兩個月前的模樣,我就很想一槍讓他的腦漿塗滿車頂。”
風裏希繼續閉目養神:“除非你抵着他下巴開槍,不然腦漿也只能噴在車窗上。而且你還要換把槍。”
饕餮又“咔咔”笑了幾聲,過了一會把槍撿起來收回懷裏,肯定地說:“娘娘,你怕了。”
風裏希一副老年人的應對:“是,我怕了。”
車內一時無語,過了一會,風裏希睜眼看了一下後視鏡。
“饕公子……”
“?”
“他鼻血流到我車上了,你就不能給擦擦麽?”
“……”
在這一個七月,一向手段狠辣的四合會饕餮,默默接過風裏希遞去的紙巾,別扭地給一個昏迷的男人擦鼻血。
那個男人,不論在經營黑幫還是搶女人上,都要算他的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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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車子停在一座不起眼的房子大門前,風裏希戴上太陽鏡,下車,确認四周沒有攝像頭後,才看了眼被饕餮“拎”出來的李唐,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會,只摸得饕餮的一雙眼睛越眯越長,才揪了他一顆扣子下來。
她揚了揚手裏的扣子,淡淡說:“錄音設備。”
饕餮皺了皺眉,手一松,将李唐丢在大門外。風裏希沒再去看發燒的人,轉身往車裏走。
剛走了幾步,手腕被人抓住,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是饕餮從身後箍住了她:“我哪裏不如他?”
風裏希下意識地手肘向後一推,正擊在他腹部,身後的男人悶哼一聲,松開她,後退幾步。
風裏希以一只十公分的鞋跟為軸轉身,推了推墨鏡:“你沒他禁打。”
饕餮冷笑一聲,直起腰來,再次大步上前,單手将她按進懷裏,低頭就去吻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從懷裏掏出一支雷管,點了點身後,陰測測地說:“你再對我動手,我就炸死他。”
-------------------------我是有節操的小劇場,小呀嘛小劇場-------------------------------------
饕餮冷笑一聲,直起腰來,再次大步上前,單手将她按進懷裏,低頭就去吻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從懷裏掏出一支雷管,點了點身後,陰測測地說:“你再對我動手,我就炸死他。”
對于這一句,各位節操妹子都是怎麽應對的。
輕薇(先把饕餮揍了一頓):好了!我動手了!一根夠不夠?(對玄女招手)把後備箱的武器都搬出來,給饕公子挑!(轉頭對饕餮)別客氣啊別客氣,拿去生活,不夠再管龍興幫要。你可一定要幫我好好虐虐鬧鬧。看完女神劫覺得不虐死他我都睡不着覺。
饕餮鼻青臉腫地站在那,望了望手裏的雷管,一跺腳,直接加入13K。
Frigg(表情糾結地任饕餮抱着):萬萬沒想到!我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饕餮(帶着些霸氣):萬萬沒想到什麽?萬萬沒想到我會用他威脅你?
Frigg:不,我就是萬萬沒想到你連雷管的正确拿法都不知道,還能當上四合會老大……
饕餮:啥?(轟)
木木(掏出一根更粗的雷管):雖然我對暈倒的大神沒感覺……但我是個要面子的人,你敢炸他,我就敢用這根……
饕餮(面色一冷,又一喜):怎麽?和我同歸于盡麽?能和風娘娘死在一起,是在下的榮幸。
木木(掩面):你想多了,我是要用這根戳你菊花。
桃Z(潸然淚下):不要!你非禮我好了,不要再虐李唐了!
饕餮(臉上表情很複雜,很受傷):果然,你為了他什麽都可以妥協。他究竟有什麽好?床上技術高?持續時間長?
桃Z(繼續流淚):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憐,你都不知道他多孤單!
饕餮:啥?
桃Z(用手機播放海綿寶寶):聽,這是他喜歡的歌,你不覺得凄涼麽?多麽凄美的音樂,多麽憂傷的旋律,就好像他的人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了,俺現在的節奏就是一章相愛一章相殺,大家別着急,涼涼很快就會給13K致命一擊。但是大神也不是吃素的,大神是吃藥的。。。
大神的鼻血奔流而下,染紅了娘娘的大姨媽。
話說饕公子給大神擦鼻血的感覺如何?
最近想了一個梗,今天腦子一抽就開了個全文存稿,講一個從小被當做弱智對待的土肥圓姑娘如何崛起,如何用簡單的思維戰勝高智商的各種攻擊。主要是覺得技術流裏的大神有點讓我寫崩了,這次換成商界精英VS技術精英VS弱智...
有興趣的妹子們可以收藏下,我在全文存稿慢慢寫,估計技術流寫完了也不一定能攢出個幾萬字。
再次謝謝大家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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