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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裏希一激動,仰躺在桌上的姿勢就不怎麽标準,剛罵了幾句,覺得小腹一疼,随即就沒聲了。
黑暗中李唐看不見她面上神色,只将她翻過來繼續打,打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手底下的人不吵不鬧也不掙紮了,心裏不知怎麽咯噔一下,騰出一只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應急燈扔在桌上,白刺刺的光正好照出她一臉面如紙色。
揚起的手再放不下,酒也醒了大半,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移到床上,一邊摸摸她的臉一邊手忙腳亂地翻藥片。
她把自己像把弓一樣蜷着,頭上的汗濕了枕頭,剛才被打時叫得驚天動地,現在卻咬牙一聲不發,連藥也送不進去。
看她這個樣子,他心裏好像被塞了氫氧化鈉,連疼都覺不出來。
他大步過去,拿起桌上的水洗了洗口中酒味,将藥片一股腦丢進自己嘴裏。
他俯身掰過她的臉,低頭用舌頭撬她的嘴。
血腥氣和藥的苦澀在兩人口中化開,卻偏偏誰都沒退一步,就好像這一場愛戀。
良久,他從她手裏抽出項鏈,認認真真給她扣上,坐在床邊撫上她腹部:“還疼嗎?”
風裏希剛才是真疼,這才緩過一點,被他一摸,又說不出話來了。她将冰涼的手覆在他手上,悶悶說:“你打得對。”
一時無語,床邊傳來窸窸窣窣之聲,剛轉頭,他人已經壓了上來,j□j着上身解她衣服,那模樣像極了喪心病狂的強-奸-犯。
他面上顯出頹然之色,手上卻力道兇狠:“你恨不得我親手将孩子打掉,是不是?Sissy,這些日子你沒有一刻不想着這事,是不是?這一次你可是又失望了?”
他說話間,已經将她剝了個精光,從來靈活的手指于微光中翻山越嶺一路向下,藏入那一片密地之中。
他再次将她翻過來,一只手捏住她一邊乳-尖,身下的堅硬抵上她被打紅的臀部,在那入口摩挲着:“與其讓它和你一起被絞成一攤,還不如……”他頂進一點,“還不如現在讓你如願。”
這件事風裏希是想過,不但想過,還每晚堅持不懈地嘗試過。
可真的到了這種關頭,身子被他抓住,僵得動不了,頂在那裏的那個好像一把能夠刺穿人體的寶劍,讓她心底生出強大的恐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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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進了一寸,她終于再裝不下去,歇斯底裏地叫起來:“李唐!那也是你的孩子!你這個瘋子!出去!你敢動它,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出去!別碰我!瘋子!”
她一邊尖叫一邊掙紮,再沒了當日的淡定。李唐被她這麽一掙,差點斷在她裏面,慢慢退了出來,将她和被子一起裹進懷裏。
他好似松了一口氣,為她理了理頭發:“我還以為,我的Sissy天不怕地不怕。當日在控制室裏多威風。”他輕輕拍她,在她耳邊情人呢喃,“知道害怕就好,還不是無藥可救。”
她眼皮沉重,不知被他喂了什麽藥,失去意識前聽他在耳邊嘆息:“以後沒有我在,你再鬧出這些事來,誰幫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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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醒來時,人已經躺在龍興幫自己的房間裏,玄女坐在她床前紅着兩只眼睛吃棒棒糖。
她撐着坐起來,只覺得一陣眩暈,下意識地去摸小腹:“玄女,我的孩子還在不在?”
玄女沒注意她忽然醒了,被吓得半天沒說出話來,她越不說話風裏希就越急,一躍掀了被子起來。
玄女見她瘋魔了的樣子,連棒棒糖也不顧了,結結巴巴地說:“娘娘,您別…..別急!孩子沒事!還在!”
風裏希撲棱又坐下了,人沒坐穩,就問:“我怎麽回來的?”
玄女抹了抹眼淚:“您被13K給丢出來了。”
風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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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的十五分鐘內,經過與紅着眼睛的玄女一番促膝長談,風裏希明白了,她确實是被13K給丢出來的,至于when、how被who丢出來的,誰也說不清。
而玄女哭,卻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這件事還真不小。
就在風裏希拿到13K交易記錄沒幾天後,龍興幫的交易記錄被人神不住鬼不覺地摸了出去,包括裏面線人的資料和各省分部的接頭地點。
龍興幫拿到13K的交易記錄後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自己的老底就被拷貝了幾百份,幾乎北美道上各組織人手一份。
風裏希喉頭一陣緊,巨大的不安下心裏又隐隐覺察出什麽。
她低頭沉思,這時兩人從門外進來,玄女趕忙起身,對着風龍和管城侯低頭行禮,讓至一邊。
龍興幫的真正大哥好像才從外面回來,身上風衣還沒脫,腳上仍舊一雙黑布鞋。管六在他身後一步外,仍舊是高領毛衣配着金絲邊眼鏡。
風裏希打發玄女出去洗個臉,從床上下來,老實走到他面前,低頭道:“父親……”
風龍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坐下,目光在風裏希腹部停了兩秒,看向管六:“我躺了三年,女兒被你教成這樣。”
管城侯扶了扶眼鏡,沒有辯解。
風裏希心裏過意不去,手下意識擋住小腹:“父親,你們要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這個孩子……我不會讓你動它。”說完又覺得不夠,加了一句,“我沒用,青青還在13K手裏……”
風龍先是一愣,随即帶了幾分怒意:“管好你自己!”
風裏希沒想到風龍是這麽個反應,但也來不及往細裏追求,只是問:“父親,這陣子幫裏如何了?交易記錄……”
她不提還好,提了風龍更氣:“這些事不用你管。養好了身子安心嫁人。你也算運氣好的,找了個男人願意連你肚子裏那塊肉一起娶。”
風裏希沒反應過來,風龍已經大步出去了,好像多和她說一句都忍受不了一般。她在原地站了半天,才一臉迷茫地問仍舊沉默不語的管六:“六叔,父親他說什麽?嫁人?嫁誰?”
管六推了推眼鏡,又推了推,完了覺得不夠,再推了推。
連推三遍,他才開口:“離離,龍哥已經安排了下個月送你去加州。”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背,“這一次交易記錄被盜的,不只龍興幫,道上有個名字的,幾乎都被剝出來了。”
風裏希後退一步,不小心碰翻一只花瓶,碎了一地的瓷片上,她仰頭問道:“六叔,你是說,道上……很快就要有一場混戰?”
這個消息對龍興幫來說,真是個好消息,畢竟交易記錄這東西,要是只有他們一家被洩,所有人明裏暗裏都不會放走從中做點什麽的機會;但現在大家都沒跑了,加在他們身上的火力就要小了很多。
這個消息對北美黑道來說,卻是毀滅性的。黑道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各自貪婪,每個幫派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手段,面上再和睦底下也免不了掐得血肉淋漓;現在所有幫派的家底都被擺到明面上,道上也沒個聯合國組織紀律,只怕不出幾日,所有的舊賬都要被翻出來,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混戰。
風裏希又退一步,擡頭對上管六鏡片後的目光:“13K……13K的交易記錄……”
管六好像知道她會問一樣,答道:“也在其中。他這一招走得确實狠,我們在背後推他一把,他把整條船的人都拖下水。”
風裏希踩過碎片跌進椅子,心裏說不出是悲是喜,半晌低低嘆了一句:“李唐,我也只是想用它換回青青而已……”
管城侯鏡片後的目光有些不忍,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離離,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李唐,對不對?”
風裏希咬唇點了點頭,聽管六又說:“他這個人,心比你我想的都大。我們之前确實小看他了。”他像小時候一般摸了摸她的頭,“這個人心機太深,你鬥不過他,就算跟了他,也是擔驚受怕一輩子。離離,聽六叔一句,在變天前,快走。”
臨出門時,他又推了推眼鏡:“你不用擔心青青,六叔保證他不會傷害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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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MS-13首領K的照片被送到道上每個大哥手中。照片中金發的男人肢體被用女式內褲拼在一起,據說這些屍塊都是被從MS-13各據點搜集來的。
MS-13幾乎是一夜間被仇家挖出來焚平,美國街頭随處可見廢棄的藍白摩托,從前被他們殘害過的受害者家人在摩托上用紅油漆畫了一個又一個大大的叉。
龍興幫裏外也不太平,風龍之前在床上癱了三年都未見老态,這些日子白發和病毒似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窮多。
風裏希坐在椅子上,一邊讓熊娘子檢查,一邊低聲問:“緋钰和臨玠的……找回來了麽?”
熊娘子一邊小心抽出一管血,一邊小聲回答:“娘娘,整個停車場都炸爛了,找不回來了。”
風裏希垂目,一只手下意識地撫上肚子:“他們從前做的事,都是我交代的,為什麽沒有報應到我身上?”
熊娘子解了她胳膊上的綁帶:“娘娘,身在黑道,誰又真正洗的白?緋钰和臨玠只怕早就有覺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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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那天,蘇糜頂着漫天白雪來接她,幾個月不見,他臉上的青腫已經好了,臉看着卻更蒼白。
他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為她拉開車門,她低頭輕輕說了一句“謝謝”,除此之外再無話可說。
臨走之前幾天,她去見了Lavender,總是小心謹慎的總督夫人第一次對她敞開了大門。
自交易記錄一事以後,各幫派間的政界關系都被暴露,一時間下臺的政要和鴨子下水一樣撲通撲通一個接一個,沒被扔下去的紛紛忙着與黑道撇清關系。
Lavender坐在壁爐邊,腿上搭了一條毯子,五歲的小兒子趴在她腳下玩着玩具火車。
風裏希垂首坐了二十分鐘,才低聲說:“六叔和我講了當年的事。這些年是我錯怪您了。”她說,“換做是我,如果知道自己的丈夫做了那樣的事……”
她話沒說完,Lavender擡手打斷:“我離開你父親,和當年山口一井那件事無關。”她說,“山口一井那件事,他并沒做錯。”
風裏希猛地擡頭,卻聽她繼續說:“他那麽做,也是為了我和你妹妹。”
在風裏希不可置信的搖頭中,Lavender第一次談起往事:“青青并不是你的親妹妹,她是山口純子的女兒;你的妹妹不滿一歲就被送到13K做人質。”
她笑了笑:“那時你還太小,這些事不記得了吧。他前些年一直在找李賽,并不是想殺他,只是想替我找回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嘿嘿嘿,你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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