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節

招數了嗎？于佳佳，請你聰明點，別讓我看不起你！”齊雲墨惡狠狠地說完之後，快步離開，沒有絲毫的的停頓。

晚上說好了陪蘇雅雲一起去喝咖啡，齊雲墨提前半個小時到了。侍應生拿着菜單過來的時候，齊雲墨随口道：“你就看着我的心情，給我挑杯咖啡吧。”

侍應生說了聲好，看着他一會，随後退下，不一會送上一杯咖啡，學名炭燒。

炭燒咖啡，齊雲墨很多年前就聽說過了。但是因為很苦，從來都沒有嘗試過，他從來就不是喜歡苦的人。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會出現在自己跟前。齊雲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苦澀如燒焦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的确苦。但，這份苦，到底還是不及心底。

齊雲墨突然發覺，他的心，竟然遠遠比炭燒咖啡要苦。

可笑他的心情，竟然會被一個普通的侍應生給看得通透。

蘇雅雲過來的時候，看了眼齊雲墨，笑道：“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早？”

齊雲墨微微笑道：“往日裏，總是讓你等，所以今天特地提前了。”

蘇雅雲看了眼齊雲墨跟前的咖啡杯，奇道：“你怎麽喜歡上炭燒了？”

齊雲墨頗為感慨地道：“機緣巧合罷了。沒想到，這苦，倒也是一種享受。”

蘇雅雲便笑了，道：“大抵只有心底苦過的人，才會喜歡上炭燒的苦味吧。”

說罷，朝侍應生招手道：“給我也來杯炭燒咖啡。”

迎上齊雲墨探尋的眼神，蘇雅雲道：“在國外那些年，我每天一杯炭燒，深深懂得它的苦與滋味。”

“雅雲，自從你回來之後，關于你在國外的那些年，我從來都沒有過問過。不知道今天，你是不是願意跟我講一講？”齊雲墨放下杯子，看着蘇雅雲的眼睛，仿佛是要看進她心底去般。

蘇雅雲一愣，目光灼灼地看向齊雲墨，道：“你說過的，不會過問。”

“我一直都在等着你主動說起，你不說，我便只好問了。”齊雲墨将眼睛別開，低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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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你長了這樣一張臉

蘇雅雲擡起自己的手，翻來覆去地看着。

陽光透過咖啡廳落地玻璃窗灑進來，正好投射在她的手指上。

齊雲墨發現蘇雅雲的手指細長白皙，依然跟從前一樣美麗。還記得從前，他握着這雙手，輕輕地放在嘴邊，一邊親吻着一邊誇贊它們的美麗。而如今，這雙手依然一如往昔，但齊雲墨的心底卻不再有那種心動憐惜的感情。

蘇雅雲自顧自地說道：“在國外那些年，是我心底最深的傷痕。回國的時候，我就開始在想，如果你問起，我該怎樣回答。可是你不問，非但不問，甚至還說不會過問。我信了。你是知道的，對于你說的話，我都是盡信不疑的。可是，雲墨，你真的做到了對我說真話的承諾嗎？”

“自然是有的。”齊雲墨點頭道。

蘇雅雲臉上浮起一抹嘲弄的笑，道：“那麽，于佳佳呢？她是誰，跟你又是什麽關系？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在瞞着我？”

“雅雲，你不要想太多，于佳佳她只不過是我的秘書罷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麽我明天就讓她不要來上班了。”齊雲墨依然不願意承認，有些事情，說穿了，那麽就是所有人的難堪了。平心而論，他跟蘇雅雲的那些過去，讓他在她面前擁有足夠的包容。

可是蘇雅雲卻不再願意這樣自欺欺人下去了，蘇雅雲将手放到桌下，眼神清亮如水地看着齊雲墨，問道：“三年的時間，你覺得有什麽東西改變了嗎？”

“雅雲……”齊雲墨嘶啞着聲音叫道。

蘇雅雲低聲道：“三年的時間，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但這當中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過得極其煎熬。我也知道，雖然你嘴裏從來都沒有過問我這三年是怎樣過來的，但是你心裏對這三年卻是絕對猜想過。”

蘇雅雲從自己包裏面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齊雲墨看。

照片上面是一個男人，剪得極短的頭發，眼神很明亮。

齊雲墨一怔，問道：“這是……”

“你猜的沒錯，他曾經是我的男朋友。”蘇雅雲面上有些蒼白，輕聲道：“我掉下懸崖的時候，他救了我。”

齊雲墨神情頓然變得激動起來，他的手捏成拳，沉聲道：“所以，為了感恩，你以身相許？”

“雲墨，你說話的方式還是那麽尖銳，這麽多年了，還是沒有一點點的改變。”蘇雅雲嘆了口氣，道：“他是一個真正的好人，遠沒有我們所以為的那麽不堪。他救了我之後，因為聯系不到我的朋友，擔心我的安危，于是帶着我回到了英國。我昏迷了很多天才醒過來，但眼睛卻什麽都看不到。雲墨，你永遠都無法想象到在那段黑色歲月裏，我每天是受着怎樣的煎熬活下來的。”

蘇雅雲擡眼，看向窗外，悵然道：“那段日子裏，我脾氣特別暴躁，一點點小事都會發很大的脾氣，鬧很久。他跟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了，可是卻一直守着我，幫我聯系在英國的親人，陪着我吃藥散步，鼓勵我照顧我。”

“你長了這樣一張臉，男人很難做到對你視若無睹。”齊雲墨很不喜歡眼下這種感覺，自己所愛的女人，卻在自己跟前懷念另外一個男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縱然知道蘇雅雲的命是那人救回來的，可是卻依然不允許蘇雅雲的心，留在那人身上，哪怕半分。

109 我心裏一直都有你

蘇雅雲擡眸，道：“不，他絕對不是為了我這張臉。一張眼睛看不見的臉，能夠美到哪裏去呢。雲墨，你必須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比你更愛我。誠然，這三年裏，你沒有忘記我，現在我回來，你仍然願意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願意接受我，願意跟我結婚。但你可有想過，你對我的感情跟那時有何不同了嗎？你的心裏，是真的只有我一個人嗎？”

“雅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齊雲墨壓低聲音問道。

蘇雅雲笑了，笑容中有幾分凄涼的意味，點頭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在來這裏的路上，我就在想着是不是應該說了。”

“誰跟你說什麽了？”齊雲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于佳佳，他沒有想到于佳佳竟然會有這樣的膽色，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蘇雅雲一直看着齊雲墨，見齊雲墨這樣，已然是猜到他心底在想什麽了，當下不由笑道：“你對她，倒還是十分了解的。畢竟，出了什麽事，你第一個想到的，始終都是她。”

齊雲墨勃然大怒，道：“雅雲，你不要聽她胡說什麽，我的心裏一直以來就只有你。”

“不，她沒有胡說。”蘇雅雲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猶如一陣飄渺的霧般，“我倒覺得，她是個挺實在的姑娘，至少，比你，也比我，要誠實得多了。雲墨，你不得不承認，你喜歡上她了。或許，現在她在你心中的地位，遠遠超過我了。”

“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猜測罷了，雅雲，你不過是在為自己背叛了我找一個借口罷了。”齊雲墨冷笑連連道。

蘇雅雲搖頭，道：“雲墨，你為什麽一直都不敢去面對自己的心呢？”

“我不想跟你說這些，我只想問你，你到底還想不想跟我結婚？你只需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好了，其它的，統統都不要說。”齊雲墨沉聲道。

蘇雅雲垂下眼眸，道：“我自然是想跟你結婚的，所以才會回來。但是，雲墨你……”

“別說了，別說了，不要再往下說了。只要你願意跟我結婚就好了，別的，我們都不去想好嗎？”齊雲墨起身，走到蘇雅雲身側坐下，伸出一只手環繞住她的腰，放低聲音道：“我們能夠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你能不能別那麽輕易就打碎。這三年來，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我十分清楚自己對你的心意，它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我承認，我是個花心的人，身邊有很多女人，但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發誓那些女人從今以後都會靠邊站，我再也不會讓她們近我的身。”

“那麽，于佳佳呢？”蘇雅雲壓低聲音，仿佛無意般問道。

齊雲墨狠狠地道：“于佳佳又如何呢，跟你比起來，她連跑龍套都嫌多餘。”

“可是，你們在一起，你還讓她住進你的別墅，你們……”蘇雅雲将頭靠在齊雲墨的肩頭，泫然欲泣地道。

齊雲墨環繞在蘇雅雲腰間的手更緊了幾分，道：“我之所以看上她，也不過是因為得知你已經不在人世，而她，又恰好長了一張跟你有幾分相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