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找大師
祈蒼冉剛洗完澡出來,看見樊朗身上披着浴巾坐在沙發上扣手機敲字,嘴角帶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伸過去頭瞅了兩眼,端起茶幾上樊朗還沒有喝完的水一口飲下去,“喂,女朋友啊?我咋沒見過呢”
“不是”,樊朗不搭理他。
祈蒼冉蜷着兩條蜜色的長腿,摸摸下巴,把旁邊的筆記本抱過來放在腿上,在上面飛快的按幾下,翻過去把一張照片給樊朗看,“呶,不是說好的分析案情呢,你還聊上了”
樊朗收起手機接過祈蒼冉的筆記本盯着上面被血霧籠罩的圖片,祈蒼冉跟着他一同靠過去,另一只手從他身後摸過去,摸到冰涼硬塊之後,一樂,迅速摸到爪子裏,翻出來裏面的短信。
一眼就看見殷離的名字在上面挂着,樊朗對他無語,看就看吧,大老爺們的,怕你怎麽,踹了他一腳,繼續埋頭翻資料。
——王北村二街十七號。
——好,下次一定請你吃飯。
——沒事,我這也是為人民服務嘛。
祈蒼冉笑嘻嘻的發過去,“不是,我知道你是怕我辛苦。”他發完之後自己在心裏膩味了半天,瞄一眼陷入案情的樊朗,心想,這一樁事要是成了也是我的功勞了。
學校裏殷離看着手機瞪大眼睛,撐不住笑出來,八顆明晃晃的小白牙讓肖瀾心裏一酸,喲喲,這小子是真的春天到了吧。
——對啊,我怕警察叔叔累壞了,就沒有人抓壞人保護我們了。
祈蒼冉抓着手機給樊朗看,意味深長的說,“警察叔叔?這是情趣?你該不會勾搭了一個小女孩吧,這可是犯法的”
樊朗抽回自己的手機翻了兩眼,發過去,“朋友發的”
——看出來了,睡覺了,再見。殷離回道
“好了,這是個男的,大學生,認識有懂這種做法的人,剛剛人家給我幫個忙,瞎想什麽呢。”他收好手機,看了眼表,十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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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夏隊發過來的三起案件的彙總,第二具屍體叫賈晌,未婚,村裏的光棍,因為家裏沒人死了好久之後才被村裏人給發現。第三具屍體蒼冉你看過了嗎”,樊朗蜷着腿掏出根煙咬在嘴裏過過幹瘾。
祈蒼冉把檔案給他調出來,“看過了。初步判斷是被餓死的,不過X光線照片顯示喉部有‘卅’字形狀,這三起案件只有這一點能對上了。而且三戶人家根本不存在認識的關系。”他動動白嫩嫩的腳趾嘆氣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裝可憐,“我明明是法醫,只負責驗屍體,為什麽還要和你讨論案情,瞌睡死了,睡覺去吧,明天你和陳都調查去吧”
說完就蹭着往屋裏爬去,樊朗抓住他的浴巾,表情特酷的瞪着他。
“那是我屋”
“艹,這是我家,我想睡哪裏就睡哪裏”祈蒼冉直接解掉浴巾光着挺巧的屁股跑了。
樊朗收回視線,“小氣樣子”,繼續審核案情。
這邊天剛亮,外面像是一夜之間來了冬天,天空暗淡下來,呼呼的北風侵蝕了西山市,路上的人裹緊了圍巾大衣匆忙行走。
祈蒼冉打個哈欠走出來,樊朗已經煎好了雞蛋,沖好了豆漿粉,還有一人一個大饅頭。
大男人一身黑色線衣,外面搭着警裝,兩條大腿包裹在西裝褲裏,坐在淺米色的飯桌前,冷硬、溫柔。祈蒼冉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将樊朗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最後拿着饅頭嘆氣,“好男人啊,你說怎麽就沒人要呢”
樊朗帶着李苗到了王北村,算是個城中村,就是劃出了一片區域,也不管裏面高樓大廈的,就按照原來的地名叫王北村。
離市中心遠一點,算是居民的聚集地,樊朗和李苗找了好久才找到二街十七號,朝外的一戶小商戶的模樣,裏面一個半大的孩子剛掃完地拿着垃圾鬥出來倒垃圾。
樊朗走上去,“你好,我們找黃粱大師”
小孩仰頭看了半天,才說,“你們有預約嗎”
樊朗搖頭,“沒有,我們只是聽說黃粱大師的,那人沒告訴我們來之前要預約。小朋友黃大師在嗎”
小孩警惕的看着兩個人,想了想,就往回走,“我師父不在家,你們下回再來找吧”
“那下回還需要預約嗎,小朋友你告訴我們,我們不用在白跑一趟”,李苗漂亮的臉蛋讓小孩有了絲好感,只好說,“我師父不會見你們的,除非你們有人引薦”
李苗和樊朗對視一眼,樊朗掏出證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屋子裏擺放着香壇,冥紙,煙霧缭繞,有種故弄玄虛的感覺,小孩不樂意的瞪着兩個人,最後直到有人出來,他小聲叫了句師父,便被人轟了進屋。
面前的人大概有五六十歲,很瘦,幹瘦的那種,有些尖嘴猴腮,總言之這樣的長相才是電視上我們常見的那些所謂的做法大師。
黃粱一身黃色道袍,知道兩個人的身份後表現的十分配合,問什麽說什麽,還一直表示他們沒有騙錢害命,只是拿點錢給人消災安心罷了。
聽見樊朗說屍體的死狀時,也沒有表現出特別大的驚訝,只是那一雙黃鼠狼的眼睛轉的賊快。
“這個月的十九號到二十五號,你在哪裏?”李苗問。
黃粱喝口茶,裝模作樣的掐指算了算,說“這段時間我跟我小徒弟去給一戶人家的孩子洗塵去了,不在市裏,我們去了有半個月,隔壁市的,可不近呢”
樊朗皺眉,“有人證嗎?”
“有,有,那家人可以給老道做證,那家生了三保胎,給了不少的錢呢”黃粱立刻讨好的說。
見問不出來什麽,樊朗與李苗只好起身告辭,要了黃粱說的那戶人家傳簡訊過去讓許晨調查。
“樊哥,看了不是他”回去的路上,李苗問。
樊朗凝神,臉色有些沉重,黃粱這樣子的人看起來就像是那人拿百姓的錢做做樣子,消災之類的,不像是能下卅字封印的人,可晟夏表明黃粱這人不一般,不可小看,那麽,是不是他們懷疑錯了人?
案情毫無頭緒,唯獨張啓的父母在警方的追查下說出來是請人做法,但卻怎麽都不肯說出來做法的人是誰,說是不肯說,也說了,就是他們說的模模糊糊,樊朗等人查了兩天也沒有查出來有這個人,但是張啓父母卻聲聲發誓他們請的就是這個人,但卻怎麽都描繪不出那人的長相。
就在警察局着急上火的時候,殷離的一條短信讓樊朗直接在開會現場抓起外套走了。
“陳都,帶人去查一下西區有沒有人報案,報案人應該是建築工地,或者是施工地這類地方,讓苗苗去東區,晨子調出這幾天報案的資料查一下有沒有施工地的報案。”
樊朗快速的下達命令,帶着殷離朝市南區的地方趕去。
幾天沒見,殷離笑眯眯的一點沒變,不慌不忙的問,“你這麽相信我?就不怕是假的?”
樊朗急轉車駛進因為施工颠簸不平的路,“如果沒有發現什麽,我就慶幸沒人出事,如果剛好被你說中,你就跟我乖乖去警局配合我們調查。”
殷離張大嘴巴,一臉小委屈,“說中了還要進警局啊。早知道我就不摻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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