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祈大法醫抓小偷
刑偵二科的辦公室一大早就亮着燈,裏面想起來輕快的歌調。
樊朗和許晨在辦公室門口遇到,在屋檐下拍打自己身上的雪花,許同學背着個黑包,裏面裝了不少零食,黑框眼鏡上蒙了一層水汽,帶着個小黑色毛線手套,一副學生的小樣子。
“你猜是誰來了”樊朗說。
許晨眯着眼用紙巾擦眼鏡,他歪頭看着樓上的燈,“我猜是苗苗姐,不過她都懷孕快四個月了,陳都也不知道讓她出來不”
“你怎麽不猜陳都?”樊朗跺跺腳,現在才剛七點,冬天的早上天都沒亮,他從一樓的雜物室掂出來個紙箱子,兩三下拆開,鋪到警察廳的大門口處,等到來的人多了,雪都化在這裏的話會很滑。
“自從發現苗苗姐懷孕了,他從來都是遲到的最後一分鐘才走進來。”
樊朗點頭,“上去看看誰這麽勤快,我考慮給個大紅花戴戴”
許晨瞪眼,“樊大太偏心了,你都沒送個給我戴”
咦,現在豔紅的大紅花也要被人搶了?
“我把你的大紅花都用來請你吃飯了,小子,這雪下了多久了”辦公室在三樓,平常二科是樊朗和許晨來的最早,苗苗和陳都倒也經常提前就來了,不過人家媳婦懷孕了嘛。
許晨推開門,驚訝的咦了聲,“奇跡,祈哥,你竟然沒遲到”
祈蒼冉看見許晨,飛奔撲上去,抓住許晨的背包,迅速掏出包薯片,打開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嘟囔,“烤肉味的,下次買番茄味,我喜歡吃。”
許晨心疼的拉好書包,打開筆記本,哭喪着臉,“你們都搶我吃的”
祈蒼冉唔唔的指揮着樊朗給他倒杯水,一口咽下去,“喂喂,我平常給你買過多少啊”
樊朗将另一杯水遞給坐在沙發上扶着旅行箱的年輕人,“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祈蒼冉叫道,“別理他,這丫的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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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人長了一副娃娃臉,看上去年紀小的很,白白淨淨,提這個到小腿邊的旅行箱警惕的盯着他們幾個,聽見祈蒼冉說話,他皺起臉蛋,憋着口氣臉紅的解釋說,“我不是小偷,我已經解釋過了。”
樊朗走到祈蒼冉身邊,一把把薯片奪走扔到許晨的桌子上,“別吃了,形象都沒了。”他斜眼看見年輕的小孩正打量他倆,“說說吧,你大早上出去抓小偷了?法醫幹不下去了?”
“咳”那小孩在一邊輕咳一聲。
“快點,趁着還沒人,說吧,流程我不用告訴你了吧,不是我們科室的案子,我還要轉交呢”
祈蒼冉又吞口水,指着那小孩抖了三下,“他丫的,我淩晨五點的時候剛下火車,有人撞了我一下 ,然後我包裏的筆記本就不見了,不見了,你懂吧,撞了一下就沒了,看見沒,等我找到的時候就在這小孩的包裏”
那小孩氣的臉都紅了,“才不是,我我是不小心,你的東西就不知道怎麽掉我包裏了。”
“哈哈哈哈”祈蒼冉笑死了,“沒見過有小偷不會說謊的,你瞧瞧你說那話,你當法醫不是警察啊!”
許晨咬着薯片扭頭問,“唉,法醫是警察嗎”
祈蒼冉,“……”
樊朗點頭,問那小孩,“你的名字”
“殷唯”因為?所以很會找理由了,祈蒼冉想。
“年齡”
“20”
“身份”
“學生,大一”
“學校地址”
“我,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有找到”
祈蒼冉站起來,大長腿筆直的往人家面前一站,“哈,你是學生你不知道自己學校”
“我都說了,我是轉校生,昨天夜裏剛下火車來找親戚,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
祈蒼冉長的極其英俊,他往人家面前一湊,一般人有點審美的都會小小臉紅,除了殷唯,他快要被氣死了,沒人家高,罵人也只能仰着頭,呵呵,這一仰頭氣勢都沒有了好不好。
不就是他施展靈源找他哥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出了差錯,在空間發生扭曲的時候,被這人給撞了一下,結果丫的,悲催了,筆記本跳到自己旅行箱了,所以這算是神偷技能?
殷唯将旅行箱打開推到樊朗面前檢查,“警官,筆記本我已經還給他了,我根本就沒有拿,至于怎麽跑到我的旅行箱的,難道你沒有聽過有的小偷會在被發現的時候将贓物塞到別人身上潑髒水嘛!”
喲,知道的怪多。
樊朗将寫好的筆述給殷唯,“你拿着這張單子到一樓的辦公室,裏面有專門負責偷竊案的,你下去将這件事說一遍,講清楚之後就可以走了”
殷唯一怔,眨眨眼,急忙道,“警官,我真的沒有偷他的筆記本”
樊朗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做個備案就行,不會讓你記錄檔案裏的。”
“不行,你說不是就不是啊,我看他就像。”祈大帥哥不依不撓了,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當場偷了東西,這事太丢人,絕對不能輕易放掉他。
樊朗用下巴指着殷唯的旅行箱,“你看,他的東西,衣物,證件,這些東西可以證明他的确是一個學生。而且至于為什麽東西會在他的包裏,你可以相信他說的。”
咦,這警察這麽好騙?
殷唯悶頭整理東西,掏出手機,“我必須需要有人來保釋嗎”
樊朗點頭,祈蒼冉咧嘴。
殷唯帶着旅行箱下去一樓了,祈蒼冉一臉不高興,“你就這麽放過他啊,喂——”
樊朗坐在辦工作前用電腦調取文件,他頭也不擡說,“還會遇到的,你可以看看他是什麽人,如果有犯罪嫌疑再抓也不遲。”
祈蒼冉興奮的撲過去,大白褂子翻出個白浪,“你怎麽知道?”
樊朗露出個神秘的笑容,他将祈蒼冉撥拉下去,“他的箱子裏有快遞的單子,我看見地址了”
“哦?難道是熟人?”
樊朗點點頭,用腳指了指辦公室門的地方,“你可以滾回你的停屍間了”
祈蒼冉得寸進尺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我走了半個月你都不想我嗎”他晃晃屁股下樊朗的腿
許晨默默的收回額頭的三根黑線,樊朗一把掐在他腰眼,懶散的問,“你想滾出去,還是想躺
出去?”
祈蒼冉,“……”
樊朗算着時間,一個小時之後晃悠着下樓,他在警察局廳的大門口一伸腳絆倒個急急忙忙朝這邊跑的人。
“小心點啊”,樊朗好心好意的扶住殷離的肩膀,将他扶好,“走路不看路啊”
殷離抓住樊朗的警服,“沒想到你這臉還怪厚的,自己幹的還好意思說讓我小心點”他揮着拳頭,“你說我要不要替天行道?”
丫的,自己把人家絆倒,然後裝好人,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殷離大笑着做出個勾拳的動作。
警察局的一樓十分安靜,沒有一個人經過,屋檐外的雪打着旋落下來覆蓋住來時的路,殷離抓住樊朗的衣服,和他靠的很近,他剛從外面跑進來,鼻頭泛紅,眼睛因為喘氣微微濕潤,他說話吐出的白氣在樊朗眼前消失,樊朗扶着他的肩膀怔怔的看着他。
殷離也不再說話了,只是這麽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微微低頭,慢慢松開的手被另一雙手下意識的握住。
樊朗被手心的冰涼一冷,連忙兩只手握住殷離的手,聲音低沉,“手很涼”
“我——”殷離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啞的厲害,他不安的動了動手,“我來找人”
“知道,就在裏面,快去吧,我走了”樊朗松開殷離的手,已經沒那麽涼了,殷離上前走幾步,遲疑的問,“樊朗,你……我能聽聽你的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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