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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眠距離而立不遠,事業方面早已經是同齡人中的翹楚。
時年今日,她原本還被惋惜兩句的感情生活在這一年裏也趨向于飽滿——前前後後,八卦消息大致如下:“林家林子夭”“春晚直播時的年輕男人”“曾到丁總辦公室的俊美青年”等。
丁眠的私人社交圈內沒人拿這件事與她打趣,但社交圈外,旁人私下時分,丁家掌權人丁眠的感情狀态就成了大家津津樂道的八卦內容。
各種渠道一彙總,就是再不了解丁眠的人,也會旁觀吃瓜中明曉一點——她身邊起碼有三個皮相出色的男人。
唯一可惜的就是:丁眠護得太緊,除了一個“林子夭”因着家庭階級與他們這個圈子重疊不少,消息自然而然地落進他們耳裏;其他兩位,能得到的消息着實不算多,就是有人花錢去找丁眠身邊下屬套點八卦,也被嚴詞拒絕,毫無回旋之地。
這下,圈子裏要八卦丁眠時,都會在開頭來上一句:“瓜不保熟,畢竟丁眠把情人護得緊,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
以這句做聊天開端,之後話題肆意發散,末尾跑到錢財、美色、成年人話題,就全看聊天人抱着什麽心思聊了。
——要說丁眠有沒有想過這個發展,她得承認一點,在與自己的軀殼相遇前,她設想中的“另一個自己”只有一個;如今的發展完全超出她最早的預想,幾具男性軀殼帶給她足夠便利的生活方式,卻也将自己拉進上流圈子裏最有粉色暧昧之嫌的風流感情生活中。
“說起來,她是怎麽做到把情人管得那麽乖的?”一成年男人納罕,嘴裏疊疊,“這功夫實在厲害,聽說是在一塊得有一年了,那幾個情人竟然也沒有一個互撕臉皮。”
這個話題得到在座大多數男人的贊同與不解。
一個之前因着外頭情兒和原配離婚,被帶走大半身家的中年男道:“要不是和她不太熟,我高低得找她問問——”話說到這,另一人插話:“丁總聰明着呢,又沒結婚,他們有個毛資格去管她其他的情兒。”
“有點道理,不過我上回聽人說,丁眠每周都帶他們幾個回家吃飯,就丁家主宅,知道吧?一塊吃飯一塊住,你說這樣還能平安無事,那可不就是丁總手段過人。”
美色懷繞,好不快活。
“連主宅都讓住了?”啧啧聲驚嘆滾動,“她哥沒意見啊?”
一時間微妙的沉默蔓延,很快,有人清嗓道,“不保真哈,聽說丁燧還挺喜歡丁眠那幾個小男友。”
這句話說得滿懷複雜,幾人面面相觑,最後從喉嚨眼裏憋出來一句:“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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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再回到最初,大家都沒了繼續談下去的念頭,真想複刻丁眠這一套拿捏情人們手段的,左右琢磨,憾然嘆之——摸不透丁總挑人的取向,甚至沒能有什麽關于她的“情人們”的性格信息,真要照葫蘆畫瓢,就得先卡在第一步上。
‘性別’就不同。
冷不丁,一句話響亮平地起,“丁總長得也夠靓,有人願意掏錢養,就是做個舔狗也是掙的。”
更別說,丁眠各方面都做得體面,沒給留下什麽話柄。
不管是維護他們的個人隐私,亦或是豪奢地給了足夠消費的優渥生活……
做優質的金主,丁眠堪稱是極致範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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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大廈的空調外機持續輪轉,發出嗡嗡的響聲。
一直到下午五點多,酷暑帶來的熱氣才有所消退,公司員工陸陸續續下班打卡回家。
丁眠與司機颔首示意,坐進車內後,吩咐前往一家新開的酒吧。
司機依言,平穩驅車前往目的地。
半路上,丁燧發來消息:“今晚幾點回?需不需要阿姨給你煮點解酒湯?”
丁眠提前給丁燧說了自己今天的安排——要去酒吧應付一場開業典。
這酒吧是一個合作過多次的老朋友家的孩子盤下的,孩子也剛成年,有一腔經商賺錢的心思,父母自然是高興得很。因為知道丁眠年紀輕輕就掙了不少錢,想着央她給面子去玩一場,也給這酒吧添添“財神氣”。
丁眠被這老朋友弄得有點苦笑不得。原本拒過一次,誰料酒吧的開業典禮足足一周,這下就是想找借口說不去都沒轍——恰好這周都在京市,如果次次都推诿,恐怕不太好。
于是,她挑了這天,沒什麽需要忙活的時日,前往新開業的酒吧參與典禮。
喝不喝酒就純看她自己,畢竟輩分在那,酒店年輕老板也不敢親自上前來勸。
丁眠回:“不用煮,今天不喝酒。”
到達目的地,她理了理衣領,就穿着今天的工作裝進了門。
沒一會,小老板就上前來喊人,熱情地問她要不要喝點什麽酒:“眠眠姐,你是剛從公司下班嗎?我看你身上還穿着襯衫——”
酒吧的燈光迷離,吧臺幾個年輕男女的視線禁不住地落在了丁眠的身上。
盛夏時節,工作時常呆在室內吹空調,于是穿的衣服也有點長度。
雪色襯衫,款式簡約,布料剪裁得當,價值不菲。
她笑了一下,沖眼前的年輕男孩點了點頭,“是的,剛下班,你這有餐可以吃嗎?”這才是丁眠下班就來這的真實用意,非常的“老油條”,屬于成年人才會有的油滑技巧。
拉長時間的最佳辦法就是吃頓飯,飯吃完也就差不多可以走了。
丁眠精通人情世故,說出口時也自然得很,老板愣了愣,立刻扭頭找吧臺後廚給她安排了一份飯。
年輕人還頗有點不好意思:“回頭我說說我爹,你工作這麽忙,他還非得讓你來一趟……”
兩人交談了幾句,他将她安排在了角落的位置,并撓了撓頭說自己一會有點生意上的事想請教她,丁眠颔首應允。
他喜笑顏開:“那我先去招待一下我同學,眠眠姐你先吃着!”
老朋友的孩子,年齡也就和丁眠的軀殼差不多大。因輩分,她順理成章地将他當成了“小孩”,她懶散閑适地吃了幾口酒吧後廚做出來的飯菜,心不在焉間,聽到了一道低沉有磁性的男聲。
“你好,想問下你身邊有伴兒嗎?”
丁眠擡了擡頭,看到一張确實挺英俊的臉,她客氣禮貌地回答:“不需要。”
酒吧裏的搭讪技巧,被她硬生生地破掉。那個帥哥僵硬了一秒,笑容依舊,“我想請你喝杯酒,真的不能賞個臉嗎?”
“……”丁眠挽了挽袖子,繼續保持着生人莫近的态度,平淡道:“謝謝,我不喝酒——”
“咳!”
從人群中走來的小老板清嗓一聲,他看了一眼那個帥哥,沒吱聲,只是擠了擠位置,“吃得怎麽樣?後廚的手藝可還行?”
那個帥哥就這樣被冷落下來。等到交談結束,朋友家的孩子低聲對她說了一句:“那個男的是圈子裏的撈男,可能是認出你了。”
丁眠眨了眨眼。
年輕人繼續道:
“這個男的挺死纏爛打,被纏上很煩人。一會你要是回,記得喊我去送你出門,不然萬一被他跟着……”
即便是現在被人傳着暧昧桃色八卦,丁眠也沒有接觸過這類人群。
簡單解釋後,丁眠望了望不遠處仍在看着這邊的年輕男人,挑了下眉,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她給年輕人解答了幾個做生意時資金鏈的問題,又問道:“一會我要是讓人來接,是不是他就知難而退了?”
年輕人琢磨了兩下,沒直說,只解釋道,“他死纏爛打基本上都能成功,是因為人長得還算不錯——”現實生活中,真要挑出個和那男人顏值相當的人并不算輕松。
客觀地說,那個人的長相屬于千裏挑一。
丁眠聽出言下之意:因為有顏,被他“死纏爛打”的人也沒有太生氣,或許是有心,亦或者是無意,最後都成功被他“撈”得。
未沾酒水,丁眠的臉頰雪白,眼神清明,她彎着唇角笑起來,頗有種萬花叢中過的卓荦不羁。
她聳了聳肩頭,輕描淡寫地回答他的這一句:“我見過太多比他好的男孩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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