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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着的路寶腿發抖,手發抖,大腦拼命的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可手腳已經不聽他使喚了。那雙眼睛很大,路寶看不出是善意還是惡意,被高高的不知什麽品種的密實植物遮住的腦袋和身子,讓路寶無法判定這是個什麽動物。路寶想逃,可就在這會不怎麽疼的肚子絞盡般的疼。
路寶這會已經脫下褲子了,按着作疼的肚子,算了是禍躲不過,而且,腸子的蠕動也不允許他逃跑,他已經往外排消化物了。被人盯着便便的感覺很奇怪,扯着物質的擦屁屁的槳紙,路寶眼盯着那對大眼睛,抖着手清理屁屁。路寶站起了身,那個大眼睛的東西也站了起來。路寶這會兒算是看清了對方是什麽東西,路寶一點兒沒有放松精神,反而神經崩得更緊,那是只棕色的大熊。
熊?居然有熊,他記得要動物大全中,可是沒看到這種動物的。這裏怎麽會有熊的?路寶不敢大叫,怕驚到熊。小步挪了挪,他排出來的消化物有些熏人。熊沒動,只是盯着路寶看。路寶心跳得及快,怕熊沖上來。小心的後退,路寶一邊吞着口水,一邊給自己打氣。可,有些時候,腦子裏的思路是不受控制的。路寶打氣的同時,想到了竟然是之前看過的“一個女兒最後打給媽媽的電話是直播她被熊吃的過程”的新聞,路寶心裏的恐懼在加大。熊比他高,比他大,做出來的玩偶無比的可愛,可,現實的性情卻是無比恐怖的。
慢慢的移動,熊一直沒動。眼神裏想要表達的是什麽,路寶看不懂。路寶懊惱着,為什麽要拒絕趙樂亭要陪他過來的提議。現在他只能祈盼同來的人能夠發現他離開的時間太長,過來找他。人多,能不能解決問題,路寶不知道,但是人多,他最起碼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強烈的恐懼感。
熊一直沒有動,路寶已經拉開了很遠的距離。吞着口水,路寶做着冷靜的分析,是要快步跑開,還是繼續慢慢的移動。如果跑得太快,很有可能會惹怒了熊,還是慢慢的移動好了。
一起來考古的人似乎覺得路寶離開的時間太長了,有人過來找人路寶。遠遠的看着路寶背對着慢慢的往這邊移,過來的人沒發現有什麽不妥,但還是小心起來。森林裏有很多不可能會發生,安全第一。過來的人慢慢的靠向路寶,才發現路寶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出什麽事了嗎?”
耳邊突然有聲音出來,吓了路寶一跳,轉看向聲音的來源,先是松了口氣,随後立刻轉頭看向熊的方向,熊動了……四只着地的向他們這邊移動。路寶抖着路嘴唇,顫着音,“熊……”
“熊?怎麽……”來人想說怎麽可能,這裏又不是游戲世界會有熊。只是……順着路寶的目光望了過去,來人眼睛變大了,這個就是熊?天啊!他們發現新物種了。比起路寶的恐懼,來人表現的興奮,“路寶,熊,這是熊,這居然是熊,這時真的嗎?我們真是太偉 大了,發現了新的物種。”
……路寶很是無言的,無法跟來人解釋熊的危險性,路寶只能盡量的扯着來人,不讓他撲過去。“你去把費教授叫來,快去!”路寶有些急了,如果不是他,也許這會他已經脫困回到了聚焦地,怎麽會驚了熊。
來人不知興奮過渡,還是因為別人,一動不動的,眼裏不知在閃着什麽。路寶不想去猜測人性,見來人不動,路寶便動了。有人願意做替死鬼,他幹嘛不跑。路寶行動了,飛速的向聚集的跑去。從不知自己有這種潛力的路寶以最快的速跑到了聚集地,“熊,有熊。”指着他跑回來的方向,路寶叫着。聚集地裏的人,飛速的向路寶指着的方向路去。路寶卻癱到了地上,這一刻,路寶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趙樂亭沒有去,不是他不好奇“熊”,而是直覺告訴他,不能離開這裏。
緩了口氣,路寶快速的找出電話,給陸睿淵打過去,“大陸,救命……”路寶不确定那些人能不能制住那只熊,在他看來,一只熊要比狼更危險。
趙樂亭不解路寶的救命是什麽意思,不過很快,趙樂亭知道到了,一個帶血的人跑了回來。“你們兩人誰帶野外機器人了?”
路寶沒有猶豫的沉默了,他不是沒有隊友情,只是在無法預知結果的情況下,路寶只能選擇保下自己的命。趙樂亭搖頭,“費教授也許有帶,他人呢?你是被熊傷的?”兩人雖然都否認了,卻還是扶着帶血的隊友。
“游戲沒有騙人,裏面的熊怪是會攻擊人的,這只也是,怪我們自己太好奇了。”帶血的人很虛弱,靠着兩人身上。
路寶的心被某種東西敲打着。“趙樂亭,你去翻翻費教授的背包。”趙樂亭立刻爬起來去翻,費教授果然帶了,不得不說微型機器的處置速度很快,幾下就幫帶血的人止住了血,現在人只是有些虛弱。
兩人把人扶着靠着樹坐,快速的收拾散開的東西,不管是誰的先壓縮。兩人的動作很快,剛收拾好,費教授便帶着幾人回來,每人都挂了彩,最先去找路寶的人傷得最重,費教授帶的微型機器人發揮了最大的作用,幾人很快看不到傷,只是幾人都很虛弱。路寶最挑心的便是熊,“熊,跑了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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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跑了,不知什麽時候會再出現。”費教授盯着路寶看了一會兒,閉上眼睛,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幾人沉默着,森林裏不安全了。
坐了一會兒後,路寶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電話,路寶感受到幾人注視的眼神,有什麽不對嗎?
是很不對,這些考古的學生們,就連費教授都沒帶通訊的工具。剛剛大家的沉默,完全是因為心裏的恐懼,無法判斷他們能否挺到最後一天,等到約定好的車來接他們。
路寶聽着陸睿淵的指示,保持着通話不斷,好讓尋找信號發源地技術人員準确的找到他們的地理置。電話裏,陸睿淵不停的跟路寶說着不會有事。而陸睿淵此時正把他的豪華坐駕,當成飛機用,直奔路寶所在的C市森林。
路寶不敢移動,眼睛不停的注意着四周,他覺得那只熊還在,或者說,他覺得那只熊會回來。通話的這段時間裏,技術人員找到了考古隊的位置,C市已經出動了軍隊,往路寶所在的方向逼近。
路寶的猜測沒錯,那只熊又回來,身後還帶着幾只同樣健碩的大熊,把幾人團團圍住。路寶手裏的電話因為恐懼握得緊緊的,陸睿淵傳來的聲音,無法安撫神經緊崩的路寶。
幾人靠在一起,剛剛受傷的幾人還很虛弱,現在只有趙樂亭和路寶,兩人不得不擋在了幾位虛弱的人身前。幾人心理的恐懼在不停的上漲,費教授開口詢問路寶救援的人什麽時候能到。路寶只能搖頭,他也不清楚。
就在熊要撲上來時,從森林的上面飛下數十人。被圍着的幾人全都松了口氣,路寶和趙樂亭跌坐在地上,路寶剛剛還死死掐着的電話的手,松開了,電話落到了地上。
電話那邊的陸睿淵聽到電話落地的時間後,臉色非常的難看。那邊發生了什麽,陸睿淵只能自己想象,頂着一張難看的臉,陸睿淵再一次加快了車速。
被軍隊解救出來的幾人,哪還有心思想什麽考古的事,跟着軍隊出了森林。幾人被安排住進了軍隊的醫院做檢查,尤其是受傷的幾人,要檢查他們有沒有感染上什麽病毒。
陸睿淵到C市進,路寶剛做完檢查,坐在醫院的大廳裏,想要找電話給陸睿淵報平安,只是電話怎麽也找不到了。陸睿淵在到C市之前就接到了C市某領導的電話,說了一下情況,人都救出來了,現在在X醫院檢查身體情況。松了口氣的同時,陸睿淵的車向直轉醫院。
快步的走進醫院,陸睿淵一眼就找到了在椅子上發呆的路寶,幾步走到路寶身邊,陸睿淵狠狠的把路寶抱住,緊緊的将路寶扣在懷裏,他沒事,他是安全的。路寶的身體先是一僵,随後便擡手回抱着陸睿淵,在生死的一瞬間,路寶腦子裏對陸睿淵有着滿滿的遺憾。
劫後餘生,路寶想要有個完整的人生,孤兒的身份,他不能選擇,那麽有一個可以陪伴的愛人,這是他自己能夠決定的。性別其實也沒什麽的,“陸睿淵,我還有兩年才能畢業,你會等嗎?”
緊緊抱着路寶的陸睿淵松開路寶,對上路寶的視線,微俯身,狠狠的吻住路寶的唇。
~~~
路寶這群考古新秀出名了,因為發現了不算新奇的物種,被各個媒體紛紛報導。被采訪最多的是史學系的這位費教授,而做為最先發現“熊”的路寶同學,卻穩穩睡在……咳,陸睿淵的床上。咳,不要想歪,兩人還是純潔的男男關系,一路從C市回來,或許是因為經歷了高度緊張後的放松,路寶一路睡回來。到了樓下,陸睿淵不忍叫醒路寶,小心的抱着人回了自己家。
陸睿淵坐在床邊看着路寶,心裏還是有着不确定,他,真的回應他的感情?二年的等待是什麽意思?他應該在回來前問清楚的,現在坐在床邊亂猜真不是他的個性。給大哥打去電話,他今天要請假。慢慢的躺下,将路寶抱在懷裏,他是平安的,無恙的。在聽到手機落下聲音的那一刻,陸睿淵有一種想要咆哮的沖動,他要失去這個人的想法,在腦中不停的轉着,他想去森林裏宰了那些熊,讓它們徹底的消失,也無法讓心底的憤怒消散。他還想去質問亞安大學,為什麽讓一群沒有自保能力的學生去進行考古實習?他們有沒有考慮過學生們的安全問題?接到軍隊的電話也沒有讓那些憤怒減少。直到,路寶回應的抱住他,說着讓他等待的話。仿佛那些事都不重要,只要這人平安的就好。
不過,陸家向來是強勢的,沒有人可以在欺負了陸家人後可以無樣的,哪怕是無意的,哪怕是說出去有理的。陸睿淵把頭埋在路寶的頸窩,路寶,為了不讓自己的心有被掐住感覺,我會讓那些人乖乖的讓你在畢業之前不會再出現任何的問題。
路寶不知道陸睿淵開始算計着那些學術界的專家們,舒服的睡着幾天來最安穩的一覺。
路寶一睡,便是兩天,中間起來過兩回,但都處于迷迷糊糊中。陸睿淵很擔心路寶會不會因為“熊”事件有了恐懼心裏,而不願醒過來。經過小叮當的檢查後,路寶只是因為疲憊才久睡,才讓陸睿淵放了心。
一直睡到第三天,路寶才伸了個懶腰坐起來。睡覺的三天,路寶錯過不少的好戲,史學系那些學術學者都被請去到C市的森林裏進行物種研究去了。陸睿淵心裏存着報複的,那些學術學者進到森林沒有一個是歡天喜地,臉帶興奮,全都為這次能不能活着回來而擔憂。面對社會的輿論,這些學者們只能進去。
亞洲某部高級領導還特地為這些學者專門開了一次大型的動員會議,希望他們能為史學創造新的歷史。
遷怒,陸睿淵不否認。坐在角落裏看着那些學者一個個面色純白,陸睿淵心裏有着暗爽,當然讓路寶去考古時,你們怎麽就沒考慮安全問題,那些人中只有路寶一人帶着電話,他無法想象如果路寶沒帶電話會是什麽樣子。不過,陸睿淵也沒把事做得太絕,C市某軍隊,一直在後面暗暗的跟着。一但有什麽問題出現,他們會沖上去的。
路寶一屆的幾個學生,被通知在家休息一個月再回學校上課。不是因為安撫學生,而是只有一個費教授沒去參加這次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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