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蓋氣的常鶴少爺

王子異硬朗的下颌線是教科書式的直女斬,高挺的鼻梁是顯得五官立體的重要因素。在這種情況下,若他的鼻尖再多一分尖銳都會加強氣質上的壓迫感,但實際上,他的鼻頭圓圓的,從正面看無限柔化了五官的侵略性,多了溫柔的特質。

造型師給他畫平眉較多,搭配着他本身的沉穩內涵,使人的感官會更加平和。陸定昊所說的山西是盛産大佛也不假。

王子異的上唇偏薄,攔不住笑意總要從嘴角跑出來。他總是笑,身上的味道是太陽、洗衣粉和一吃完東西就刷牙的牙膏味。

他看人時是很認真的,這份專注寫在他的眉梢眼角。常鶴卻看着這人…欲得要死。

尤其是一早醒來時。

說實話,常鶴認為自己的睡姿還是規矩的,不然也不敢往自己床鋪上丟那麽多瓶瓶罐罐。所以造成今天兩個人肢體交纏、呼吸交錯的罪魁禍首,肯定也不是常鶴。

他動了動酸麻的腿,用膝蓋頂了頂王子異的腹部,“你動一動。”

采訪時間安排在下午的王子異難得能在緊張的演出後找時間睡懶覺。王子異似乎聽見了旁邊人的聲音,轉了轉頭拿後腦勺對着常鶴繼續睡。

距離近到常鶴低頭就能把王子異的頭發給薅禿。他維持着半邊麻的身子,把後背靠在牆上,輕輕地抽出自己的左手撐到腦後,半直起身,從背後傳來的涼意讓他得以能仔細清醒地思考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吃完晚飯,去了趟全時幫樂華的xxj帶零食,和Jeffrey去健身房跑了幾公裏,吃了日常的維C,問鄭銳彬要了顆潤喉糖,找王子異給自己上藥。

上藥。

實在是王子異手法太溫和,揉到後來兩個人都産生了睡意。

王子異身上承受的不比他少,現在同公司的練習生只剩他一人,壓力可想而知。老實人應該是沒有起床氣的,但是常鶴又不忍心叫他。他随手拿過王子異放在床內側的日記本枕在腦後,對着虛無發呆。

扒拉完雞窩頭的鄭銳彬回來看着這兩人,壓低了聲音問,“王子異還在睡啊?”

“恩。”困在裏側動彈不得的常鶴點頭。

“他下午還有花絮要錄,你不要讓他睡太久了。”鄭銳彬出門前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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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複雜的常鶴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能體會到人工鬧鈴的待遇。他伸手撓撓王子異的下巴,捏捏他飽滿的耳垂,撥一撥他柔軟的發尾,玩得不亦樂乎。

“你不要靠牆,要受寒的。”王子異察覺到有人在逗弄着自己,費力地睜了睜眼,見常鶴又不穿衣服不蓋被子,從被窩裏伸出手制止常鶴作弄着他耳垂的動作,輕巧地搭在他手腕上把他往床上帶,“幾點了啊…”

人睡醒時的鼻音聽起來總是軟軟的。

整個身子都緊緊壓在王子異身上的常鶴說,“是我們的起點。”

“哈哈。”王子異低笑兩聲,胸膛振動了兩下,“我就起來了。”

“慢着。”常鶴把兩手撐在王子異腦後直起了身,就着這姿勢來了個标準的床咚,“我警告你,你以後不允許這麽看我。”

常鶴的“不準”從來都是以“不允許”、“禁止”的書面格式出現的,也許是努力為了讓自己的語氣更生硬,只是現在聽起來真是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怎麽了?”王子異困惑地想起身。常鶴一把按着他的肩膀又把人推了回去。

“我覺得很不好。”常鶴少爺皺着眉,眼底是一片迷茫,他伏低身子,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

王子異借着窗口投射出來的陽光看清常鶴與普通人不太相似的瞳孔邊紋,看他蹙眉低頭,看他輕輕點頭撞了自己的鼻子,在自己臉上蹭了一圈,毛茸茸的頭窩進了自己的肩窩。

“我覺得很不好,會讓我變得想要抱抱你。”

常鶴說出這句話,在王子異聽來已近乎是撒嬌的語氣。

“沒關系——。”王子異遲疑着說,騰出手來揉揉常鶴的頭,“沒關系的,我知道了。”

王子異卻說不出自己明白了什麽。

只有敏感到極致的人才能體會到常鶴的溫柔,他的感情很少外放,觸到他心口的人則會震驚于他滿腔的清透。王子異不說自己已經對常鶴了解透徹,但只是熟悉的程度,便已能受到他無心的照拂,常鶴自己反而毫不知覺。

王子異越過常鶴的肩頭,看他形狀優美而肌理分明的背部,有光斑灑落在他的腰窩。王子異伸手欲抓住那縷陽光,常鶴突然拉過他身上的被子卷成自己的披風,一步跨下了他的床。

“小心,頭不要撞到欄杆了。”操心的王子異看着他的動作說。

“不行,剛才好gay。”常鶴把自己滾到對鋪的床上,長腿架在兩張床鋪之間的橫檔上催促他,“快點,餓了。”

他們收拾完到備采間準備花絮錄制時正好在門口遇見抱着大箱子的朱正廷。

“要幫忙嗎?”王子異摸着腦後的小尾巴問。

“這什麽。”常鶴搭着王子異的肩膀問。

“不用了,我就這一箱。”朱正廷往上托了托箱子,對兩人笑了笑,“都是粉絲的信。”

“哇——”王子異發出一聲感嘆,略帶羨慕地說,“你待會兒要錄讀信了嗎?”

“是的,你們也有很多信,快去看看吧。”朱正廷跟上前方工作人員的步伐離開。

“你不覺得朱正廷今天像個NPC,”常鶴交疊着雙手撐在腦後,“發布今日任務了,快去獲取任務線索。”

噗。王子異笑,拍拍常鶴的手臂。

有staff過來找王子異去看粉絲給他的禮物,常鶴揮揮手表示自己一個人去拿信就好了。

于是常鶴又成了孤家寡人。他從兜裏拆了根弟弟給的棒棒糖往外走。跟過路的練習生和staff打招呼,朱星傑從另一邊走廊出來,挑着眉走了上來。

他走到離常鶴幾步遠的地方恰好能和他平視。

常鶴裝作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站那麽遠,但還是配合着他的目的多下了一級臺階。

“明天位置測評的舞臺內容就要公布了,”朱星傑問,“上位圈的rapper比較多,所以我想現了解一下你的意願。可以說一下你的想法,我是十分希望和你在同一個團隊的。”

“傑哥——啊。”常鶴不懷好意地笑,拉長了語調,“想避免rap分組競争嗎?”

朱星傑摸摸自己的鼻子,“我是這個意思沒錯,你什麽想法?”

“你找我是因為我是個dancer?”常鶴插着兜倚着護欄問。

“對。”朱星傑點頭。

“我也是個rapper啊,”常鶴勾了勾嘴角,“你找上我,怕不怕被我搶風頭。”

“互相激勵互相進步,有壓力才有動力。”

朱星傑從來是個自信的人,不管在舞臺上還是在私底下,面對挑戰從不輕言放棄。他微仰着下巴看着常鶴,一場邀約被他問出了挑釁的意味。

“嗯…”常鶴沉吟,把嘴裏的糖咬得嘎嘣響。片刻後他攤了攤手,指指天後雙手合十對朱星傑說,“随緣。”

去你丫的随緣。朱星傑看着常鶴一臉面無表情,要不是常鶴沒有小鬼那麽容易鎮壓,他真想扯着常鶴領口的松緊帶給他來一場令人窒息的人生體驗。

常鶴咬了根空空的糖果棒子對他笑,是帶着一點危險意味的試探和調笑。他眉眼分明是毫無攻擊性的下垂眼,偏偏他笑時要挑着眼角。這讓他的神情總多了份對人的嘲弄和不屑。

常鶴把糖棍的末端夾在指間,隔着幾步遠點了點朱星傑,“上次火鍋店的事情怎麽說?”

“什麽事情。”朱星傑轉過頭,“我還有花絮,就先不和你多說了。”

“別介啊。”常鶴捂着嘴悶笑一聲,直接撐着樓梯扶手往下一躍,跳到了朱星傑的面前,“難不難過?要抱抱麽,還是親親?”

話的确是自己說的沒錯,當時的語氣也和常鶴現在的調子沒差不錯,可這種話從常鶴嘴裏說出來,又帶着點笑意——朱星傑的笑容難免有些挂不住。

朱星傑不說話,常鶴也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他。他覺得身高差真是麻煩的事情。

微微蹲下身,探手撥了撥他的耳釘挂下的鏈子,常鶴說,“現在知道這話不妥了?”

朱星傑往後仰了仰,“我怎麽記得你剛來的時候不是這麽咄咄逼人的性子?”

人被常鶴逼紅了臉,常鶴收起笑容,總算收起了捉弄的心思,他把糖棍子又叼回嘴上,插着口袋直起身,“不是你給我遞的口味蝦嗎。”

朱星傑瞪着他看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最後是咬牙切齒地說的,“你行啊,記仇記到現在。”

常鶴用指腹刮了刮自己的臉,點頭道,“之後的舞臺你要是想雇我也可以,你這身板要受得住我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現在又是例行慣例的舞臺測評分組分析

卡到名次是13名的常鶴,可以選擇的舞臺有:

dance組《Me too》、《雙截棍》

vocal組《Always Online》、《愛你》、《小半》、《我懷念的》

rap組《Artist》、《Turn down for What》、《巴比龍》

(以上所有組別的比賽不出意外不搶C)

我來定位一下常鶴的各位相好分別都去了哪裏:王子異蔔凡《巴比龍》,陳立農尤長靖《我懷念的》,小鬼朱星傑《Artist》,董岩磊《Turn down for What》,Jeffrey《愛你》

還有沒列的,就是我沒有拿小本本記下來,腦子有點不好使

這章我想給命名為鶴先生大型撩漢現場。好好的一個直男鶴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要深刻反省自己。話說如果對鶴撩人接受不良的也可以吱個聲兒,畢竟明面上還是大廠兄弟情的(滑稽)

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要提醒你們給我留言,叉個腰。希望你們都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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