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不知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表白(づ ̄3 ̄)づ╭?~
九天陣果然比較其他陣法要緊密危險的多,動辄有些小機關,冷箭毒水都是小菜,陷阱暗樁更是應接不暇防不慎防。趙诩整個人的神經也被高度的調動起來。
咔咔!趙诩前腳忽然踩空,心道不好!邊上鐵牆光滑沒有支撐,情急之下只好扭身前探,希望這突然冒出來的坑不大。
好在這坑确實就半丈寬,前身探到坑沿,趙诩上身和足見挂着坑沿,身形已滾進去一半。這洞也不知多深,下頭有“嘶嘶”之聲,不知何物。
扒着坑眼,提氣,挺身,終于爬出了洞口。再用夜明珠往下一照,下頭密密麻麻的竟都是三角毒蛇!
金屬聲越發的近了,恐怕陣眼就在附近。再朝右側打個彎,前路豁然開朗。
來路上頗多陷阱,此刻這麽大空間,反而讓趙诩更為提心吊膽——空間越大,越不好躲。
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發現空間并未出現任何的陷阱,再走兩步,依舊沒有。
就這麽挪着挪着,趙诩走到了空間的偏中心處。
嘎嘎嘎嘎嘎……
近在咫尺的聲音變了!
趙诩還待要細看,卻見身後忽然聳立起一片巨牆,封住了來路。原來這振聾發聩的聲音,就是鐵牆上升和下降的聲音。
空間被切割,後路被封,前路也出現了幾道淩亂的牆體,這是迷宮?
待走到一處轉彎口,忽然一扇鐵塊“呼”的從頭頂扇下來!
趙诩矮身躲過,然而還未從驚悸中緩過來,就覺腳下一陣銳疼,竟然是有幾排鋼針從牆中蹿了出來。
“嗚——!”鋼針穿刺腳骨的過程疼極。趙诩急忙往左側躲,然而力有不逮,退的沒有鋼針刺的快,眼看一只腳要廢,忽然肩膀一重,一股拉力驟然暴起,将趙诩從鋼針下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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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聲,深入血肉的鋼針退出,血洞頃刻間濺起了血色點點。
太疼了!
“還好吧?”華伏熨只覺得這人渾身都在抖,好似痛極,腳下恐怕傷的不輕。
趙诩緩了一下,才說道:“沒事。”
聲音帶着顫,顯然這聲“沒事”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華伏熨背靠着一處鐵牆,趙诩就依偎在他胸前,奈何兩人身高差不多,做不到小鳥依人的效果,趙诩把頭挪開了一些,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疼也疼沒力了,躺着就躺着吧,略緩了緩,趙诩随口問道:“你怎麽過來的。”
“剛來,聽到你聲音就追過來了。這地方不大。”
确實不大,還好來的及時。說起來,賢王殿下真是救人救上瘾了。
“走吧,找陣眼。”
腳下忽然震動起來,趙诩僅低頭的一瞬,地表忽然冒出了一塊雙臂粗的鐵牆,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趙诩的兩足正好踩在牆頂,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華伏熨扯過人往角落裏倒,趙诩只聽身後一聲“咚!”的悶響,鐵牆上升到了頂,發出了撞擊的金鳴聲。
這堵突如其來的牆似乎只是一個開始,不同的方位的牆體同一時間開始移動,沉重的金屬移動聲此起彼伏,在這不大的空間裏轟鳴,嘎嘎咂咂,吵鬧不堪。
兩人躺在一個鐵牆角,聽着四方金鳴,趙诩還有閑情逸致調笑:“喝,好大的陣仗。”
只是轟鳴了半天,似乎也未見其他動靜發生,嘎嘎聲持續不斷,趙诩暫時放松了繃痛的弦,半坐起身,開始檢查腳上的血洞。
脫了鞋履,只着一塊白色足衣的腳上,赫然一大片血污。
那是一排整齊的針眼,鋼針大約指頭粗細,間隔不是很密,大約兩根針之間有拳頭寬,趙诩躲避的雖不夠及時,但真正深刺的傷口只兩處,傷口深也就罷了,泛着黑血的血洞明顯昭示着它的毒性。
“鋼針有毒?”華伏熨也看到了黑血,“你等等。”
華伏熨從袖中掏了掏,拿出個小巧的瓷瓶,說道:“進來時備的,蟻宿草沫,可解百毒。”
把足衣褪下後,足背白璧無瑕,足外側染了血污,三個血洞依稀可見,被慘白的肌膚襯托的觸目驚心。
非常時刻,不能做清理和包紮,華伏熨低頭将草沐細細的撒了,然後又幫着套上足衣,套了一半,忽然瞧見這人小腿上也是一處半愈合的傷,面積很大,已經結了痂,問道:“這兒是怎麽回事?”
“藏笛譜的地方是崇源大師的密室,那兒養了只猰貐……撓的。”
猰貐,相傳乃上古神獸,獸身鳥頭,鳴叫如小兒夜啼,專以食人為生,後在後裔射日時,躲在十個烈日之中,喪于箭支之下。
“拿到笛譜了?”
“恩。”
塗了藥,低頭幫他裹上足衣,裹了一半,瞧着那菡萏赤足有些心猿意馬。忙匆匆裹了,系上帶子,眼觀鼻鼻觀心,表情好似亵渎了什麽神明。
處理完傷口,趙诩閉目調息,兩人一時無話。
不一會兒趙诩忽睜開了眼睛,他聽到了異響,一片金屬鳴叫聲裏,有一聲牆面摩擦聲,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華伏熨也看到了,因為牆體已經近在咫尺。夜明珠的光線不夠好,待兩人發現被逼死在牆角,已經只剩下丈許寬的一個空間。
左側是空間的轉角,右側是剛才突起的高牆,面前是一面正在緩緩推進的鐵牆,正嘎嘎嘎不斷前行……
“糟了!”華伏熨起身去擋,想用肉身人力把牆推退,可是鐵牆重餘千斤,哪裏是人力所能及。就算再多的內身功法,也對其毫無作用。
趙诩坐着巍然不動,看着華伏熨螳臂當車,還有閑心在那笑,說道:“九天絕殺,可比前頭那些繡花枕頭陣威武多了。”
“坐着做什麽,快來幫忙!”
牆體逼近的很快,華伏熨徒然推阻了半晌,毫無所獲,轉身背靠着牆喘氣,休息片刻。
趙诩也沒地方再坐了,只好慢慢的爬起來,也背靠着牆體,等着牆面慢慢推進。
華伏熨此刻也不那麽急躁了,見趙诩慢吞吞的站起來,笑說道:“今日這是要被拍成肉泥了。”
“未必,興許是肉餅子。”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嘎嘎聲一直持續,越來越近,只剩下一臂長不到的空間,華伏熨忽然扯了對方過來,兩人面對面的而立,氣息相容,默了一會兒,在趙诩的額頭親吻了一下,說道:“試試往上爬吧?”
“好。”
時間已經無多,照顧着趙诩腳上有傷,華伏熨将人抱着托舉起來,試圖找到高處的出口。
“怎麽樣?”
趙诩摸索半天,僅摸到了移動牆體有一絲指粗的縫隙,其他三條連個牆縫也無,無奈道:“沒有出口,頂上也是封死的。”
将人放了下來,華伏熨的表情倒比方才還淡然,說道:“真要被壓扁了。”
牆壁間空隙只有半臂長了,空間變的異常逼兀狹窄,好在兩人身形都消瘦些,這樣的空間裏尚且還有餘裕來調笑。
趙诩問道:“殿下不恨我麽?沒有寶窟,也就不會葬身山底了。還死的這麽不雅致。”
華伏熨此刻本可以離的遠些,但他沒有動,就着摟着的姿勢,又親了下趙诩額頭,笑着答:“死都要死了,還管什麽雅致。能得賀公子相陪,也是人生一大快事。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牆體相夾,兩人相貼的更緊,逼兀的空間将兩人的額頭逼出了汗珠點點。而夜明珠柔光下的目光虔誠異常。
趙诩的心被這目光蟄了一下,一瞬間的糾緊難過又忽悠一聲,豁然開朗,嘴角漸漸浮起細小的弧度,随後将唇送了過去,只是輕輕的相觸,沒有多餘的動作,随後退開,笑着附和:“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今生何德何能,與你共赴死。
黃泉路上一路相伴,也不會太寂寞無趣。
華伏熨眼神都亮了,等了那麽久才等到此刻的一句回應,一時間激動的無以複加,追着他的唇迫不及待吻了回去,甜甜膩膩密密匝匝的舔舐,糾纏傾覆不疊,随後不管不顧的擠入深處,輾轉探索起來。
嘎嘎嘎嘎……咔。
所有的重金鳴聲驟然間停了下來。
一人掌聲在外響起,嬌笑随即透過鐵牆傳來:“啧啧啧,好深情的一對兒,賢侄兒好生能耐人,賢王殿下不是終身不娶了麽?”
賢王殿下的風流韻事京師裏十多個版本,終身不娶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楊叔!”趙诩的聲線中帶着死而複生的激動。鐵牆內空間逼兀,這麽兩人相貼夾挾的姿勢實在不怎麽好受,趙诩哪管的了楊盟主什麽來路,直接懇求道:“楊叔,快放我們出去。”
楊盟主踱步聲緩緩傳來:“賢侄,我等這天很久很久了,怎麽可以輕易放了你們。”
華伏熨沒那麽好的耐心,直接開口詢問道:“敢問盟主大人,有什麽要求?”
楊盟主的聲音近了,似乎是走到了鐵牆壁邊:“爽快,那我就直說了。”
說是直說,偏偏還賣關子卡殼。
華伏熨心屬之人在懷,借機抱着又親又啃,被趙诩瞪了一眼,随即憨笑似偷腥的貓兒,聽外頭楊盟主接着說道:“我本只需要賢侄你一個人說體己話,奈何賢王殿下上趕着來湊。那便說給他聽聽倒也無妨。”
“老東西給無名道長送了八百裏加急,我猜着你那治不好的毛病差不多就是這兩天了,是也不是?”
腰側環繞的手臂忽收緊了力道,趙诩躊躇了一下,低下頭回避了華伏熨的目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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