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藏機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小生是誰?
點錯變雙更了…┭─────┮﹏┭─────┮
好吧,算周一福利了~
趙诩掙脫的厲害,華伏熨幹脆點了他啞穴,把人抗麻袋似得扛着就走。好在夜深,路上又宵禁,免了賀公子如此丢臉之态。
待回了賢王府,甩手将人扔進了某間簡室裏的床榻,手腳皆用鐵鏈子鎖了,方才解開他啞穴。
趙诩天旋地轉的悶了一路,有些昏昏然,由着冰冷鐵镯子箍了手,“咔嚓”一聲,鎖眼契合,頓時醒悟過來這是被囚禁了,一時間簡直怒火中燒,“做什麽!放開我!”
伸手欲反擊,卻被鐵鏈子扯了,一陣叮叮咣咣的鐵鏈聲。
華伏熨冷冷的道:“月後就該送你還政,等着罷。”
話畢轉身出門落鎖,決然而去。
趙诩憤恨異常,扯着鐵鏈子怒道:“放我出去!”
門外腳步不停,三兩步走的遠了。
室內再無旁人,趙诩枯坐片刻,緩過了怒氣。轉首打量這密室,室內桌椅擺設都極為簡單,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甚至沒有窗戶。手腕處的鏈子另一頭嵌進了牆體之中,顯然賢王這次是有備而來,連個密室都準備的如此妥當。
夜色深沉,趙诩扛不住困倦,倚着床靠卷了薄被,這麽将就了一夜。
翌日晨。屋門忽被人開了鎖,一位極為白嫩的小生笑意盈盈的入得室內,給趙诩布菜。
這小生長的好,卻不似楊叔那般妍麗,而是透着一股子幹淨純澀的氣息,看着無端叫人親近幾分,就好似一個乖巧的小弟弟,特別招人疼惜。
那小生身後跟着兩個小丫鬟,放下銅盆巾帛就退了下去,無聲無息。小生布了菜,也這麽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門再次被鎖上,門縫洩露的陽光照射進地表,可以看到塵灰幾許。
趙诩端起一碟子菜品,拖着鏈條的叮當響聲,把菜飯倒進了被子中,再如是幾次,所有的飯菜均被藏匿到薄被之中,再把這薄被團一團,塞進床腳,繼續閉目養神。
一個時辰後,那白嫩小生來收了空盤蝶,再次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博政議事廳地方大,站的下幾十個官員,耀上忙着和衆臣讨論祭天大典的事情,由着下頭紛紛擾擾的議論聲,随手端了茶碗輕嘬,一派悠然。
這樣議論了能有盞茶的功夫,終于有識相的發現耀上的臉色不對,擡手戳了戳身旁的同僚,意思他們別再亂咋呼了。
這般一忽兒的功夫,衆臣盡皆噤聲,偌大一個議事廳,片刻落針可聞。
耀上心情不錯,并沒有發脾氣,閑閑的說道:“朕齋戒已開了一日,聽說淩天閣準備妥當了,這處祭祀紙紮祭品等物卻還未備妥,是有什麽難處麽?”
這邊廂大臣們又開始熙熙攘攘,終于有個大膽的,站出來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祭天大典乃是大事,五日時間委實太過倉促,臣下已經日夜趕工,奈何時間實在緊迫,又怕思慮不周,所以……”
這話雖然有推脫之嫌,但下頭卻紛紛附和,誰家祭天五天辦的起來?簡直天方夜譚。
齊王總算忍不住,站出來道:“既然只有五日,自然是一切從簡,修葺和布灑自然都可以免了,這兩樣就能節省兩三個月的時間,何以列不出個祭品數目?”
那人敢怒不敢言,旁邊一員大官道:“齊王殿下,祭天再省,各色名錄卻還是要拟定。杜大人只是以祭祀用品為例,除此之外,還有斧钺單、守衛單、大赦單等等目錄,都需要從長計議,如此說來,可不就是件極繁冗的事情麽?”
華伏塹猶自不服,插話道:“那是你們做事太吹毛求疵,既然本次祭天不設祭壇,那就把往年祭天的單子拿過來删改,不是就完事兒了嗎?”
一旁官員紛紛皺眉搖頭表示不同意。
耀上興味盎然道:“既然七弟有想法,不若這次祭天就讓你來督辦如何?”
瞌睡遇到了枕頭,齊王殿下眉開眼笑的跪了,道:“謝大哥器重!臣弟定不辱使命!”
華伏荥在一旁笑的像個慈悲為懷的菩薩,始終不置一詞。
朝罷已是午後,溫王殿下卻并沒有向着自家王府而去,吩咐了轎夫兩句,轎子吱扭扭載着人往反向走。
轎子一路緩行,忽半路又跟上個人兒,一身短打,十分利落,光明正大随着轎夫走的一臉嚴肅。随行小太監似是相熟的,瞧了一眼倒也不幹涉,兩人并肩而行,跟着轎子一路行去。最後停在了賢王府的側門。
門口已經候着個白嫩小生,看到轎子落地,躬身一禮,道:“殿下安好,鄭老板好。”
短打扮的鄭朝浚對着小生點頭示意,華伏荥訝異道:“今日你怎有空?”
“是賢王殿下讓奴家來伺候人呢,快進屋,奴家已在側廳奉了茶。”
溫王跟着進了側門,邊走邊問:“你家王爺呢,今日上朝沒見着人。”
小生嬉笑道:“忙着呢,成天的往外跑。連信部的事兒都讓奴家代看着了。”
鄭朝浚皺眉問道:“你看顧整個信部?”
“怎麽了鄭老板,嫌棄奴家出生卑微,不當大用麽?要不咱們換換,我來管你镖部,可省事兒多了。”
鄭朝浚并不是這個意思,笑着對小生說道:“我哪敢。”
溫王也跟着笑,插話道:“那也得賢王能肯啊,他什麽時候回來?”
“殿下稍等,賢王說了,一盞茶內必回。”小生眨眨眼俏皮說道:“我看我家殿下是舍得讓出信部,您不知道他這幾日撂挑子撂的狠,跟火燒了眉毛似得,也不知道在忙些勞什子破事兒。若不是前日西小院關了人,還沒得消停呢。”
鄭朝浚問道:“西小院?是質宮那位?”
小生點頭道:“是啊。消停了,現下支使奴家來伺候他,說是別人不放心。”
華伏荥心說,可不是不放心那麽簡單,但這話只在心理嘀咕,面上淡淡不言。
暮寒門三人側廳落座,閑話三兩句,倒也融洽。一點也看不出月前還為個暹流寶窟差點分崩離析。
不一會兒,賢王終于姍姍來遲。進門先被溫王打趣:“這是怎麽了,膩着西小院兒不肯走了麽?我這茶都涼了,才得見殿下一眼吶?”
賢王笑着寒暄:“三哥,鄭老板,坐。”對着白嫩小生假意呵斥道:“又亂嚼什麽舌根呢?”
白嫩小生俏皮吐舌,跟着鄭朝浚一道兒憋笑不語。
華伏荥問道:“前日關進去的?給大哥說了嗎?”
賢王喝了茶,面色轉淡,答道:“沒知會大哥,這事兒結了再說。”
“紀禮,”小生小心翼翼的接着問道:“這樣不妥吧?”
“有何不妥?”
小生支支吾吾講不清楚緣由,張了張嘴發現沒詞兒,只得作罷。
華伏荥不想把話題歪的太遠,說道:“還是講講咱們齊王吧。”
一句話,把個氣氛調下了許多溫度。
鄭朝浚道:“我前日拿到了輝山湯的地圖,可是沒有暗道,這事怕是不好辦。”
“沒有暗道?”華伏熨皺眉道:“不可能。搜過了嗎?”
溫王無奈的說道:“搜過了,沒找到,看來極為隐蔽。”
齊王要借輝山黑白湯下套,帝後在那處沐浴後就是一場刀光劍影。但這只是暮寒門能探出來的唯一一點消息。密道在何處,兵馬布置如何,卻并不十分清楚。這也是為何溫王要親自來躺賢王府上的原因。
暮寒門權利早已四散,幾時得見過寒部、信部、镖部三頭聚首?若不是國将危難,他們甚少湊在一處。當然了,溫王和賢王解開桎梏心結也是一條緣由。
只是這方四人商議來商議去,卻并無收獲。
鄭朝浚總結道:“那只能等探子回信了,時間那樣緊。怕來不及部署兵馬防守。”
“我倒有個辦法。”小生嘻嘻一笑,對着華伏熨道:“紀禮,委屈你施展個美人計咯?”
“別賣關子,什麽辦法?”
小生指指西小院,說道:“那位恐怕知道不少,你去問,一問準靈。”
趙诩和齊王走的進,說不定知道的比他們多。何況當時黑白湯才現世,趙诩就已經警告過華伏熨。
華伏熨想了想,轉而問道:“他怎麽樣?這兩天鬧麽?”
溫王八卦心起,挑眉:“你沒去看過啊?”
小生嬉笑愈深,對着賢王答道:“送去的菜拿回來都空了,也不跟奴家說話,特別安靜。看來是只跟咱家殿下鬧騰啊?”
鄭朝浚忍不住跟着笑,被溫王瞧了一眼,反而笑的更歡實了。
華伏熨卻問道:“都空了?”
“可不是,頓頓吃光,竟還如此消瘦,奴家好生羨慕呢。”
“你看着他吃的?”
小生一頓,面上忽然風雲變色,驚道:“糟了!”
華伏熨比那小生反應更快些,倏然起身而去,直奔西小院。
人若是餓個一兩頓,恐怕僅僅是渾身難受。但兩天下來水米未進,就徹底的虛了,又兼夏日午後,趙诩昏昏沉沉的睡在榻上,時而夢回大畢、時而飄去了拜月湖。
手腕上的鐵箍做小了,第一日不覺得,第二日便如蟻噬啃,又癢又疼,還撓不着。趙诩索性讓傷口扯大了些,割出了血,徹徹底底的疼起來,勒出來的血滴了卧榻枕席三兩處,夏日幹的快,不一會兒就沁入深處,變成褐色的血點子。
擡手細細的描摹着腕上的傷口,聽到外頭匆匆而來的腳步聲,終于綻開一縷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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