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無論其它事情如何,這個底線都是不可以碰的。
和鄭洛萊混在一起以後,歐捷很快就有了信用卡,有了名牌衣服,有了舒适的生活。
但無論他怎麽努力,鄭洛萊都不答應他住到自己家裏。
這個随便的家夥似乎對于自己的小屋有一種近乎執念的捍衛感。
——
激情過後的夜晚總是透着股慵懶的氛圍。
歐捷很聽話的靠在鄭洛萊的懷裏,乖巧的暗示道:“我不喜歡自己待在這裏。”
他又可愛又精致,大大的眼睛白淨的皮膚,的确能夠讨男人喜歡。
但滿足之後的鄭洛萊卻又開始心不在焉,叼着煙拿着手機邊按邊說:“這裏不好?”
當然不是不好,新房子裝修得體,高級的家具還閃着嶄新的光芒,甚至比鄭洛萊自己住的地方還高級些,可歐捷就是懷着心病:“沒有……你為什麽不帶我回家?”
鄭洛萊笑笑:“我不習慣和別人住一起。”
其實歐捷沒什麽要求的資格,聞言咬咬嘴唇也便沒再吭聲。
鄭洛萊剛收到杜威的短信,寫的依舊胡鬧:“本尊放寒假了,快滾出來讓我臨幸。”
歐捷偷看見,小聲問:“是你朋友嗎?”
鄭洛萊哼了聲:“就是那天和被方羽帶過去那傻子。”
歐捷道:“哦……你對他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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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洛萊匆匆的和杜威約了地點,轉而便壞笑:“怎麽了?吃醋?”
除了金錢,歐捷當然也喜歡他英俊的外表,頓時就臉紅着沉默。
鄭洛萊親了他一下,便從松軟的床上坐起身來:“行了你休息吧,我走啦。”
歐捷拉住他的胳膊:“是去找這個杜威嗎?”
鄭洛萊微怔。
歐捷又軟軟的淺笑:“我也想去玩,可以嗎?”
——
午夜的小酒吧并沒有喧天的音樂,相反安靜至極。
恰到好處的燈光,舒适的沙發,幾杯顏色各異的調酒,倒的确是三五好友約會的好地方。
更何況今天被包了場,更顯得輕松。
鄭洛萊一進去就看到杜威和陳路,還有那些跟他們相熟的美丫頭們,便款款的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倒是毫無預兆遭遇大明星的歐捷很緊張,盯着陳路的臉完全講不出話來。
杜威對人的記性倒好,吃驚的指着他說:“诶!你不是福利院那個……”
話到半截,又察覺氣氛不對,立刻就噴鄭洛萊:“我靠,你真是越來越禽獸了,染指未成年人有沒有,我讓方羽給你發到報紙上去。”
噴完還三八的跟陳路嘀嘀咕咕,聽的陳路一直淺笑。
歐捷哪見過這範兒的家夥,尴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稚嫩的臉越發的通紅。
鄭洛萊經常十天半月就換個身邊人,特坦然的帶着歐捷坐下說:“人家比你大好不好,二到盡頭了你。”
杜威不服氣:“胡扯……”
“甭搭理他,該你出牌了。”陳路拍了杜威一下,生怕這家夥又搞壞氣氛。
杜威非常好哄,注意力立刻便投入到了游戲裏面。
陳路似乎比以前更瘦了些,沒了有鎂光燈的照耀,眼神裏都透着股和年齡不符的疲憊感。
鄭洛萊看了看,忽然問:“怎麽有空出來玩了,不回去補覺。”
陳路嘆息:“好久不睡反而睡不着,再說好久沒見你們了,明天我還要去歐洲拍寫真,又得一個月不能回來。”
一個本能一輩子悠閑享樂的人,不管為了什麽理由把自己搞到這麽累,那理由一定都是非常愚蠢的。
鄭洛萊不以為然:“何必呢?”
陳路露出迷人的笑容:“有的事,承諾過就還是想完成,雖然沒意義。”
杜威最聽不得他講傷感的話,大大咧咧的搭住大少爺的肩膀:“你別老跟林妹妹似的行不?”
講完他又慌張解釋:“不是,我說的是林黛玉,沒說林亦霖。”
陳路的表情有點僵,可低落轉瞬即逝。
實在看不下去某個人的傻缺本質,鄭洛萊打岔道:“你不是要這個麽,客戶幫我從日本帶來的。”
說着便從包裏拿出了個最新款的掌機盒子。
杜威驚喜:“啊啊啊,你太有孝心了!”
可東西還沒過去,始終沒吭聲的歐捷卻小聲問:“這是什麽啊?”
鄭洛萊說:“游戲機。”
不知歐捷是什麽心理,竟然道:“我沒玩過,我也想玩……”
杜威那脾氣就跟小孩子一樣,雖然不把錢財之類的東西放在心上,卻很想霸占自己喜歡的東西,立刻急道:“給我的,給我的。”
那二樣逗得陳路立刻笑了出來。
鄭洛萊也覺得喜感,非常見色忘義的又轉手把掌機給了歐捷。
歐捷就像得到了什麽證明似的,拿的很用力。
這下杜威徹底傷不起了,臉都有氣歪的架勢,吭哧吭哧的半句話都沒講出來。
陳路拽着他的胳膊道:“得了,我再去給你買。”
被慣壞的人什麽樣?
他可能不在乎過火的玩笑,不在乎吃虧還是占了便宜。
但是卻會對一個本該屬于自己的玩具很認真。
果然,片刻之後杜威就蹦起來說:“一點都不好玩,我不稀罕,我才不想要呢,拜拜。”
而後也不管別人怎麽目瞪口呆,大搖大擺的就摔門走掉。
歐捷以為他們這些有錢人不會太計較,頂多不爽一下而已,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于是很恐慌的說:“對、對不起,我……”
陳路笑笑:“沒事,傲嬌了。”
——
的确是傲嬌了,傲嬌的杜威回家之後還拉着個臉,連老媽做的宵夜也沒胃口吃,躲進卧室就一直踹這個踢那個。
白霞很擔心的翻出鑰匙打開他反鎖的門,着急的問:“威威啊,你這又怎麽了,不是和朋友出去玩了嗎,吵架了?”
杜威面色極其難看:“鄭洛萊把給我帶的游戲機給別人了!那是我的!”
白霞松了口氣:“哎,什麽游戲機啊,媽給你買。”
杜威氣憤:“日本才賣的!”
白霞安慰道:“你表姐不是在東京嗎,讓她給你郵過來。”
杜威更火大:“限量的!”
白霞拍着他的背給他順氣:“那怎麽了,多貴媽都掏錢。”
杜威絕望的躲開她的手,在床上滾來滾去:“啊啊啊啊,不是錢的問題,沒有賣的了!”
實在沒辦法的白霞也陷入了絕望,坐下來說:“哎,這個鄭洛萊也太不是東西。”
——完完全全的溺愛,也不管杜威幾歲。
杜威聽到感覺極其順耳,猛的坐起來道:“就是,我要跟他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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