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怎麽确定你就是最好的選擇?……
原本互看不順眼的幸存玩家們,在這最後的緊要關頭,終于爆發出了難得的凝聚力。
尤其是方曉北,想不到這姑娘拼起命來戰力也不低,居然有本事騎着永生者的脖子,薅着永生者的頭發,往永生者的眼睛裏瘋狂紮刀。
但永生者之所以是永生者,它和一代與二代鬼怪沒什麽區別,都是可以無限愈合的,甚至愈合的速度更快。
随着咕叽咕叽的粘膩聲響,它被戳得稀爛的眼珠重新複原,一回頭将方曉北甩飛了出去。
除了手臂,它的雙腿也變成了堅硬焦黑的枯藤,劈頭蓋臉抽向海司羽和劉勇,并将兩人卷向半空。
藤條不斷收緊,兩人的骨骼咔咔作響,海司羽雙手抓着纏繞脖頸的那一根,拼命蹬腿,幾欲窒息。
“南……南小姐……”
眼看着永生者貼地向前挪動,正試圖靠近站在答題板前的晏之卿,而它血肉模糊的頭顱也驟然抻長,像極了神話傳說裏的飛頭蠻,朝着擋路的南銀紗發動攻擊。
南銀紗連續閃躲開它的兩波攻勢,在它張開血盆大口咬向自己的瞬間翻身躍起,淩厲一刀從上至下紮進它關節與身體之間的縫隙,落地時就勢斜斬,将束縛着海司羽的藤條齊根斬斷。
海司羽咳嗽着,原地翻滾,迅速脫離了攻擊範圍。
永生者的力道松了幾秒,另一邊的劉勇也因此獲救,他舉起砂鍋大的拳頭,帶着股豁出去的氣勢,朝着對方正臉一頓猛怼,到後來手指被尖利的牙齒割得鮮血淋漓,硬是沒停下來。
方曉北脫了自己寬大的黑色外套,撲過去罩在了永生者的頭上。
距離功能卡失效,還有三分鐘。
外面的鬼怪越聚越多,它們猙獰的臉擠擠挨挨,緊貼着透明屏障,是噩夢裏也難以想象的畫面。
梁石生到底還是膽小如鼠,不敢參與戰局,但他也沒閑着,一直哆哆嗦嗦幫着晏之卿撿木牌——他負責撿,晏之卿負責排順序。
“李珊珊是……”
“第一層。”
“海司羽是……”
“第三層。”
“方曉北是……”
“第十四層。”
“孟永平是……”
“第十層。”
瘦宅男死後,真相就大白了,他确實是第十層,罪名是虐待牲畜。
所以他說得對,自己最開始就是記錯了。
“張蕊是……”
“第十一層。”
張蕊是那個女高中生一代鬼怪,盡管鬼怪不會死,無法确認她的所作所為,但鑒于二代鬼怪趙山的罪名在他生前就确定了,可以采取排除法。
永生者于思珍,冒領的是她的罪名,棄養嬰童。
“南銀紗是……”
“第十三層。”
南銀紗的姓名牌,是最後一塊放上去的。
在那瞬間,長桌和木椅都被永生者四肢的藤條卷起,鋪天蓋地朝着衆位玩家砸來。
晏之卿一腳踹飛了襲向自己的椅子,他劈手奪過梁石生手裏的數字7,用力按在了答題板的凹槽內。
椅子在牆上砸了個粉碎。
下一刻,答題板有強光一閃即逝,時間仿佛定格,緊接着四面的嘈雜聲靜止。
外側屏障淡化,所有的鬼怪都憑空消失了,只餘滿地狼藉。
而當衆人轉過頭去時,發現永生者像被某種力量牢牢釘在了地上,它凝固在一個龇牙獰笑的表情,全身都一寸接一寸化成焦土,終于滲入地面沒了聲息。
可以想見,等下一場游戲來臨時,它依然會變成那位淳樸柔弱的白衣姐姐,戰戰兢兢混入玩家隊伍中,甚至還會流着淚去主動救助死者,以鞏固自己的善良形象。
游戲裏,通常防不勝防。
梁石生愣了好久,直到答題板的機關重新沉入地面,他才如夢方醒。
“咱們這是……通關了?”
“嗯。”
“謝謝晏先生!謝謝晏先生!”
晏之卿冷不丁被他一個熊抱,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最後還是南銀紗走過來,拎着領子把他扯走。
“門開了。”
果然,廢棄公寓樓的那扇生鏽鐵門,已經朝兩側緩緩打開。
本局游戲結束正值傍晚,夕陽餘晖透進來,照在晝夜不分昏暗的大廳內。
梁石生喜極而泣:“我活下來了!我活下來了!”
“快閉嘴。”
“非常感謝大家!這裏屬我最廢物,沒大家我根本也活不下來!”
“說得對。”……
海司羽揉着被藤條勒到發紫的喉嚨,聽了這番對話,不禁失笑。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側頭看向旁邊的方曉北。
“妹子,冒昧問一句,你的嗓子受過什麽傷嗎?”
方曉北正在系自己黑色外套的扣子,聞言面無表情一擡頭。
“以前最想自殺的時候喝農藥,後來洗胃救過來了,但嗓子燒壞了。”
“你年紀還小,別這麽輕視生命,等你真從游戲裏活着出去了,很多事應該能看開一些吧。”
“也許,但你很啰嗦。”
“……這破孩子。”
劉勇抹了把臉上的血與灰,跟海司羽打了個招呼,又跟南銀紗和晏之卿揮手示意。
他提高音量:“走吧二位,離開這鬼地方,回去好好睡一覺。”
“好,祝劉先生以後一切順利。”
“借你吉言,希望咱都一樣。”
晏之卿目送劉勇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他轉過身,微笑叫住了南銀紗。
“南小姐,稍等。”
南銀紗腳步微頓:“有事?”
他問:“南小姐知不知道,兌換商城裏,其實有一種綁定卡?”
綁定卡,通關次數-2即可兌換,用處是指定一名玩家長期作為隊友,共同進入游戲。
這算是很實用的一張卡了,但鑒于每位玩家只能使用一次,所以除非遇上格外默契強大的隊友,否則一般人也不會輕易兌換。
南銀紗思考了一下,她眉梢輕挑,語調意味深長。
“我怎麽确定你就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你真想和我組隊,那就應該自己兌換,以表誠意。”
她說完,并沒有再等他回答,轉身收刀入鞘,揚長而去。
晚霞的光影朦胧氤氲,像是分割開了兩個世界。
而她銀藍色的長發随風舞起,猶如遲遲降臨的月光,是夢境最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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