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更)集齊七張鬼牌,開啓……

這場游戲的最終幸存者, 只有9個人。

自然,南銀紗、晏之卿和章杉,都包括在內。

中途由于系統強制幹預, 三人輾轉了多處藏身地, 甚至在距游戲結束還剩三十分鐘的時候,看似很隐蔽的刺繡展覽館, 也被大批喪屍攻破了。

三人以二樓作為根據地,硬是堅持到了最後一秒。

期間南銀紗鎮守樓梯口, 一人一刀, 殺氣騰騰, 不知道砍翻了多少妄想突進的喪屍。

而晏之卿重傷之餘, 依舊沉着冷靜,持槍的手穩到不出差錯, 幾乎彈無虛發。

冷汗不斷從他額頭淌下,與未幹的血跡融在一處,他咬緊牙關支撐, 半步未曾後退。

逆境之中的爆發,往往震撼人心。

章杉一向認為自己很強, 現在認識了這兩位, 他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強在哪, 好像也沒什麽特別值得誇耀的。

将來要是真和他們成為了隊友, 自己該不會被歧視, 受到排擠吧?

……雖然擔心得有點早。

當霧氣完全散去, 月亮從雲後出現, 覆蓋度假區的結界消失了。

本場通關。

待南銀紗再次睜開眼睛,自己已經重新站在了卧室門口,隔着一扇門, 外面就是無常街。

她又回來了。

肩膀的傷口淺了很多,只剩下一道結痂的新鮮疤痕。

這是系統的基礎設定,也可稱為平衡機制:一旦玩家脫離游戲,活着回到無常街,那麽在游戲中所受到的傷害,會自動淡化50%-60%,并額外增加三天的休息時間,以此調整玩家狀态,避免無法恢複而在下一場游戲內輕易出局。

她定了定神,徑直走出房間,去隔壁敲了晏之卿的門。

門開了,晏之卿站在她面前,低垂眉眼注視着她。

“南小姐?”

她問:“你好點了麽?”

“好多了,一回來血就不流了。”

“那行,這次十天我們歇滿,不再提前開局了。”

“可以,全聽你安排。”

她往回走了兩步,又忍不住轉頭看向他:“你自己搞得定嗎?用不用我幫忙上藥?”

晏之卿笑了:“我自己能行,你好好休息。”

“好。”

南銀紗點了一下頭,關上了屋門。

……

南銀紗只是洗個澡換了身睡衣,連飯也沒吃,就上床睡覺了。

這一睡,睡了将近二十個小時,那股濃重的疲憊感也仍未徹底消失。

她在睡夢中隐約聽見有人敲門,又閉目養神了幾秒鐘,這才慢吞吞披上外套,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去開門。

沒懸念,是晏之卿來了,他也穿着寬大的家居服,一副睡意未褪的樣子,眼鏡也沒戴,比平時顯得更秀氣,像個青澀的大學校草——對,是校草。

南銀紗眯着眼睛看他,大腦未經思考就開了口。

“幹什麽來了校草?”

晏之卿:“嗯?”

然後南銀紗就迅速清醒了,她面色鎮定,裝作若無其事,側身示意他進屋。

“你傷這麽厲害,不多睡會兒了?”

“再怎麽樣,二十個小時也夠了,我也睡不着了。”晏之卿說,“餓不餓?我替你把餐點了,一起吃飯吧。”

“行。”

這并不是兩人第一次共進晚餐,先前晏之卿已經了解了她的口味和喜好,所以點的菜她基本上都很滿意。

那碗香菇肥牛飯剛吃到一半,晏之卿告訴她:“章先生兌換了綁定卡,半個小時前發來了邀請。”

“那就綁定吧,我答應過他了。”

“好的。”

“不過暫時先別确認,再等等,他這麽快就搬到咱隔壁,太吵了,我腦袋疼。”

晏之卿笑着點頭:“知道了。”

飯後,餐具自有系統回收清洗,兩人就留在房間,南銀紗繼續補覺,晏之卿則靠在椅子裏,翻看着書架上的漫畫雜志。

南銀紗翻了個身,懶洋洋地問他:“你還愛看這種閑書?”

“我什麽都看。”

“有意思嗎?”

“還可以,挺有趣的。”

她沒多說什麽,只指了指床邊的抽屜:“這裏還有一本,你樂意看就拿。”

正巧這時,她不小心把床角的小玩偶踢了下去,晏之卿看到起身,彎腰撿起來,替她擺在了床頭。

他睡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沒有系,露出貼着紗布的鎖骨,盡管之前那皮肉外翻的傷口恢複了不少,可看起來仍顯猙獰,不難想象他當時究竟有多疼。

中草藥膏的氣息,混合着他每件衣服上都帶有的白茶麝香,在她鼻尖萦繞不去。

她保持着仰頭的角度,碰巧他也垂眸,兩人對視。

晏之卿略微愣了一愣,随後下意識将目光,移向她的肩膀。

“還疼嗎?”

“那你呢,你還疼嗎?”

“不疼了。”

南銀紗閉上眼睛,沒來由地嘆了口氣。

許久,她聽得晏之卿緩聲道:“南小姐,為了給我拿解藥,去鬼門關走了一圈,不覺得自己很沖動嗎?”

“我打小就沖動,都沖動這麽多年了,還在乎這一次?”

“在那樣的情況下,無論怎麽權衡利弊,都沒道理做出那種選擇。”

“你替我挨喪屍那一口的時候,怎麽不權衡利弊?”

晏之卿沉默了,半晌才答:“那時我根本也沒機會權衡利弊。”

“你以為我就有機會了?我難道就能眼睜睜看着你變異,再一刀殺了你?”

屋內氣氛一時沉寂,晏之卿低下頭看手裏的雜志,可那本雜志明明一頁也沒往後翻。

直到南銀紗再度開口。

她說:“晏之卿,你最開始決定和我做隊友時,是不是也沒想到咱倆能做到這一步?”

“……是。”

“既然我們都能做到這一步,足夠證明彼此誠意,也不必再互相試探了。”

晏之卿恍然出神,終是笑得無奈又溫柔。

“抱歉,我懂了。”

他聰明,卻也不曾料到,自己當初原本只想找個有實力的同路人,後來竟遇見了她。

不善言辭一腔孤勇的小姑娘,其實遠比他想象得更坦誠。

這是他的運氣。

他聽見南銀紗又問自己:“喂,上一場在度假區,你說以後自己這條命都是我的了,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南小姐什麽時候想要我的命,說一聲就行。”

她白他一眼:“我要你命幹什麽,值錢嗎?另外,別南小姐南小姐的了,聽着別扭,你直呼其名吧。”

晏之卿從善如流:“好的紗紗。”

“……我讓你直呼其名,沒讓你叫我小名。”

掐着綁定卡即将失效的時間點,晏之卿同意了章杉的綁定邀請,于是章杉的門就開在了他的隔壁,現在三個人正式成為了鄰居。

對此,章杉有話要說。

“你們倆是不是特不情願跟我綁定?這麽久就硬拖着,我還以為南銀紗反悔了!”

“我答應你了肯定不反悔。”

“那為什麽不早點接受?”

“因為嫌你太吵,我得補覺。”

“……”

據章杉描述,綁定無常系統的那天,他正巧在一家進口零食店購物,誰知剛結完賬還沒走出店門,自己就穿越了。

所以他在無常街的房間,四面都被零食貨架所包圍,他每天只能在貨架的過道裏睡覺,又慘又好笑。

但也有優點,就是不缺零食吃,反正在無常街這裏不受保質期限制,所有的零食都不會變質。

“我屋裏的零食你們随便拿,麻煩給我找件新衣服穿,這套衣服洗了換換了洗,我真累了。”

南銀紗淡定撕開一袋果脯:“我給你找件裙子?”

“……不必,你自己留着吧。”

最後是晏之卿從調香室的備用衣櫃裏,給他挑了一套相對合身的衛衣和牛仔褲,順便拿了條毯子給他,免得他繼續睡地板。

章杉拒絕了毯子:“沒關系,我決定以後就在你這睡覺了,鋪你旁邊就行。”

“……”

“大家都是親密隊友了,晏先生,你不會介意吧?”

晏之卿微笑:“不介意,然而隊友是隊友,我想我們暫時還不算親密。”

“多通關幾次,遲早會親密的,就像你和南銀紗那樣。”

“恕我直言,章先生,或許你真正的用意,只是想和紗紗變得關系親密?”

“?”章杉納悶,“我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話音未落,忽聽身後唐刀出鞘的聲音,下一秒,刀刃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南銀紗靠近,陰森森在他耳邊反問:“活膩歪了?腦子有病就去治。”

“……你在家溜達時能不能別總帶着刀!”

之前提過了,如果玩家上一場游戲受傷,系統會自動增加三天休息時間,與之綁定的隊友享受同等待遇,一樣能夠休息十天。

因此,南銀紗和晏之卿休息了十天,章杉也跟着無所事事了十天。

期間他把南銀紗書架上的漫畫書和雜志小說,全都看了個遍;

并試圖說服晏之卿給自己調一瓶香水,被溫柔拒絕了。

“唉,你們倆是一家人,我是個外人罷了。”……

就這樣,十天過去,他迎來了和兩位新隊友的首場作戰考驗。

站在門前,他穿着晏之卿送的全套衣服,嘴裏叼着根藍莓棒棒糖,插口袋吊兒郎當。

“你們猜這次是什麽內容的游戲?”

南銀紗沒興趣猜,晏之卿倒是很給面子地回答:“我已經好幾場沒碰到過純靈異類的游戲了,說不準這場就是。”

“靈異類難啊,毫無規律可循的那種難。”

“總比考驗人性的要好。”

最難的不是面對妖魔鬼怪,而是逼迫玩家們以各種方式相互殘殺,相比之下,前者再難又能難到哪去?

總能走出一條路來。

游戲載入,通常需要十分鐘左右。

而後只聽腕表振動,面前的門鎖“咔噠”一聲響。

新一場游戲的通道開啓了。

……

待三人組睜開眼睛,發現他們所處的空間,是一間黑漆漆的密閉小屋。

屋子中央擺放着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上點着一盞煤油燈,微弱光線映照出旁邊的兩臺簽筒。

這是什麽?解簽算命嗎?

很快,系統的任務提示,就解開了他們的疑惑。

【本局游戲主題】:[你能逃離第幾間]

【本局游戲規則】:

①請完成七場大型密室逃脫,集齊七張鬼牌,開啓通關生門;

②密室主題共八十一種,将由玩家抽簽決定密室序號;

③綁定玩家開局須自由拆分成兩組,收集兩張鬼牌之後,方可集體行動;

④密室內出現的鬼怪,均可使用物理攻擊;

⑤每場密室限時6小時,超時未能逃脫的玩家,當場淘汰。

【游戲開始,祝君好運。】

簡而言之,就是玩家們要通過搖簽,從八十一間大型鬼屋密室裏,依次抽選七間過關,集齊七張鬼牌,游戲才能結束。

而且開局,綁定的玩家還需要分成兩組,每組在獲得一張鬼牌之後,才能彙合通關。

南銀紗說:“公平起見,我們仨猜拳,輸了的獨自一組。”

“那肯定不能讓你個女孩子自己走啊。”章杉示意晏之卿,“咱倆猜拳,贏了的陪她。”

晏之卿同意:“好。”

猜拳結果:章杉出剪刀,晏之卿出石頭。

章杉:“媽的。”

小醜竟是他自己。

沒想到剛綁定的開始,他就要獨自行動了,這不相當于綁定了個寂寞?

他垂頭喪氣:“這兩個簽筒,是每組抽一支簽是吧?六個小時後咱們還在這集合?”

“應該是。”

“行,那抽吧,早死早超生。”

南銀紗讓晏之卿去抽,晏之卿雙手持起左邊的簽筒,用力搖晃了一下。

簽筒上不知名的花紋瞬間亮起,其中一支木簽彈出來,落在他掌心。

借着油燈的光,他看見上面刻了一行小字:

【24號密室:紅葉屍校】

與此同時,章杉也從右邊的簽筒,抽出了自己的那一支。

【13號密室:午夜洗衣店】

雙方腕表振動,似乎是抽簽綁定完畢。

小黑屋裏發出“咔嗒”輕響,通往外部的唯一一扇門打開了。

“我們是要從這扇門出去?”

“嗯。”

章杉搶先一步推開了門,見外面是陰暗狹長的走廊,頂燈稀疏,走廊兩側對稱分布着漆黑鐵門,鐵門上都貼有發光的數字牌。

他轉身,鄭重其事跟南銀紗握了握手。

“咱們待會兒見,你要感謝我為你倆獨處而做出的犧牲。”

“……”

他大步流星,徑直找到第13號密室,擰開門鎖走了進去。

南銀紗和晏之卿緊随其後,找到第24號密室,雙雙進入。

沉重鐵門從身後轟然關閉,并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腕表開始倒計時。

四面光線極其昏暗,幾乎是什麽都看不見的程度,晏之卿向前走了一步,感覺像是踢到了某件東西,俯身撿起來,發現是兩支用橡皮繩綁住的手電筒。

他将其中一支手電筒遞給南銀紗,随後按下開關,擡手照去——

這第一間屋子的布置似乎是辦公室,大約許久沒人來過了,辦公椅擺放得七扭八歪,教材攤了一地,辦公桌也積了厚厚一層灰,有的抽屜還結了蜘蛛網。

總結起來一個字:髒。

更奇怪的是,辦公室的牆面,擠擠挨挨貼滿了各年級老師的大幅照片,并且是黑白照,每個人都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地凝視前方,令人背脊發涼。

根據密室逃脫的基本規律,一上來肯定要先搜線索,找到鑰匙之類的道具,才能前往下一房間。

晏之卿和南銀紗分頭翻找,他拂去蛛網,将辦公桌的抽屜依次拉開,最終在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底下,找着了一張泛黃的破碎紙片。

紙片的材質很特殊,比普通A4紙要硬,磨砂質地,很容易辨認。

這張紙明顯是被撕扯成了很多份,目前他手上只是N分之一,用類似血的顏色赫然寫着:

[……把屍體藏在……]

藏在哪?

他沉吟片刻,擡頭對南銀紗道:“紗紗,找這種被撕碎的海報紙,我們需要把它們拼起來。”

“寫了血字的海報紙?”南銀紗從另一張辦公桌後面站起身,朝他晃了晃手裏的東西,“像這種?”

“對,沒錯。”

南銀紗遞過來的那張碎紙,上面的字較多:

[她們嫉妒蘭蘭成績優秀,屢次欺辱她,直到那天把她堵在女廁……]

緊接着晏之卿又從散落地面的某本語文教材裏,抖落出了第三張碎紙:

[……用火燒盡,讓蘭蘭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息。]

“這應該是最後一句話,信息很關鍵。”他說,“我們最後通關密室,需要用火燒什麽。”

南銀紗站在最角落的某張桌前,仔細觀察半晌,突然伸手将其直接掀翻。

果不其然,桌板的背面,用透明膠帶貼着另一張碎紙:

[……找回蘭蘭完整的屍體,并将參與此事的四個人……]

哪四個人呢?

晏之卿從儲物櫃內壁撕下的碎紙片,給出了答案,這張碎紙寫的是四個人名:

[……小美、小慧、李君,還有那個不配為人師表的禽獸李光……]

碎紙片遠比想象中多,前前後後,兩人總共找到了九張,直至徹底将這張海報紙拼湊完全。

原來這是一封母親寫下的血淚控訴。

血書的內容大意是:這位母親的女兒蘭蘭,漂亮又品學兼優,卻被同班的女生小群體長期霸淩。直到有一天,三名女生放學後把蘭蘭堵在女廁所惡作劇,不慎導致蘭蘭摔倒在臺階上,撞擊後腦死亡。

為逃避懲罰,她們在成年人的協助下将蘭蘭分屍,藏在了音樂教室,對外謊稱死者失蹤——所謂“成年人”,就是血書中提到的“禽獸李光”,他與某位女生李君同姓,可合理懷疑是父女或親戚關系,替其掩護滅跡。

絕望的母親在教學樓天臺跳樓自盡了,死前心願是複原女兒的屍體,并将與這樁血案有關的兇手,焚燒洩恨。

以上即本間密室的故事背景,還有主線任務。

晏之卿低聲道:“血書裏有一句‘不配為人師表’,可見這個李光的身份,不僅僅是學生家長,應該還是學校裏的教師。”

南銀紗立刻會意:“那這滿牆的照片,總有一張是他的。”

兩人打着手電筒,從左往右依次照過去,認真辨認,不放過一張照片。

終于在某面牆最靠近天花板的位置,看到了某位男教師的黑白照,照片底部印着一行字:高二3班班主任,李光。

“我們得把照片摘下來。”

問題是天花板離地較高,比一般的頂子都要高,就算是晏之卿也根本不可能夠得着,搬了把椅子還是有段距離。

他站在椅子上,雙手示意南銀紗。

“來,我抱你,你去摘。”

南銀紗也沒猶豫,當即放下唐刀輕巧躍起,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晏之卿十指交握,紳士避免了不必要的觸碰,同時穩穩托着她的雙腿,就勢往上一舉,她伸長手臂,用指尖夾住照片邊緣,撕下了一角。

只聽“當啷”一聲脆響,像是有什麽掉在了地上。

南銀紗跳下地,俯身摸索着撿起:“是鑰匙。”

毋庸置疑,是開啓這間房門的鑰匙。

鑰匙與鎖孔吻合,晏之卿擰開門鎖,很自然地單手将南銀紗護在了身後。

他用手電筒照了照,外面貌似是教學樓的走廊,走廊頂燈閃爍着幽綠的微光,地面鋪着老舊瓷磚,大多出現了細密裂痕。

沿着走廊向前走,左側一間又一間的教室,門窗全部被層層疊疊的木板釘死,沒有絲毫進入的餘地,這大概代表着不是任務地點。

晏之卿突然停住了腳步,南銀紗收勢不及,險些撞上他的背。

他頭也不回伸手,替她穩住身形。

“紗紗,你還記得李光是哪個班的班主任嗎?”

“……高二3班?”

“對。”他點點頭,“這裏就是高二3班。”

既然照片上給了提示,那這個線索大概率是有用處的。

南銀紗摸了摸高二3班教室門上的木板,發現中間幾塊木板略顯松動,并不像其他教室門釘得那麽嚴絲合縫,甚至還有些厚度。

她拔了刀鞘,暫時用刀鞘充當撬棍,一點一點依次将那幾塊木板撬起來。

木板脫落,露出裏面隐藏的、類似棋盤格的裝置。

晏之卿見狀,神色了然:“是華容道。”

華容道,是一種與七巧板和九連環齊名的古老益智游戲,玩法簡單解釋就是通過移動相鄰的木棋子,在不允許跨越的前提下,将目标棋子移至出口。

在這扇教室門上,木棋子被設置成金屬方塊,而鑰匙就卡在金屬方塊內部,只有将最上面的金屬方塊移到出口,才能順利取出鑰匙,沒有第二種方法。

南銀紗問晏之卿:“你擅長嗎?”

“談不上擅長,但可以試試。”

“那你來。”

誰知就在晏之卿觸碰到華容道裝置的瞬間,有一滴血毫無征兆落下,正落在他的肩膀上。

心中警兆頓生,他擡起頭來。

……頭頂的天花板上,慢慢浮現出了一張布滿血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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