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摘取桂冠
常舟在前頭劃,蘇安悅在後頭劃。
不劃不知道,劃起來他才意識到蘇安悅力氣之大。
他劃的時候,根本控制不住船,船尾傳來的動力帶動他扭來扭去。
在蘇安悅的麒麟臂面前,他仿佛是只螞蟻,一只手就能被捏扁。
放棄掙紮。
他是個渣渣。
但一看到祖父的表情,常舟又彈了起來,他要沖!
憑借着那瘦弱如竹竿的雙臂,常舟控制着方向,終于減少了撞船的次數。
蘇安悅很意外,沒想到常舟看起來瘦小不頂事,沒想到比這一群肌肉發達的更有用。
一人控制着方向,一人拼了老命劃船,最後竟超過了在他們前面的所有船。
常舟累到直接躺在船上,不顧船面上被蘇安悅的暴力行為帶上來的水。
他大口喘着氣,實在是太累了。
蘇安悅倒像個沒事人一樣,船一靠岸,她立馬跑了。
奔到趙鶴洲面前邀功,“怎麽樣怎麽樣?我不錯吧!”
她挺直胸脯,揚了揚下巴,滿臉得意。
趙鶴洲點頭,從他的嘴中吐出“不錯。”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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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僅僅只是這兩個字,但蘇安悅被喜悅遮蓋住了雙眼,全然沒有注意到趙鶴洲的冷着臉的模樣。
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
在東家宣布常舟隊摘取桂冠時,常舟祖父的模樣,讓她內心名為英雄的種子生根發芽,在那一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常舟祖父熱淚盈眶,激動之下站了起來,往後踉跄了一步。
他的雙手已經發顫了,卻還是固執地為常舟所在的這艘舟鼓着掌。
充滿着老人斑的手掌早已不似從前那般有力,但他一掌一掌的拍着,“啪”,“啪”,“啪”的聲音一點點傳入人們耳中。
也傳入了蘇安悅的心中,所以她膨脹了。
趙鶴洲沒有笑,臉上冷冷的,也沒有平日冷靜的模樣。
蘇安悅高興完了才意識到不對勁,她瞧了眼趙鶴洲,“你怎麽了?不高興嗎?”
她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一臉無辜的看着趙鶴洲。
“下次注意,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面前的眸子閃着光,依稀存留着方才的喜悅,趙鶴洲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
“我知道的。”蘇安悅自知理虧,她點頭符合,就怕趙鶴洲記仇,下次不帶她出來了。
“公子,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常舟滿頭大汗,臉上是運動之後的紅。
他遠遠看見這兩人在說話,還看見了兩人貼在了一起,本來想着晚一點再過來的,可是沒想到兩人竟起了争執。
他想着過來勸架,裝作無意間出現打斷他們。
“沒事沒事。”蘇安悅豪爽地揮了揮手,将黑了臉的趙鶴洲丢在腦後。
常舟很客氣,互相交換姓氏之後,他行了一個大大的禮。
“夏公子,今日之事,多謝。日後要有用得上常某的地方,您盡管吩咐。”
夏是蘇安悅母親的姓,出門在外,她化用母親的姓氏作為掩飾。
常舟心中清楚,要是沒有對方,自己隊伍也不可能贏得比賽。
常舟這麽客氣,将蘇安悅吓得往後退一步,“常公子,您別這麽客氣。”
“夏公子,您所做的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多謝!”他嘴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反複的說着感謝。
只是讓他震驚的是,這位夏公子力氣實屬罕見,當時控制船時他就感受到了,只是當時一心想着劃船,沒有時間多想。
現在下了船,他後知後覺。
這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夏公子竟然連汗都沒出,大氣都不帶喘一聲的。
實在是人不可貌相,他敬佩啊。
常舟又是感謝了許多次,又是要請吃飯請喝酒的。
他将蘇安悅看成了共同患難的兄弟,伸手就想摟住蘇安悅的肩膀。
趙鶴洲在一旁盯着,臉色又黑了幾分。
他單手拎過常舟伸出去的手,嫌棄地看着常舟,“別碰她。”
常舟讪讪地收回手,撓了撓頭,“好吧。”
龍舟賽閉幕,宮內還有晚宴需要她出席,蘇安悅婉拒了常舟想要留她吃飯的想法,與趙鶴洲一同回到了宮中。
吃喝玩樂對蘇安悅來說,那就是最熟練的事了。
她聞着香味進了小廚房。
小廚房正在做午膳,忙的熱火朝天。蘇安悅進去瞧了瞧,粉團角黍端放在金盤中,冒着熱氣,聞着很香,蘇安悅忍不住想吃一個。
她喚了暖春将金盤端了出去,又在院子的樹下擺了個小桌子。
太陽曬不到,微風吹過,一口粉團一口角黍,日子賽神仙。
晚宴是個耗費體力的活,坐在那許久都不能動,蘇安悅是個好動的,一刻不動就難受得很。
晚宴要坐許久,偏偏她是皇後,得在上面撐場子,不然蘇安悅早就想溜。
她現在就坐在椅子上,怎麽也覺得不舒服,只想溜。
端午晚宴宴會盛大,光是過來的家眷就數不勝數,蘇安悅坐在前頭,一眼就看到了蘇中傑。
夏氏先看到蘇安悅,朝她眨了眨眼,嘴中做出“怎麽樣?可還好?”
母女倆有小秘密了,看得老父親蘇中傑心中一酸。
他不甘心地也學着夏氏眨了眨眼睛,可在他這,蘇安悅的腦電波仿佛自動隔絕了他,半點也沒注意到他的舉動。
倒惹得夏氏扯了扯他的衣角,提示他收斂一點,“你的眼睛不舒服?”
蘇中傑:……
蘇安悅與母親打完招呼,四處張望,看看今年比去年多了誰,又少了誰。
不是冤家不聚頭。
蘇安悅也就随意地瞥了這麽一下,就看到了一個讓她牙癢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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